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剛起身的蕭祁順着遊庚視線看過去,也呆住了。
小福子看見兩人驚訝的神色,問道:“腫麼……了?”
這一開口小福子自己愣了,他擡手摸上自己的臉,“唔……唔的臉……”
東翻西找小福子終於翻到一個小銅鏡,只看了一眼,小福子就想哭了,若是以前他沒見過將人打成豬頭是何模樣,那麼今日他親身體會到了。
現在這張臉真是他親哥也認不出來,不僅腫,加之昨日密密麻麻的疹子還未退,真是讓人看一眼都吃不下飯。
他這是被什麼咬了還是中毒了?爲何就他自己這樣?
“主子……”
小福子先是看向蕭祁,然後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還睡着的陸箏,陸箏沒醒,她身旁的孟綰綰卻醒了。
她問遊庚,“遊叔,發生何事了?”
遊庚一笑,“沒事,沒事,就是咱們再也不用擔心分開了……”
他的這位東家啊,就是心軟也軟的別出心裁。
小福子這臉怕就是昨日陸箏往粥裡灑的東西才造成的,至於爲何他們沒事就只小福子有事,這就是陸箏的本事了。
方纔還有些着急的小福子一聽遊庚這話瞬間明白了陸箏的良苦用心,心情也好起來,嘴角咧出一個笑,隨後疼得又有些呲牙咧嘴。
“嘶……”
那副樣子讓蕭祁都有些不忍直視。
遊庚去做飯,現在小福子不用侍候蕭祁,大多時間都在照顧眼睛不便的孟綰綰。
蕭祁將竹竿上用作當簾子的衣服又重新掛好,他看了看陸箏身上的髒衣服,轉身在陸箏的行李中找出了一身素雅的衣服放在了陸箏的身邊。
又一次翻越一座山之後,陸箏的腳步停了下來,她望向前方的建築,聲音很輕。
“到了。”
幾人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饒是見過世面的小福子也被眼前的建築愣了一愣。
只見一座閣樓像是懸空在半山腰一樣,背倚峭壁,下臨深谷,整座建築給人一種神秘感。
忽然,檐下的風鈴叮鈴作響,閣樓上方出現一個身影,待看清來人時,對着陸箏所站的位置行了個頷首禮。
隨後,陸箏便聽見熟悉的鳥叫聲,一聲接一聲,朝着前方傳過去,陸箏擡腳往前走,似乎有樂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起初陸箏還不在意,待聽清曲子後陸箏腳步停在了原地,直直的望着遠方,想起了上次聽到這首樂曲的時候。
“天一,今日谷中怎的人這般多?最近大家都不用出去看診嗎?怎麼還有人在演奏樂曲?” “每隔幾年師父都會挑個日子祭祀谷中先輩們的,上次祭祀時小師叔纔剛會走,自然不記得了。”
“這曲子便是祭祀時所用。”
“那師父回來嗎……”
“師祖……我也不知……”
陸箏吸了吸鼻子,邁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繼續往前走去,風中逐漸清晰的樂曲就像是有人在指引她一般,身後的聲音她早已聽不見。
“姑娘……”
蕭祁幾人被從閣樓上的人攔了下來。
來人神色溫和,說出的話卻沒有轉圜的餘地,“谷中現下有要事,幾位要進谷,需在此等候。”
“唔……是病人……”
“我是姑娘的廚子。”
小福子和遊庚同時開口道。
無恙掃了幾人一眼,視線落在小福子的臉上,面不改色道:“知道,陸鳴已經說過,只是現下陸鳴也在忙,幾位稍後,陸鳴會來接你們的。”
小福子和遊庚看着陸箏越來越遠的身影,還要再說什麼,就聽到方纔這位直接從閣樓上飛落下來的少年說道:
“谷中……在祭祀。”
他聲音很輕,看向陸箏的背影中參雜着擔憂。
小福子和遊庚對視了一眼,不再吭聲了。
蕭祁的眼睛一直追隨着陸箏,他很想追上去,卻也清楚陸箏能允許他和小福子跟着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他不能再給她添麻煩。
幾人被無恙請去了前方的一座涼亭。
樂曲愈發的清晰,陸箏知道那是從哪裡傳出的,在經過一大片藥田時,一道身影奔了過來,來人聲音中帶着異樣。
“小師叔……”
春暖花開,這大好時光,三兩好友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