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依罕滿臉興奮的樣子說道:“小姐,小姐,京都到了。雅木哥哥。”
雅木“小姐我們已經到了,要先原地休息,還是去白府。”
“先去外祖父家吧!”
外祖父家的宅院很是別緻,絲毫沒有富家氣派,陳設十分典雅素氣。和西域城梨兒的家裡風格十分相似。
“梨嬪娘娘,一路辛苦。”
“祖父。”二哥和我一同向祖父行禮。
“梨嬪娘娘不可,快起。”祖父一襲素衣,顯然不像個富家老爺。讓人十分親切,不禁讓梨兒想起來巴爾圖爺爺。
“祖父叫我梨兒就好,此處都是家裡人呢不必如此,倒讓梨兒不適了。”
“好,好,好,好孩子,快去梨苑休息吧,那是你孃親的院子,想來你定能喜歡,休息過後便來用膳。”
“祖父,梨兒告退。”
這院子和三年前梨兒來的時候一點未變,檀木門古老厚重,翠綠的窗櫺,青白的欄杆,淡紅的瓦礫。房檐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悠悠梨花飄落滿園,香氣沁心沁脾。屋內陳設一塵不染,一盞梨花屏風後,是蘭花雕刻的牀榻,淡紅色梳妝桌子凳子,與粉紅色窗幔,粉紅色錦被十分搭配,淡淡的蘭花薰香讓人很安心。
外祖父笑着問:“怎樣,膳食可還適口?”梨兒嚥下口中飯菜,小聲道:“和家中一樣適口。”
外祖父又道:“承蒙聖恩,皇上允讓你在白府一住,已是不合禮制,明日就讓你大舅父送你進宮。宮中勢力雖錯綜複雜,但是憑我們白家,以及你大舅父和表哥朝中的地位,只要你乖乖的不闖大禍,定是無人輕易敢爲難的。雅木武藝不錯,有機會那孩子便會送入宮中謀得一官半職。剛你睡的正好,你二哥不忍叫你,先行下江南了……”
梨兒道:“恩,梨兒知道了。”
邊縷着鬍子,邊看着梨兒道:“乖孩子,多吃些。”外祖父交代差不多,好像就乏累了,便回去休息了。
外祖父只有大舅父和母親兩個孩子,外祖母離世的早,但他卻從未納妾。大舅父是正一品太傅,當今聖上的師父。深受朝中百官敬重。大舅父也僅有一妻,有兩個兒子,大表哥叫白羽行在江南經商,二表哥白羽遲戶部尚書官一品,舅母去江南省親還未歸來。當時若不是看爹爹一臉深情,萬萬不會捨得將孃親嫁個個隨時可能戰死沙場的人。
次日,舅父領着我遠遠的就看見一身宮服的管事公公,笑的十分用心。行了禮後,低頭道:“奴才給梨嬪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梨兒道:“快起吧”何總管:“謝娘娘!”何總管笑着道:“白太傅,有理了。”大舅父客氣道:“有勞,何總管”
這個何總管果然辦事利落,指揮幾下便把我帶來的幾馬車東西都安置好了。又吩咐道:“梨嬪娘娘情況有些特殊,雖有封號,但並無實際功德,所以皇后娘娘交代暫無獨立宮院可住,還委屈娘娘暫居儲秀宮。”說話滴水不漏,又讓人很舒服。“小姐,這宮廷還真和書裡說的一樣,紅圍牆,琉璃瓦……”
“姑娘,可不能這樣稱呼,要稱呼爲娘娘。這要是被其他宮人聽到,那是要受罰的”
梨兒道謝說道:“好,多謝王公公”
“奴才惶恐了,不可再謝。還勞煩娘娘,明日辰時去清寧宮與皇后娘娘請安。”王公公說完,便抖了抖袖子跪着倒退了。
“小姐,哦,娘娘這宮中的規矩真多。這圍牆也多,我已經想回咱們西域城了。”
“我也何嘗不是呢?”熱依罕好像意識到自己不該如此,便笑着對我說“沒關係,娘娘。無論怎樣奴婢都會陪着您”梨兒笑道:“臭丫頭,你學的倒快”
儲秀宮也很大,梨兒住的院子卻是小的,但是卻十分乾淨,除了幾株竹子在圍牆一角略有生機,和窗紙上畫着蘭花有幾分秀氣。熱依罕推開半掩房門,梨兒也一同走進屋內,屋內陳設倒是簡單,兩盞燈臺,一方美人榻落於屏風後,美人榻上鏤空雕刻,好似祥雲兩面工整對稱。屏風上畫着一女子一身藍色浣衣,蒙着面紗風中起舞,像是異族女子。那梳妝桌上幾個小小的妝匣淺銅色泛黃,鑲嵌着小顆紅寶石。梨兒坐在在粉色蟬絲被上,翹着一腿,側靠榻前。要在此處度過餘生了嗎,梨兒特比想念孃親的閨房,還有那滿園的梨花。
梨兒看着熱依罕,道:“把外面那兩丫頭叫進來”
梨兒問道:“你們叫什麼”其中一個行禮,低着頭道:“奴婢畫姝,剛學成宮規,還未曾侍奉過主子”另一個也行禮,慢慢道:“奴婢靈姝,剛學成宮規,也還未曾侍奉過主子”
梨兒滿意一笑便隨便吩咐道:“她是熱依罕。一般事情問她就好,這是些女兒家的首飾,你們拿着。你們對我好,我也對你們好。”
畫姝說道:“伺候主子乃是奴婢本分,這太貴重,奴婢不敢收。”
熱依罕將首飾又塞給了她說道:“娘娘讓你拿着,你就拿着。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咱們娘娘待人好着呢,這是你們的福分。”兩個小丫頭感動的淚眼婆娑,沒想到這主子竟如此親切。畫姝、靈姝一同說道:“奴婢謝謝娘娘,奴婢定全心全意照顧娘娘。”
估計是爹爹或舅父打通的關係,這兩個丫頭底子乾淨不說,一看就聰明機靈,長得又很可人,頓生好感,就像爲梨兒準備好的。
用過膳後聽靈珠娓娓講道,當今後宮南宮燁也算雨露均沾,並未獨寵哪宮,但子嗣稀薄。皇后莊婉茹是太皇太后的侄兒莊博之女兒,莊博爲碩北大將軍,與梨兒父親同品階,朝中地位除了丞相無人能比。皇后更是後宮之主,人人敬之,萬萬惹不得。
薛貴妃是當朝丞相之女,去年曾經滑過一胎,卻被南宮燁直接封爲貴妃,在那之後便更得南宮燁寵愛,千萬惹不得。
賢妃娘娘一品品階,在去年中秋狩獵中南宮燁遇刺客,爲南宮燁擋了一刀,太醫說很難再孕。也因此獲得封號賢妃,在南宮燁心中分量不輕,也惹不得。
德妃娘娘一品品階,乃是忠臣之後,在南宮燁是太子的時候就伺候左右了。如今大皇子是南宮燁唯一血脈,那孩子體弱多病,但好歹也是唯一皇子,母憑子貴也惹不得。
良淑媛三品品階,是南宮燁去年下江南時特意帶回來的民間女子,尤爲寵愛,也惹不得。
李昭容娘娘二品品階,沒什麼心計,唯皇后娘娘馬首是瞻,也惹不得。
還有些貌美如花的淑容、淑儀、婕妤等十餘人皆在梨兒品階之上,也都不惹爲好。至於沒有梨兒品階高的美人、才人、常在等也有百餘人,指不定是哪家官家或商家子女,最好也不要招惹。後來我便睡着了,大概只記住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