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峙聽到了孩子的最後遭遇,也是把頭側到了一邊。李澈的心裡也是起了難受之情,自己也是一位母親,最聽不得任何關於孩子不好的事情。
“我請了泰國的寺院的大師來給孩子超度,後來,我讓人把孩子的遺體留在了那裡,最後被你給收走了。你說,這是不是你的罪,你要是沒有這個孩子,韓冰的心裡還能感受一點,有了這個孩子,還是這麼一個結局,你說,她是不是做夢都想殺了你?”黃瀚文說了一句。
“我謝謝你爲我孩子做的一切,韓冰,我也謝謝你照顧了她那麼久。我也謝謝你把這一切告訴我,現在可以跟我們走了。”封峙看着黃瀚文。
“李澈是個好女人,跟了你也是挺可惜的,你說你都有過一次不幸的婚姻了,遇到了李澈你怎麼還不珍惜?”黃瀚文又把話題引向了李澈。
李澈看了一眼外面,警察們還有我們出去的人都在等。
“好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該解決的也解決了,我們之間該說的話也說了,也輪不到你再來說什麼,可以了,去你該去的地方吧。”李澈看着有些不耐煩的看着黃瀚文。
“不急,我話還沒有說完。”黃瀚文看了看手錶。“封峙,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你也變了,我也是愛過李澈的,並且到現在也愛着。”聽了這話,李澈就是一個感覺,要吐。
“回去以後,對李澈好點,一輩子就這麼長,好好珍惜吧。”話音剛落,黃瀚文有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好了,時間到了,我們走吧!”黃瀚文起身,挪開了椅子。
她一個人開門就出去了,封峙拉着李澈跟在他後面一下下了樓。
走到一樓的時候,突然間走廊裡起了一陣煙,嗆得封峙特別的難受,他一陣接着一陣的咳嗽,待煙霧散盡,黃瀚文和李澈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蹤影。
封峙大驚失色,他的心一半涼了,一半害怕。
等李澈在醒過來的時候又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黃瀚文,你卑鄙,你說那麼多的話不過就是爲了拖延時間,你太可怕了。”李澈的肺裡還殘留着這嗆人的氣體,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喊了這幾句,然後就不停地咳嗽。
“如果真的輕易的就被帶走,那還是我嗎,你還有任務沒有完成,我能讓你就這麼輕易的離開嗎?”黃瀚文一把拉過了李澈。
李澈也是一身的冷汗,她本以爲封峙來了,就可以救她出去,可是最後自己還是沒能逃脫這個魔掌。
她像一隻小雞一樣被黃瀚文死死的託着,走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讓後進了一間屋子,黃瀚文隨手打開了燈,李澈的眼睛也被刺了一下,屋子裡再度明亮了以後,李澈看見了一個全身都包着白色紗布的人躺在手術檯上,看體型,是個女人。
李澈從血液到骨頭,再到外面的皮膚,徹底的涼了,黃瀚文說要換皮,難道,就是給這個女人換皮嗎?
她下意識向後躲,可是被黃瀚文死死的拖住了。
“就是給她嗎?”李澈顫抖着聲音問了一句。
“怎麼了,害怕了,她很快就會重生的,你也會以另外一種方式活着,這樣,你就能永遠的和我在一起了,我馬上就要死了,可是有你陪着,我犯了那邊也不會孤獨了。”黃瀚文附身看着李澈。
李澈聽了這話,整個人就像被通了電一般,她開始顫抖,節奏越來越強,黃瀚文都看出了,然後他走到李澈身邊。
“大夫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我活不了幾天了,可是我不能就這麼孤孤單單的離開,帶着你,我到了那邊也就不孤單了。”黃瀚文再一次握着李澈的手,他能感覺到,李澈已經被嚇壞了。
“別害怕,我們馬上就要永遠的在一起了,再也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了,摟着你的皮囊,也是一種安慰,好不好!”黃瀚文吻着李澈的臉。
“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爲什麼要這一副皮囊?”李澈看着這一屋子的手術器械也真是害怕。
“我不要你的靈魂,我配不上你的靈魂,可是,我配得上你的皮囊,親愛的,我們就要在一起了,好不好!”黃瀚文已經變態到了極致。
封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牆上,“黃瀚文有的沒的說了那麼多,不就是爲了給他自己拖延時間,我怎麼這麼傻,好不容易站到了李澈,就這麼的讓我給再次的弄丟了。”封峙十分的後悔,李澈這一丟,在到哪裡去找?
