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望天城上空突然傳來一陣緊促的鐘聲,這是望天城遇到危難之時所發出的緊急集合的鐘聲,聽到此鐘聲,望天城內所有的修真門派、修真家族都必須派人前往瀛海派,參加緊急的協商會。
沒人敢對此鐘聲置之不理,歷史上,對此鐘聲冷漠以對的修真門派和修真家族早就被抹殺掉了,誰也不想成爲新的被抹殺對象。
瀛海派是望天城中唯一能夠跟雲家相提並論的修真勢力,如果論起歷史長短的話,瀛海派的歷史比望天城還要長點。
對瀛海派,龔懷明並不陌生,一方面他在望天城潛修的那段時間,沒有少聽聞瀛海派的事蹟,另外一方面,龔懷明曾經親手斬殺了瀛海派某實權長老的親侄子英明。
如果擱在以前,龔懷明是肯定不願意跟瀛海派發生什麼交集的,但是現在龔懷明依然破丹凝嬰,晉升爲元嬰真人,在新燁星修真界雖然不敢說是頂尖的了,卻也是處在金字塔塔尖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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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燁星修真界的修真者數量衆多,元嬰真人其實並沒有幾個,出竅期的,據說一個沒有,全都跑到臨近的狻猊星了。所以說在這裡,元嬰真人就代表着最爲強大的威懾力。
林家人聽到鐘聲後,馬上選派了幾個人,林棣峰和林七寶爺孫兩個,還有一個,就是龔懷明,他要跟着林家的人,一起到瀛海派探探風聲。
瀛海派坐落在望天城的城北,這裡也是最爲靠近寶梟森林的地方,佔據了這裡,就可以比較方便的進出寶梟森林,同時扼殺住望天城修真界的命門,畢竟寶梟森林提供了本地修真者修煉過程中所需資源的一大部分,只要將前往寶梟森林的道路給堵上,就不用發愁不能在望天城擁有充足的話語權。
不過佔據這麼有利的位置,不代表着總會得到好處,就像今天,千餘隻妖獸朝着望天城撲了過來,瀛海派便首當其衝,不得不將門派總舵做爲抵擋妖獸的第一線戰場。
進入瀛海派的大門,就是一個佔地數十畝的巨大廣場,此時此刻,在這裡已經匯聚了數千人,除了瀛海派自己的人之外,其他的都是望天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什麼掌門、家主,就是什麼長老、護法之類的,沒有誰敢派小貓小狗之類的沒有分量的人物過來濫竽充數,畢竟誰也承擔不起得罪瀛海派的後果。
廣場的一端修建着一個高臺,此時高臺上已經擺放了兩把椅子,它們同樣的尺寸,同樣的用料,同樣的豪華、同樣的裝飾精美,並排擺放,不分高低。
龔懷明他們等了大概有半炷香的時間,瀛海派的大門轟然關上,這代表着在這時候還沒有趕來的修真門派、修真家族已經沒有資格參加這次的會議了,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就是跟他們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大門關上後,一陣鼓樂聲傳了過來,兩個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踩着鼓點,登上了高臺,他們分別是瀛海派當代掌門杜子秋,雲家家主雲長正。從相貌上來講,前者一張國字臉,後者一張瘦長臉,倒也容易區分的很。
杜子秋和雲長正從高臺兩端的臺階一起走上高臺,又一起走到了高臺的中間,兩人面帶微笑,朝着對方拱了拱手,相互打招呼。
龔懷明在臺下眯着眼打量着這兩個人,杜子秋是元嬰中期,雲長正同樣也是元嬰中期,還真是有夠湊巧的。
杜子秋和雲長正又同時坐在了椅子上,到現在爲止,兩個人都沒有露出一丁點着急的模樣,都能夠沉得住氣,養氣功夫個個不俗。
兩人又相互推拒了一番,雲長正這才重新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兩臂張開,做了一個往下虛按的動作。本來高臺之下就沒有什麼動靜,這時候,就更是寂靜無聲了。
雲長正先雙手抱拳,朝着高臺下團團一揖,算是打過了招呼,隨後朗聲道:“各位,想必大家都已經收到了消息,咱們望天城遭受到了數百年來,最爲嚴重的一次妖獸攻城事件。不但有千餘隻妖獸正在圍攻着咱們望天城的外圍,而且咱們望天城最大的一條晶礦礦脈已經讓妖獸攻佔了一多半,目前只有我們雲家的子弟兵在做爲咱們望天城的代表,正在和妖獸們進行着殊死的搏鬥,力爭爲望天城的父老鄉親重新把晶礦礦脈給搶回來。”
雲長正偷換概念這一手玩的爐火純青,經他口中一說,好像那條晶礦礦脈真的是望天城共有了,不過誰都清楚晶礦礦脈是誰的,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夠改變事實的。
