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喝酒啊?”石辰跟着陳風笑繞了一大圈,發現並不是直奔校門而去,出言問道。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陳風笑賣了個關子。
二人輾轉片刻,來到了月池大學的地下停車場,石辰挑了挑眉,對陳風笑刮目相看道:“你還有車?”
汽車早在地球時代便不是什麼奢侈的東西,在如今的時代自然更不是,但首都星圈爲了環境方面和交通方面考慮,對這種以燃燒汽油方式的交通工具斥以重稅,即使是撇去了燃油稅的電能驅動車,因爲有交通管制的存在,和仍舊昂貴的上路稅和停車費,也不是一般平民開的起的。
石辰可是那天親眼看到那天這傢伙爲了幾千塊的租花費用毫無節操的在校園門口跟花店員工砍價,實在不太像是能開的起車的富豪公子。
“呵,不過就是汽車嘛,小意思。”陳風笑嘚瑟的掏出一把車鑰匙,在指間甩成了小風車,一時也看不清什麼牌子的標誌。
“你藏的挺深啊,我說,你該不會真跟葉夢祈認識吧?”石辰心中那個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起來,總覺得眼前這個舉止輕浮的花花公子似乎遠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何止認識,我們之間那可是情同兄妹啊!改天我約她出來跟你認識認識?”陳風笑對石辰挑了挑眉,有些誇張的攤開雙手道。
“你這是拉皮條呢?得,算我白癡,居然差點真信了你的鬼話。”石辰無語的垂下頭,嘆了口氣,覺得這貨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主兒。不過心中隱隱也鬆了一口氣。
陳風笑看着一臉鬱悶的朋友,不置可否的仰天大笑,似乎覺得這樣逗弄石辰很有意思。
月池身爲聯邦最好的大學,地下停車場自然是名車羅列,甚至便是一些普通的汽車展覽會,恐怕也沒這裡來的震撼。
一路走去,無數或絕版或改造過的豪車映入眼簾,讓石辰一時間看的都有些麻木,但當石辰走到車列盡頭時,卻是震撼的張開了嘴。
“愣着幹什麼?上車啊。”陳風笑似乎極爲滿意石辰目瞪口呆的神情,按了按電子鎖,一輛雞立鶴羣的白色麪包車敷衍似的的鳴叫了兩聲,忽然卡殼了。
“哦。”石辰恍然應道,鑽進了明顯小一號的車廂裡。他倒是沒有什麼瞧不起陳風笑的意思,只是這樣一輛足以掃入歷史塵埃的麪包車,呆在這樣一片豪車裡,着實有些另類。
在經歷了最初的震撼後,又有些覺得好笑,不知何爲,石辰倒是覺得只有這樣的車,才真配的上陳風笑那放蕩不羈的性格,讓人永遠也猜不到結果。
“你別看它瞧着破,可是被我認真改裝過好幾次的,真要玩命跑起來,這裡的破車沒一輛追的上,你信不信?”陳風笑舔了舔有些乾澀的脣道,似乎有些躍躍欲試。
“信,信!”石辰嘴角微抽的迎合道。
“真沒誠意。”陳風笑用一種有眼不識金鑲玉的目光瞧了石辰一眼,掛上檔,給上油。
麪包車在尷尬中沉寂了幾秒鐘,終於緩緩啓動,像是嘲諷主人似的,帶着老年咳喘的發動機聲,一拱一拱的駛出了佈滿豪車的月池地下停車場。
於是這輛掛着陌生標識處處掉漆的破舊麪包車行駛在月池大學的校園中,掙足了眼球,也不知道陳風笑是不是要的就是這種震撼效果。
也不知是不是石辰的錯覺,這輛明顯隨時會散掉的麪包車,在駛出校園開始加速之後,原本的顫動居然漸漸消失,發動機的轟鳴聲也趨漸停止,但車速卻是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提了上來,而且開的異常穩定。
“怎麼樣?還不錯吧。”陳風笑似乎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按了下觸屏,警報的搖滾重音樂開始響起,讓剛剛有些安全感的石辰聽的直蹙眉頭。
“是還不錯,不過如果你能換首歌兒就更不錯了。”石辰好心建議道,他實在有些受不了眼下這足以致幻聽的噪音。
“得,差點忘了你是夢祈的腦殘粉。”陳風笑咂嘴道,開始彎腰在曲包中翻找起來,一邊道:“等等啊,這車的無線壞了,只能放老式光碟了。”
“你他孃的才腦殘!我只是單純的欣賞,懂?”石辰笑着轉頭,就看着眼前這一幕,忽然有些發毛了,“喂!我說,不用換了,你看着路啊!這樣很危險的。”
“怕毛!這裡就快上高速了,誰敢開快車,沒事兒的。”陳風笑吃力的從座位底下抽出一袋藍光曲包,欣慰笑道:“總算找到了,要是被夢祈知道我把她的簽名專輯塞屁股底下,她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你就是把它扔茅坑人家懶得得鳥你。”石辰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位朋友深坑無比的腦洞,玩笑道。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陣呼嘯聲和汽車鳴笛聲,就見接連十多輛豪車倏倏的從前方入高速口飛掠而過,帶出一陣陣連綿不絕的勁風。
“喂!快看前...”石辰神經猛地崩緊,然而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砰的一聲悶響,麪包車就撞上了一輛從岔路變道的悍馬上。
幸好石辰兩人都帶着安全帶,但依舊被震的不輕,麪包車前面已經完全變形,車蓋冒着青煙,看上去已經趨於報廢,而那輛改裝軍用悍馬,除了側後車廂微微凹陷外,似乎沒多大事兒。
看到這一幕,石辰微微鬆了口氣,只要人都沒事兒就好,大不了腆着臉認個錯,多賠些錢,態度誠懇一些,大家都是文明人,應該沒多大事兒。
“你沒事兒吧?”石辰看着面帶苦澀和心痛的陳風笑,關切問道。
“我人是沒事兒,不過我們可能攤上大事兒了。”陳風笑認命似的垂下頭,嘆息道。
