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
白凝剛一到部落就被人撲了個滿懷,墨瓷眼淚汪汪的看着白凝眼裡充滿了焦急。
伸手拍了拍墨瓷的背:“我去看看。”說完就越過墨瓷去了石洞,蒼梧早已經守在了那裡,見到白凝急忙走了前來“凝,快看看雲芒,他很不好。”
白凝幾乎是沒理蒼梧,直接越過他走到了裡面,此刻雲芒正躺在獸皮上,身邊圍着幾個人,不是蒼梧部落的人,應該是送雲芒過來的人。
“讓一下。”
白凝走上前去低喊了聲,原本圍着雲芒的人攸的散開了,焦急的看着白凝:“巫醫大人快救救我們首領吧。”
說話的人幾乎都要哭了,臉上的焦急和擔憂不言而喻。
白凝衝他們點了點頭,走到雲芒身邊粗略的掃了一眼,只見雲芒臉色蒼白的躺在獸皮上,整個人都呈昏迷的狀態,在身上卻沒有看到任何傷痕。
白凝的心越發的沉重,沒有傷痕卻已經昏迷,說明不是外傷了,尼瑪,外傷她還有點辦法,內傷,她不是專業的醫生啊。
人已經昏迷根本沒辦法確定傷在哪裡,轉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墨瓷:“雲芒傷在哪裡。”
聞言,墨瓷急忙走到白凝身邊指了指雲芒的胸口下方:“這裡,被阿里部落的男人狠狠的踢了一腳。”
白凝順着墨瓷的手輕暗了下,果然,肋骨斷了,可如果只是肋骨斷了不可能會昏迷:“雲芒受傷多久了?”
聞言,墨瓷低着頭:“三天了——”
三天了!!白凝心頭一緊,定定的看着墨瓷:“三天了,你們三天了才送過來,知不知道三天可能要了他的命。”白凝也是氣狠了,三天沒有處理,很可能還在和阿里部落的人打鬥,否則不可能這麼嚴重。
聽了白凝的話,墨瓷臉都嚇白了,旁邊格力部落的人也都被嚇住了,驚駭的看着白凝:“巫醫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們首領,墨瓷說過你很厲害的。”
白凝被吵的腦仁兒疼。衝他們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墨瓷留下來。”
說完也不管他們,讓墨瓷找來了獸皮。
白凝伸手摸到雲芒骨折的地方,她不是專業的外科醫生,對於骨折這種事她是真的沒多大辦法,除了做一些簡單的固定也沒其他辦法。
不過,一般肋骨斷裂只要好好修養都會自動癒合,只要沒傷到內臟,思及如此,白凝才發現自己剛纔因爲着急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
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在旁邊幫忙的墨瓷:“墨瓷,雲芒受傷這幾天有沒有出去和阿里部落的人拼殺,有沒有吐血。”
簡單的判定肋骨有沒有傷到內臟,就是傷者有沒有吐血,一般只要一開始沒有傷到內臟。傷到肋骨後不劇烈的動作,避免第二次傷害是不可能傷到內臟的,可這人都拖了三天才來,沒有現代的高科技她是真沒辦法知道,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來判定了。
只見墨瓷放下手裡的獸皮,擡起頭,雙眼通紅,搖了搖頭:“這幾天雲芒他也疼的厲害,並沒有出去和阿里部落的人拼殺,也沒有吐血,他受傷的時候我知道我治不了讓他來這裡,他不願意走,說是部落離不開他,今天就疼暈過去了。我才讓格力部落的人把人擡過來的。”
聞言,白凝狠鬆了口氣,沒吐血就好,想到他不肯離開也是有原因的,正在打仗雲芒就是部落的支柱,雲芒若是離開部落的士氣一定大跌,而且沒有了指揮的人。
這樣想着,白凝搖頭,看來這次他們蒼梧部落不能置身事外了。
確定了沒傷到內臟後一切都好辦多了。
在這種醫療技術落後的時代,她只能是用最原始的辦法處理了。用獸皮充當胸帶,再以柳條樹皮綁好固定胸廓算是簡單完全。
等處理好才讓墨瓷出去叫格力部落的人進來,不消片刻格力部落的人就走了進來,看着躺在獸皮上的雲芒還沒醒,頓時就急了:“巫醫大人。雲芒怎麼還沒醒,他會不會死?”
