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道觀,韓東和司馬雲夢纔有些詫異,剛纔的那一支籤子,玄清真人呢也沒有解釋,因爲這詩句裡面的意思淺顯易懂,而韓東和司馬雲夢都能夠看的懂,所以,便沒有讓這個玄清真人過多的解釋。
而韓東也知道這個“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的深刻含義,而自己前世的時候,就拿這一句話當做自己的座右銘,甚至還能夠清晰的記得有一次天朝一個新聞發言人翻譯的英文,這句話對於韓東來說,可謂真是說到了點上,不過,韓東確實有些詫異,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不經意間便有東西或者便是上天在無聲無息的關注着自己。
韓東想了一會兒,便覺得這句話的意思便是和後世之中自己想的差不多,只要認準自己想要乾的事情,即使是爲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而韓東一直以來,便一直是爲了這個目標而努力着,而韓東也從來不害怕。
而司馬雲夢則是有些詫異,有朝一日風雷動,得會風雲上九重,這句話的意思若是直白的說,自己就是隻要遇到了人生之中的一位貴人,便夠直接得會風雲上九重,而司馬雲夢目前得遇的人便是面前的這個韓東,難道這個韓東真的就是自己先前看到的那個貴人嗎?
就連旁邊的小易都有些羨慕不已,也有些慨嘆於剛纔自己竟然沒有去抽一簽,現在確實有些失望。
一路上,三人連同那些近衛軍士兵們都是神情各異,不過,韓東和司馬雲夢確實有些高興不已。
“噠噠噠……”
一陣陣馬蹄聲從遠處向着這邊駛來,韓東定睛一看,便看到了遠處那個人身着邊軍的鎧甲,韓東便已經知道了那個人便是邊軍的人,但是,就是不知道那個人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那個士兵快速的趕到了這裡,然後迅速的翻身下馬,對着韓東單膝跪地,然後大聲說道,“報告統領,有客人自秦軍來……”
有客人自秦軍來,韓東當然不會稍加怠慢了,細細的一想,韓東也便知道了這個秦軍之中來人的意圖了,無非便是爲了此時整個塞外的情況,吐蕃大軍和西涼軍僵持着,此時,秦軍想要報一箭之仇,但是,又很是懼怕背後的那些邊軍士兵,還有更遠處的河東士兵,所以有些投鼠忌器,而此刻這些秦軍來的客人,韓東不用細想,也知道這些人便是來找自己談判的,想要找到一個平衡點,不然這些秦軍士兵可就要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那些吐蕃和西涼軍廝殺,而自己也報不了仇。
想到這裡,韓東倒是不再那麼的焦急了,既然這些秦軍來客是有所求,那當然是來求自己了,自己還那麼的客氣幹什麼呢?怠慢一點也無所謂,大不了即刻和那些秦軍殘兵打一場,不過,亮他們這些秦軍士兵們龜縮在長安城中也不敢輕易的出來。所以,韓東還是慢慢悠悠的騎着馬在路上游蕩着,而直接對着前面的那個邊軍士兵說道,“你即刻回去,就說統領我正在打獵,估計還要兩個時辰才能夠回去!”
那個士兵倒也聽話,因爲是邊軍之人,所以便應了一聲,“是!”然後,便迅速的裡去了。
看着遠處的那個騎兵快速的離去,司馬雲夢也是有些想笑,韓東的做法,自己還是能夠輕易的猜得到的,所以,司馬雲夢此時也是笑着對着韓東說的,“統領,你這一招可是狠啊!”
“有多狠?”韓東笑了笑反問道。
司馬雲夢輕聲的笑了笑,接着說道,“即便是咱們這樣做,這些秦軍來客不還得老老實實的在那裡等着,若是他們敢有什麼異議的話,嘿嘿……”
“敢有異議,就直接不接見,也不鳥他們,或者乾脆把他們趕出府谷縣城……”旁邊的小易也插嘴說道。
聽着小易所說的,韓東和司馬雲夢都是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而韓東則是對着小易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按小易說的辦,若是這些秦軍來客敢有異議,嘿嘿……”
而韓東和司馬雲夢等人也便沒有過多的緊張,依舊慢悠悠的行走在會府谷縣城的路上。
剛纔去雲清觀的時候,天色雖然陰沉,但是還沒有顯露出一絲明亮,而此時的天空陰沉之中竟然夾雜着一絲明亮,使得整個天空顯現出一絲詭異,而韓東也知道着天空看來是要下大雪了,不由有些高興,自定北來此,這麼多天,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還沒有見過大雪,不過大的沙塵暴倒是見過一次,而此時的天空之中,那有些陰鬱的陰沉之中顯現出來的一絲明亮,使得整個天空也迅速只見開始發生緩慢的變化,不一會兒,那一絲明亮已經在整片天空之中漸漸的擴散開來,而越來越明亮的天空,風也已經止住了,整個天空顯得有些寂靜異常。
