“希望如此,但是,剛纔你爲什麼也如此痛苦呢?”祝長城對着山海關問道。
“剛纔接到一個我最討厭的人打來的電話,那個人打算把我的店鋪給收購了,你說我能讓他收購嗎?你說我能讓他得逞嗎?這個店是我的命根,失去它就等於要了我的老命。”山海關眼睛一紅說道。
“你是生意人,錢纔是你的命根,然道他給的價錢很低?”祝長城問到。
“他給的價錢非但不低,而是高得離譜。”山海關說道。
“那你爲什麼不同意他收購你的小店呢?”祝長城問道。
“因爲他是我的死對頭。”山海關氣憤地說道。
“什麼死對頭,跟你有深仇大恨嗎?”杜長江問到。
“那到沒有,只是這個人以前在我的小店打過工,而且還是那種非常低賤的工作,但他從我的小店離開時跟我說了一句話,讓我這輩子都記恨他。”山海關說道。
“他跟你說了什麼話呀?”祝長城問道。
“他說:‘老闆,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心不平,什麼事情在你這都是一顆大**,如果你能夠反過來,把心放平,你一定能夠發大財。’
大家說,他一個打工的小夥計,怎麼能夠這樣跟自己的老闆說這樣的話呢,說讓我把性格反過來,那不等於是反對我自己嗎?這不等於是造自己的反嗎?”山海關憤憤不平地說道。
“你是如何回答他的呢?”杜長江問道。
“我當然是狠狠地教訓他一頓,我說:‘有本事你就跟我反着做,看你能不能發大財,你馬上捲鋪蓋滾蛋。’”山海關非常激動地描述當時的場景。
“後來情況如何呀?”祝長城問道。
“他當天就從我店子離開了,先是去其他小店打工,接着自己開店做老闆,然後慢慢發展壯大,聽說他的企業馬上就要上市了,你們說我能讓這種小人得逞嗎。”山海關滿臉怒氣地說道。
“他是按照你剛纔說的那樣,跟你反着做的嗎?”杜長江問道。
“聽傳言是這樣做的,還把這東西當成公司的文化,變成什麼企業的行爲準則,讓員工用心遵守。但是,我看都是因爲他命好,走狗屎運,財神爺進了他們家的門,所以,纔有今天的成就。”山海關無奈地說道。
“那他們說你心不平,這個事情是真的嗎?”祝長城問道。
“這些都是那些看我不順眼的人瞎編亂造,暗地裡說我的壞話,你們怎麼能夠相信呢?”山海關說道。
“他們都說了那些壞話呀?”杜長江問道。
“他們說我對顧客神經兮兮,對同行神經兮兮,對供應商神經兮兮,對員工神經兮兮,對市場管理人員神經兮兮,還給我取了一個‘千刀兮兮’的外號。
你們說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山海關面容慘淡地說道。
“他們說地是真的嗎?”祝長城問到。
“怎麼可能是真的,這些都是那些看我不順眼的人,用來污衊我的伎倆,你們千萬不要相信。”山海關大聲駁斥道。
“你能夠舉幾個例子給我們聽一下嗎?”祝長城問道。
“比如說,一個顧客先到我店裡面買東西,逛了很久就是不下手,然後無緣無故地跑到旁邊的店子裡面去買,你們然道不覺得心裡不爽嗎?