這樣問着,格力部落的男人眼都紅了,在他們的意識裡首領都是強大無人能打倒的,就是受傷也很快就好了,可如今卻一直這樣不醒,這讓他們怎麼能不着急。
聞言,白凝揉了揉額角:“沒事,他就是疼暈了,等會兒就好了,等他醒了不能讓他起身不能動。”
說完就出了石洞,蒼梧跟在身後:“凝,雲芒他不會有事吧?”
蒼梧站在白凝身邊,兩人站在部落外的空地上。沉聲問道。
有沒有事?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就只能好好修養,不能亂動,最好是留在這裡,否則真說不好。”
“不能回去了?”蒼梧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豔麗的臉龐滑過一絲沉重,格力部落現在還在和阿里部落打仗,雲芒是他們的首領,若是不能回去,那麼部落的族人肯定會亂,到時候阿里部落趁機再打過來。
這樣想着,蒼梧覺得情況有些糟糕,:“雲芒大概還有多久能醒?”
白凝皺眉:“不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急這一會兒,等他醒了再商量吧。”
不出所料,雲芒真的沒有辣麼快醒,幾乎是下午才醒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見蒼梧。
此時蒼梧正和白凝在加固窩棚,聽到一路跑過來的墨瓷的話後,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我過去看看。”
白凝點了點頭,繼續手裡的活計,沒一會兒就看到蒼梧沉着一張臉出來了。
“怎麼了?”白凝開口問道。
“凝,我可能要去格力部落了。”蒼梧有些不捨的看了眼白凝,雲芒這傢伙太壞了,也不知道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
蒼梧的話,在白凝的預料之中:“雲芒現在受傷不能動,這場戰爭是我們挑起的,不可能不管,你帶上部落的人一起去,我們在部落等你打贏回來。”
白凝的話讓蒼梧的心舒坦起來,頓時展顏一笑,白凝感覺整個天地都因爲這一笑失了顏色,連山裡最美的鮮花也趕不上。
既然已經決定那就是一刻都不能停,多停一天格力部落都可能有危險,第二天一早蒼梧就帶着一少半的族人去了格力部落,跟個送雲芒來的男人也跟着回去了,戰爭還在繼續他們怎麼可能就留在這裡,而且他們還帶着雲芒的交代,若是沒有云芒的交代蒼梧過去恐怕沒做多少人會聽他的。
蒼梧他們一走,白凝變得惆悵起來,一顆心就懸着不下。
時間並沒有因爲白凝的擔憂而停滯不前,除了每天帶着墨瓷給雲芒檢查傷,就是喂山羊,出去採野菜,單一到枯燥。
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雲芒的傷已經可以獨自起身了,可還是不能有太大的動作,春天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塔那的肚子已經有差不多四個月了,沒有太明顯的凸起,扎木赫跟着蒼梧一起走了,塔那也不如之前一樣活躍了,整天都憂愁的看着格力部落的方向,眼裡是濃濃的擔憂,烏瑪和墨瓷勸也不見好。
白凝何嘗不擔心。恨不得跟着蒼梧一起,可整個部落蒼梧走了,若是自己也走了,估計女人們更慌了,何況還有云芒這個傷員在這裡萬一遇到什麼突發情況怎麼辦。
部落的藥材用完了,白凝帶着墨瓷去了卜卜山,如今她已經不需要人帶路就能順利的找到卜卜山了,在卜卜山採好藥材回部落的路上,白凝一路走走停停。
“凝,怎麼了?”
