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抱了彎彎剛進園子,宮中不少的女眷便涌了過來,爭搶的看着彎彎公主,麥冬生怕出了什麼意外,擋在蘇晚的跟前,“各位娘娘,長平公主怕生,人一多,便會哭鬧,請各位娘娘一個一個的來瞧,好嗎?”
各位娘娘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蘇晚,瞧着她護彎彎極緊,便識趣的退下身,倒是儲雨漫一臉歡喜的走上前,“晚晚,你可算是來了,彎彎睡着了嗎?”
“嗯,睡了,娘娘近日越發的清瘦,九皇子的病,衆太醫還是束手無策嗎?”蘇晚一臉的關切,整理彎彎的襁褓,一臉的警惕。不過想來,儲雨漫斷是不敢給了彎彎做什麼,畢竟她不是普通的公主。
再者她已經爲了母親,知曉這孩子是無辜的,但是蘇晚卻不這麼的認爲。
儲雨漫一臉的哀傷,“嗯,不知曉是什麼怪病,令人憂心。”
蘇晚輕拍了她的柔荑,給予安慰,“九皇子定會吉人天相,娘娘無須如此的擔憂。”
“希望如此。”
儲雨漫擡眸,便見了人羣中的儲良之,他的眼神犀利,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她倒是一臉的安然,隨之轉首之際,蘇晚忽而湊在她的耳畔低語了幾句,她的臉色微變。
儲良之剎時心漏跳了一拍,什麼時候儲雨漫和蘇晚走得如此的相近,儲雨漫的用意何在,她以爲傍上蘇晚這棵大樹,便能動搖了他不成,簡直是異想天開。
儲雨漫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儲良之一般,轉首繼續與蘇晚相談,兩人儼然十分熟悉,感情甚好的姿態一般。蘇晚卻是極清楚,這不過是各懷鬼胎,各有利用而已。
宴席開始,所有的人入席,蘇晚和東方煜落座,儲雨漫靠在她的身側落座下來,再排開下去,便是各宮妃嬪。皇宮盛宴,不外乎歌舞表演,一片熱鬧非凡。
彎彎交到了奶孃的手上,蘇晚拿了清茶與東方靖寒喧了一番,宴會便開始進入了熱鬧期。
酒過半巡,蘇晚瞧着彎彎睡了,便去了後面的小閣樓休息下來,卻不想她前面剛走,儲雨漫後面就跟了過去,步子有些凌亂,大抵是喝高了。
“彎彎可真是一個動人的丫頭,與太子殿下真像。”儲雨漫有些醉意的看了一眼彎彎,緩聲說着。
蘇晚一臉滿足的壓了彎彎的被角,便走到了圍欄前透透氣,又讓麥冬挪了繡墩過來,“娘娘,可是因着九皇子生病的事情,有些憂心。”
“能不憂心嗎?一直那樣昏睡下去,何時纔是一個頭?”儲雨漫知道,這一切與蘇晚有關,可是她沒有證據,更不知道她的用意何在。
眼下三國貴賓已經離了京,那毒到底解沒解,無人知曉,大朝會盛宴的事情已經是宮中的禁忌。若是解了,爲何皇上沒讓太醫來了九皇子的毒……
若是不解,三國何以如此的冷靜離開。儲雨漫想不通,卻又不能去問了東方靖,他的爲人,她極其的清楚。她的九皇子,早就不重要。
所以她恨這裡所有的人,包括眼前的蘇晚,還有那個無情到底的儲良之。明明是她的親哥哥,爲何可以下了殺令。他是在害怕,她如果暗殺朝廷官員的事情暴光,那麼便會連累了儲家,所以殺了她一了百了。
蘇晚能感覺到黑翼的存在,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便是要來親眼看看這場戲。
儲雨漫卻是不知曉,她一步步的正往蘇晚的陷阱裡走去。她想依靠這棵大樹,躲過儲良之給她的劫,卻不知曉蘇晚有了自己的打算。
她敢利用了彎彎的彌月盛宴,她怎會那般輕易的放過儲雨漫和儲良之這兩個不給了她安寧的人。擡眸之間,看了一眼麥冬,佯裝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麥冬一眼關切的問,“太子妃怎麼了?”
“無礙,就是有些頭疼,你去爺那裡拿了本宮平日裡用的藥膏來。”蘇晚給麥冬遞了眼神,她明白的頷首。離開了小閣樓,徑直去了暢音閣,走至東方煜的跟前,將蘇晚給了東方煜。他明白的頷首,從懷裡拿了一個小盒子給她。
麥冬接過了東西,便立馬回到了後面的小閣樓。
蘇晚瞧着麥冬回來,而且拿到了要拿的東西,便心下放心了。
麥冬緩緩地揉在蘇晚的太陽穴,喃聲說着:“太子妃,現在可是舒服了一些。”
“嗯,舒服多了。”蘇晚閉上雙眼,一臉的輕鬆。
聞得這股奇怪的香氣,儲雨漫不禁提高了警惕,因爲宮中之人愛用香,同時也會有人在香中動了手腳,雖然她至今都沒有想清楚蘇晚到底是怎麼對皇兒下的手。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的手段極其的高明。
越是如此,便越發的忐忑。
儲良之果然是想要至她於死地的,否則也斷不會選在了彎彎彌月宴之時動手。蘇晚這棵大樹能不能靠得住,一切皆是未知。可她現在沒得選擇,必須依靠着這棵大樹。
正當她微微的出神之際,一陣冷風吹去,閣樓一側的叢林裡傳來了簌簌聲,蘇晚倏地坐起身,冷眼掃過了叢林,快步走至殿內,警惕的掃過周圍,生怕有人對彎彎動了什麼手。
儲雨漫一臉的茫然,“怎麼了?晚晚。”
“貴妃娘娘,剛剛可有聽到叢林裡的簌簌聲。”她的話音剛落,閣樓下便傳來了侍衛的出動聲,還有刻意壓制的聲音,“林中有人,太子妃和貴妃娘娘在閣樓上,務必保證了二位主子的安全,搜!快!”
“是!”
本來看守閣樓的人突然之間全權出動去搜了叢林中的人。
儲雨漫聞聲,驚恐的捂着嘴,一臉擔憂的問:“難道有人想要對長平公主不利?”她故意想要引起了蘇晚的注意,爲她擋了這次的災難。
蘇晚豈會不知了她的用意何在,能不用黑翼的話,那是最好不過。因爲黑翼的出現,只會給她帶去更大的危險,畢竟她藏了一個男子暗衛,那對后妃來講是禁忌。
任了誰也會多想,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這其中的利害,儲雨漫分析得極其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