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歪着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後者乖乖閉了嘴轉了回去。
“玫瑰姐你說,”夏弦喃喃出聲,“爲什麼時間這種東西,它能讓人的心變化得這麼大呢?”
“又有什麼感慨啦?”秦筱玫湊到她旁邊。
夏弦輕嘆一口氣,“我就在想啊,如果學長當初沒出國,又或者出了國但我沒和他斷了聯繫,你說我們的關係現在還會這麼亂嗎?”
秦筱玫是何等人物,聽她莫名其妙地這麼一說,心裡立馬有了決斷。“讓我猜猜啊...是不是你正準備和他說你倆不合適的時候,他卻說了什麼讓你更困惑猶豫的事兒啊?”
夏弦詫異地瞧了她一眼,“八九不離十。”
“我想想啊,他說了什麼讓你這麼困惑...”秦筱玫站起身,圍着她繞圈圈。許久,“呀”地叫出聲。
“我說,他該不會是那啥了吧?”
金可不解,“那啥是啥?”
夏弦盯着秦筱玫的眼睛,默默地,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滴個神!”秦筱玫跳腳,“他還真是嫌現在不夠亂啊?!那你怎麼說的?”
於是乎,夏弦一五一十地將中午發生的場景原封道來。
秦筱玫聽完,就說了一句總結性的陳詞:“陰差陽錯啊陰差陽錯,鬼使神差啊鬼使神差,唉唉唉,可能老天覺得你今天和他說不合適吧。”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現在一閒下來就愧疚得不得了。”夏弦把頭往牆上一磕,支吾出聲,“乾脆一頭撞死我算了!”
金可連忙阻止,“多大點兒事兒啊就要死要活的,那牆都笑話你!”
“要我說啊,這事兒誰都幫不了你。呃,要是能幫的話,也就只能幫你祈禱安津那孩子早點兒想通了。”秦筱玫說完便埋頭幹自己的事兒。
夏弦哀嚎,“那你記得幫我祈禱啊!”
瀾藝會展,同一間會議室內。
金可朝後方撇了一眼,忿忿道:“最看不慣那幾個人輕狂的樣子!結果還沒出來,得瑟個什麼勁兒呀!”
夏弦順着望過去,正是T藝的代表。
沈燦墨低頭不語。已經過去了盡一個小時,可主辦方仍然沒有開標的意思,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麼快就沒信心了?”冷淡的女聲響起,夏弦偏過頭,來人正是凌意涵。
凌大小姐嗤笑道:“我當你是個厲害成什麼樣的人物呢,這點耐心都沒有。”
她在和自己說話?夏弦愣了片刻,“我?你說我?”
凌意涵秀眉微蹙:這女人兩隻眼睛怎麼看東西的?難不成自己斜視?
“身爲主辦責任方,卻讓客人多等了四十分鐘都未露面解釋,”沈燦墨站起身,朝凌意涵微微一笑,“淩氏獨有的待客之道,呵呵,我今天算是領教到了。”
凌意涵撇撇嘴:她不就是說了吳夏弦兩句嘛,至於這麼護短麼。
“你要解釋?好啊,我這就給你解釋。”
凌意涵給斜前方的一名禮儀小姐打了個手勢,禮儀小姐點點頭,從側門走了出去。
夏弦更暈乎了,這麼整的跟地下黨似的?
凌意涵朝二人笑笑,“解釋馬上就來。”
不消片刻,胖嘟嘟的主持人又出現在臺上。
“各位,”主持人呵呵一笑,“讓各位久等了!我謹代表我公司向諸位表示歉意,耽誤了大家許多時間!”那人又清了清嗓子,“由於五位評審專家對這次三位優選者中的兩位的投標作品意見相左,相持不下,所以只得讓各位再稍等片刻。”
金可瞪圓了眼睛,“啊?五個人投不出一個作品?三比二不就得了嘛!”這人以爲在座各位的數學都是體育老師教的啊?!
周圍有人附和。
主持人又尷尬地笑笑,“實則不是我欺騙大家,而是...而是有一位專家棄權了!”
轟----會場上炸開了鍋。
招標方的評審專家小組裡有人棄權?這可真真是開天闢地頭一遭啊!
突然有一人高聲道:“那我們這麼幹等着也不是個事兒啊!不如這樣吧,您讓各位專家組講無法評斷的那兩個作品展示個大家,由三家裡剩下的另一家決定哪個更好,怎麼樣?”
“你這是什麼破主意啊?”金可立馬反對。不知道T藝和P-logo是死對頭,T藝沒入選,還不死活都得把自己家拉下馬啊!
“就是啊,這主意不行!”
“不行不行!”
“我也反對!”
那男子尤不自知,“不然你們說怎麼辦?”
會場上更加鬧哄哄一片。
主持人叫了好幾聲安靜都沒有用,焦頭爛額之際,突然禮儀小姐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主持人臉上立馬樂開了花,“各位!各位請安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