封峙的四周也是一片寂靜,所有的人也沒有說話。
封峙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仔細的想着下樓的那一瞬間突然間冒出來的嗆人的煙霧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那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煙霧,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瀰漫了四周,黃瀚文和李澈快速的消失那一定就是在那棟公寓的某一個地方有些機關,他們應該就是通過某一條路徑“藏”了起來。
他很快的就返回了那棟公寓,就在李澈憑空消失地方他俯下身來去尋找蛛絲馬跡。
地毯上留下了腳印,封峙順着腳印就跟着走,走到走廊盡頭,腳印就消失了,出現在封峙面前的是一堵牆,這牆上面掛着一幅頗具古典風格的油畫。
封峙仔細觀察着這油畫的四周。
“黃瀚文,你還是一刀捅死我吧,這換皮實在是太疼了,我就是死,你也給我個痛快可以嗎?我不管你是爲了報復封峙,還是因爲什麼其他的原因,我只希望你能夠讓我別這麼痛苦。”李澈的臉上帶着淚。
“沒事的,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不會疼的。”黃瀚文一把拉起了李澈,託着她走向手術檯。
封峙看着這面牆,他感覺,所有的秘密就在這一堵牆的後面。
機關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
封峙的心也是越來越急躁,他早一點找到入口,李澈就會早一點的被救出來,晚一秒鐘就會多一分的危險。
這會不會像在雲南一樣,可是李澈如果陷入了危險又怎麼能夠從裡面打開機關,封峙也來不及多想了,把這堵牆炸開,也只有這簡單粗暴的方式才能最快的進入到裡面去。
在徵得同意後,這堵牆被炸開了,果然,這幾年別有一番天地,封峙面對的是一條有些漆黑的走廊。
封峙帶上了槍,讓後順着走廊一直往前走。
黃瀚文穿上了白色大褂,讓後戴上了白色的手套。
李澈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蜷縮在角落裡。
黃瀚文用剪刀剪開了那個人身上的白紗布,那個人露出了本來的面目,這是一具被燒焦了的的女性的軀體,這個女人還有沒有呼吸,不確定。
李澈不敢擡頭看,她靠着牆,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冰冷向全身襲來。
那個女人身上的白紗布全部被拿下來了,李澈此時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個女人的身體也確實很可怕,黃瀚文擺出一幅要成功的態勢,這讓李澈越來越害怕。
她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流,這四周的沉寂,讓她徹底的沒有了自己的聲音。
封峙一直走,一直走,終於走到了門口,他用力的去推門,可是,沒有用。
他拿出了槍,對着這大門就是幾槍,李澈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她馬上站起身,跑向門口,這個時候,黃瀚文從背後開了一槍,李澈應聲倒在地上。
鮮血從她的身上流了出來,很快,地上就是一灘血。封峙此時也是破門而入,黃瀚文一槍就打在了封峙的手臂上,封峙也開了一槍,但是由於受傷,這一槍打在了黃瀚文的小腿上。
黃瀚文對着封峙又是一槍,封峙快速的躲開了。
黃瀚文順着他身後的門又跑了出去,封峙得手臂也在流血,他管不了自己了,他馬上找到了藥箱然後給李澈止血。
他查看了李澈看着傷口,好在不是要害部位,可是,這血這麼一直流遲早是要血盡而亡得,封峙發了瘋似的給李澈止血包紮,李澈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黃瀚文跑了,這一次不能再讓他跑了!”李澈看着封峙。
“沒事,他跑不遠的,我先送你出去,去安全的地方,沒事的,我們還要回家,不會有事的。”李澈的傷口沒有那麼多的血了,這時候醫療隊也跟着進來了,封峙安頓好李澈,然後給自己的手簡單的上了藥做了包紮,更換了**,然後就要追出去。
