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敵襲

韓東讓張睿安排完江曉羅明亮何偉的訓練計劃,便沒有陪他們。當初從鎮統大人那裡出來後,趙青峰就讓他決定好六營的軍官任命情況後,來向他稟報。

韓東走出自己的住處,來到趙青峰的臨時住處,門童說是去西城門看城防了,便說了聲告辭,隻身向西門行去。

纔是大年初一,照以往的情況,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了,可現在整個城區因爲敵人的攻來,都變得冷冷清清,路上鮮有行人。

韓東走在大街上,看着那些關了門的店鋪,不過仍然有些店鋪開門,比如說酒肆,茶館,客棧,青樓之類的,韓東看着這些以前繁華的街區,現在有些蕭索不禁感嘆起戰爭了。戰爭是殘酷的,打的不僅是朝廷的錢糧,而是也是百姓的心血。後世的一個元曲作家的曲子寫得好,“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現在想想這首元曲很適合現在的場景啊,每場戰爭苦的都是百姓啊,看看這街上生意凋零,路上流民四散,韓東不禁有些唏噓。

韓東慢慢走在前往西門的路上,腦子裡卻在想些關係百姓疾苦的事情,走在那空曠的街道上。

“誒,韓東?”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響在韓東的身後,韓東連忙扭轉頭去看看那是誰。

剛一回頭,便看見一個熟人,當然這遼西城韓東也沒幾個熟人,那人是孫謙,就是當初很熱情的領韓東等人進城,並招待韓東等人的孫謙,自從那日一別二十天沒見了,不想這孫謙見了韓東依然會上來打招呼,韓東沒多想,“孫兄,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會是我了?”孫謙走進韓東圍繞着韓東打量了一圈,咂了咂舌,說道,“看不出來啊,這短短二十多天沒見,就已是管領了?”

聽着孫謙所說的,韓東不禁嘆道這消息傳播很快的,“消息挺靈通的啊?”

“管領大人,您說錯了。”孫謙看着韓東說道,並用手指指了指韓東的肩膀。

韓東低頭一看笑了出來,看自己笨的,身上穿着新軍服,簡章上的徽記明明白白告訴別人自己是管領,還問人家怎麼知道的,“看我都忘了。”

“說說,你怎麼就這麼快升職啊?”孫謙仔細打量着韓東,開口說道。

韓東也沒隱瞞,不過只是簡單地說了下,“我帶着我的部下殺了三百多蠻賊。”

“我的天啊,你帶了多少人啊?”孫謙差異的看着韓東,他以前只是個隊正,一個隊只有八十個人,去殺三百多人?這,有點不可思議。

韓東看着孫謙那驚訝的神情,知道他想錯了,便說道,“三個隊。”

聽着韓東所說的,孫謙稍稍平靜,不過轉瞬就說道,“三個隊殺了三百多蠻賊?這戰績是不錯啊。”

韓東這幾天的心情別提有多高興了,那麼多的人誇獎自己,擱在誰那不高興啊,便笑了笑說道,“還行吧。”話語中依然掩飾不住那份得意勁。

孫謙看着韓東賊賊的說道,“誒,兄弟啊,你這升官了,可別忘了小哥啊?!”

韓東看着他那鬼迷心竅的眼神,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韓東知道這回好像跑不掉了,想了一下,說道,“誒,要不你去我們那當隊正?”

“隊正?”孫謙詫異的問了一句。

韓東看着他,才猛然想起這孫謙在內衛營也是個隊正,不過內衛營的待遇沒有邊軍好,但是安全性相對來說較邊軍好多了。韓東也沒怎麼說,反正去了自己就不用操心下一個隊正的人選了,不去也行,也就是自己隨便說說而已。

孫謙看了看韓東,似乎是拿定主意,對着韓東說道,“好,我就拼了性命,跟你走!”

聽着孫謙所說的,韓東反倒一怔,看着孫謙半晌說不話來,想想還真爲自己減少了一個麻煩,五隊的隊正人選現在有了,不過這五隊還差六十多個士兵呢,韓東看了看孫謙,笑了笑說道,“但是有一點,打仗因爲減員了,五隊的人數少了些。”

孫謙看着韓東思考了一會兒小聲帶着疑問的語氣說道,“你是想讓我招一些兵?”

韓東不禁暗歎這孫謙也是個很聰明的人,這麼快就想明白了,不過韓東沒有道破,“你想自己招一些也行啊,不用我操心了。”

“你呀你,”孫謙用手指指了指韓東說道,“行,那我就試試吧,實在不行把我以前的手下拉過來。”

“你看着辦吧。”韓東也沒有發表意見,直接把問題扔給了孫謙,“我還要去一趟西門呢,你呢?”

“正好順路,一起去吧。”孫謙看着韓東說道。

剛到西門時,韓東就看見趙青峰的身影,韓東連忙走上去和趙青峰打招呼。

看見韓東過來,趙青峰擺了擺手,止住了韓東將要行禮的姿勢,說道,“有事啊?”

