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大理寺少卿桓士則,桓大人。”崔玄暐在旁介紹。
“久仰久仰。”承山拱了拱手。
桓彥範,字士則,大理寺的二把手,大理寺是唐朝的最高審判機關,相當於現代的最高法院,掌管刑獄案件審理,看來此人必定足智多謀、神機妙算。
“剛纔聽大學士一首五言排律,真是精彩絕倫,不愧爲曠世奇才!”桓彥範的目光非常敏銳,他仔細打量着承山,認真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桓大人過獎了。”
“我聽說,前些日子護國大法師在宮中爲陛下解夢,不知可有此事?”
桓彥範所說的解夢,就是前些日子武則天夢到一個小孩,在她懷裡又蹦又跳。她讓公孫瑜解夢,公孫瑜說是吉兆。承山心想,這都是宮中的秘聞,怎麼會傳了出來?
“確有此事。”承山心裡嘀咕,難道又要拉我下水?
“大學士怎麼看?”桓彥範真不愧爲探案高手,他在步步緊逼,看承山的反應。
“一子尚可,總好過二郎。”也就是說夢見一個孩子還算是好事,或許是太子李顯,總好過夢到了張昌宗和張易之兄弟兩個。
回答的字數雖少,但是其他幾個人頓時明白了承山的意思,大家相視一笑,似乎不謀而合。
承山知道他們幾個都是神龍政變的主謀,他們在串通聯絡,早已萬事俱備。但是承山三人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而且又住在張氏兄弟的奉宸府,張柬之擔心是二張請來的外援,因此遲遲不敢動手。
承山擔心打亂他們的計劃,纔多次來到翰林院,就是爲了讓他們解除顧慮,而且承山也在聊天時表達了對狄仁傑的敬意,慢慢取得了對方的信任,否則就算承山他們再有神力,深陷政治鬥爭的漩渦也會非常麻煩。
又閒聊了幾句後,承山準備起身告辭。一方面,他要避免引起猜忌,另一方面,他也想去見見上官婉兒。幾位朝中重臣見到他去意已決,也就不再挽留。
承山出了翰林院大門,一個僕人走了過來,看樣子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
“參見大學士,上官大人有請。”
“這麼巧,我正要去找她。”承山縱身一躍,跳上了來接他的馬車,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修文館。
修文館裡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上官婉兒陪着承山在修文館裡轉了轉,溫文爾雅的和大家打了招呼。承山其實早已經急不可耐,他的氣息開始變得急促,上官婉兒在一邊發笑。“怎會如此?莫不是病了?”
等到了後院上官婉兒休息的房間,承山猛的抱住了她。
“輕一點,當心外邊聽見。”上官婉兒害羞的嘟囔了一句。
“你剛纔不是命令他們不要到後院來嗎?難道我們的聲音會如此之大?”承山已經氣喘吁吁,渾身燥熱。
“今天我帶你去藍田採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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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上官婉兒覺得莫名其妙,這時候去藍田採什麼玉?
藍田遠在長安,是著名的“玉鄉”,藍田玉名列古代“四大名玉”,周禮中講“玉之美者爲藍”,因此素有“玉種藍田”的美稱。
唐代,中國封建社會達到了鼎盛時期,藍田玉的加工利用也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藍田作爲畿內之地,玉山成爲官礦。朝廷對藍田玉的採掘十分頻繁,長安甚至掀起了餐玉之風,官吏平民蜂擁到到藍田玉山撿拾碎玉,搗爲粉屑服之,據說久服可延壽昇仙。
唐玄宗開元十七年四月,也就是公元729年,玉山遭遇地震,“山摧百餘步”,玉礦坍塌,玉苗盡掩,從此盛極一時的古藍田玉匿跡近千年。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上官婉兒聽到承山要帶她去藍田採玉,覺得有些詫異,不過承山的雙手並沒有閒着,瞬間把兩個人身上的衣服脫了個乾乾淨淨。
“滄海明月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要想採到美玉,必須先選玉田。這玉田必須光滑瑩潤,周圍雜草不生,而且土質細膩、柔軟有彈性,纔算上佳的玉田。”
“你又在胡說,土質怎麼可能柔軟有彈性?”婉兒的長髮已經披散下來,就像黑色的瀑布那樣柔順光滑。
承山並沒有理會詞語矛盾,繼續說道。“選好了玉田,其次就要找到玉.穴。這玉.穴所在之處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遍生蘭草,蘭花聚集之處,其下若有一深洞,便是玉.穴。”
上官婉兒被撓得咯咯直笑。
“難道我沒找準嗎?”承山用手探了探。“此處應該沒錯。”
“找到玉.穴之後,須用一根燒紅了的銅柱深深探入,如果微微冒出香氣,那纔是正位,如果冒出腥臊之味,就說明找錯了地方,還要再重新勘探。”承山的聲音不免有些急促。
“那你現在找對了嗎?”婉兒微微一笑,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正是此處。”承山非常高興,他已經駕輕就熟,看來是採玉高手了。
“然後須將燒紅的銅柱放入靜置片刻,待到其中微微滲出玉.水,方可繼續下探。”
婉兒輕輕啊了一聲。“好熱!”
