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武躲在門口聽了幾分鐘,越聽越心驚肉跳。
這兩個人說的就是『毛』大勇啊!完蛋了!他當即兩腿發軟,道都走不動了。
前方帶他辦理保釋的民警叫了他一聲,他才趕緊跟上去,心思卻都在剛纔聽到的那番話上。
給『毛』大勇辦了保釋出來,丁武悶悶不樂,一出派出所大門,立刻拿出手機給丁勇打電話:“喂,哥,我覺得咱要完啊…… ”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你個烏鴉嘴!”丁勇在電話裡把弟弟一通罵,“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丁家。
丁武坐在沙發裡,一臉頹喪。丁勇則不停的揹着手走來走去,眉頭擰成疙瘩。
『毛』大勇和同伴低頭站在茶几旁,忐忑不安地看着大小老闆。
“『毛』大勇,我是不是說最近收點手?”丁武突然怒視着他,臉『色』難看地責備道。
『毛』大勇點頭:“是。”一顆心懸在嗓子眼,丁武這是要推卸責任,過河拆橋啊。
“所以你看怎麼辦?”丁武兩手一攤。
“哎,丁武,你怎麼能這樣跟弟兄們說話呢?”丁勇責備道,“小『毛』,沒事的,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以後這種事,記住教訓就好。”
丁武一愣,疑『惑』地看着哥哥,他這麼說是啥意思?自己正要推卸責任呢,哥哥卻替『毛』大勇擋了一刀?這一刀可不輕啊。
『毛』大勇也犯嘀咕,一個勁點頭不說話。
丁勇又道:“你們在縣城砍的那個公安,他可能已經掛了。現在全城都在抓你們,我說你們在這裡呆不住了啊。”
『毛』大勇哆嗦了一下:“勇哥,那我咋辦?”
丁勇揪着自己的小鬍子,來回踱步:“依我看,你們得跑路。我丁勇做人一向很大方,這個你們知道的哈。上次的事給你五千,夠不夠?”
“才五千?勇哥,我們可是有四個人啊,五千咋夠?你讓我們跑哪去?”『毛』大勇連連搖頭。
“五千不夠?那好說,不過我一是一,二是二。你們幹多少活就拿多少錢。”丁勇故意賣了個關子。
『毛』大勇聽出來了,他心裡罵丁勇老『奸』巨猾,嘴上卻不得不說:“勇哥,您說吧,要我們幹嘛?”
“河灣村的楚天,一不做二不休!”丁勇手往脖子上一抹,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股狠辣之『色』。
『毛』大勇和丁武都哆嗦了一下,尤其是『毛』大勇,他雖然是個混子,可是架打過不老少,人卻沒殺過。上次在縣城,也是情急之下回頭紮了人一刀,沒打算殺人來着。
現在丁勇的意思,居然是要他殺人?他低着頭看地板磚,感覺天旋地轉,手腳發軟。
丁武則立刻覺得,哥哥這一招用的好,反正這幫小痞子也沒錢,又不想被抓。他們到最後,『逼』不得已一定會去幹掉楚天。
想到這個,丁武心裡暢快極了,他早就懷疑自己被綠了。現在好,一刀切,啥氣兒都出了。哼!等收拾了楚天,再去教訓那個小浪蹄子,一定要把自己出錢買的房子拿回來!
“怎麼?不敢了?”丁武嘲諷地看着『毛』大勇。
『毛』大勇汗水涔涔,思來想去,點頭答應:“沒問題!您等好消息吧,不過,到時候…… ”
“五萬!如果順帶把查這件事的那個警察給辦了,我再給你十萬。而且以後你的父母老婆孩子,我也給你養着!”丁勇道。
丁勇腦子完全懵住,只想到一個錢字。他想,老子殺一個也是死,殺兩個也是死,索『性』就多殺一個,拉着墊背!
……
齊小凡騎着借來的電驢子,行駛在鄉間的小路上,熱烘烘的帶着鹹溼味的海風吹拂着她的臉龐,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小工地,工地內大片的綠油油的青菜,分外喜人。在一片黃瓜架子中,有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勞作。
齊小凡停下車,遠遠看着那個身影,心道:“沒想到他這個傢伙,竟然這麼勤勞哇?”
在齊小凡印象中,楚天就是個愛耍小聰明,喜歡對女人動手動腳的吊兒郎當的傢伙。
她從沒見過楚天認真做事的樣子,今天還是第一次。那背影如此專注,對待蔬菜就像對待情人一樣,耐心、仔細,充滿了關愛。
齊小凡使勁嗅了一口空氣,發現出了鹹溼的氣味,空氣裡還瀰漫着一股蔬菜特有的芬芳。
捲心菜、黃瓜、豆角,許多種味道糅雜在一起,沁人心脾。常年累月沉浸在案卷中的她,禁不住放空心思,沉醉其中。她甚至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來找楚天詳細瞭解金鍊子的情況來的。
李鐵柱悶頭悶腦地幹活,一擡頭,傻眼了。
對面路上,好漂亮個女孩,正坐在電動車上,大長腿支着地面,閉着眼睛一臉享受。
雖然隔了十多米,可李鐵柱依舊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翹翹的真好看。
“這裡咋會有這麼漂亮的人兒來?”李鐵柱臉紅心跳的,這姑娘比他家裡的媳『婦』強哪去了。
“楚天,你看,哪有個大美女。”李鐵柱趕緊跑到楚天跟前,指着齊小凡給他看。
“哪有大美女…… ”楚天回頭一看,愣了一下,“是她?”
他知道齊小凡肯定是衝自己來的,便笑嘻嘻湊到路邊,從兜裡拿出煙盒準備抽菸。
“你難道不知道,在女士面前抽菸是很沒禮貌的表現嗎?”齊小凡不悅道。
楚天無所謂地嬉笑着:“齊警官,您還算女士麼?”
齊小凡氣得臉『色』鐵青,好心情『蕩』然無存:“你說什麼!”
“你看,急了吧?我的意思是說,在我心裡,您是這個,巾幗不讓鬚眉啊!”楚天嘻嘻一笑,“說吧,啥事兒?”
嘴上耍弄她,楚天還是把煙盒收起,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睛真漂亮,睫『毛』翹翹的,就像洋娃娃一樣好看。
“跟我說說『毛』大勇吧,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哪?”齊小凡掏出錄音筆,一本正經的問。
“哦,在這,那晚他來燒我的木料,毀我的菜地來着。噝,錯了,是在派出所。”楚天撓了撓頭皮。
“別貧了,我是問你,上次跟蹤他去了汽配廠,在哪?”齊小凡真想彈他腦門,這傢伙每次見面不惹她生氣彷彿就活不成了一樣,真是討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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