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讓秦宣淋溼想辦法,那有些不切實際,可是,秦宣也知道情況的緊急性,若是稍有不慎,城門被衝破,那到時候怎樣和王爺叫道,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事情。
秦宣思考了一會兒,看着面前的范曄,立刻說道,“我這就去城門那邊看看去,你在城樓上好生指揮!”
范曄也只能夠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一切小心!”
秦宣點了點頭,便向着城樓下方快速的走去。
范曄則是在城樓這邊接連不斷的躲着步子,而城樓下方的那些聯軍士兵則是依舊沒有間斷的向着城樓這邊快速的進攻過來。
范曄來到城牆邊緣,看了一眼城樓小矮房的情況,便轉過身來,對着那些邊軍士兵大聲的說道,“那些賊子們大勢已去,只要在堅持一段時間,他們就退了!”
說着,范曄大聲的吼道,“殺呀!”
一時間,那些邊軍士兵們也都重新煥發出熠熠生輝的精神,拼着命的殺戮着那些想要爬上城樓的聯軍士兵。
這個時候,一個士兵快速的跑到了范曄的身邊,對着范曄說的,“將軍,秦將軍讓我們煮的火油,已經沸騰了!”
范曄一怔,不過轉念,便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立刻對着城門上方的那些邊軍士兵大聲的命令道,“立刻壓制住那些聯軍士兵!”
說着,范曄再一次的轉頭看着身邊的那個士兵說道,“立刻帶一部分士兵時刻準備着,等待時機成熟,立刻把火油全部潑灑到城門前方的那些推着攻城車的賊子們身上!”
這個士兵點了點頭,便向着後面快速的跑了過去。
戰場上的形勢繼續進展着,不過,城樓上的一部分士兵卻在用力的擡着一大鍋的火油,慢慢騰騰的走到了城牆邊緣。
范曄看了一眼那些咬着牙擡着火油大鍋的士兵,然後慢慢的探出頭看了一眼城牆外面的那些聯軍士兵的情況,看着那些聯軍士兵推着攻城車慢慢的到了城門外的時候,范曄猛然一揮手。
城樓上的這些邊軍士兵猛然用力,手中的那口打過連同鍋內的滾燙的火油一起順着城牆傾倒了下去,巨大的油鍋迅速的落地,發出“咣噹”的聲響,而那些滾燙的火油淋到了那些推着攻城車的聯軍士兵身上,頓時淒厲的尖叫聲不絕於耳,不一會兒,整個城門前面的那些士兵便已經倒地不起,儼然沒有了生機。
那些攻城車則是無力的停在了城門前面,而那片區域則是密佈着那些滾燙的火油,周圍的聯軍士兵沒有一個人願意前來這邊。
那些被火油直接燙死的聯軍士兵的屍首躺在地面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滾燙的火油使得那些人的皮膚顯得有些浮腫,彷彿是剛剛從油鍋裡面撈出來一般,使得城牆上看着那些屍首的范曄都不覺得有一些噁心的感覺。
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有些突兀,那些連軍士兵們一時間怔怔的站在那裡,看着面前戰場上的形勢,一時間說不上來話。
不過,城樓上的范曄則是爽朗的大笑起來,這樣的結果一下子就解決了那些攻城車的巨大威脅,確實是讓人的心中感到一些振奮。
城樓上的那些邊軍士兵同時發出沖天的吶喊聲,而城樓下方的那些聯軍士兵,則是一陣惘然。
與此同時,范曄對着身子後面的那些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弓箭手揮了揮手,頓時密密麻麻的箭矢向着那些已經愣在了戰場上的聯軍士兵齊齊的射了過去。
箭矢劃破天空而發出的呼嘯聲,使得那些士兵迅速的反應過來,不過,確實有些晚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迅速的到了他們的身前,一個不小心,箭矢便已經直接射中身體,劇烈的疼痛便已經傳遍了全身,人也已經倒在了地面上。
雲梯上的那些士兵們一時間則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面的那些在地面受到箭矢攻擊而顯得有些雜亂無章,四散逃竄的同伴,心中還是感到一陣慶幸的。
不過,顯然他們慶幸早了。
沒有過多久,城樓上的那些邊軍士兵便搬起了石塊,向着雲梯上那些依舊還在怔怔站着的聯軍士兵扔了下去。
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直接打斷了他們的思緒,不過,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驚呼過後,人也已經被石塊砸落地面,肋骨已經全部斷了。
城樓上的邊軍士兵的這一次反擊有些出乎那些聯軍士兵的意料,不過,那些還在發怔的聯軍士兵反應過來之後,還沒有完全投入到再一次的戰鬥之中的時候,身後面的那邊已經響起了銅鑼聲。
鳴金收兵!
不過,城樓上的那些邊軍弓箭手卻並沒有完全放鬆,這潼關城身爲遠東王的地盤,那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既然你們拉哀樂,那就當然不能夠錯過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了。
邊軍弓箭手密密麻麻的箭矢向着那些正在向着後方快速的逃竄而去的聯軍士兵射去。
身邊的范曄看着遠處有一隊人馬竟然沒有爲之所動,不由一怔,立刻大聲的說道,“盾牌手準備!”