“這是自然,銅柱爲純陽至剛之物,自然可以攪動玉田,待到玉田振動,就可用這銅柱不斷的向下用力,進一步探尋玉脈深處。”
“深處會有何物?”婉兒的雙手抓緊了承山的腰身,她似乎難忍其中的痛苦,眉頭緊蹙、緊咬嘴脣。
“深處會另有一洞,名曰玉玲瓏,但是極難搜尋,因爲此時玉.水氾濫,而且水火相交嗤嗤作響,如若不是久經沙場,還真要費些功夫。”
“大學士難道久經沙場?”
“我倒不是久經沙場,只是熟能生巧。這幾日也拜婉兒所賜,教會我很多功夫,定會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不讓婉兒失望。”
上官婉兒呼吸越來越急促,幾乎已經無法說話,隨着銅柱攪動玉田的節奏越來越快,她幾乎無法承受這巨大的撞擊。
“採玉之前還要祭奠玉神,通常只要準備些雪白的饅頭即可,一左一右放在玉田之上,上面插上些葡萄乾或者紅棗。採玉的時候要用力捏這些饅頭,配合銅柱上下其手。”
“你輕一點。”
“必須用力纔好,不然怎能震動整個玉田?玉田不振,自然找不到玉玲瓏,如果此時卸下銅漿,豈不前功盡棄?”
“那你快些,我有些受不住了。”
“急什麼?還沒有吃葡萄乾呢!”
“啊”。上官婉兒又喊了一聲。“輕一些。”
“婉兒,你不知道!葡萄乾必須細細品味、慢慢咀嚼,其中滋味只仔細嘗過才能夠知道。”
“你可真壞!”
“蘭香探寶勝水碧,一片冰清玉玲瓏。婉兒,我似乎找到它了!”
“你待怎樣?”
“自然是將燒紅的銅柱探入其中,繼續開山鋪路。”
“都已經找到,爲何還如此用力?”
“你有所不知,這銅柱是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燒製而成,一時半會兒難以冷卻,必須藉助綿綿不絕的清清玉.水,才能助其降溫。如果此時強行將其取出,會將銅漿噴的到處都是,無法採到上好的藍田美玉。”
這時,只聽牀鋪轟鳴作響,估計前院也能夠聽清楚了。
婉兒口中的發音已經混亂不清,她任由強健的承山胡鬧。
“銅柱即將冷卻,銅水即將噴出,整個玉田會劇烈的震動,婉兒你可一定要把持住啊!”
但是此時,婉兒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芬芳馥郁的玉.水就像,黃河改道一般噴涌而出。
“我也來了!”承山大吼一聲,他的動作更加瘋狂,幾乎要把牀榻震翻……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承山擦了擦滿頭大汗。“婉兒,我已經採到美玉了,你感覺如何?”
“甚是舒服。”
“要不要再採一塊?”
“妾身奉陪。”
承山哈哈大笑,他心裡說。“真是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看來一點都不假!
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又連續採了好幾塊藍田美玉,都是上好的品質、晶瑩溫潤。
“大學士可曾累了。”婉兒關切道。
“不累,就算是採盡藍田美玉,我也不覺得睏乏,只是怕這玉田受不住折騰,斷了玉苗。”
上官婉兒掩面一笑,她真佩服承山有如此好的體力,自古嫦娥愛少年,她現在才“深深的”體會到了其中的意味。
“大學士既然體力過人,看來是天賦異稟,不知可否識人。”
“那有何難?小事一樁。”承山已經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他覺得天下無有不能之事。
“你覺得樑王如何?”
“他?”承山心說,這麼一個糟老頭子,你問他幹什麼?
“是啊。”婉兒似乎對武三思很感興趣。
承山把婉兒緊緊的攬在懷裡,閉上眼睛想了想,他在仔細搜尋着關於武三思的記錄。
“樑王是陛下的親侄兒,他深解聖意、處事圓滑,是朝中不可多得的重臣。”承山敷衍的說着。
“他將來會怎樣?”
承山皺了一下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讓他有些心驚肉跳。不過他還是自我感覺良好,確信這件事情暫時不會發生,畢竟自己是年輕力壯、活力四射的小夥子,怎麼可能比不上一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
不管從哪個角度講,他都佔有絕對的優勢,只要他在這一天,婉兒絕對不可能移情別戀。
“不會的,不會的!那是我走了以後纔會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