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三殿下的侍妾, 你們要我在宮外過多久?你們就不顧殿下的顏面?”
“殿下的尊嚴不會因爲你接受刑律司的調查而減少半分,相反,夫人, 調查之後, 殿下在宮裡過的會更加隨意一些, 當然如果你還能回到這裡。”那個男人很模式化的笑了下。
我知道再怎樣跟他廢話, 只會讓人覺着我心虛而已。但是, 我不知道我去哪個叫什麼刑律司的地方會不會給三三照成什麼負面影響。
“殿下回來就告訴他,刑律司的人不過是請我過去喝茶,沒什麼事的。”我抱着琴嬤嬤說道, “幫我去裝幾件換洗的衣服。”我看這幾個黑衣人,也不會放心讓我自己去裝衣服吧。
我那好行裝, 跟着他們上了馬車。我坐在他們中間, 感覺真的不好, 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被人押送過。
車篷被遮的嚴嚴實實,光線很弱, 我爲了省心乾脆閉着眼養神,難得去想什麼。
東拐西拐的繞了幾個打圈圈才停了下來,有人撩開了車簾,對我說道:“顧夫人到了,請你下車。”
我跳下了馬車, 哇哦, 這個古代FBI的地方選的好, 有山有水, 綠蔭蒼翠。我揚起手好好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那個黑衣人看見我笑了下,雖然很淺很剋制的笑意, 我還是瞟見了。“哎呀,宮外的空氣就是好。”我自言自語了下。
跟着他們走進去,古代的衙門我在現代沒參觀過,反正這裡的感覺我很不舒服。光線很暗,裡面往來的人都是扳着臉,看來特殊公職人員都很跩。
帶到一間房間之後,那個領我來的黑衣人指着中間的那張椅子說道:“請坐。”
我坐了下去,面前是一排桌子,背面擺着幾個凳子。看來是詢問人員坐的。
黑衣人走了出去,端了杯茶進來,放在我面前說道:“喝點水。”
“你們送來的水能喝嗎?我擔心會吃死的。”我暗笑,他可能不知道我不吃不喝不睡覺也沒事。
他又笑了下,坐在我對面說道:“沒什麼,我們這裡的茶的確很難喝。”
“顧夫人,聆訊的時間大概是一刻。我叫嚴鬆,是刑律司的提訊人員。今天請你到這裡,是想從你這裡瞭解下皇家書苑執事嬤嬤葉氏婭崢的事情。”他面前放着一疊的稿紙。
我皺了下眉,問道:“婭崢她怎麼了?我和她的關係很淺,我落選秀女之後進入千秋殿,分在的寢室裡有她而已。但是第二天,她便調到書苑做事了。後來,我到書苑查些舞蹈方面的書籍纔去找她,所以,她的事情我不知道。”
“其實,你不用急着陳述。我們慢慢來。”他再次笑了下,很能讓人放鬆,在消除我的警戒性。
“你跟葉氏婭崢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不是告訴給你了嗎?在我落選秀女之後。”
“那天是幾月幾日?”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老實跟你說,我從不記日子的。我是三殿下的侍妾,侍妾是什麼?吃飯、睡覺、玩,我就是個不會用腦子的閒人,所以我不會去記那天是什麼月什麼日,也想不起來。”
“好。葉氏婭崢在皇家書苑的時候,你們經常見面。”
“我去書苑查書,她是書苑的執事。當然會見面。”
“見面你們都聊什麼?”
“能聊什麼?我借我的書,她抄她的書。就這麼簡單。”
“你看見她抄書?”
“是。”
“抄什麼?”
“大哥,她抄什麼,我怎麼知道。”我靠在背靠上,調整了心情,“你們在查婭崢?她怎麼了?”
“好,在最近的四天之內,你一共見了她幾次面?”
“四次,每晚,我回去查書。”
“碧落殿的侍讀先生常屆時說是你將他帶到書苑的?”
