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正是冬天,山頂風重,山風一吹,古靈凍的縮了縮脖子,對許莫道:“大叔,咱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肚子好餓。”
許莫他們中午在淮市吃了頓飯,都沒想到會在這兒耽擱這麼長的時間,因此沒帶吃的。聽了古靈的話,忍不住望了古琳一眼,發現她也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只好道:“再過一會就好了。”
吳長歌也跟着安慰道:“小妹妹,等把這兒打下來,我們帶你一起去吃大餐。”
古靈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手舞足蹈的興奮道:“那太好了,我和我姐可是好久沒吃過大餐,能吃上這麼一頓,等多久都值了。”
衆僱傭兵聞言都笑了起來。
許莫想起自己往事,卻不禁有些心酸,只不過自己就算心中有事,也絕不會像古靈這樣說出來而已。
向古琳看了一眼,見她低着頭,一言不發,似乎在想心事。
張志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聽,便道:“沈半城的人已經到了下面的山谷,正準備攻打,咱們也開始準備吧。”
衆人倒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聽了這話,卻都精神一振。沒過多久,山下便傳來一陣凌亂的槍響,顯然是沈半城的人已開始攻擊,兩方人交起火來。
吳長歌道:“咱們再次從地道里下去,斷他們後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接着分配了一下,依舊是兩個狙擊手,馮開,徐家峰和古氏姐妹留守,其他人依次從洞口下去。
許莫等人順着臺階下去,再次沿着通道走到拐角處,許莫側耳傾聽片刻,卻只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顯然其他人都去增援了。
許莫小聲道:“只有一個。”
吳長歌聞言還是皺了皺眉,這地形太特殊了,易守難攻,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低聲道:“我扔一顆手雷,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炸死,但這階梯這麼長,任何動靜,都能造成極大的聲響,只怕他一聽到聲音,就要躲起來了。”
許莫見他爲難,想了一想,便道:“讓我下去吧。”
衆人聞言吃了一驚,急忙道:“那怎麼可以?”
“怎能讓許先生冒險?”“還是讓我去吧。”
許莫心想:以我天人合一的能力,順着臺階一路走下去,身體氣息和臺階融爲一體,那人就算親眼看到,只要不仔細多看幾眼,也未必能夠發現我的存在。
忖量片刻,覺得把握極大,但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向其他人解釋,只好道:“我腳步輕,從臺階上走過去,他聽不到的,讓你們下去,你們能做到走路無聲麼?”
衆僱傭兵被他說的一愣,吳長歌道:“許先生若是受了傷,我們回去,可怎麼跟會長交代?”
“我怎會受傷?”許莫自信一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再次道:“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守在這兒,不可探頭,以免被那人發現。”
張志遠道:“許先生,我們掩護你。”
許莫急忙制止道:“千萬不可。我一個人走過去,不會造成任何動靜,你們一旦露頭,發出任何聲音,被那人聽到,結果都只會害了我。”
衆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面面相覷,但緊接着想起此前在他身上發生的種種神異,只好答應道:“那許先生小心。”
許莫不再多說,天人合一的能力發揮出來,整個人立時融入周圍的環境當中,順着臺階,一直向下走去。
衆人只感到眼前一花,便不見了他的蹤影,相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對這位許先生的能耐,不禁又多了幾分佩服。
許莫使出天人合一的能力,沿着石階,一直向下走,其間雖然感到底下那人向上看了幾次,卻由於看的並不仔細,始終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順着臺階,一直走到臺階底部,臺階下方是一個巨大的大廳。
那人躲在一堵石牆之後,但直到許莫走到他的身邊,才發現許莫,被許莫舉起手槍,一槍打死。
衆僱傭兵聽得槍響,吃了一驚,不知是許莫得手,還是爲人所傷,一起從上方衝了下來,見到許莫無事,方纔鬆了口氣。
吳長歌再次檢查了一下那人屍體,依舊沒有什麼發現。
衆人接着打量這處大廳,這處大廳已經在山腹底部,比鐵皮屋下的大廳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大廳四周是一間間的石屋,至少有上百間。
其中一間房裡突然跑出一個人來,這人穿着一套醫生的白大褂,顯然是一個醫生,許莫看着眼熟,居然便是當初和藍醫生一起給安靜注射殭屍藥劑的那人,就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那人看到許莫一行,頓時吃了一驚,轉身欲逃,卻被陳廣南拿出手槍,一槍打在腿上,摔倒在地。
吳長歌道:“拖他回來,問問究竟知道些什麼。”
張志遠和王鵬兩人走上前去,將那人拖了回來,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志遠笑道:“裝死麼?”在他身上踢了一腳。
吳長歌道:“沒有用的,老張,這人自殺了。”
張志遠不解的道:“怎麼?”
