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的出現,給這冰冷的地下停屍房帶來一絲活潑和生氣。
它栗色的毛髮,雪白的尾巴,火紅的腦袋,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彷彿兩顆黑寶石。
楚天笑了:“你說奇了怪,我從小長這麼大,二十幾年了,能沒見過鬆鼠嘛?可你這一隻怎麼看起來這麼可愛呢?”
“那是自然,我這隻松鼠,是我父親辛苦培育的,花了二十多年功夫才養成。它可和你在野外或者動物園裡看到的松鼠不同,它機靈着呢。它的學名,叫銀尾血鬆。我管它叫,小雪。”
“銀尾血鬆,好名字。”楚天禁不住讚道,“你瞧那小爪子,白白胖胖的,嘴巴也好看,比普通的大松鼠牙好看多了。”
“那可不,嘴脣肉嘟嘟的,親起人來很舒服的!”姜紫煙笑眯眯地捧着小雪,將它送到楚天跟前。
楚天愣了一下,感覺哪裡不對勁。
當小雪一下蹦到他肩膀,抱着他的腦袋要親的時候,楚天算是明白了。
他一腦門黑線,抓住小雪的尾巴,扔回給姜紫煙:“感情剛纔親我的是它呀?”
“對啊,我倆是好姐妹,它就全權代表我啦!”姜紫煙笑嘻嘻地說。
楚天無語,還以爲自己佔了便宜,感情是被一隻松鼠給佔了便宜。
……
王偉峰坐在辦公桌後,眉頭擰成個疙瘩。
“你說怎麼辦,現在誰能告訴我到底應該怎麼辦?”他拍着桌子吼,對面站着幾個員工,都給他嚇得不敢擡頭更不敢說話。
王偉峰一則是上司,二又是個修道者,身上的氣息與普通人大不相同。
牛奶被人擠垮了,他甚至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無論他們如何改進口感,都無法超越興旺牛奶。
這也就算了,實驗室的主管,在還沒被辭退的時候,竟然暴斃!
關鍵是,趙教授一死,誰來主持實驗室?他連實驗數據都沒來得及交接呢!
罵完手下,王偉峰嘆口氣,心說,我是不是該去找姚一鳴,討討罵了?
主動去送死,和被拎去,其實區別不大,王偉峰很頹喪地癱軟在椅子裡。
姚一鳴負責整個濱江市的全盤情況,在這裡他的權力是最大的,可以說掌控者整個分公司的生死存亡。這個生死,可是真正的生死。
然而,這貨身在其位卻不謀其事,所有的雜務都交給了王偉峰。沒出錯還好,出了錯,自然也是王偉峰承擔了。
現在王偉峰十分頭痛,自己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才能把損失降低到最小。
叩叩叩!
辦公室的厚重防盜門被敲響,王偉峰吼:“誰,別煩我!”
“王總,是我啊!”一人聲音傳入,冷冰冰毫無情感波瀾,是個男子聲音,很陌生。
王偉峰抓起鎮紙使勁砸在門板上:“老子管你是誰!”
他氣憤地暗道:“什麼玩意兒,都跑我這裡來裝個逼。”
按理說,這會兒外面的人應該識趣一點,知進退才行。可誰知道,門把手卡達被擰開,一個穿着黑西裝黑皮鞋,身材筆挺戴着眼鏡的三十歲左右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不夠英俊,有點文質彬彬,但是雙目透着陰寒,赫然是曹偉。
王偉峰對曹偉不是特別熟悉,倒是姚一鳴和曹偉挺熟,兩人據說還一起吃過飯。
今天曹偉來找王偉峰,也是受姚一鳴的指示:“你直接去找王偉峰,就說這是我的意思。”
他手裡,拿着一張公司的信函。曹偉不顧王偉峰憤怒愕然的目光,徑直走到他跟前,將信函往桌上輕輕一放。
“這是總監讓我給你的信。”曹偉淡淡地說。
王偉峰眉頭一挑,迅速收斂了不悅,堆滿笑容:“原來是總監派來的人啊,不知您貴姓?”
他隨手拿起信函,的確是來自姚一鳴之手,上邊說,讓拿着這封信去找他的人,接手整個實驗室工作。
讓這人接手上億造價的實驗室?看來這個人是姚一鳴的親信啊。
“鄙人曹偉,是趙教授的學生。整個實驗室的組建和後期的運轉,我全程參與,可以說是目前最瞭解試驗進程的人了。”曹偉道,“所以姚總監希望我能夠繼續老師未竟的事業。”
“好說好說,我正頭痛呢!既然如此,我就給你授權了!”王偉峰拿起桌上電話,“小屋,你來帶曹偉先生去開通實驗室的權限,從現在起,實驗室恢復日常工作,曹偉先生將會成爲新的實驗室主管。”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整個流程都辦妥。
曹偉手裡拿着那張簡潔大方的帶有芯片的門禁卡,臉上露出一絲勝利者的笑容。
“趙老師,你要是早聽我的話,把整個實驗室都交給我打理該有多好?”曹偉自言自語道,“如果是那樣的話,你現在應該和師孃在國外養老,安度晚年。可惜,你是個頑固不化的老古董。”
他將牌子掛在脖子上,轉身拿起牆壁上的電話。這是內部專線電話,只能打給一個人——姚一鳴。甚至連王偉峰,都沒資格用。因爲這間辦公室,只有實驗室主管纔有資格和權限進入。
“喂,姚總監嘛?我是曹偉,對,您之前答應派給我的幾個幫手,什麼時候可以到位?”
“放心,他們已經在路上了。”話筒裡的聲音,比曹偉的更陰森數倍,聽上一耳朵,整個人都會感覺如墜冰窖,曹偉自然不例外。
哪怕只是面對話筒,他都不由自主地站得筆直,神情肅穆恭敬,眼神好像一條哈巴狗。
“好的,那我等您的幫手來,就可以開工了。”曹偉道。
“曹偉,你得記住你給我的承諾,必須得在半年之內見效。”姚一鳴說,“否則的話,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我們是修道者家族,有時候世俗的法律,對我們並不是太管用。”
“我、我明白!”曹偉額頭上冒出涔涔的汗水。
另一邊,也是一間隱蔽的地下室,不過這裡卻是審訊室。
劉毅、姜紫煙坐在桌旁,他們對面是月月。
月月神情滄桑,透着疲倦,手上戴着特製的鐐銬。這是精鋼打造,揉雜了修道者提煉的金屬,非常堅固,尋常修道者也掙脫不得。
“現在你說說吧,到底你們有什麼目的?”姜紫煙道,“你們有多少人在濱江?”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劉毅敲着桌子,聲音充滿威嚴。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