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沉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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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都的路上,南宮燁撇開數萬大軍在一旁,每日只圍着梨兒、決兒轉,梨兒每次上馬必須由他抱着。梨兒所食每一道菜都是他親手佈下的,梨兒也沒在拒絕,默默享受着南宮燁着一路的照顧。

南宮燁偶爾帶着決騎馬,教決兒讀軍書,如何拉弓射箭,甚至把虎符給他把玩。馬車上梨兒偷偷望着他們父子,恍然如夢。

何總管以爲,自古以來行軍速度最慢,莫過於此大軍了,行軍半日,休息兩日。而且此軍伐北夷徵蓬萊,本是凱旋歸來,因爲最高貴的人,除了面對那母子時,其他時候沒有一絲笑意,所以大軍之中氣氛並不愉悅。

紅圍牆,琉璃瓦,屋檐上的流蘇隨着微風搖曳。清寧宮傳來一陣一陣歇斯底里的女人聲音,還有各種破碎擊撞之聲,“啪”藥碗扔在青花瓷花盆上,

“本宮如今喝藥,又有何用,皇上根本就不會讓本宮懷孕的,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了。哈哈哈……”

莊婉茹髮髻凌亂,絲毫沒有皇后往日端莊的模樣,又道:“那個賤女人,不是她命大,而是命好,總是有那麼多人護着,派出去那麼多死士,都殺不死他。”

一個轉身又將她最喜歡的鳳凰屏風推到在地,道“父親是愚蠢嗎,給她中蠱幹嘛,爲什麼不直接殺了她。”

玲瓏跪在地上,道:“娘娘,莫要辜負老將軍,一片苦心。”

莊婉如道:“哈哈,他什麼苦心,無非弒君主把持朝政,不過他馬上要回來的了,這一切都要結束了不是嘛?”

玲瓏道:“娘娘,一切還未結束,老將軍已把宮中禁軍都換了自己人,等皇上回來後,一切勝負未定。”

莊婉如大笑,道:“南宮燁他能幾個月攻下北夷,蓬萊,就爹爹那幾個人,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哈哈哈,可笑。”

陰雨綿綿,雨水沿着金色錦旗落在南宮燁肩上,他筆直地站在京都城外,擡頭看着“京都”二字,遲遲不肯進入。

過了很久很久,梨兒下了馬車,何總管爲梨兒撐傘,道:“娘娘,小心雨滑。”梨兒擺手,何總管猶豫了下,將傘收起來。

南宮燁的衣服已經溼透,寬闊的肩膀還如往日那般,可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已變得模糊,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聽見何總管的聲音後,慢慢的回過頭,看着梨兒,道:“梨兒,到了。”梨兒踮起腳尖,伸出那纖細的雙手,舉在南宮燁頭上,爲他遮雨,身後千軍萬馬,彷彿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二人眼中。

如此過了很久很久,梨兒哽咽道:“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希望……”

南宮燁伸手將她的手從自己頭上拿了下來,又拿來傘親自爲她遮雨,道:“朕都知道,我們進去吧。”

梨兒,你一定想說,你希望我不是皇上,你不是皇妃,我只是你的夫君,我們就是平常夫妻,我負責挑水種菜,你負責相夫教子,只是梨兒我們終究不能重來不是嗎。

今日的皇宮被大雨清洗過,十分乾淨,紅色的圍牆更加鮮紅,青色大理石更加棱角分明,整個皇宮飄着濃郁的梨花味道,伴隨着鐘鼎聲,文武百官朝賀聲。

南宮燁一個人慢慢的走向那**神聖的龍椅,緩緩做下,十分慵懶道:“莊老將軍,你的部下已經在天牢裡了,你可否去瞧過?”

莊博臉色頓時烏青,從地上起了身來,冷笑道:“哈哈,南宮燁你個黃口小兒,當初我隨着先帝打江山的時候,你還不知哪裡玩泥巴呢。不過你這小兒,權謀玩的倒是好啊,讓鎮西那個老東西削弱了我兵權,好一個坐山觀虎鬥,我居然沒發現,這小兒長大了也能變成一隻猛虎。”衆位大臣面面相覷,跪在地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南宮燁道:“鎮西老將軍早就明白聖意,他爲國盡忠,死而後已,替朕剷除你這個奸佞反賊。”

南宮燁又坐了下來,擺了擺龍袍,笑了笑,道:“可憐你那還未生子的好兒子,暴屍荒野,骨頭都被野獸啃光了。哈哈哈”

莊博氣的雙手直抖,道:“果然是你偷走了博爾濟吉。尼坤和小兒的屍首,咳咳。”

一口鮮血吐道紅色的地毯上,拿出兜裡的毒藥,正欲服下便被侍衛制服在地。“彆着急,你的寶貝女兒還活着呢,等送走她,朕再送你。”

莊博破口大罵道:“南宮燁,你不得好死。”

南宮燁眼睛也不太一擡下,道:“把這裡收拾乾淨!”

一羣太監宮女手腳麻利的換了新地毯,將大殿收拾的一塵不染,又點了龍涎香,彷彿大殿之上剛纔一切都未發生一樣。

南宮燁又緩緩道:“鎮西老將軍剷除奸佞,爲國捐軀,一等功勳,追封諡號一等伯爵;博爾濟吉。尼坤護國有功,爲國捐軀,追封諡號護國將軍,已厚葬西域城西;博爾濟吉。尼和,滅北夷有功,爲人善於經商,封戶部侍郎掌管國庫;博爾濟吉。尼勒滅北夷有功,武藝非凡,封一品禁軍統領,可佩劍隨時出入皇宮;另外此次大軍,凱旋歸來,數日後大赦天下,軍中各部論功行賞……”

南宮燁見所有人已經跪麻,便道:“各位愛卿,有事奏,無事散了吧。”

李尚書道:“南宮國有此明君,乃天下萬民之幸,南宮國之福……”

衆位大臣同道:“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冷宮內,莊婉如一身灰色麻布粗衣,髮髻零散,臉色暗黃。大吼道:“死奴才,本宮要見博爾濟吉。梨兒!”

一個宮女道:“梨妃娘娘身在未央宮,沒皇上允許莫說是你,太皇太后都見不到,豈是你這個庶民能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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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婉如看着抱着懷裡的枕頭,道:“本宮乃是這南宮國的皇后,唯一的皇后。看這皇子,他乃是嫡子,將來是要登基的,本宮也將母儀天下,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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