李澈十分不捨得看着封峙,封峙此時附身給了李澈一個吻。
“沒事了,安全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我去追他,他傷害你的,一定會加倍還回來!”封峙的這個吻十分的深情,李澈臉上的淚水也被一併吻幹了。
“注意安全,早點回來!”李澈虛弱的說了八個字。
“等我!”封峙又吻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李澈被送進了醫院,因爲止血及時,保住了一條性命,李澈終於可以安心的睡覺了。
她閉上了眼睛,然後很快就進去了夢鄉。
夢裡的世界,有花,有草,還有孩子們,李澈笑了。
黃瀚文受了傷,逃跑的速度越來越慢,封峙輕裝上陣,於是順着他的血跡就追上了他。
“好了,別跑了,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就收手吧,你的糖尿病都到這個地步了,也沒有掙扎的意義了,跟我回國吧。”封峙畢竟歲數大了,也有些吃力了。
“我命不久矣,我自己知道,我一手建立起來的大帝國,也倒塌了,如今的我像喪家之犬似的被你追到了這裡,想想也挺可笑。”黃瀚文的血壓升高了,他倚着一面牆氣喘吁吁的和封峙說話。
“你的大帝國,你辛苦了那麼久,不也是一樣爲別人做嫁衣裳嗎,你以爲你脫離了最底層,進去了食物鏈的最高端,可是,你還是受人擺佈。奢華高調的生活背後也是難掩的心酸。”封峙的心跳也很快。
“哼!”黃瀚文輕哼了一聲,“我這顆棋子,也到了被廢棄得一天,這都是報應。”黃瀚文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你挺有天賦的,如果走正道,還是可以成就一番事業的,可惜了,你把你自己給扔進去了。”封峙開啓了談判模式。
“走正路?”黃瀚文質疑到,“對於我們這樣出身的人來說,談何容易?你們握着那麼雄厚的資源,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幾句話就能斷人生死,我就是走正路,最後還是會像螻蟻一樣被別噴狠狠地踩在腳底下,結局都是一樣。”黃瀚文感覺自己得頭夜沒有那麼疼了。
“結局都是一樣!”此時迎着封峙的臉吹來了一陣涼風,封峙有些發暈的頭也清醒了不少。“你,始終都沒有給自己一個好的定位,所有的結局都是你自己找的,誰又能幫你!”封峙看着黃瀚文。
“無法挽回了,我就是跟你回去,我也是個死,就不受那個罪了。封峙,我很羨慕你,你有李澈這麼好的女人,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多幸福。我當初要是不猶豫,李澈就不是你的了,如果,她真的嫁給了我,或許,我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了,你好好待她!”這話剛說完,黃瀚文對着自己就是一槍,這一槍,所有的都結束了。
三個月後,李澈恢復了健康,孩子們圍繞在她身邊,一聲又一聲的喊着媽媽,李澈的氣色和精神狀態都特別的好,就是時不時的還會咳嗽。
封峙看着他們母子四人開心的樣子也是一臉的幸福。
銘陽也在心裡醫生的幫助下一點一點的恢復了正常,李澈過到醫院來看她。
“我以爲,我的前半生過把我所有的黴運都用完了,後半生剩下的就都是好運氣,可是上天又跟我開了一個大玩笑。”銘陽握着李澈的手。
“沒事的,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之歐的罪不大,也不會在裡面呆一輩子,你好好的,也要好好的照顧小球球,千萬不要讓他去記恨他的父親。”李澈就像之前那樣摸着銘陽的頭髮。
“如果我當初不那麼執着的說要再開一家客棧,也許之歐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都怪我。”銘陽開始了自責。
“是你提出的要在開一家客棧?”李澈很驚訝。
“是啊,那段日子,我催的特別急,我看得出,他也很着急,可是一時有沒有充足的資金,他才……”銘陽低下了頭。
封峙想起了那天在走廊裡裘之歐說的話,突然間,她感覺裘之歐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