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開始徹查容妃流產之事,很多宮女都受到連累,衆人叫苦不迭。
藍欣兒獨坐在窗前,看着院中的積雪漸漸融化,寂寥的空間充斥着接連不斷的流水聲。她的眼中有濃濃的複雜神色,左手緊緊握着一塊令牌,似要把手心的東西捏碎。
她的手中是見過無數次的嗜殺令,以前每次執行任務前,她也會得到一塊這樣的令牌,上面寫着要殺之人的名字,那些赤紅的文字猶如一個個索命的符號。落在眸心,泛起無盡的冰冷。如今,這塊令牌上的文字卻讓她心下一涼。
藍欣兒。
哼!多諷刺!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生命也會受到這種令牌的威脅,更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的名字也會被刻在這令牌之上。
她深吸了一口涼氣,心中驀然沉重。
看來暗夜真的沒有打算放過她!
“娘娘,天氣涼,喝杯熱茶吧。”宮女秋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着恭敬。
藍欣兒淡淡的轉眸看向身後之人,只是眼神卻比冰雪還要冷上三分。秋涵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眼光有一瞬間的閃爍不定,卻稍縱即逝。
不過,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被藍欣兒看在眼底。
“容妃流產之事宮裡查的怎麼樣了?”藍欣兒端過茶盞,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娘娘,明將軍對女兒流產之事特別在意,多次上書皇上要親自徹查此事,嚴懲兇手。而皇上也明確下令在全宮上下搜查西域藏紅花,要爲死去的皇
子討回公道,還有……呃……”。
還沒等秋涵說完,只覺眼前一個藍影閃過,一隻手緊緊的扣住了秋涵的脖頸,看着她的眸光殺意濃重。
“若本宮沒記錯,太醫只說導致容妃流產的是一種極陰的紅花,並沒有說明到底是什麼花,而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又怎會知道那是西域藏紅,嗯?”藍欣兒的嘴角泛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手指漸漸收緊,冷語道:“秋涵,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秋涵臉色蒼白,懇求道:“……咳咳……娘娘……饒命……奴婢真的不懂得您在說什麼……”
“不懂?”藍欣兒的冷笑,用力把手中的令牌摔在地上,“這塊令牌是本宮今日在你房裡發現的,我真的沒有想到暗夜竟會派你來殺我。說!這宮裡還有多少像你這樣的細作?!”
事已至此。秋涵也不再掩飾,冷笑一聲道:“不錯!這塊令牌卻是如你所想,是師父給我的,他命我半月之內除掉你這個暗夜宮的叛徒。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只是我千算萬算,竟然忘了你曾經也是在暗夜宮受過訓練的殺手,若是能料到會被你發現,我早就把這塊令牌銷燬了!”
“你……”藍欣兒被她激怒,雙眼漸漸眯起,而秋涵此時已氣若游絲,只是她嘴角的笑卻異常詭異。
藍欣兒微怔,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暗暗升起。
“來人,去那邊搜!”一名侍衛的喊聲在殿外響起。緊接着,無數嘈雜的腳步聲和翻箱倒櫃的聲音打破了韶音宮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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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這有紅花!
”一名侍衛的喊聲在殿內響起。爲首的侍衛拿起紅花仔細端詳片刻,朗聲道:“我去向皇上覆命,你們把韶音宮團團圍住,一個人都不準放出去。”
藍欣兒恍然明白,方纔秋涵口中的那句‘我馬上就成功了’是什麼意思。
“讓容妃流產的紅花是你下的吧。我真沒想到,你爲了殺我,竟然連未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
“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不也是殺人無數麼?藍欣兒,我們都是同類人,眼中只認命令,沒有感情!哈……哈……歐陽澈馬上就會帶人過來了,人證物證俱在,看來你的死罪是躲不過去了,這就是你背叛師父的下場。”
“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藍欣兒有些微微的失措。
秋涵蒼白的嘴角費力的撤出一抹譏笑,“藍欣兒,你沒有機會了!”
話剛落,一縷鮮血從秋涵的嘴角流出,和她蒼白的容顏極不相稱……
藍欣兒瞬間明白過來。
原來,她早已服毒。
原來,她早有玉石俱焚的打算……
藍欣兒原本收緊的手倏然鬆了,苦笑着後退幾步,徹骨的冷意襲上她全身。
秋涵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如一灘泥般軟軟的倒了下去,微弱的聲音自她口中發出,“暗夜宮的人早已將龍城包圍,師父很快就會帶人攻下着宮城,你,歐陽澈,還有這宮裡所有的人都要爲我陪葬,這天下很快就是暗夜妖王的了!“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很快便沒有了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