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卓還想再說些什麼,沈燦墨突然擡起頭。
“我知道你是愛才心切,這件事我會再好好考慮。出去的時候把胡助理叫進來。”
李嘉卓抿着脣,不甘地看了一眼靠椅上的男子後才走了出去。
沈燦墨雙手交叉按了按肩膀,胡維亞推門而入。
“你叫我?”
“嗯,”沈大公子閉上眼睛,靠在柔軟的椅背上,“T藝查的怎麼樣了?”
胡維亞縮縮肩,“還在查。你知道這件事不好弄。”
靠椅上的男子倏地張開眼睛,銳利的目光讓胡維亞心頭一顫,“怎麼了阿燦?T藝又幹什麼了?”
沈燦墨斂了目光,揉着額角,“不是T藝,是李嘉卓。”
胡維亞頓時來了興致:除了T藝和吳夏弦,還有第三件東西能讓這傢伙露出這麼痛苦的表情?! “這次競標的負責人,李嘉卓推薦夏弦來做。”
胡帥哥又失了興致:啊......說到底還是那個女人啊!
“T藝水太深,你怕她做負責人的話會被針對當靶子?”
沈燦墨點點頭。
“是有那麼點兒複雜啊......”胡維亞託着下巴,把整件事串起來:早在阿燦剛從英國回來的時候,就讓他對T藝進行調查了。本來憑他的本事嘛,只有查出的結果能讓人吃驚的份兒,還沒有調查的過程就讓人吃驚的,而這讓人吃驚的過程就是----目前爲止,他什麼也沒查出來。
T藝太可疑,這次競標誰知道又會鬧出什麼花樣,如果吳夏弦那傢伙真做了負責人,出了事兒阿燦還不鬱悶死。
胡維亞腦中一轉,猛地一拍掌。“有了!不讓她當負責人不就好了!多簡單的事兒啊!”
沈燦墨給了他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現在不光是李嘉卓推薦她,連董事會那幫老傢伙也捎來話,集體中意吳夏弦!”
“啊?!”
沈大公子仰天長嘆,“你說那幫老傢伙是不是故意的?上次U-trace說什麼也不肯同意用她,這回點名用她......”
胡維亞走過來拍了拍沈燦墨的頭,“同情的話我就不說了,T藝就交給我吧。放心,再給我一個月,肯定能查出來!”
安津看着夏弦的衣着,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又是麻袋狀的寬鬆呢大衣加T恤牛仔帆布鞋?
“今天堵車了?我等了你快二十分鐘呢。快走吧,別讓你伯伯等急了!”夏弦笑嘻嘻地鑽進車。
車開了有一會兒,夏弦咦出聲。“不是說飯店在平涼區嗎?你怎麼往岸槐開呀?”
“哦,”安津語調波瀾不驚 ,“先去給你換身衣服。”
“啊?換什麼啊?我這件衣服怎麼了?”夏弦語氣頗衝,明顯地不太高興。
又換衣服?下午電話裡不是說不用穿成那個樣子嗎?!這傢伙幹嘛騙自己啊?!
再說了,開車前都不和自己說一聲就自作主張啦?
夏弦撅着嘴,真是夠獨裁昂!
安津頭也沒轉,繼續專心開車。“常伯伯不太喜歡女孩子穿T恤,去給你挑一件裙子。”
其實安律師心裡很有壓力:本來自己爲了她拋棄國外大好前景,父母就夠氣憤了,如果常伯伯再對夏弦印象不好的話......只能希望夏弦一會兒“看起來”乖巧一些了,就算裝出來的也好。
夏弦極力忍住心中中燒的怒火,告訴自己前幾天剛和他吵完架,今天可不能再吵傷了。努力擠出一抹笑,儘量放柔聲音:“大冬天的穿裙子是不是不合適呀?再說了,他不喜歡T恤就不喜歡唄,我喜歡啊。”
安津略皺一下眉,聽出女子語氣裡的不對勁,偏頭看着夏弦。
“乖,常伯伯和我父親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在我父母面前說話可是很有分量的。對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記得不要大聲說話,文靜一些。”
本來認真深邃的雙眸,在吳某人眼中卻是是挑釁意味十足。
夏弦氣絕:不過就是一頓飯,竟然還讓她裝文靜?在他父母面前有分量?這是暗示自己不要不自量力地僭越了?不喜歡T恤牛仔?喜歡讓人大冬天穿裙子打底襪?幹嗎不直接明說不喜歡她這類的野丫頭只喜歡千金淑女啊!
那她幹嗎放着家裡熱乎乎的晚飯不吃,跑去找虐啊!
“安津,常伯伯是長輩,我自然沒有不尊重他的意思。但是他既然不喜歡我這種性格的人,就算靠着換漂亮衣服和壓低說話聲音掩飾過去了又有什麼用呢,遲早還是會被發現的啊。再說,今天下午你明明答應說不用換衣服的,現在出爾反爾不說,還擅自替我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