而韓東也知道這就是大雪到來的前兆,不過,大雪的天氣,韓東還是有些期待,所以也便沒有多麼的着急。
當韓東等人慢慢地晃到了離府谷縣城還有一里路的時候,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終於落了下來,一瞬間便飄滿了整片天空,毫無徵兆的使得整片天空變得格外的明亮雪白。
不一會兒,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已經使得地面上都顯得有些煞白煞白的,而韓東三人以及那些近衛軍士兵的身上已經是落滿了雪花,顯得有些格外的美麗神情。
而韓東也有些掃興,若是這雪花在韓東三人還在雲清觀的時候,那雲清觀肯定會有別樣的一番美麗,那就不是現在三人站在空曠的原野上,看着滿天的雪花紛紛揚揚,這樣極度無趣的事情了。
不過,雖然有些單調,但是韓東三人卻也並沒有急着向着府谷縣城裡面趕去,因爲裡面還有秦軍來客。
紛紛揚揚的雪花飄滿了整個地面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而韓東三人卻剛剛趕到了府谷縣城外面,看着地面上的那些雪花,韓東也一瞬間翻身下馬,然後便用雙手捧起一捧雪花,用力的向着遠處的小易扔了過去。
小易一個猝不及防,立刻被那些雪花扔得滿身滿臉都是,而小易也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顫。
不過,司馬雲夢卻是知道韓東的用意,也立刻翻身下馬,也開始捧起雪花扔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府谷縣城外面的原野上,雪花滿天飛,而且還夾雜着人爲的因素在裡面,使得整片天空變得格外的熱鬧。
而那些近衛軍士兵門也在韓東的召喚下,下了馬,一時間熟人在一起打起雪仗,使得整個府谷縣城外面的原野上變得熱鬧非凡了。
而不一會兒,城樓上已經出現了幾個身影,那是守城的士兵看到前面的情況後,便立刻回城把鄒春,江曉等人叫了過來。
鄒春看着面前的韓東等人,也有些微微震怒,自己在這裡應付着那些秦軍來客,而韓東卻在那裡盡情地玩耍着,着實讓人心中不爽。鄒春看着眼前的韓東等人,立刻大聲說道,“統領,統領……”
聽着城樓上有人喊話,韓東連忙回首看去,只見城樓上的那幾個人中便有鄒春和江曉,不由微微一笑,然後立刻大聲的喊道,“來,快來啊,你們也來……”
城樓上的鄒春微微一怔,有些惱怒的看着眼前的韓東,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而這個時候,身邊的江曉看着鄒春,慢慢的說道,“老鄒啊,你也不要這樣嗎,這個統領,看來是有些想法的!”
“什麼想法啊?”鄒春微微一怔,看着身邊的江曉,慢慢的說道,“人家在這邊如同老虎一般,虎虎生威,咱們應付就應付不過來了,還敢說什麼……”
江曉微微一怔,先前應付那些秦軍來客的時候,着實是有些頭大,那些人畢竟是太氣盛了,不過,此時此刻轉念一想,卻發現這些秦軍來客是來求自己的,不是自己求他們,他們氣盛什麼呢?江曉看着身邊的鄒春,然後笑了笑,說道,“老鄒啊,這些秦軍來客可是在求咱們呢?咱們可不要迷糊了!”
聽着江曉這麼一說,鄒春也立刻怔住了,仔細的想了一會兒,便對着身邊的那些士兵們說道,“去,你們找些人,把那個秦軍人的住處包圍起來,就說這時候邊軍這邊比較亂,爲了安全。若是問起統領,你就說打獵還沒有回來,讓他等着。其他的就說不知道!”
那個士兵一怔,不過卻是立刻去照辦了。
而鄒春吩咐完了之後,便看着身邊的江曉,輕輕地說道,“多少年沒有打雪仗了?”
江曉一怔,不過卻立刻會意,奸笑着說道,“怎麼?想討教一番?”
說着,兩人也便迅速的出了城門,向着外滿趕去,不一會兒,也加入到了整個戰場之上。
戰場之上的雪花紛飛,不一會兒,已經使得這些人身上,臉上的雪花很多,而這些人卻是絲毫不覺得冷,畢竟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會覺得冷呢?
而韓東看着鄒春江曉兩人的加入,便迅速的抓了一把雪花,用力的揉了揉,然後向着對面的鄒春身上扔了過去,然後大聲的問道,“那個秦軍人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來頭?”
鄒春不由一怔,連忙躲避着韓東扔過來的雪花,然後大聲的說道,“那個秦軍人好像是一個將領,叫高成榮,一幅五大三粗的樣子,比較氣盛,是正使,從剛剛到來的時候,便一直在吼叫着。副使像是一個文弱的將軍,雖然有的時候也有些附和,不過確實有些陰謀的,叫田繼祖,這個人要防範一些!”
聽着鄒春的介紹,韓東楊子恆,不過立刻大聲的回道,“這些人不足掛耳!防範不防範的都行,既然他們都這麼的氣盛,那就暫且先諒他們一諒,暫且不管他們,看他們還能夠到什麼時候!”
