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場地中跑下去,遲早會精疲力竭,屆時角驁上身,非死即亡,那就遂了方夢言的心願,這樣的結果,龔懷明豈能甘心,他費盡周折,歷經生死,才跌跌撞撞的熬到了今日這一刻,明天就能夠參加神驁門的選拔會,倘若今日死在方夢言手中,他到了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這時,徐仲達喊道:“懷明,往人羣裡面跑,誰要是敢擋你,你就用刀砍他們。真要是出了人命,我們徐氏商號幫你兜着。”
徐伯達跟大哥徐伯達不同,他不忍龔懷明隕落於此,乾脆豁出去一切,給龔懷明指出了一條生死參半的路。龔懷明真要是往人羣裡面硬闖,要想活命,還要過兩道生死關。第一,堵着路的人讓他過,在他闖過來的時候,不擋他,不圍攻他,不殺他。第二,龔懷明闖人羣的速度要快,一旦速度稍有遲緩,方夢言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讓角驁加速,撲到龔懷明的身上,他仍舊是死路一條。
生死參半,生死兩難,這已經是徐仲達能夠想到的唯一一條能夠讓龔懷明有活命希望的道路了。
龔懷明迅速的判斷着眼前的形勢,他可沒有信心闖過周圍圍觀的人羣,另外,繼續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場地就這麼大,他就算是再能跑,又能跑到什麼地方去。一旦自己跑累了,或者方夢言戲弄累了,他還是要死的。
與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龔懷明打定主意,當方夢言再一次放緩角驁追擊速度的時候,他突然迴轉身,掄起鬼頭大刀,朝着血符所化角驁拍了過去。龔懷明不敢用鬼頭大刀砍、劈角驁,那東西乃是天地元氣所化,就算是一刀兩半,未必能夠將之擊潰,只有用拍的方式,或許才管點用。
誰都沒有想到瀕臨絕境的龔懷明不是悶頭逃命,竟然會反戈一擊。方夢言也沒有料到,在龔懷明迴轉身的時候,未能及時的調整角驁衝擊的速度和角度,鬼頭大刀不偏不倚,刀面正好拍到了角驁的頭上。頓時火星四濺,一股炙烮的火焰竄了起來,包裹住鬼頭大刀,緊接着朝着握着鬼頭大刀的龔懷明燒去。
火勢蔓延的速度很快,龔懷明來不及撤刀,乾脆一撒手,將剛剛到手、還沒有捂熱的鬼頭大刀丟掉了,隨後,他再次迴轉身,撒丫子就跑。
事實證明,龔懷明賭對了。方夢言只能控制血符所化角驁的速度和方向,一旦它和什麼物體接觸上,就會全力焚燒該物體,而不管這個物體是不是使用者打算消滅的對象。更巧的是,鬼頭大刀乃是一把神兵,切金斷玉不說,也比較耐燒,等到方夢言好不容易控制着角驁丟開鬼頭大刀的時候,鬼頭大刀已經被燒得嚴重變形,血符所化角驁的靈氣也損耗了一多半,顏色變淺了許多,渾身呼呼燃燒的火焰也不再像剛纔那樣兇猛了。
如果把剛釋放出來的血符比喻成二三十歲的青壯年,這會兒的血符最多也就是五十多歲的中晚年了,威力衰減了至少一個數量級,對龔懷明的威脅還是很大,但致命的危險削弱了許多。只要龔懷明能夠故技重施,再找一把神兵拍角驁一下,這場比試,他就贏定了。
只可惜,龔懷明是個名副其實的窮光蛋,鬼頭大刀還是撿人家劉家垚的,再無第二把。而雙刃斧剛纔在撿刀的時候,順手就扔到了地上。在他剛纔抱頭鼠竄的時候,不知道被誰給弄走了,找都找不到了。何況,雙刃斧不是真正的神兵,可不像鬼頭大刀那麼耐燒,很難發揮到類似於鬼頭大刀的作用,就算是沒被人偷走,龔懷明也不敢用它嘗試着拍血符所化的角驁,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時,遠在高空之上,距離地面十餘丈之處,有幾個懸停在空中的修真者,他們個個寬袖大袍,衣衫飄飄,神色或倨傲,或和緩,他們有的腳踏飛劍,有的馭使着其他形狀的靈器。他們在這裡已經停留了很長時間了,高地上發生的一切,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這天晚上沒有月亮,也沒有什麼星星,地面上的人幾乎不可能看到天上有什麼情況,但是他們幾個卻可以藉助事先做的一些佈置,將地面上的一切,所有人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掌握的一清二楚。每個世家子弟表現如何,言談舉止如何,有什麼特長,爲人處世的手段怎麼樣,等等,他們全都監聽到了。這其實就是世俗間傳說的所謂暗探,只不過這些暗探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修真界的一些手段罷了。
“師兄,今年過來參加選拔的世家子弟,似乎沒有幾個有過人之處,也就那個龔懷明值得關注一下。”一名濃眉大眼的漢子說道。
爲首的男修真道:“龔懷明確實有些本事,能夠以一敵二,直到現在,都沒有落在下風,委實不錯。只可惜他靈根不明,天賦不清,無法放到內門培養,將之放在外門,似乎又有些屈才了。”
一名女修真哼了一聲,“師兄言之差異,依我之見,這個龔懷明也不怎麼樣。咱們不說他的靈根天賦是什麼樣子,我觀此人的言行,明顯缺乏對上位者缺乏最起碼的尊重。世俗人見了咱們,誰不是畢恭畢敬,謹言慎行,唯恐惹得咱們不高興。可是他,跟徐伯達呆在一起的時候,非常的隨意,缺少足夠的恭敬。他明顯是一個不遵守規矩,不尊重習俗,不敬畏強者的人,這樣的人,如果引進門,他是不是也要向咱們的師叔、師傅、師祖他們如此表示他的不恭呢?”
爲首的男修真道:“師妹這句話是否有失偏頗了?”
那女修真又道:“我不跟師兄爭辯,日久見人心,龔懷明是個什麼樣的人,早晚會有結果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師兄,龔懷明爲人有些卑鄙狡詐,今日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比試,現在又有如此多的女子,他竟然不顧羞恥,脫光衣服,這也太無恥了一點吧?我生平所見之人,就屬他最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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