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沒有想象中的揮空,拳頭實實在在砸在何瀟雨的臉腮上,而這種反差也令夏琪龍進入短暫的呆滯。
“你瘋了?”魏釗快速鬆開手中的鉛筆拍掉夏琪龍靜止的手臂,儘管對於何瀟雨剛纔的舉動很費解和那個玩笑的憤怒,但是一看到對方捱揍,心裡依然很不好過。
“你爲什麼不躲?”夏琪龍目光有些呆滯的嘟喃幾聲。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腮邊,何瀟雨笑了笑說:“給你機會發泄怒火還不好嗎?”
“你是笨蛋嗎?”夏琪龍的拳頭緊了又緊,眼眸深處卻快速閃過一絲暖意。
“現在,你能告訴我們這麼做的原因嗎?”魏釗很是不解的盯着何瀟雨,完全弄不明白他開這個玩笑是什麼意思。
“魏釗,我現在很懷疑你的智商。”何瀟雨重新恢復他一慣的冷漠面孔,淡然說:“你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我的意圖嗎?”
“難道。。。”經何瀟雨這一提醒,魏釗的神情陡然一震,眼睛更是不可思議的睜大到極限。
“沒錯!從頭到尾都是我故意裝出來的,當你完全放鬆對筆的控制後,我掌握了引導你的主導權。換句話說,就是我在動筆寫字,所謂的筆仙並不存在。”何瀟雨全然不顧兩張震驚的臉孔,沉聲說:“也就是說,當時,我妹妹也有可能因爲這點而被瀟風鈴操控誤導造成精神和心理上的極度緊張。”
“可是,你如何肯定當時是你妹妹和瀟風鈴兩人在玩?也有可能是你妹妹和其他人玩。”夏琪龍抽了口煙,接着說:“再者,這次是你故意爲之,但是並不代表筆仙並不存在,畢竟其他人玩都是兩人同時放棄主導權,不是嗎?”
“你說的很對,所以,我們需要了解當時案發現場的一切經過,而這一切能知道的只有失蹤的譚花和極有可能裝瘋的瀟風鈴。”何瀟雨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格外凌厲,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筆和紙繼續說:“至於筆仙爲什麼很多人都覺得是真實存在,我個人分析認爲,每個人都有隱藏在心靈深處的欲/望,在正常生活中,這些都被深深的隱藏在心靈深處,然而在一定的契機下,這些欲/望會逐漸浮出水面,尤其加上一些神秘色彩作爲渲染,其自我催眠暗示能力會變得更加強大,當兩個人同時進行遊戲的時候,每個人都對筆的控制完全達到放鬆的狀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當身體感官停止操控,意識就會從暗轉化爲明,成爲代替身體感官的存在。換句話說,就是自己提出來的問題,再由自己的意識加以強烈的暗示後已書寫的方式呈現出來給自己看。”
“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自問自答?”夏琪龍顯然不太敢接受這種說法,流傳了多少年代成爲最神秘的通靈遊戲之一(筆仙)居然是不存在的,一想到這點,他就覺得如同天方夜譚。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事實,不然你以爲我如何做到這一切,我剛纔在遊戲中的行爲不是都說明了問題嗎?如果真有筆仙存在,爲什麼會變成我在操控魏釗呢?甚至因爲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遊戲,你們的判斷力嚴重低下,連我裝神弄鬼都信以爲真,這些,都不足以說明問題嗎?”何瀟雨說的斬釘截鐵,最重要,他通過這個遊戲已經基本確定,何小紅百分百死於謀殺,而兇手最有可能就是瀟風鈴。
“不錯!”魏釗很快就恢復了他應有的睿智,順着何瀟雨的思路接着說:“筆仙的真僞我們已經驗證了,而且通過剛纔的氣氛我可以想象,當時在房內的其他3名女子必然是受到兇手刻意的暗示驚嚇,但是有一點我依然想不通,即使這樣,也應該無法造成將人活活嚇死和令人不惜劇痛自殘而亡的地步吧?”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隨着氣氛的活躍,夏琪龍也完全恢復鎮定,冷靜的分析說:“如果兇手還會催眠的話,那麼一切就有可能存在,在陷入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催眠成功率很高,尤其對於一個精通催眠的高手而言。”
“但是現場只有4人,而且以兇手的年紀,顯然不可能成爲催眠師,況且對方還是一個高中生。”魏釗很快就反駁了夏琪龍的想法。
“未必!有9歲無師自通的神童,那麼有18歲的高明催眠師也並不是說不通,現在排除靈異現象後,一切人爲因素皆不可放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是嗎?”夏琪龍顯然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同意琪龍的說法。”何瀟雨緩緩抽了幾口煙,輕踱幾步接着說:“那麼接下來,該讓他們出場了!”
深圳市,刑警偵察大隊。
劉涵因爲偵破一件看似靈異殺人實則謀殺的離奇案件而被評爲全局最有前途的刑警,這對僅僅21歲的劉涵而言,確實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榮耀,而在這過程中因爲意外拯救了一個女孩子,然後很狗血的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肥皂劇場面在現代發揮的淋漓盡致。
“嘿!露露,先不和你聊了,我有個兄弟給我打電話,我先接他電話,晚上下班我們吃宵夜去,嗯!愛你!”劉涵不嫌肉麻的對着空氣親了一口,看得周圍同事雞皮疙瘩掉落滿地,偏偏這傢伙還不知道收斂,一個勁賤笑。
“嘿!瀟雨,幾天不見了,你跑哪裡瀟灑去了?”
