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給我找到他們,然後殺了那個賤人!”
此刻她蒼白的臉上卻只剩下狠厲之色,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向地上跪伏着的一人。
“啊?這……公主!”
那人大驚,臉上露出恐懼。
“怎麼?你想違令?!”
她眼中的厲色更厲,狠色更狠,直駭得那地上的人渾身一片顫慄。
“小人不敢!只……只是……殺……殺了……”那人仍是哆嗦不已。
“我叫你殺了南菱郡主!聽到沒有?!”
臻玉暴怒的狂喝着,額上青筋暴起一片。
“這……這這……可……可是……南菱郡主……”
那人駭到不行,可還是覺得應該把理由說清楚,但看到臻玉公主已憤恨到近乎崩潰的臉色,他哆嗦着嘴脣再也說不下去。
可這南菱郡主,不是別人,而是即將和親的公主啊!又怎能隨意殺害?他是個軍士,這件事情,小則傷人性命,大則傷及國家利益呀!他又怎敢輕易受命?可公主死死相逼……唉!左右都是一死,他此刻真是連自刎的心都有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她死!你聽好,她若不死,就是你,甚至你一家老小,都要給我腦袋搬家!”
臻玉公主此刻已經完全瘋狂了,那強烈的恨意與怒火折磨得她的心智完全扭曲了,腦海裡就只剩下這個意念:殺了搶走昭雲的那個賤人!
“這……這這……小人……小小人……遵……遵命!”
那人已完全驚呆掉了,那句一家老小腦袋搬家讓他駭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又怎能不遵命?自己的一條命也許不算什麼,可是,他的家人……他只有豁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
聽了他的回答,臻玉公主狂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並且越來越多,越來越酸楚……
昭雲啊!你怎能如此待我?如此……
那伏在地上的軍士此刻似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可卻仍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宮殿,麻木失魂的他甚至沒有發現正有一個狂怒的人自他身邊衝進了大殿。
“你瘋了!你簡直瘋了!”
一聲暴喝夾雜着濃的說不清的痛楚,自她頭頂爆炸開來。臻玉蹙眉,不悅又憤怒的回望過去,竟是——
“銘帆?”
看到他,她竟有種想不顧一切衝進他懷裡大哭一場的衝動,可是他……爲何滿臉怒色?
她流着淚看着他憤怒的臉,有些不知所措。
“哼!”葉銘帆冷笑:
“你還想殺她嗎?你簡直瘋了!龍昭雲根本就不愛你,直至今日你仍是執迷不悟嗎?你——”
“不!”
她雙手抱頭的大叫一聲,打斷了他繼續刺來的像利劍一般的話語。
他怎麼可以如此說?怎可以……
“昭雲……昭雲是被她搶走的!是被那個該死的賤人搶走的啊!她該死,她該死啊!我就是要殺他,我要殺她!”她對着他狂喊。
葉銘帆的眼睛裡透出了難以置信的傷痛,他震驚卻又無奈的輕搖着頭:
“你……你已經無可救藥了!”
說罷,轉身邁步,走出殿門。
臻玉見他離去,心突地一驚,趕忙慌張的追上去,從背後抱住他大喊道:
“銘帆,銘帆!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嗚嗚……嗚嗚……”
她在他背後哭泣着,抽搐着,哀傷無限……
不要離她而去了,她真的好痛……
葉銘帆愣怔,又掙脫不過,只好任她抱着。
聽到她的聲聲悲啼,感受到身後顫抖的身軀,想象着那蒼白消瘦的臉,他的心……亦抽痛不止啊!
他擡眸,在心底長嘆一聲,冷然的目光裡,有着悲慼與無奈的水波晃動。
上蒼啊!你爲什麼要佈下這樣的情緣密網?撒下這樣難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