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頤腦袋上的紅腫,司文俊橫了眼司華悅,餘光卻發現顧子健竟然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爸,你找我們倆來有事?”顧頤自然看到了顧子健的表情,他一臉無所謂,好男人沒有不挨媳婦打的。
顧子健也沒少捱打,只不過,他家的老母沒武功,頂多就是拿癢癢撓敲兩下。
顧子健丟了一張銀行卡給他,“喏,你媽剛讓人送過來的,她讓我轉告你兩個字,加油!”
顧頤哭笑不得地收起卡,問:“密碼多少?”
“六個一。”顧子健回。
他們家的密碼全部是六個一,但除了他們一家三口,誰也拿不走卡里的錢。
司文俊端起茶杯,以喝茶掩去漾在脣邊的笑意,顧子健一家人什麼都是圖省事。
他倒很想看看他們家的錢真被人盜去,他們拿什麼娶媳婦?
“爸,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司文俊的表情都落進了司華悅的眼裡,她出聲問。
司文俊衝門外的武松招了下手,武松提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進來,司華悅能聽到袋子裡有金屬摩擦聲。
“這是北城佳苑西區39號樓的鑰匙,回頭把你的人都帶到那邊去吧,我看他們住在這裡也不是很舒服。”
司華悅將袋子打開一看,好嘛,裡面一堆的房產證和各種鑰匙。
鑰匙明顯是新配的,每串鑰匙上都掛着一個卡牌,標註房間號或者地下室和車庫號。
“你租過房,知道那邊的行情,自己忙活去吧,那邊的房很好租,但我不希望你去親自操作,要學會用人。”
司華悅嗯了聲,瞥眼一旁的顧子健,斟酌了番言辭,問:“爸,初師爺和查理理也跟我一起走嗎?”
“對,什麼時候你能把初光給操控住了,你就有資格到公司裡來接班了。”
司文俊閉了閉眼,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司文俊的話讓司華悅很是意外。
之前司文俊和顧子健將初師爺喊過來談話談了那麼長時間,她以爲他們會把初師爺要去。
卻不想,他們根本就沒有要跟她搶人的打算,她不禁一陣竊喜。
可司文俊後面的話卻又讓她生出一種說不清的壓力感。
什麼叫來公司接班?
她從未想過要接她父親的班,她喜歡閒雲野鶴的生活,比如去蒼林寺當保安,或者教和尚們練武。
她可不想當一個商人,像褚美琴那樣一堆應酬,多累!
可聯想到初三胖子的信裡說的,她將到嘴邊的“不做商人”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她不能一生都靠自己的父母保護,她需要爲這個家做些什麼了。
提着沉甸甸的大袋子,跟司文俊和顧子健道了聲別,司華悅和顧頤一起離開了2516.
“能行嗎?這丫頭打小就沒接觸過經商,你想讓她一步登天,太難了。”
這個問題,顧子健已經是第三次問了,他是真的擔心司華悅不行。
不是智商不行,而是不喜歡。
誰都能看出司華悅是一個不受拘束的性子,把她一天天地拘在公司裡,恐怕比讓她去坐牢都難受。
“如果是以前的話,肯定不行,所以我從未對她提出過這個要求。但這一次的單窶屯之行,她見到了初衛國,就不一樣了。”
“這都是你安排的?”顧子健吃驚地問。
“對,我允諾會保初光一命,但他必須要幫我拉我女兒一把,唉……”司文俊說完,嘆了一口長氣。
正因爲自小離家,司華悅的性子誰都掌握不住。
表面上對他和褚美琴言聽計從,實則沒一次按照他們夫妻的要求行事。
本來有些事他是想隱瞞一輩子不讓司華悅知道,不讓她參與,也不給她施加壓力,讓她活得自在快樂。
可眼下他已經力不從心。
司華誠一個人頂不起來這麼大的家業,袁禾因爲劉笑語和袁木的死,此生都不會與他們司家一條心。
這就是他把袁禾的姓改回袁姓的原因,等於是在提醒袁禾,她的心思,他都看透了。
眼下能指望上的,唯有司華悅這個親生女兒了。
如果有關血液方面引起的事由他或者褚美琴親口講給司華悅聽的話,效果不如讓司華悅從別人的嘴裡得知要好。
所以,他想到了初三胖子。
顧子健點點頭說:“是啊,我們都老了,她總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兩個人品了會兒茶,顧子健接着道:“美琴她不會不同意吧?她一直想要一個上門女婿。”
“嘁……有什麼不同嗎?”
司文俊心道,現在這個社會可不像以前,以前都是女兒嫁人後,就如同是送給了男方家。
可現在,男方家的兒子等於是替女方家養大的,結了婚,大多都成了丈母孃家的免費長工。
只要他們家小悅一句話,顧頤還不得乖乖地跟着搬到大豪去?
顧子健也知道這個理兒,但他的想法和司文俊不同。
他纔不管那小兩口結婚以後跟誰住的問題,他只關心他的孫子隨他姓顧就行。
他可接受不了孫子姓女方的姓,太特麼……沒面兒了!
“我看李翔那小子是個大隱患,你確定老徐家能堅持得住?”
顧子健不放心地問。
“你先不要管他們能不能堅持得住,我懷疑你兒子堅持不住!”
司文俊搖搖頭,他是真懷疑顧頤能不能堅持到洞房的那一天。
“那不能,他抗打,這都捱了多少次打了,還不照樣死心塌地地喜歡你們家小悅。”
顧子健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兒子。
兩個人笑着對視了眼。
“那邊有新消息傳來嗎?人還活着吧?”司文俊轉移話題問。
“活着,”顧子健將手裡的茶杯放下,說:“母毒沒找到,他們不會殺了他,只是能遭點罪罷了。”
“可真行,你確定他們是親父子?”司文俊撇撇嘴。
“是,這個錯不了。不過,在加西亞眼裡,金錢利益已經超過了親情,他覺得他父親對他絕情,他就理所應當地對自己的兒子絕情。外國人的觀點跟咱們不一樣。”
“現在看來,那份母毒並不在甄本身上,會被他藏在哪兒?”對於這件事情,司文俊一直在暗中派人調查。
“那個小子看着軟弱,其實非常不簡單,他能經受住任何形式的拷問。”
顧子健說:“我懷疑他十八歲以前,並不在老科恩手下長大的,而是被送到某個地方特訓過。”
“要不,我們把人偷偷地劫回來親自審問?”顧子健看向司文俊,問。
“他的身份太敏感,或許奚沙就在等着我們這麼做。”司文俊說。
手機振動,司文俊看了眼,輕咦了聲,“這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那邊司華悅的手機也振動,猥褻男的,“袁禾真的瘋了!”
注:下一章可能會有觀感不適,建議不要在吃東西時閱讀。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