有一次,一個黑龍江的顧客就是這樣,先在我店裡面逛了一個多小時,就是不出手,最後竟然跑到隔壁的店子裡面買了,而且是買了一個跟我店子裡面價格一樣的商品。
於是我就追着他問爲什麼,他說不爲什麼。你們說我豈能善罷甘休,於是我尾隨他,從深圳一直追到了黑龍江,我一定要讓他說出理由來。
可是他到了黑龍江還是不肯說實話,於是我站在他家門外大罵了三天三夜。
比如說,我隔壁的那個店子,位置沒我好,他們老闆王小二人也不怎麼樣,爲什麼店子生意就是比我的店子生意好呢。
於是我心中不爽,找王小二理論,讓他告訴我理由。但是王小二說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你們說我能善罷甘休嗎,於是我躲在王小二家樓下,暗地裡罵了四天四夜。
比如說,給我店子供貨的批發商李小四,對着其他客戶都是笑容滿面,對着我卻總是愁容滿面。你們說,誰遇到會高興。於是,我就跟他理論,要他告訴我爲什麼要這樣。
但是,他說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你們說我能夠善罷甘休嗎,於是我追在他屁股後面罵了五天五夜。
比如說,我店裡面一個員工,叫做孫小六,在我店裡面幹了三天,就要跳槽到對面那個小店去上班,並且提出三天的工資他不要了。
你們說,聽到這樣的話誰心裡面好受。
於是我就跟他理論,爲什麼要到對面的小店上班,他竟然說不爲什麼。你說我能夠善罷甘休嗎,於是我堵在對面小店門口大罵了六天六夜。
還有那些市場的管理人員,爲什麼我店子生意不好,他們還要我交稅呢。
我心裡面當然不爽,所以跟他們理論,他們說這是國家的規定,他們也無能爲力。
你說我能夠善罷甘休嗎,於是我就尾隨那個管理員,偷偷地罵了他七天七夜。
所以說,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山海關異常激動地說道。
“你對這些人的謾罵是爲了伸張正義呢,還是爲了維護世界和平呀?”杜長江問道。
“我當然是爲了心中的不爽,爲了心中的不平。”山海關說道。
“那你拒絕別人的收購也是因爲心中的不爽、不平,是不是?”祝長城問道。
“當然是因爲心中的不爽、不平,我怎麼能夠讓他騎在我的頭上呢,我回去以後就要找他理論,然後在他家樓下罵上十天十夜。”山海關說道。
“看來大家說你心不平是有道理的,給你取了個‘千刀兮兮’的外號也比較貼切。”杜長江說道。
“你們也覺得我像大家說的那樣,有點心不平嗎?”山海關非常茫然地問道。
“不是有點不平,而是非常不平。”杜長江厲聲說道。
“那我怎麼辦呢?我的百萬富翁夢想何時才能夠實現呢?”山海關心急如焚地說道。
“不要急,我們不就是來尋寶嗎,只要我們能夠找到諸葛亮留下來的寶貝,那麼你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百萬富翁夢想。”杜長江說道。
“希望如此,那你爲何心情如此之差呢?”山海關對着杜長江問道。
“其實我比你們都要慘,我纔是這個世界上真正被命運捉弄的人。”杜長江說着眼中閃動着淚花。
“你爲什麼是最慘的呀?”山海關問道。
“我剛纔接到一個消息,讓我發表文章的哪家雜誌社倒閉了。”杜長江痛苦地說道。
“一家雜誌社倒閉很正常呀,每天都有雜誌社倒閉,所以你也不用這麼傷心。”山海關安慰道。
“你們懂什麼呀,這家雜誌社是唯一一家讓我發表文章的雜誌社。”杜長江大聲說道。
“爲什麼呀,其他雜誌社跟你有仇嗎?”祝長城問到。
“他們說,如果接受我的文章,基本上三個月就要倒閉。”杜長江說道。
“這不是污衊嗎,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事情呀。”山海關說道。
“那個雜誌社的倒閉時間,距離你發表文章的時間是多久呀?”祝長城問到。
“正好三個月。”杜長江說道。
“這麼說,雜誌社的倒閉跟你有直接關係咯?”山海關問道。
“根本就是放狗屁,這些人自己經營不善想賴在我的頭上,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呢?”杜長江憤怒地吼道。
“那你爲何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呢?”山海關問到。