聲音剛剛落下,對面的那些沒有爲之所動的部隊已經開始行動了。
那是弓箭手部隊!
不一會兒,密密麻麻的箭矢已經向着城樓這邊射了過來,空中再一次的出現了密集的箭矢,箭矢沒有人惡化的停頓,直接向着城樓山乾的邊軍士兵射了過來。
有了范曄的停駛之後,那些盾牌手們便迅速的撐起了手中的盾牌,開始防禦。
不一會兒,破空而來的箭矢在盾牌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響。
身邊的那些邊軍弓箭手依舊沒有停歇,手中的弓箭再次拉滿,然後向着對面的那些正在逃竄的聯軍士兵射了過去。
雙方弓箭手的對射,再一次的留下了許多士兵的屍體,留下了許多受傷的士兵之後,整個戰役終於有了片刻的寧靜。
空中的太陽也慢慢的升到了中天,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整個天空萬里無雲,顯得格外清明,對面的那些聯軍士兵駐地裡面的帳篷也能夠看的一清二楚。
火辣辣的太陽一直到下午的時候還沒有完全下去,城樓上的那些邊軍士兵卻依舊盯着日頭,看着眼前的那些聯軍士兵。
秦宣也在大中午的時候帶領着一部分士兵重新把城門口的那些石頭伴奏,然後用木棍重新把整個城門釘死,然後加固了數道木板之後,重新用石塊封堵死了。
城樓前面的范曄卻是拿着手中的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額頭不時出現的汗水,而屋內的一個士兵正蹲在喬俊成的身邊,拿着一把蒲扇,慢慢的給喬俊成扇風。
已經昏迷了多半天了,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醒轉過來,讓人的心中越來越焦急。
不過,范曄此時此刻的等待卻是徒勞無功的,秦宣重新收拾好了城門的情況也走了上來,看着一臉焦慮的范曄,慢慢的說道,“你先去歇息一下,晚上還有那麼長的時間呢。”
范曄卻搖了搖頭,此生此刻讓他去睡覺,肯定是睡不着的,“我睡不着,還是你去吧,我在這裡等着。”
秦宣看了一眼范曄,卻並沒有走開,而是繼續的留在了這邊,然後轉頭看着對面遠處的那些聯軍士兵的營地,沒有說話。
那些徵發而來的民夫們依舊在向着城樓上搬運着石塊以及火油之類的守城物資。
時間慢慢流逝,臨近旁晚的時候,一個士兵匆匆忙忙的從下面感到城牆上,對着身前的范曄和其笑納丶,大聲的說道,“將軍——”
范曄看了一眼那個士兵,便立刻問道,“什麼事?”
那個士兵也沒有猶豫,對着范曄立刻說道,“投石車現在已經制造了十輛了,是不是可以搬到城樓上來了?”
秦宣一怔,看了一眼范曄,便說道,“老範啊,我看可以,等到那些聯軍士兵下一次發動進攻的時候,就可以嘗一嘗投石車的威力,到時候,必定打得他們找不着東南西北!”
范曄輕聲的笑了笑,對着面前的那個士兵說道,“你去帶領一些民夫一起去,記着,搬上來的時候,要低調一些,不要讓對面的那些聯軍士兵發現蹤跡!”
秦宣一怔,對着范曄奸詐的笑了笑,指了指范曄,說道,“你呀你……”
那個士兵迅速的應了一聲是,便跑走了。
趁着夜色,十輛投石車擡到了城牆上,在夜色之中慢慢的組裝好了。
夜幕降臨下來之後,天空中的星星也慢慢的露出來了,使得整片夜空看上顯得有些安靜。
對面的那些聯軍士兵營地裡面的燈火也已經亮了起來,在夜色之中,顯得有些朦朧的感覺。
潼關城裡面的邊軍士兵們也都已經吃過晚飯了,一上午的勞累,使得他們此時此刻也都早早的入睡了。
范曄卻依舊站在城樓上,看着漫天繁星的夜空出神。
“將軍——”
一據話打斷了范曄的思緒,范曄立刻轉頭看着身後出現的那個士兵。
那個士兵有些激動的伸出手指,指着城樓裡面,說道,“鎮統——鎮統——他醒了!”
范曄一怔,看了一眼身邊的那個士兵,便立刻撒開退,迅速的跑到了城樓裡面。
喬俊成已經在下午的時候挪到了牀上,看着以及在牀上躺着,不過,眼睛已經睜開的喬俊成,范曄感到一陣心喜,聲音都有些哽咽的喊了句,“鎮統——”
喬俊成轉動眼睛,看着身邊的范曄,臉上露出笑容,慢慢的用着還帶着些許沙啞的聲音,說道,“老範啊,今天戰績如何啊?”