墨瓷見白凝又停了下來不由疑惑的問道。
見墨瓷問,白凝抿了抿脣:“你有沒有覺得有人跟着我們?”一路上白凝都有這種感覺,可一回頭卻什麼也沒發現,她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覺,經過訓練的她若是這點敏銳力都沒有真是對不起她的老師們了。
可一人就是隱藏的再好也不可能不被發現,可她每次回頭真的在身後那茫茫的一片碧綠裡,愣是沒發現半點的蛛絲馬跡。
白凝的問話讓墨瓷覺得茫然,讓她身後看了看:“沒有啊,卜卜山這邊都沒有身份人的,以前我和師父經常來這裡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
白凝沉默了,她不相信自己錯了,可是墨瓷也說了這一片沒什麼人,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來不及細想,抓着墨瓷的手快速的走了起來,不管這種感覺是對是錯,總之儘快離開就對了。
可有時候就是這樣,事實往往事與願違。
就在要走出卜卜山的範圍時,身後那種強烈的感覺再次襲來,白凝下意識的握緊自己身上的匕首。狠狠的轉頭依舊什麼都沒有,就在她回頭的一瞬間,嗖的,一個人影由上而下的落在她們面前不遠處。
饒是白凝膽子大,也被嚇了好一跳,畢竟她還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有點身手對於人她自然不怕,但是對於啊飄什麼的,她還是怕得呀,更別說墨瓷了,頓時就嚇的尖叫起來。
“你們別怕,我是找你們幫忙的。”
顯然,來人也知道自己把人嚇着了,連忙開口解釋。
白凝平復了一下心情,深吸了口氣,見是人心裡就沒什麼好怕的了,看了眼來人,看模樣可能跟自己差不多大,當然不排除有時候比較顯老的,長的五官清秀讓人一看就不能把她跟壞人聯繫起來,就是忒黑。
“你想讓我們幫什麼忙?”
旁邊的墨瓷還心有餘悸的扯了扯白凝的衣袖,白凝拍了拍她的手,緩緩開口問道。
來人並沒有立馬開口,而是陷入了沉思,欲言又止,良久才定定的看着白凝和墨瓷兩人:“你們是巫醫對嗎?我看你們在採藥。”
對於來人的問題,白凝點了點頭:“恩,我們是,你要我們幫什麼忙?”
得到肯定的回答,來人雙眼一亮,頓時變得急切起來:“巫醫,請你幫幫我們,我們部落的孩子生病了,已經死了好多孩子了,我在這裡等了你們好久。”
從來人的話中,白凝把事情猜了個大概,其實來人和或者他們的部落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了,可能是前幾次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了,還有就是她們部落的孩子病了,而且應該病了很久了,來人則天天等在這裡等她們。
其實對於白凝來說,她們屬於陌生人而且敵我不明,照理,她們應該拒絕,可一看到來人臉上的急切,想到自己沒有的孩子,心裡的就多了一份柔軟,孩子何其無辜。
遂點了點頭:“你們部落在哪裡?遠不遠?我們還要趕着回部落呢。”
來人見白凝答應,頓時高興的笑了起來:“我們部落不是很遠,我在前面給你帶路。”說着一躍而起,串到了樹上,逮着樹枝盪到另一顆樹。
看的白凝和墨瓷兩人目瞪口呆。
白凝終於知道爲什麼之前一直覺得有人跟着,每每回頭卻都沒有任何發現了,尼瑪這人根本就沒在地上行走好嗎?看了眼在樹上盪來盪去的女人白凝是歎爲觀止,忒牛逼了,不用吊威壓什麼的直接飛啊。
一路上,女人告訴她們,她叫荷葉,他們是飛人部落的,白凝告訴她自己叫白凝,讓她別叫自己巫醫,聽着挺怪的。
荷葉也是個爽朗的妹紙,又可能因爲年齡相當,所以也不是很拘束跟着墨瓷叫凝。
大概走了有半個小時,荷葉從樹上滑了下來,指着不遠的石洞:“凝,我們到了,就在那裡就是我們的部落。”說着雙手呈弧裝放在自己嘴邊:“我回來了。”
話音一落,裡面的人頓時都跑了出來,看着荷葉歡呼的跳了起來。
“荷葉回來了。”
“荷葉帶着巫醫回來了——”
荷葉領着他們到石洞立馬就圍了上來,白凝定睛一看,好傢伙有二十來個人,加荷葉只有三個女人。
“呼啦呢?”
荷葉沒有對着衆人問道。
卻見原本歡呼雀躍的飛人們頓時沉默了,許久才見其中一個女人站了出來,低聲道:“呼啦太陽出來之前死了。”
說着,在外面的飛人們開始低泣起來:“尤尤也病了好久了全身都好燙,尤尤是部落最後的孩子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對荷葉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明明她走的時候呼啦只是有點咳嗽,怎麼她回來人就死了,連尤尤也病了。
還是白凝反應快,衝着說話的女人問道:“尤尤在哪裡?”