“大家都知道我在上海任教的哪所大學非常有名,但是你們知道嗎,我在那所學校已經任教了二十幾年了,但依然還是一個講師。
跟我一屆的同事,都到全國各地的大學當校長去了,我的學生都做到了教授、副教授,而我卻依然原地踏步。
學校的領導不關心我,他們說我心不安,學校的同事不愛護我,他們說我什麼事情都喜歡小題大做,喜歡無中生有,任何東西都愛疑神疑鬼,喜歡鑽牛角尖。
他們還背地裡給我取外號,叫我‘雷震子’。說我聽到什麼事情都像是聽到巨大的雷聲一樣,被震地不行。
現在唯一一家讓我發表文章的雜誌社也倒閉了,他們都說是我害地這家雜誌社倒閉的,你們說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杜長江激動地說道。
“他們爲什麼這麼說呢?有什麼根據嗎?”祝長城問道。
“有什麼根據,都是一些無事生非的小人,嫉妒我的才華,攻擊我的爲人,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我放下手中的筆,讓我停止怒吼,他們錯了。”杜長江惡狠狠地說道。
“你能舉幾個例子給我們聽聽,他們是怎麼嫉妒你的才華的?他們是如何攻擊你的爲人的?”祝長城說道。
“比如說,我們學校後門的門衛,竟然在上班時間吃方便麪,你們說,這是小事情嗎。
因爲這件事情,我三天三夜都沒有睡着覺,我覺得應該嚴肅對待。於是,我專門寫了一篇20萬字的論文,題目是《門衛吃方便麪與國家滅亡的直接聯繫》。
我找了學校保衛科的領導,讓他們嚴肅對待,他們居然說我喜歡小題大做;於是我又去找校長,希望他能夠引起重視,但是他居然說我老是小題大做;最後我找到區裡面的領導,渴望他能夠認真研究,但是他們居然叫我不要小題大做。
還有,學校的一個男老師,留長髮不說,還老是喜歡走路的時候亂甩頭。
發現這種情況以後,我心中十分不安,五天五夜都沒有睡着覺,我覺得應該嚴肅對待這種行爲。
於是,我專門寫了一篇50萬字的論文,題目是《亂甩頭與東南沿海臺風的直接聯繫》。
我把這件事情跟那個男老師一說,希望他引起重視,他居然說我喜歡無中生有;我跟學校領導反映,他們居然說我老是無中生有;我跟區裡面的領導彙報,他們居然讓我不要無中生有。
還有,我班上的很多同學上課不認真不說,竟然私底下談戀愛。
我知道了以後心中十分不安,七天七夜都沒有睡着覺,我覺得應該嚴肅地對待這種事情。
於是,我專門寫了一篇80萬字的論文,題目叫做《大學生私下談戀愛與希特勒種族大屠殺的直接聯繫》。
我把這件事情跟學校其他老師交流,他們說我喜歡鑽牛角尖;我把這件事情向學校領導反映,他們說我老是鑽牛角尖;我把情況向區裡面的領導彙報,他們叫我不要鑽牛角尖。
還有,我們的學校留學生院一名外籍男性留學生,長得醜不說,還喜歡蹲着撒尿,最要命的是經常一個人在偏僻的角落自言自語,並且說出來的話不像是地球上的語言。
我發現以後心中十分不安,十天十夜都沒有睡着覺,我覺得應該嚴肅地對待這種事情。
於是,我專門爲這件事情寫了一篇100萬字的論文,題目就是《外星人正在醞釀對地球的全面進攻》。
我把這件事情跟留學生院的領導一說,他們說我喜歡疑神疑鬼;我把這件事情向學校領導反映,他們說我老是疑神疑鬼;我把情況跟區裡面的領導彙報,他們讓我不要疑神疑鬼。
你們說,他們是不是嫉妒我的才華,他們是不是攻擊我的爲人。”杜長江氣憤地說道。
“你寫這麼多東西,是爲了探索宇宙,還是爲了追求真理呀?”山海關問道。
“探索什麼宇宙,追求什麼真理,我是想把眼睛看到的、心中感受到的巨大問題表現出來,好讓大家引起足夠的重視。”杜長江說道。
“那麼你當時的心情如何呀?”山海關問道。
“我有點全身震動,心中急促不安。”杜長江說道。
“如此看來,你的同事、領導對你的評價是正確的,‘雷震子’這個外號非你莫屬。”祝長城說道。
“然道我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我該怎麼辦呢?我都快要退休了,我怎麼能夠帶着講師的職稱退休呢,這樣我會死不瞑目的。”杜長江說道。
“我們來諸葛村不就是爲了解決這些問題嗎,你不要着急,只要我們能夠把諸葛亮留下來的寶貝帶走,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山海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