“是,協統大人,”韓東看着面前這個提攜自己的上司兼長輩,說道。

“是隊正的人選定了?”趙青峰沒等韓東說話,便直接說了出來。

韓東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給趙青峰,說道,“暫且就先是這樣,副管領鄒春兼任一隊隊正,何偉任二隊隊正,江曉任三隊隊正,羅明亮任四隊隊正,噢,對了,這是我選的五隊隊正孫謙。”說着,韓東拉過來身邊的孫謙,對着趙青峰說道。

孫謙也挺識趣的,見韓東替自己引薦給趙青峰,便站向前對着趙青峰行一軍禮說道,“協統大人好,我是以前內衛營三隊隊正,負責把守西城門。”

聽着孫謙說的話,趙青峰忙看了一眼孫謙說道,“這是你以前把守的地方。”趙青峰說着,指了指西門。

孫謙看着趙青峰問自己話,點了點頭,說道,“是,協統。”

趙青峰想了一下,對着韓東點了點頭示意同意,不過又說道,“去和安防司說一下,畢竟是挖人家人嘛。”

“嗯,知道了。”韓東對着趙青峰行一軍禮說道。

“士兵人數安排好了嗎?”趙青峰看着韓東點點頭說道。

韓東聽見趙青峰問及此事,便說了出來,“五隊現在還差六十多人。”

“你去預備役領六十人去你們五隊。”趙青峰對着韓東說道,“噢,對了,這西門以後就是我們五協的看守之地了,你有空把你部的人都帶到這邊駐紮,也方便。”

韓東點了點頭,終於還是要打手城戰啊,韓東在心裡默默想着。

“嗯,你先去預備役吧,然後把部隊帶過來。”趙青峰看着韓東說道。

韓東敬了一禮,便和孫謙一起走了。

從預備役領了七十人便和孫謙回道剛開始的臨時駐地。

剛安排好孫謙的事物後,便聽見外面有傳令兵大聲吼道,“敵襲,鎮統大人令各部速去防區。”

“敵襲,鎮統大人令各部速去防區。”

韓東急忙和張睿鄒春何偉等人出來,沒顧得問究竟怎麼了,便對着幾人說道,“各回各部,點齊人馬,速去西門。”

“是。”衆位隊正應到後,便各自回去了。

終於又要打仗了,韓東在心裡默默想着,看來北蠻已經把城外全佔了,也是,昨天都到了十里鋪,今天到遼西城外邊很正常。韓東沒有多想,叫來小易,收拾好自己的裝備,便急忙帶着衆人向西門駛去。

這裡離西門還有一段距離,路上看着兵來兵往,都在急忙趕向自己的防區,那士兵的臉上倒沒什麼恐懼之類的,倒有些士兵還有一絲興奮,想想也是,畢竟是守城戰,佔據地利。

看着路上忙忙碌碌的士兵,韓東沒有多說話,帶着部下,騎着馬在街上飛奔。

因爲騎着馬,所以很快便到了西門。

到了西門後,只看到城牆上士兵們忙忙碌碌的搬着守城用的石塊,和輜重,韓東讓所有人現在這裡等着,便一個人去找趙青峰。

趙青峰讓後勤官令他們去營地放下東西,便去了分配給自己的防段。

登上城頭,看着眼前二三裡外的滾滾煙塵,韓東明白過來,也是,蠻賊是從北方來的,這西門肯定不是主戰場了,最多一支偏軍。想定了,韓東便連忙穿上戰甲,站在城頭看着眼前那滾滾煙塵。

這就是自己的第二場戰役,不過相對於十里鋪那場戰役,這次韓東心裡相當輕鬆,畢竟一個鎮的兵力,一萬人,而且還是守城戰,還不說預備役,內衛營這些了。

韓東靜靜的看着眼前那股煙塵越來越高,離這裡也越來越近,還是對着手下的一干人等叮囑了一句,便也沒有放鬆,舉起了黃楊硬木弓。

蠻賊是騎兵,韓東知道騎兵不是攻城專用的,便知道這次不是來攻城的,是來打探消息的。

果不其然,似乎在印證韓東的想法一樣,遠方二三裡的地方又傳來滾滾煙塵,不過這回相對於剛纔是在是弱了很多。韓東仔細觀察了一下眼前的那股蠻賊騎兵,約莫估計了一下大約有一千多人,那麼其後的步兵則應該有三千左右,主力不在這裡,韓東這樣想着。

那股煙塵離這裡越來越近,韓東知道也就快要動真格了,便暗暗鑽進了拳頭,看着前方四五百步的千餘人騎兵,大概猜想了一下,蠻賊的營帳應該會在東北方向,那裡有一段丘陵擋着了視線,韓東幾乎肯定蠻賊的營帳就在那裡。

想了一會兒,覺得蠻賊這次最多也就是二三萬的兵力,對於一個只有一萬餘人邊軍的小縣城,似乎還不值得蠻賊派更多的兵力來這裡,韓東想到這裡便感覺心裡有着落了。

平靜的看着眼前正在回力的蠻賊士兵,韓東又轉頭看看身邊的部下,自己的部下都在摩拳擦掌,希望和即將攻上來的蠻賊一決雌雄,不過仍然有一些從預備役帶過來的新兵有些顫抖,韓東走過去,看着那些發抖的新兵,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安慰着,給他們鼓勁。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韓東看着眼前的蠻賊動了,知道即將迎來有一場戰役,不覺攥緊了手中的黃楊硬木弓。

蠻賊開始衝鋒了。在韓東眼裡,現在只有這副畫面。韓東從身後抽出一支箭,看着蠻賊兵一步步接近城邊,一步步離自己的射程更近,便開始拉上弦,瞄準前方,注視着蠻賊兵的動態。

忽然,一陣刺破空氣聲傳來,韓東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數十步外空中的一個物體,箭矢,是射向自己的,看着離自己面頰越來越近的箭矢,韓東閉上了眼睛,心想自己或許就會這樣死了,怎麼會這樣啊?

“噗”,箭矢穿透肉體的聲音響起,四周屬下驚呼的大叫着。

一串血水濺落,灑滿一地,融化了地上還未融化的積雪。

“嗵”人體倒下,撞擊着地面發出沉重的聲音。

……

四周屬下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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