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了?不是說好給自己一個新的機會嗎?不是早就知道他在做刑偵嗎?怎麼還會如此失態?
夏弦看着女子逃也似的背影,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甚至奇妙。
“夏弦?你怎麼在這兒?”沈燦墨忙脫下西裝,蓋到夏弦身上。
這麼涼的天,這女人穿得這麼少,竟然還坐在陽臺上吹冷風?!
“你就那麼想感冒?怎麼着,準備明天罷工抗議?”沈燦墨俯下身,影子恰好籠罩在夏弦頭上。環視一圈,“安津人呢?”
那傢伙就這麼把她仍在這兒不管?!真是混蛋!
“哦,他走的時候會來接我的。你怎麼在這?”夏弦倒沒覺得到他會知道安津的名字有什麼不妥。
身上蓋着沈燦墨的衣服,感受着殘留的體溫。夏弦自覺地將兩隻胳膊塞進袖筒。
嗯,這回更舒服啦!
不過這傢伙說話怎麼怒氣衝衝的,她又沒欠他錢好吧?
“我出來透透氣,你怎麼會出來?”沈燦墨席間被灌了不少酒,這纔出來吹吹風,去去酒氣。他對這女人方纔的舉動甚是滿意,聲音也柔和了不少。
夏弦晃了晃腳,“累了,就到這兒歇着了。”
沈燦墨更加啞然:吹冷風就罷了,竟然連鞋子都脫掉了。
男子蹲下身子,將夏弦的腳握在手裡。
“哎,你幹嘛?!”夏弦連忙拍掉了沈燦墨的大爪。
腳底,那可是她的死穴嗷!
沈燦墨仰起頭,“原來你怕癢啊?”說着,又拉過夏弦的腳,順便將旁邊那隻礙眼的鞋扔到身後去。
“喂!那可是高價買的呢!”2000塊的二分之一呢!
夏弦還沒來得及再次抗議,“哈,你別動!快放開!哈哈......”遂展開左蹬右踢攻勢。
沈燦墨抓着她的腳,目光落在那道紅痕上,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夏弦倒是老實了下來。這傢伙還是挺聽話的嘛,讓他別動他就不動了。
沈燦墨迅速站起離開。“在這兒別動,等我一下。”
夏弦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步離去的沈燦墨:今天晚上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奇怪?
不出兩分鐘,沈大公子就折了回來,手裡還多了一管牙膏狀的物體。
男子蹲下身,“伸腳。”
夏弦見他面色不悅,撇了撇嘴,乖乖地把腳伸了出去。
沈燦墨擠出一點咖喱狀的東西到手上,再用手指細細在紅痕上塗着。
夏弦看着男子垂下的眼眸,神情專注,彷彿不是在給女人的腳上藥,而是在完成一件什麼崇高偉大的作業,不覺心裡一暖。
腳踝感受着男子指腹輕柔的摩擦,酥**麻,卻十分好受。原本熱脹痛癢的肌膚被涼涼的流體覆住,不消一會兒,那種刺癢的感覺就沒了。
她記得上次她娘切菜傷了手,吳爸爸的也是這麼仔細地給她媽媽上藥的。
夏弦拍了拍熱呼呼的臉頰,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臉上現在定紅得像蝦米一般。
“另一隻。”
秋風吹在臉上,吹亂了一頭青絲,卻沒吹散某人臉上的溫度。
“好了沒呀?”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也可以做到這麼軟。
沈燦墨將指尖最後一點膏狀物塗到紅痕上,“好了。看你下次再穿這麼細的鞋!”
夏弦脫口而出,“又不是我自己選的!”
沈燦墨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霎時明白過來。
“怎麼?現在連穿衣打扮都要順着他的喜好了?吳夏弦,你就那麼沒主見?”沈燦墨再次彎下腰,雙手撐在夏弦身側,“還是,你就那麼在意他的感受?”
男子故意壓低的聲音,語氣不悅,卻又好似有種淡淡的無奈感。
夏弦仔細嗅了嗅:怎麼**味這麼重?!
“李董再見!”夏弦“依偎”在安津懷裡,微笑裡誠意十足。
她當然十足了!總算是解脫咧~~
“哈哈,歡迎吳小姐來長信玩兒啊!”李董點點頭:整場宴會下來,就這小丫頭最和他心意!祝福話說得到家,最後的告別也絲毫沒有倦意!
沈燦墨和胡維晴也走出來,“李董。”
安津瞟了一眼這個俊朗的男人:夏弦方纔披着的就是他的衣服?
“你好,安津。我代表夏弦向你方纔的好意表示謝謝。”安津朝沈燦墨伸出手。
沈大公子只是含笑看了看安津,卻沒有伸手。
“沈燦墨。安先生客氣了。我和夏弦之間,不必言謝。”
安津差異。慢慢收回手,表情看不出一絲不悅。
沈燦墨依舊微笑,目光卻轉向了夏弦,“那麼夏弦,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記得煮碗薑湯,別凍壞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沈燦墨已經掠過安津走到了夏弦的身旁。
目光迎上男子溫柔的眼神,夏弦心倏地緊了一下,環着某人的手臂也不自覺地用了力。
可他身邊的女子......
夏弦困惑地望着天,沒注意到安津眸裡已然淡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