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個照面就開打了,那個男子直覺來者不善,在感覺到陶夭夭和敖青靠近他的那一瞬間,就轉身朝一邊閃去,而敖青和陶夭夭就是衝他去的,自然快速追了上去。
陶夭夭自知自己實力不足,主動退在一旁,盡力輔助敖青。紅色的靈力總是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和敖青的攻擊相映成彰,一會時間,男子在陶夭夭和敖青的夾攻下節節敗退。
危急之中男子本能的使用了玉仙門的法術清濛。這是玉仙門一個常見的法術,雖然常見,但威力不弱。
敖青和陶夭夭頓時紛紛一驚,陶夭夭更是收回了凝在手上的法術,訝異的朝男子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會我玉仙門的法術”。
“哼,玉仙門,你們既然是玉仙門的人,我更要你們死在這裡。”男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不,也許他的臉色根本看不出來,但是語氣陰冷了好幾分還是非常明顯的。
“玉仙門得罪你了嗎?你做這些不會就是爲了引來玉仙門的弟子吧?”陶夭夭察覺到面具男子話中有話,於是躲在一旁瞎扯來分散男子的注意力。
敖青看着眼前的狀況不由黑線,心裡暗道這個丫頭,手上攻擊不停,幫陶夭夭襠下攻勢。
“哼,玉仙門遲早要爲我的妻兒血債血償。”男子氣憤的冷哼一聲,狼狽的躲開了敖青突來的攻擊。
妻兒?不知爲何陶夭夭在男子的話中忽然聯想到了魔女灼羽西。陶夭夭試探的問:“你是玄景長老?”
陶夭夭話音一落,男子立刻變了臉色,雖然陶夭夭和敖青都看不到男子的臉色變化,但是男子僵直的身體透露出了他此時的情緒。
男子果真是玄景,魔女的愛人。
陶夭夭畫過他,亦從灼羽西的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這個給灼羽西帶去無盡傷害的男子。
可爲什麼從他的口中,陶夭夭卻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羽西不是說玄景把她封印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嗎?可現在操縱着一羣怪物說要讓玉仙門爲他妻兒血債血償的玄景又是怎麼回事?
因爲灼羽西的影響,陶夭夭對玄景的印象非常不好。知道眼前的男子是玄景之後,儘管察覺到事情似乎有隱情,陶夭夭說話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知道,你就是玄景長老,那個拋棄妻子的玄景長老!”
陶夭夭這麼說還有一個層面就是想激怒玄景,從而找出破綻,從玄景的口中知道真相。
玄景猛地的朝陶夭夭射去一個銳利的視線,他整個身子冒出絲絲寒氣,雙手上的青筋比常人凸出的更加明顯。奈何他現在被敖青壓制的死死的,就連不善的目光最後都被敖青擋住了。
“師妹,你何需跟他廢話?”敖青說不上有多麼的正義和善良,但是仙界從小到大對他的教育讓一些原則在他的心裡根深蒂固,只要一想到嶽攸城如煉獄一般的悽慘場景,他就不會給眼前的男子一點好顏色。
“師兄,你等等,羽
西是我的朋友,而且此事關係到玉仙門,我們還是弄清楚前因後果的好。”陶夭夭對敖青解釋道,示意他不要急躁,不要下手太快。
敖青停下手中的攻勢,點點頭,算是認同了陶夭夭的話。
而一旁狼狽躲避的玄景被敖青逼的退後了幾步,待聽到陶夭夭說到“羽西”二字時,立時渾身一震,目露驚訝的看着陶夭夭。
“你,你說什麼?”玄景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似是不相信剛剛聽到的那兩個字,下意識的往陶夭夭那邊走了兩步,急促再次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麼?你說羽西?”
“是啊,羽西,被你封印在玉仙門禁地的灼羽西。”陶夭夭淡淡的開口,語氣能聽得出一絲嘲諷之意。一想起灼羽西痛苦絕望的模樣,陶夭夭就爲她感到心疼。
她那時候就在想,到底會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人狠得下心來將深愛自己的妻子封印,害死自己的兒子。
可是她想不出來。灼羽西雖然說玄景欺騙了她的感情,但陶夭夭覺得灼羽西心底處還是相信玄景是愛過她的。
玄景忽然像被雷劈中一般僵的不能動彈,他的眼裡滿是錯愕,手顫抖的微微彎曲。隨而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大聲的吼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事情不是這樣的!”