那女人被白凝這一問怔了怔,又飛快的反應過來:“尤尤就在裡面。”她這一說,荷葉也反應過來,連忙帶着白凝和墨瓷進了石洞。
剛一進去就看見石洞裡鋪着一層獸皮,上面躺着一個小女孩,旁邊守着一個女人,那女人守在小女孩身邊聽見聲音連忙站了起來,雙眼通紅的看着荷葉。
“拉朵,我帶着巫醫回來了,一定能把尤尤治好的。”說着,荷葉的眼眶也微微的紅了,聲音都帶着顫抖。
荷葉的話說完,那個叫拉朵的女人頓時雙眼一亮,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看向一旁的白凝和墨瓷。
“讓我看看孩子。”白凝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越過荷葉和女人來到小女孩身邊。
白凝將手搭在尤尤的手腕上,火熱的皮膚燙的嚇人,呼吸十分不順暢。
將手從尤尤的手腕上撤下來。白凝的心有點沉重,其實這就是普通的感冒,可拖太久了,加上又發燒。
擡頭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墨瓷:“墨瓷,尤尤可能一天兩天好不了,我就留在這裡,給塔那和烏瑪他們說一聲別讓他們擔心。”說着轉頭看向一旁的荷葉:“荷葉,你能讓人送我的族人回去嗎?順便讓她黑夜帶點東西。”
原本是一個極小的要求,荷葉卻久久沒有回答。
良久,荷葉纔看着白凝眼裡的掙扎顯而易見,還是尤尤的母親拉朵擡頭看着白凝和荷葉兩人:“荷葉,我去送她,尤尤都快要死了還守着先祖的訓戒幹什麼。”
說完,雙眼含淚的看着白凝“巫醫大人。我送墨瓷回去,你快治我的女兒吧。”
或許是拉朵的話,也或許是孩子的死亡,最後荷葉終於沒有在遵守所謂的先祖的訓戒,當然沒有讓拉朵去,而是派了一個男飛人。
“凝,你不和我回去嗎?”
臨走時墨瓷擔憂的看着白凝問道。
白凝對墨瓷笑了笑道:“我不回去了,尤尤的病要我看着才行,你回去看好雲芒,別讓他亂走,讓塔那把我的東西收拾好給我帶來。”
墨瓷還要再說卻被白凝給攔住了,最後三步一回頭的走了。
送走墨瓷,白凝一返回石洞就看見拉朵睜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荷葉也在旁邊。其他人都出去了,應該是去打獵去了,在原始社會的每一天所有人都在爲生活奔波從睜眼開始,每天都是日復一日的打獵,這也是她爲什麼要養殖動物的原因。
“荷葉,你可以幫我用陶罐燒點水嗎?要煮的冒泡,然後用竹筒裝一點,剩下的都用陶罐裝好。”經過短暫的相處和飛人部落所有族人的態度,白凝知道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看似清清秀秀的女人是這個部落的首領。
在自己部落把水燒開已經是習以爲常的事了,說燒開水誰都知道,在她的影響下族人也都習慣喝開水了,可這對於飛人部落來說確是尤爲陌生的。
所以一聽到白凝要把水煮到冒泡,荷葉頓時就懵逼了:“凝,你是要喝水嗎?水不用煮的。”
聞言,白凝扶額,又把燒水的問題給荷葉解釋了一遍,荷葉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去燒了水,用竹筒裝好遞給了白凝。
荷葉很細心幾乎是等冷了才把竹筒端來的,白凝讓拉朵把尤尤扶起來,然後給她餵了點水,尤尤已經被燒的有點迷糊了白凝把水喂到嘴邊時卻大口大口的嚥着。
看她那模樣白凝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旁邊放着沒有吃過的悶肉,嘴脣乾的起皮甚至有些已經裂開了,估計這姑娘好久都沒喝水了,這姑娘沒被渴死都是個奇蹟了。
一竹筒水喝的最後只剩下一小口白凝用它抹到尤尤的脣上給她潤潤脣,一旁的拉朵看到尤尤喝這麼多水高興極了。抱着就要給她喂烤肉,讓白凝阻止了。
“尤尤她喝水是因爲她渴了,她全身發熱需要多喝水,你照顧她,我出去看看。”說完她就出去找荷葉去了,尤尤發燒已經很久了,再不退燒她真怕把人給燒傻了或者燒成了肺炎那就麻煩了,可是他們今天去採的藥大多都是傷藥,並沒有治風寒的,風寒藥在部落屯着,在她的藥沒拿來之前只能給她採取物理降溫。
一出去就看見荷葉正拿着一個陶罐把開水往裡倒,見狀白凝讓她只倒一半,然後加了點冷水端着就進了石洞。
等端着水到了尤尤身邊時白凝又犯愁了,她沒有什麼可撕的了啊,要用什麼給尤尤擦拭身體?難不成把褲子脫了?幾乎的瞬間就讓白凝給否決了,她可就這麼一條褲子了啊。
正當她犯難的時候拉朵手裡拿着一塊灰撲撲的東西遞給白凝:“巫醫你是要給尤尤洗臉嗎?”