范曄看着面前的喬俊成,連忙來到了喬俊成的身邊,看着喬俊成,慢慢的說道,“很好,打退了那些聯軍士兵的第一次進攻。”范曄停頓了一下,便再一次的問道,“鎮統,你沒事吧?”
“你說呢?”喬俊成笑了笑,對着范曄說道,“無甚大礙,不過就是傷口還有些疼痛而已!”
范曄卻是並沒有相信此時此刻喬俊成說的話,像這樣的傷勢,再不濟,范曄也是知道的,所以,還是對着喬俊成說道,“鎮統,這幾天,你就暫且在這裡休息休息,等過幾天傷勢好了,再上戰場。”
喬俊成笑着搖了搖頭,對着面前的范曄說的,“那怎麼行呢?這戰場上的事情,有些東西,你們還……還是我去吧,這樣那些士兵們心中也放心一點!”
范曄擺了擺手,看着面前的喬俊成,再一次的說道,“這我們不會做,可以慢慢的學習,在這,今天上午的戰鬥,我們也已經成功的打退了那些聯軍士兵了,我就不相信還有我們過不去的坎兒。再說,鎮統你若是帶着傷勢上戰場的話,那些士兵們會擔心您的安危的,所以,你還是在這裡面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我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可以來請教你啊,這樣也挺方便的,你看呢?”
喬俊成無奈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范曄,說道,“容我再看看,其實,明天再有一天也行。”
說着,喬俊成看着身邊的范曄,立刻問道,“城門封堵的情況怎麼樣了?那些聯軍士兵的攻城車我看確實不簡單的,你們要小心一點,尤其是城門那邊,要格外小心!”
范曄點了點頭,說道,“今天上午的時候,城門那邊的情況很是緊急,不過,後來,用火油直接燙死了那些攻城車的聯軍士兵,於是,那些聯軍士兵便都撤了,後來,就又加固了城門,應該沒事的。”
“火油?”喬俊成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范曄,細細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着范曄說的,“立刻把城門那邊的沙土全部填埋了!”
“怎麼了?”看着喬俊成這樣急切的說道,范曄的心中也是猛然一咯噔,立刻問道。
喬俊成看着面前的范曄,有些急切的說道,“這火油是可燃的,而且,若是燃燒起來的話,火勢比較大,若是明日那些聯軍士兵身上帶着火摺子的話,火油燃燒起來,那就不好撲滅了,到時候,這城門就會被直接燒燬,到時候,他們就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了!”
“啊?”范曄一怔,看着身邊的喬俊成,立刻說道,“明天我立刻去辦!”
說着,喬俊成點了點頭,再一次的問道,“這就好。投石車,製造的怎麼樣了?”
范曄慢慢的回過神來,看着面前的喬俊成,笑了笑,說道,“已經制造好了十輛投石車,而且全部已經在城樓上安裝好了,估計那些聯軍士兵還不知道呢,明天就讓他們大吃一驚,讓他們好好看看我們邊軍並不是那麼好惹得!”
喬俊成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接着說道,“不過還是要注意一點,這對面的那些聯軍士兵也不是易於之輩,既然不能咱們這麼快就能夠製造出十輛投石車,想必若是讓對面的那些聯軍士兵制造的話,也不會話費太長時間,所以,還是不要太過驕傲,要時刻注意那些聯軍士兵的動態,免得生出什麼禍端!”
范曄點了點頭,也知道戰場上的事情並不是兒戲,所以,這些事情還需要慎重考慮的。
范曄有些猶豫的問道,“那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喬俊成緩緩側過頭,看着身邊的范曄,然後慢慢的說道,“我們暫且就在潼關城死守,等待着王爺的援軍到來,然後趁機打垮對面的那些聯軍士兵!”
“王爺的援軍……什麼時候能到?”說着,范曄盯着喬俊成的眼睛,希望從其中得出一些信息。
看着范曄望向自己的眼神,喬俊成也知道在這樣掩飾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還是對着面前的范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前天晚上,王爺的傳信,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夠趕到。”
“一個月?”范曄低呼一聲,這麼長的時間,確實是讓范曄有些驚訝,甚至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意味,一個月的時間,但是消耗潼關城裡面的這些邊軍士兵,也能夠佔領了,這樣下去,潼關城還怎麼守啊?
范曄看着面前的喬俊成,有些疑惑的問道,“那潼關城還怎麼守啊?但是消耗我們的……”
聽着范曄說出來的話,喬俊成也知道範曄想要說什麼,便連忙擺擺手,止住了范曄的話,然後無奈的說道,“
所以,我今天才會讓你去徵發那些民夫們參戰的,雖然還沒有完全參戰,這樣向前線運送石塊,等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些民夫們邊都已經不怕了,到時候,這些也餓扁都成了守城的力量了。”
“啊?”范曄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喬俊成竟然會這麼打算,確實是有些吃驚,不過,此時此刻的范曄卻是說不出來話來。
過了一會兒,范曄低聲問道,“鎮統,這樣行嗎?”
喬俊成點了點頭,然後擡起頭看着對面的范曄,繼續說道,“明天有空的時候,繼續徵發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