“是。”
“除了常屆時還有三殿下是嗎?”
“如果我說是,你們是不是還要將三殿下帶進來”我盯着他,他還是很淡的笑,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回答,“是,我是他的侍妾,晚上去書苑查書,他放心不下陪我去,也不奇怪。對不對?”
“好,謝謝夫人的配合。”他收起了記錄的筆,將剛纔的稿紙收了起來。
我有些意外,這麼快就結束了?
然後,他又拿出了另一個稿紙,很整齊的放在面前。對我笑道:“夫人是萬州人氏?正巧,我也是。”
這個是個陷阱,他想誆我。我的手無意識的抓了下把手,可能這個小動作也被他窺了去。“是嗎?不過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天子腳下,什麼地方的人都想來對不對。”
“夫人也喜歡天子腳下?”
“不是喜歡,只是來了,就好好呆着罷了。”
“當個什麼都不想的閒人?”他用我剛纔的話,反問我。
“這樣不好嗎?米蟲,是人都想當的。”
“米蟲?!這個比喻挺好的。”他呵呵笑了出來,身體朝後靠了下。“夫人還記得我們家鄉的青蒿軟糕吧,我們萬州每年除夕的時候都用它祭祖的。香香軟軟的很好吃。”
這個死人,還是在套我的話,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因爲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陷阱。“我不知道,你問我這些問題是爲什麼?你在向我套近乎嗎?不如,你說說婭崢出了什麼事,我也可以再努力回憶下和她見面的些許片段,說不定可以幫到你。”
“好,夫人,我們懷疑婭崢在皇家書苑做事的時候,抄了些不該抄的東西。並且我們在送往西戎的商品中查到了這些,我們有理由相信,葉氏婭崢在幫西戎做事。她是奸細。”他收起了笑容冷冷的答道。
我腦袋又有些卡,“西戎?西戎是什麼?”
他抽笑了下,雙手放在桌上十指交握,說道:“看來,三殿下的侍妾平日裡真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閒人。西戎現在正在跟我們□□交戰……西戎是我們的敵國,當然,如果你是□□人的話。”
我無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有些頭痛。
他繼續說道:“你是庚寅月癸卯日,以萬州秀女的身份進入皇宮的。前三甲的比試你的成績優渥,可是在臨近繡選的時候突然落水。然後,進入了葉氏婭崢所在的寢室,跟着你以宮女身份接近了三殿下,在當日便成爲碧落殿侍妾。而你在成爲侍妾之後,立馬與葉氏婭崢取得聯繫,幾乎每晚都要會面。你說你不會記日子,試想想一個稀裡糊塗的小姑娘怎麼會在秀女選拔中三甲全勝?我看過你在三甲時的比賽資料,書、藝、實論皆在人上。你雖然放棄繡選卻能在一天之內讓三殿下將你的名碟送到宗正寺入侍妾,想必手腕定會高人一籌,但,很奇怪,聰明似你爲什麼會放棄繡選?因爲,你想有機會接觸葉氏婭崢、你落水的時候正是婭崢接到調令的時候,我們有理由相信,你是在尋求個最佳接近她的身份才放棄繡選的。所以,你還是好好回答我的問題的好。”他說完後,從桌下抽出本資料說道:“我們根據你留的戶籍,在萬州去查訪了下,更本沒有顧氏如花這個人。你不覺得有必要解釋點什麼嗎?
聽了他的話,我的大腦真的像是短路的線路板,爆的噼噼啪啪。忍不住抽笑說道:“嚴鬆是吧,你的想象力真不錯。但是,如果你花心思在我身上,那隻會浪費你的精力和經費。”
我冷冷的看着他,這個人想必一定很高興,本來只是查出了個小嘍囉,卻牽出了三殿下的侍妾,可能在想如果將我的身份和背後的陰謀查出來,他今後的仕途會坦蕩的。但是,我怎麼解釋,這件事情沒得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