江曉也笑了笑,看着對面的韓東,然後,慢慢的說道,“剛纔出來的時候,鄒春已經吩咐了,說府谷縣城不安全,派了士兵們去保護他們,還說您現在在打獵……”
“打獵?”韓東微微一笑,然後拿着手中的雪球迅速的向着江曉那邊扔了過去,然後便大聲說道,“好,打獵就打獵了,打吧!”
說着,整個場地之間的雪花再一次的亂飛了起來,使得整個府谷縣城外面的原野上笑聲連連。
而韓東三人也一直等到晚飯的時候纔回去。
吃完飯後,韓東和江曉等人便來到了那些秦軍來客的住處,不過,裡面的聲音確實沒有了。聽鄒春說的,剛開始,這些人想要見統領的聲音卻是一聲高過一聲,不過,喊到後來便安靜了,喊不出來了,累了,也便不說了。而韓東倒也沒有在意許多。
在衆人的帶領下,慢慢的走近那個房間,裡面的諸人便在一次的大聲的說了起來,“趕快帶我們去見你們統領,不然我們秦軍到來,可有你們好受的!”
韓東慢慢地走近裡面,看着剛纔說話的那個人,仔細一看,還真的和羅明亮一樣的粗魯,所以纔會有些凶神惡煞,不過,韓東卻是見多了,此時此刻也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着面前的那個人,慢慢的說道,“我們若是不帶你去,你們能夠把我們怎麼着?”
那個大漢便是鄒春口中所說的高成榮。
高成榮看着面前過來的這一個白白淨淨的小白臉,而且還是一副書生打扮,想來也不是統領,便在一次的說道,“你算是什麼人,敢在這裡撒野,我要見你們統領!”說着,便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
韓東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到時旁邊的那些人看不下去了,但是,韓東卻是制止了他們的行動。
韓東看着面前的這個高成榮,然後輕輕地問道,“高成榮,是吧?你的意思是不是不想見我?”
高成榮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這個白臉書生,大聲說道,“不就是一個白臉小子,謀士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滾吧,滾吧……”
聽着那個高成榮的話,韓東微微一怔,不過立刻倏爾笑了。
但是,身邊的鄒春等人卻是看不下去了,正要大聲呵斥,卻被韓東制止了,然後便轉身對着那個高成榮輕聲的笑了笑,說道,“呵呵,那我這就走了……”
說着,便帶領着身邊的幾人向着外面走去。
而裡面的那個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的秦軍副使田繼祖,這個時候看着面前的幾人,然後大聲說道,“還請統領閣下大人不計小人過,留步!”
高成榮詫異的看着面前的瑞那些人,似乎是有些不解。
韓東微微一怔,轉頭看着身後的那兩個人,然後冷笑一聲,說道,“白臉書生一個,何德何能啊?”
說着,便沒有過多的猶豫,向着外面走去。
高成榮有些詫異的看着面前的那個小白臉,心中頓時一咯噔,咕噥道,“這……”
而田繼祖則是再一次的說道,“統領大人,大人大量,何必和那些魯莽之夫斤斤計較呢?且請留步!”
韓東微微一笑,轉頭看着身後的這些人,然後慢慢的說道,“你們讓我滾,那我就很聽話的滾了!你們若是還想讓我回來,對不起,我滾遠了!”
聽着韓東說的這句話,鄒春等人都是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來,但是臉上神情確實有些迥異。
而田繼祖則是鐵青着臉,雖說面前的這個統領說出來的話確實是有些令人發笑,但是,田繼祖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不敢笑的,若是小了,這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還是慢慢的看着對面的那些人,強忍着笑意,說道,“統領大人何必這樣說,先前都是我等的錯,我等這就向統領大人賠不是了!”
說着,田繼祖拉了一把身邊的正在困惑不解的高成榮,對着韓東微微施禮。
然後,田繼祖繼續說道,“還請統領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饒恕他這一次!”
韓東輕蔑的笑了笑,然後冷笑的看着對面的這些人,慢慢的說道,“你們憑什麼讓我饒恕你們啊?”
田繼祖一怔,細細的想了一會兒,看着面前的韓東,然後便想起了自己到這裡的使命,便慢慢的說道,“爲了秦軍和邊軍的利益,爲了兩者的互利共贏,還請統領大人饒了這一次!”
“爲了秦軍和邊軍的互利共贏?”韓東一怔,不過,便立刻想起了這些人來此的目的,輕蔑的笑了笑,說道,“我們邊軍有什麼才能,敢和你們秦軍談什麼互利共贏,那不是笑話嗎?我們何德何能,也沒有什麼能力,這些子,根本就不是我們想要期待的,所以也談不上!”韓東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既然談不上,那就何必哈藥饒恕你們呢?那不是……”
最後兩個字韓東沒有說出來,其實韓東想說的是“扯淡”,但是,韓東還是忍住了,沒有再說話了。
走出屋子,韓東便讓鄒春傳了一句話,“若是想要饒恕,看明天你們的表現了!”
然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