雖然她不明白尤尤生病了爲什麼要給她洗臉,但是她秉着對白凝的尊重沒有質疑任何問題,而是拿出了她們平常洗臉的東西遞給了白凝。
看着眼前灰撲撲的一塊,白凝只覺得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巫醫?”
拉朵疑惑的看着白凝。
“拉朵怎麼了?”
荷葉從外面進來就看見白凝正呆呆的坐在那裡看着拉朵。
聞言,拉朵轉頭看向荷葉有些茫然:“不知道啊,巫醫好像很喜歡我們洗臉的東西。”
剛說完,手裡的東西就被白凝一把搶走了。
白凝看着手裡拿着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臥槽,她看到了什麼,竟然是布啊,雖然是最爲簡陋粗製的麻布,可那也是布啊,在這個只有獸皮的時代難道不稀奇麼?
白凝覺得說不定自己在做夢,狠狠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尼瑪這真不是做夢。
“臥槽——你們怎麼會有這個?”
這一刻白凝再也繃不住了,狠狠的爆了句粗口,拎着那塊麻布遞到荷葉跟前。
荷葉見白凝激動成這樣,原本還不覺得有什麼,猛地竟有些緊張起來,嚥了咽口水:“這個是我們自己做的,有什麼問題嗎?”說着目光無意間飄向了尤尤,看到躺在獸皮上的尤尤頓時臉色大變:“難道尤尤生病,部落的孩子生病都是因爲這個?”
看到荷葉頓時嚴肅起來的目光,白凝知道自己嚇着她們了。搖了搖頭,壓下心裡的激動:“這是個好東西,尤尤生病和這個沒關係,我先給尤尤退熱,等會兒我們再說。”
說完,就拿着麻布給尤尤做物理退燒去了。
雖然她是很想知道這麻布是怎麼做成的,但是她還沒忘記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白凝的這一系列動作讓一旁的荷葉和拉朵都懵逼了不知道白凝在尤尤身上擦來擦去的幹什麼,但看到白凝做的那麼認真也都忍着沒問。
嗯,巫醫都是這樣的,她們這些普通人怎麼會知道。
不知不覺間白凝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別人眼中變成了神秘的代名詞。
天漸漸的黑了,送墨瓷會部落的男飛人還沒回來,白凝坐在石洞口,心裡忍不住的着急,會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是回去的路上出了事還是回來的路上?這樣想着白凝越發的坐不住,她不僅擔心墨瓷,也擔心尤尤。
尤尤再這樣燒下去不吃藥真的拖不了多久的。
“凝,你彆着急,我出去看看阿飛怎麼還沒回來。”
許是擔心族人和尤尤,又或者是因爲白凝的態度影響了她,荷葉走到白凝身邊說了句,然後就躥到了林子裡去。
不到五分鐘,就看到荷葉又飛回來了。
白凝看着去而復返的荷葉,只見她往後指了指:“阿飛回來了。”幾乎是同時一個腰繫獸皮的男人落在了地上。
臥槽,真是牛逼。
白凝忍不住在心中吐了吐槽。
“巫醫,這是你的東西。”
那個叫阿飛的男飛人從背上取下揹包遞到白凝手中。
接過自己的揹包,白凝幾乎沒有做停留就回了石洞,拉朵正陪在尤尤身邊不住的照着白凝的話給她擦身體,見到白凝回來,立馬驚喜的站了起來:“巫醫,尤尤的身體已經沒那麼燙了。”
說這話的時候,拉朵的眼睛,比最美的霓虹燈還要閃亮,臉上掛着欣喜的笑容,白凝怕她受打擊沒有告訴她那只是暫時的,因爲溫水帶走了皮膚表層的溫度。
“恩,你繼續擦,我給尤尤拿藥。”