“別擔心,是他們亂飆車,應該不會算我們全責,再說了,我來...”石辰剛想說他來出這筆賠償,就看到遠處原本飛馳而過的十多輛豪車紛紛逆道而回。
就撞上這會兒,後面又來了幾十輛,將上高速的路道口賭了個嚴嚴實實,也將他們的這輛麪包車圍了個嚴嚴實實。
車門陸陸續續被打開,走下上百名衣着體面的俊男美女向着這邊走來,一看就是豪門子弟。
原本後方被堵路的司機還下車想要上去理論理論,但一看到陸續扎堆的各路豪車,趕緊乖乖回到車內,靜看事態的發展,看向那輛撞中軍用悍馬的小麪包車,眼神有些憐憫,又有些幸災樂禍。
在衆人圍觀中,那輛被撞的悍馬也終於打開了車門,鑽出了一個身着紅白蕾絲低胸長裙的少女,頭上斜帶着一頂維多利亞風格的公主帽,最顯眼的便是她的眼睛。
左眼是東方人的黑色,而右眼卻是西方人的藍色,配上那纖細的柳腰和被束帶勒的快要爆炸的傲人胸脯,看上去像只打扮精緻的波斯貓。
若是普通人被車撞了一定會大覺鬱悶,平靜些的也會面色沉鬱的開始呼叫交警,暴躁些的恐怕就直接上來拖人爆粗口了。
但這位和貓兒一樣誘人的少女卻是絲毫不見怒色,看着眼前的變形的麪包車,甚至還帶着一絲甜甜的笑意。
看到麗人這抹笑容,原本還稍顯緊張的石辰更加放鬆了,看來事情應該好解決,可是轉頭看向陳風笑,卻是發現這位仁兄在看到那位擁有異色瞳的少女時都快哭了,雙手捂着臉,不停用腦袋磕着方向盤。
“你怎麼了?”
“我想死!”
“......”石辰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心中肺腑道,不至於這麼慫包吧?
“你知道這位小姐是誰嗎?”陳風笑哀莫大於心死的嘆問道。
“管她是誰,總得講點道理不是,我看她面相挺和善的,我下去跟她理論理論。”
“等等...”陳風笑還來不及阻止,石辰就已經推開了車門。
“這位小姐,真是萬分抱歉!我朋友剛一時被這麼多豪車恍過了神兒...”然而石辰的開場白還未說完,就見那位紅裙小姐略帶歉意的對他擡起了手打斷了。
就在石辰不知所謂時,一羣氣質不凡的年輕人簇擁着一輛白色的路虎緩緩的勢了過來,那兩排豪車看上去就像是迎接它的儀仗隊。
石辰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想這回恐怕還真攤上大事兒了,不過事關他的朋友,他此刻也不能輕易退縮。
在一羣年輕公子哥面帶笑容的等候下,那輛路虎停在近前,車窗落下,露出一個金髮女人的面孔,她看着紅裙少女道:“石琦,雖然很遺憾看到這樣的意外狀況,但按照規則,你已經出局了。”
“那筆贊助基金,今日之內會劃到運通賬上的。”紅裙少女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呢,希望你下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芙蘭朵姐姐。”
“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呢。”名叫芙蘭朵的女子輕笑起來,“好了,謝謝你的基金了,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不過看來你還有些事情要解決,就先告辭了。”隨着發動機的轟鳴聲,這輛路虎就此離去,而另外一小半的豪車也跟着離開。
石辰注意到,在車窗落下時,那個名叫芙蘭朵的女人面帶笑意的看了他一眼。
“好了,那個小吸血鬼走了,該解決我們之間的糾紛了,你就是這輛車的車主嗎?”石琦帶着好聽的聲音問道。
“車是我朋友的,但是我能全權負責這件事情。”石辰面色嚴肅道。
“很好,事情的起因既然是你撞上了我的車,那你現在坐回車去,讓我撞回來就行了。”石琦依舊帶着甜甜的笑,但說出的話語卻是令人心寒。周遭未走的年輕子弟們紛紛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說着她就轉身朝悍馬走去。
“你特麼的是瘋了嗎?”石辰覺得完全無法理喻,這輛麪包車都已經快要報廢了,再被這輛足以防炮擊的軍用悍馬撞一次,那豈不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就在氣憤的石辰打算拉住對方時,卻是被人從身後一把拽進車廂裡,就見陳風笑一邊快速啓動發動機,一邊道:“不用疑問了,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瘋子!艹!你居然還妄想跟石家三小姐將道理,我真懷疑你特麼的是不是也瘋了!”
“可是她不是說要撞回來才行嗎?我們現在就算逃了,事情反而更嚴重吧?”石辰想到那筆什麼勞什子基金,也知道事情攤大了,嚴肅問道。
“她只說要撞回來,又沒規定我們不能逃啊!”
“靠!那趕緊的,離這瘋子遠點兒!”石辰拉着安全帶,忽然看着前方嚴重變形的車頭,又想到自己坐的是一輛老爺麪包車,頹然放棄道:“不過我說你這破車還能開的動嗎?”
石辰的話還未落地,伴隨着身子的失衡,車子開始急速轉動起來。
在一種年輕公子小姐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看似要散架報廢的麪包車忽然原地打起飄來,然後排氣管噴出一陣濃郁的黑煙,跟放屁似的一拱一拱的向高速公路亡命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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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另外感謝‘山豆根天天’同學,回到家看到那份每日十一票的帖子,我想說,我很興奮啊!謝謝啦,你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