雲長正同樣清楚光耍嘴皮子是沒用的,他繼續道:“爲了能夠儘快的把晶礦礦脈從妖獸手中奪回來,爲了能夠儘快的把攻城的妖獸趕回去,我們雲家和瀛海派決定號召大家一起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大家把力量擰成一股繩,就一定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次妖獸帶給我們的威脅清除掉。我們雲家做爲望天城的一員,願意出標準晶石五百萬,做爲這次征討妖獸的費用。同時,我們還願意出族人五百,由我親自帶隊,前往晶礦礦脈,誓要將晶礦礦脈奪回,儘快的恢復對大家的晶石供應。”
雲長正最後一句話暗含着對在場諸人的威脅,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不能夠從妖獸手中把晶礦礦脈奪回來,那麼他們就會中斷出售各種品階的晶石了。這是望天城修真者的另外一個命門,雲家因爲有這條晶礦礦脈,其幾乎壟斷了對本城修真者的晶石供應,如果一旦停止出售晶石,或者趁機漲價,都夠望天城修真者受的。
杜子秋站了起來,“我們瀛海派也願意出五百萬標準晶石,外加五百內門弟子。”
高臺之下,馬上有人呼應,“我們願意出十萬標準晶石。”
“我們出五千。”
……出人出力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既然不出不行,那還不如表現的爽快一點。
杜子秋伸開雙臂,往下虛按了一下,“大家先靜一靜,聽我說。”
高臺下重新恢復了安靜,所有人都看着杜子秋,不知道這位掌握着莫大權柄的瀛海派掌門到底想說什麼。
杜子秋笑道:“這次的妖獸攻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讓我說,只要咱們望天城修真同道能夠同心同德,有力氣往一處使,那麼這就是一個疥癬之疾,根本沒有什麼好擔憂的。
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呀,咱們都知道雲家主有一顆掌上明珠,雲秋寒雲姑娘乃是咱們望天城一枝花,最美的姑娘,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尋找到如意郎君,不知害得多少青年才俊徒惹下了相思之病。
雲家主,這次正好是個機會,咱們不妨就以令孫女雲姑娘的終身爲懸紅,讓那些有志於抱的美人歸的青年才俊們也有充足的理由,去跟妖獸一搏。你看如何呀?”
高臺之下,轟然叫好。雲秋寒如今仍然是一副少女模樣,仍舊是望天城最美的姑娘,再加上雲秋寒的身世擺在那裡,有太多的人希望既得人又得財,人財並收,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就是美上加美了。
雲長正沉吟片刻,“好,爲了全望天城修真同道的福祉,我就讓秋寒犧牲一下自己了,我再次宣佈,如果誰能夠在這次反擊妖獸的戰役中,立下最大的功勞,我就做主將秋寒許配給他。”
臺下的林七寶興奮的拉了拉龔懷明的胳膊,好像能夠抱的美人的一定是他一樣。
不過有人卻不認賬,“雲家主,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以往的事實證明每次你們雲家把雲小姐的終身大事拿出來做爲標的的時候,總是不會有什麼好事。屈指算來,你們這樣做已經有大幾十次了,每年都要搞上一兩回,每次不是沒人能夠達到最後的條件,就是有人達到了條件,你們又找種種理由推脫,就是不肯嫁人。萬一這一次,真的有人立下了最大的功勞,你們雲家要是還想以前那樣,不認賬,那可怎麼辦?”
衆人全都盯着雲長正,等着雲長正做出答覆。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何況雲家失信已經幾十次了,那信譽實在是不怎麼樣,要不是貪圖隱藏在背後的巨大利益,又有誰肯再上雲家的當。
雲長正想了想,“我可以當衆發誓,如果這次有人能夠在反擊妖獸的戰鬥中,立下最大的功勞,只要其沒有妻妾,我就做主將我親生孫女雲秋寒許配給他。如果有違此誓,讓我雲長正這輩子都無法晉升元嬰後期。”
見雲長正許下了誓言,對雲長正的質疑也就慢慢的消散去了,絕大部分修真者都是比較看重誓言的,當然食言而肥的也不少,不過雲長正是雲家家主,又是當衆立誓,事後違背誓言的可能姓不會太大。
龔懷明扭轉頭,朝着四周看了看,發現心動的人還真不少,他暗自搖頭不已,雲長正的話中有陷阱,也不知道望天城那些渴望抱得美人歸的主兒聽出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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