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火火而來,她的心只爲一人燃燒,儘管世間美盡了一切,卻仍舊入不了她的眼。(
……
那雨夜之後,蘇晚平日裡的笑容更是漸少,坊間依舊流行她要逆世代主的傳言,她依舊仿若未聞。馬車搖搖晃晃的前行,蘇琳兒在她的耳畔說過什麼,她都不知曉。
蘇琳兒搖頭嘆息,“晚晚,你近些日子越發的愛走神。爺的事情,可還憂慮着?現下江河一帶的河堤建設極其的成功,百姓安居樂業,你亦成功的上了朝堂,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我們定可以尋到喚醒爺的神藥。”
“姐姐,無須太過擔心。我只是近些日子想得了一些事情,所以纔會如此。這是到哪裡呢?”蘇晚疑惑的撩了車簾,看着京都大街小巷的情形。
蘇琳兒探了頭看了看外面,“原國公府。”
“在這裡下吧,我想要回去看看,是有些日子沒有回去了。”
“是啊。”
兩人先後下了馬車,門口的管家是國公府的老人了,瞧着蘇琳兒和蘇晚同時回來,激動萬分的:“三小姐,七小姐回來了!趕緊通知了少爺去……”
“是是!”
國公府七小姐一朝成爲太子妃,卻並沒有使國公府的榮華恢到從前,國公府的二公子本就是一個文弱先生,家族的殞落,對他的影響不大,閒時教教書,守着這個舊宅子。
柳如霜曾經的遺子,他帶得是極好的。這國公府曾經就是幾個女人的戲,那些不參合女人間戲的男子都好好的活着,參合鬥爭的女子,卻沒有一個女子還在。
蘇晚回到了曾經的園子,看着周遭的一切,不禁想到了以前的種種。來這個異世短短几年,卻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變化,她的心性更不再如從前那般的冷血。
她開始有了在意的東西,想要保護的人。
一旦有了軟肋,就會變得極其的軟弱。
中午留在了國公府用膳,看着那一桌子的午膳,蘇晚便知曉這定是國公府一年到頭最爲豐富的一餐。二少爺這邊的小丫頭已經饞得流了口水……
蘇琳兒夾了一個雞腿到孩子的餐盤裡,她卻是怯生生的不敢拿起。蘇晚慢聲開口,“聽聞二哥哥在書堂教書,做得可高興?若是不喜歡了,去文殊院吧,那裡正好缺個文工。”
衆人是萬萬沒有料到蘇晚會突然之間開口,驚得兩夫婦連忙匍匐在地謝恩。他們知曉蘇晚的爲人,且又是知道國公府上下曾經發生的事情,哪裡敢奢侈她能照應着他們,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已經是幸事。
從國公府出來,蘇琳兒緩緩地開口,“二哥這些年過得着實拮据,有時都揭不開鍋,今兒個招待我倆的一頓午膳,怕是吃盡了府上一年的好東西。”
蘇晚喃喃應聲,“給個閒職,能養家餬口便好,眼下正是風頭正緊的時候。”
蘇琳兒知曉蘇晚有了自己的安排,看了看時辰,“晚晚,下面可是想去瀟湘閣?”
“不了,就這樣閒逛着吧。”
“駕駕……”戚紫煙快馬揚鞭,馬蹄飛快的奔在大街上,臉色匆匆,儘管她的騎馬術極好,卻也驚得不少的百姓匍匐在地,她一臉抱歉的看着:“抱歉,紫煙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太子妃說,驚着了大夥兒,真是抱歉。”
言罷,就立馬揚鞭繼續前行。
蘇晚的耳朵是極靈的,聽得後面的馬蹄踏踏聲,立馬讓車伕停了馬車到街邊的一旁,蘇琳兒剛下了馬車,就見戚紫煙匆忙而來:“夜夫人,主子可還在,宮中發生大事了!?”
蘇琳兒從未見戚紫煙的臉色那般的沉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便立馬讓她下了馬匹上馬車,她進了馬車,“主子,百官聚齊在宮門口,讓您交出太子爺。”
蘇晚的心咯噔一下,眸中冷氣四溢,“什麼意思?”
“不知百姓從何處來了消息,說是太子爺根本就在太子宮內,不在西岐,而且太子爺還被您軟禁着。說是你想要弒奪東方家的天下,纔會如此,上朝堂是你的第一步,接下來就是弄死太子,弄死東方家所有的人,奪去這東方家的天下。”戚紫煙只差沒有用劍解決了門口所有的老頭兒,可是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早就淡然多了。
蘇晚輕嗯一聲,“既然是避之不及,那麼就坦然的面對吧。”
“晚晚,你真要交出太子爺?”一向非常有主意的蘇琳兒看着衆人將她推至了浪潮頂端,也有些凌亂,不如如何是好?如果交出去,那麼蘇晚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不交出去,那門口的老頭兒要如何的打發。
蘇晚看了一眼蘇琳兒,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後平靜的勾了勾嘴角,“冷靜,這事我會處理好。絕對不會讓太子爺的清幽受到一分的影響,回宮吧。”
戚紫煙卻沒有要駕馬的意思,忽而看着蘇晚,很是認真的說着:“主子,若是你這般回去,定是騎虎難下。眼下皇上也在質疑着你,定不可能站在你那邊。若是你不回去,或許這事會不了了之。”
“胡說!都逼到了宮門口,本宮若是不回去,豈不是做了縮頭烏龜,紫煙聽令!打道回府。”蘇晚向來不喜歡退縮,躲得過一時,能躲過一世嗎?該來的終究會來,她回到南啓之時,就早料到了這個結局。
戚紫煙的臉上充滿了擔心,但是看着蘇晚一臉的淡然,或許她們的主子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便只能安然的駕着馬車回宮。
遠遠的便看着一衆老臣跪在太子宮門口,不管了頭頂的炎炎烈日,那般執著的想要至她蘇晚於死地!這就是迂腐!從馬車裡下來,蘇琳兒扶過她的柔荑,她剛落地,百官便涌了過來,“太子妃,請交出太子殿下!”
蘇晚看着跟前的儲良之,疑惑的問:“丞相大人何出此言?你爲何如此肯定的說本宮藏了太子,太子殿下在這太子宮裡,而不在西岐?”
儲良之瞧着已經逼到眼皮子底下,這個蘇晚還能如此泰若自然,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女子。若是南啓江山落到此女子手上,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