玄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似的歪倒在地上,他面具下露出的脣瓣苦澀無聲的扯起了嘴角,嘶吼過後的聲音帶着一絲乾啞。玄景又悔恨又嘲諷的冷笑道:“呵呵,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早該明白的……”
在玄景的口中,陶夭夭和敖青完整的知道了以前的往事。
玄景和玄玉是玉仙門同一時期的傑出弟子,兩人一起修行歷練,情同手足。他們就是在一次外出歷練中遇到了灼羽西。
那時玄景爲了救玄玉受了重傷,玄玉無能爲力心生焦急,只能一直做無用功。就在玄景氣息將盡,玄玉悲痛之時,灼羽西出現了。
玄玉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一身合貼淺藍色衣裙着在她的身上,映襯着她皎白的膚色,如同海上鮫人露與明月之下。
她聘聘嫋嫋而來,裙襬上繡着的深藍色夜誅沙隨着她的蓮步輕輕盪漾,仿若一朵朵夜誅沙正在一點一點的盛開。
那個時候,玄玉還不知道那種妖冶的花喚作何名。
“他快要死了。”這是灼羽西對向命運屈服的玄景和玄玉說的第一句話。
彼時雙眼朦朧的玄景隱約看到眼前有一個藍色的身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剎那風揚起,輕掀開灼羽西臉上的輕薄面紗,露出了宛如皓月的凝白素頷。
玄景徹底昏迷前眼中的迷濛畫面就定格在了這一刻。
要說灼羽西那時爲什麼會出手救玄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興許是那時天氣正好,一切正好,灼羽西的心情也正好。又抑或是無聊的灼羽西想找點樂子……總之,他們的緣分就此結下。
一開始,灼羽西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玄景與玄玉皆以爲灼羽西和他們一樣,是出
來歷練的修士。玄景非常感激灼羽西的救命之恩,誠摯的邀請灼羽西和他們結伴而行,互相有個照應。向來習慣獨來獨往的灼羽西,看着玄景的笑容,點點頭同意了。
那時候陽光從樹縫間漏下,在茂密的林中留下一片光亮。折過樹葉灑落下來的一抹光線正好打在了玄景五官分明的臉上,暖暖輕輕,灼羽西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
就這樣,他們三人一起開始了歷練之旅。一路上三人經歷不少事情,玄景與灼羽西漸漸互生愛慕,而玄玉也對灼羽西暗生情愫。
起初玄玉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之後,曾懊惱過,他看的出來玄景與灼羽西兩情相悅,所以他不斷說服自己要剋制這份感情。
可後來越是剋制,心裡的不甘與嫉妒愈來愈深。
他不明白爲什麼灼羽西的眼裡只有玄景,沒有他。明明,明明是他先見到的她……
玄景與灼羽西的感情在一次生死經歷中徹底定了下來,情急之下灼羽西暴露了自己的魔力,玄玉大驚,爲此陷入了更深的矛盾。
而玄景雖然詫異但並沒有介意此事,玉仙門對他的教導雖然是人魔有別,但是在玄景的心裡,不作惡、心善才是根本。至於灼羽西是魔還是人,對他而言沒任何影響,她還是她,他喜歡的那個灼羽西。
灼羽西見識過人類的固執與迂腐,玄景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她的內心忐忑不已。她以爲自己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等到事情真正來臨的這一天,灼羽西發現她根本做不到想象中的那般坦然。
在灼羽西決定離開玄景的時候,玄景的真誠話語徹底打動了灼羽西。
“羽西,不管你是魔還是仙,抑或是其他,我從始至終,喜歡的只是一個你罷了。”
“如果你要走,我會跟你走,你要躲,我就去找,直到找到你爲止。”
“不過,羽西,我不會讓你躲開我。”
那是灼羽西最爲懷念、印象最爲深刻的一個溫暖懷抱。男子熟悉而清冽的氣息滿滿的包裹着她的鼻尖。灼羽西當時就在想,就這樣讓她沉溺下去吧……
“呵,玄景,這可是你說的,你可要記得。要是有一天我發現你今天說的話都是謊言,我一定會把你的心挖出來,將你的心頭血澆灌我們魔族的夜誅沙。”
玄景沒有被灼羽西聽着惡毒的話給嚇到,反是摸了摸灼羽西鬢間的秀髮,低低的笑道:“那你可要爲我會專門種一朵夜誅沙,最爲美麗的夜誅沙。”
原來羽西以前提起的夜誅沙,是他們族界的魔花。
玄景暗暗地想,同時心底劃過一絲暖流。都說一個族界的族花,是他們種族最深感情的表達,他最愛的羽西,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玄景和灼羽西成親的時候,是玄玉做的見證人。
或許是當局者迷,或許是愛戀中的玄景和灼羽西的眼裡只有對方沒了他人,抑或是玄玉掩藏的太好。
簡單的成親禮上,玄景和灼羽西都沒發現玄玉眼裡一閃而過的暗光,以及他周身的低氣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