說完,就在揹包裡翻了起來,要說知她者真的是塔那莫屬,她要用的東西幾乎全在裡面。
白凝拿起最後一包感冒沖劑到外面打了開水衝開讓拉朵喂尤尤喝了,目光停在那板頭孢上有些猶豫要不要給尤尤吃,看尤尤的個頭也就五九歲的樣子,一般不建議吃成人吃的藥,可是不吃,燒了這麼久肯定是有炎症的。
想了想,最後咬了咬牙掰出了一顆來分開膠囊倒出裡面的粉末,用了一丁點水劃開餵給了尤尤。
這真的是她壓箱底的東西了,看能不能有好轉了。
給尤尤餵了藥,又配了草藥出去熬,把藥熬好了,回到石洞靠着牆壁就睡着了,夜裡起了一次夜拉朵依舊在不知疲倦的給尤尤做物理退燒,她雙眼熬的通紅,莫名的白凝眼睛一酸,作爲母親。爲了孩子永遠是最能忍的,不管再痛再累。
白凝伸手在尤尤的額頭上探了探,體溫已經退了。
“拉朵,你快睡吧,尤尤已經不熱了。只要繼續吃藥,肯定會好的。”
探完額頭轉身對拉朵說道。
正在給尤尤擦拭身體的拉朵一聽尤尤的病有了好轉,噌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凝:“巫醫,你的意思是尤尤不會死了?”部落的孩子都死了,拉朵早已經做好了尤尤會死的準備,猛的聽到白凝說尤尤不會有事,拉朵只覺得跟雲夢一樣。
“不會死,尤尤這麼好的女孩怎麼會死。”
瞬間,一直默默照顧尤尤的拉朵忍不住落下了眼淚,眼裡是抑制不住的高興,激動。
“謝謝你巫醫。”
白凝看着激動的落淚的拉朵,拍了拍她的背“不用謝,快睡吧,尤尤雖然好些了但還要你照顧呢。”
說完,轉身就看見荷葉站在不遠處看着她,白凝揚脣衝她笑了笑,然後找了個地方靠着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尤尤已經醒了,整個飛人部落都洋溢着欣喜,白凝受到了更好的待遇,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尼瑪,用不着這麼特別吧?
許是感受到白凝的不習慣,荷葉走到她身邊說道:“你救了尤尤,她是我們部落唯一的孩子了。應該受到最好的待遇,你是我們飛人部落的福星。”
好吧,她也覺得她是福星。
既然荷葉都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再扭捏,吃了東西就把中藥端到裡面讓尤尤喝了,然後又給她吃了顆頭孢。
中藥苦的讓人想吐,可尤尤卻一點都沒剩,喝藥從身邊拿了兩根樹枝,一根遞給白凝一根擱自己嘴裡小心的吸着。
這個很好吃?白凝看着自己手裡的樹枝有些疑惑,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吃吃看的時候坐在獸皮上的尤尤看着她:“姐姐,好吃,快吃。”
尤尤的聲音因爲發燒沙啞的厲害,可白凝聽着卻彷彿是這世界上最美最動聽的聲音,下意識的就把手裡的樹枝往嘴裡伸去,一股嫩嫩的甜從嘴裡傳開。
久違的味道讓白凝覺得甜到了心裡一樣。笑着看向一臉期待看着自己的尤尤:“很好吃,謝謝尤尤。”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尤尤的臉上頓時掛滿了笑容。
從石洞出來,荷葉還在部落,其他人都出去了,白凝走到荷葉身邊,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關心的問題。
“你們用來洗臉的東西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