吳長歌蹲下身子,掀開那人嘴巴,頓時從他嘴巴里傳來苦杏仁的氣味,吳長歌搖了搖頭,接着道:“是氰化鉀,他嘴巴里含着氰化鉀的膠囊,估計就是在被你一槍打倒的時候,把膠囊咬破了。”
王鵬奇道:“好好的爲什麼要自盡?就算咱們抓住他,也未必非要殺他不可。”
許莫想起往事,嘆息道:“恐怕是擔心泄露秘密,這組織邪惡的很,首領對手下人極爲嚴苛,一旦泄露秘密,就算不被咱們殺死,也要被其首領殺死,而且可能比死還要可怕,甚至極有可能被變成像那些活殭屍一樣的東西,生不如死。”
陳廣南嘆息道:“這組織這麼邪惡,居然還有人肯幫他們辦事,真是怪了。”
吳長歌道:“別感嘆了,還是先搜索一下這些房間,究竟有哪些東西吧。”
衆人聽他這麼一說,當場便表示贊同,當下分出兩人守在大廳裡,其他人搜索房間。
先行搜索的是那人逃出來的房間,那房間外面是一間醫藥室,架子上擺着無數藥品醫療器具,後牆上有一道門,門後用塑料簾子隔着。
許莫聽到門後傳來些許動靜,卻又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好奇道:“過去看看。”
小心的穿過那道門,走到另一間房裡,房間正中是一個透明的巨大玻璃櫃,玻璃櫃的頂上有幾十盞吊燈,發出五顏六色的光,玻璃櫃裡則是一隻小白兔,看到許莫他們,頓時像是發狂了一樣,不停用身子碰撞玻璃櫃這面的玻璃,似乎要撞破玻璃出來。
吳長歌道:“奇怪,這兔子怎麼了?”
許莫道:“只怕是做實驗用的,把玻璃櫃打開,看這兔子是怎麼回事。”
陳廣南道:“我來。”拔出手槍,一槍將玻璃櫃上的玻璃轟碎。
“糟糕!”這玻璃櫃的玻璃一碎,許莫立時感覺到些許異樣,雙眼看出去那些吊燈發出的光亮似乎越發鮮豔了些,眼睛裡有一些酸酸澀澀的感覺。
“小心!”吳長歌突然大叫。
緊接着手槍一響,陳廣南再次開了一槍,鮮血飛濺,那兔子頓時摔在地上。
原來剛纔玻璃櫃一打開,那隻白兔便從櫃子裡跳了出來,像是瘋了一樣向距離最近的陳廣南撲了過去,似要向他發起襲擊,結果被陳廣南一槍打死。
許莫眨了眨眼睛,感覺雙眼痠澀,眼淚似乎隨時都要流出來,忍不住詢問道:“你們感覺到那些燈光異常麼?”
吳長歌搖頭道:“沒有啊。”神色甚是疑惑,其他人也都和他一樣。
“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許莫心裡奇怪,接着想起剛纔那隻兔子的行爲,又向燈光看了看,雙眼痠澀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些,立即想到了什麼,大聲道:“不好,咱們快離開這兒,這些燈光有強烈輻射。”
衆人聞言一驚,迅速離開了這間房子。
許莫五感遠比常人敏銳的多,因此那些燈光雖有輻射,除了他之外,誰也感覺不到,但呆的時間久了,非大病一場不可。
當下從這間房裡出去,又去搜索其它房間,衆人有了這次教訓,再不敢隨便去碰房間裡的任何東西。但一間房子一間房子的搜索過去,卻始終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或許是剛纔輻射造成的後遺症,許莫雙眼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到了後來,居然忍不住開始流淚,甚至微有灼痛之感,看出去的東西也漸漸模糊起來,不及原先清晰了。
房間搜完,人沒找到,倒是找出了好幾條通道,分別在不同的房間裡面,每兩條通道之間相隔極遠,想必每條通道也通向不同的地方。
許莫強忍着雙眼不適,側耳傾聽片刻,便分辨出槍聲是從哪條通道傳過來的。衆人順着通道,一直向前走去,不久之後,便到了谷底。
衆人一到了谷底,便是一處大型平臺,平臺上空兩架飛機飛了起來,在空中掃射,又有幾十個人躲在亂世之後,和另一面互相開槍射擊,戰的正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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