“黃亞鎮新人村,給你2天時間準備,到了和我聯繫。”何瀟雨依舊已在深圳簡練直接的做風向死黨求助。
“啊!你跑我家鄉去幹嗎?而且我要準備和露露去遊玩呢?”
“那就一起帶來,就這樣,我掛了。”
“喂!喂!”我靠!這就掛了?劉涵欲哭無淚的盯着手機發呆。
深圳加州紅迪吧。
“你相信一見鍾情的感覺嗎?”慕容鈺套着斗大鑽戒的手在妖豔女郎面前晃來晃去,炫耀的七彩鑽光直把女郎的眼睛刺得格外明亮。
“我相信!”妖豔女郎拼命的點頭,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出來給他看。
啪!驟起的打火機火苗瞬間點燃一張百元大鈔,藉着鈔票上的火光點燃一根菸,緩緩抽了兩口說:“我以前從來不相信緣分這回事,直到今晚遇見你,我才發現,緣分不知不覺已經降臨在我們身上!”
“是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遇見你,我就覺得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妖豔女郎的眼神變得更加水潤,連語氣都有些發嗲。心裡卻很是肉疼的不停咒罵這個敗家子,多好的一張鈔票啊!要是給她那該多好。
“那麼!美麗的小姐,在如此美妙的夜晚,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和我共進晚餐。”慕容鈺露出一個招牌式的優雅微笑,更是將女郎迷得七葷八素拼命點頭。
摟住妖豔女郎走出迪吧,心裡不由微微感慨,真是金錢開路,無往不利啊!
“摸摸你的頭啊!好溫柔!摸摸你的腰啊!好風騷!。。。。”一陣怪異的手機鈴聲令剛剛想進入歐迪車裡的慕容鈺停下動作,微微不悅的皺了下眉頭,對着車內的女郎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慢慢接起電話走向車旁。
“慕容三少,近來可好!”何瀟雨漠然的語氣透過手機傳進慕容鈺的耳朵裡。
“我靠!何二少,你跑哪裡去了?兄弟我這幾天找你去都說你不在家,打你手機也關機,怎麼回事?”慕容鈺忍不住對着手機抱怨起來。
“說來話長,等你來了再說,我原手機已經暫時關機,有事你打我這個號碼就可以,還有,別告訴我家裡人。”
“OK,你在哪裡?我找你去。”
“黃亞鎮新人村,來之前我需要你幫我辦點事。”
“哦!什麼事?”
“我要你去精神病院泡一個精神病患者。”
“什麼?”慕容鈺瞬間有些發傻,不太確定的說:“你說什麼?”
“我要你去精神病院泡一個女人,名字叫瀟風鈴。”何瀟雨淡然的重複一遍,語氣平淡無奇沒有一絲波動。
“我靠!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讓我去泡神經病?”慕容鈺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竄了起來,神情有種說不出的猙獰,他可以肯定,如果現在何瀟雨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毫不猶豫一拳砸過去。
“沒錯!我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是不是?”何瀟雨彷彿一個機器人,即使聽到慕容鈺近乎抓狂的尖叫,語氣也沒有出現一絲波動。
“沒錯!”慕容鈺憋紅着臉等着手機,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只怕手機瞬間被他眼神千刀萬剮。
“所以,你只要回答我,去不去。”
“我操!我去!何瀟雨,算你狠,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慕容鈺咬牙切齒的對着手機吼叫兩聲。
“呵呵!相信憑你的能力應該輕而易舉找到她,到了再給我電話,再見!”何瀟雨終於露出一絲輕笑掛斷手機。
慕容鈺呆呆望了手機半天,才憋着一口怒氣回到車裡對着妖豔女郎說:“你給我出來。”
女郎正在車裡坐的很舒服,屁股都沒熱,加上從來沒有坐過這麼好的車子,自然不願意出來,不由撒起嬌來說:“不嘛!人家好累,就坐這裡好了。”
下一刻,在女郎驚慌的眼神中,被慕容鈺硬生生從車子裡拖出來扔在地上,望着揚長而去的汽車,女郎不由暴跳如雷的咒罵。
新人村,瀟家平房。
夏琪龍強忍笑意望着何瀟雨說:“慕容三少是不是很抓狂。”
“你不是已經聽見了他的咆哮聲。”何瀟雨說的很平淡,只是眼眸閃爍的笑意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好了!那就這樣定了,我轉轉去。”魏釗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10點整,估計這會那個該死的女人正準備下班,通過警局的打探,他不僅知道女交警的名字和上下班時間,連她的家庭住址都打探的一清二楚,現在,也該是他好好回報她的時候了。
望着魏釗離去的背影,夏琪龍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似乎在猶豫什麼。
“怎麼了?”何瀟雨很快就捕捉到夏琪龍的異樣,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像是下定決心,夏琪龍嚴肅的看着何瀟雨說:“瀟雨,你聽我說,你要先保持冷靜,夏漠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