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懷明的不耐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他已經在客棧等了十天,今天又在醫館外苦苦等了一天,結果等來這麼一個消息,如果前面沒有加塞的也就罷了,偏偏,‘藥’童無視他們這些正常排號的人,不斷的爲某些人提供方便。
“今天,我一定要讓麒大師給我的朋友看病。你看看他都成什麼樣子了,已經不能再等了。這樣,那些加塞的人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說出來,我照給就是了。”龔懷明終究還記得要找麒大師給天眼解除禁制,所以說話還是比較剋制的。
‘藥’童乜斜着眼,不屑的打量了龔懷明一番,“就憑你一個心動期的小小修真,能夠給我們大師什麼孝敬?告訴你,今天大師看病的名額已滿,想看病,明天趁早。好了,都塞了吧。誰要是再敢搗‘亂’,就取消他以後看病的機會。”
“慢着,小道友,心動期怎麼了?難道你家大師就沒有心動期過嗎?難道你家大師從孃胎裡面蹦出來就是大乘期了嗎?”龔懷明不忿的譏諷了‘藥’童兩句。
“大膽……”
‘藥’童一挑眉,就要呵斥龔懷明兩句,龔懷明冷哼一聲,虎目微闔,一股淡淡的殺氣當即籠罩住了‘藥’童。
‘藥’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他感覺自己這會兒就像是讓猛虎頂上的小白兔一樣,手腳冰涼,心神之間盤桓着無盡的絕望。
龔懷明再次冷哼一聲,將外放的威壓收回,說道:“還請小道友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你家大師在今天爲我的朋友看病?”
‘藥’童有心驅趕龔懷明,但是一想到剛纔那種在鬼‘門’關前盤桓的感覺,他就沒了那個膽子,不過他又不甘心讓龔懷明威脅,心中一動,“想讓我家大師給你朋友看病,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能夠拿出來一塊龍‘肉’,我馬上就替你向我家大師稟告。”
圍觀在周圍的衆人頓時發出了議論之聲。龍族可是極其罕見的靈獸、瑞獸,只要是跟龍沾邊的靈獸,沒有一個不是非常強大的,而且龍族的數量極其稀少,修真界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夠見到龍族一面。‘藥’童提出這樣一個條件,分明就是在刁難龔懷明。
不過沒人站出來替龔懷明出頭,倘若不小心得罪了麒大師,以後誰來替他們解除疑難雜症呀。
龔懷明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爲你要什麼呢?不就是要龍‘肉’嗎?別的東西我不敢說,但是這個東西,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在贔屓法相中,有一整條蜃龍,這可是純正的龍族,當然,這條蜃龍是龔懷明好不容易‘誘’拐來的,就算是有人給他一整條晶礦礦脈,他也不可能將蜃龍宰了吃‘肉’的。
龔懷明從贔屓法相中取了一條金‘色’鯉魚出來,這條金‘色’鯉魚還活蹦‘亂’跳的,十分的鮮活,“你不是要龍‘肉’嗎?這就是,拿去給你家大師吧。”
“這不是鯉柺子嗎?朋友,你就算是拿不出來龍‘肉’,也換一種我們不認識的妖獸的‘肉’冒充呀。你怎麼拿出來一條鯉柺子呢?”圍觀的人羣中有人喊道。
人羣中不時的傳來附和聲,還有人在嘲笑龔懷明,竟然跑到麒大師這裡,用鯉柺子冒充龍‘肉’,這不是往死裡得罪麒大師嗎?
龔懷明不屑於給他們解釋,將金‘色’鯉魚遞給‘藥’童,“你把它‘交’給你家大師,如果你家大師是真正的高人的話,一定會認識它的。當然,你如果認爲你家大師沒有這個眼光,那你也可以不去。”
‘藥’童本想把龔懷明轟走,不過一想到這樣做豈不是當衆承認大師眼光不夠了嗎?他氣呼呼的將金‘色’鯉魚接過來,“你等着,看我家大師等會兒怎麼讓人把你轟走。”
‘藥’童拎着金‘色’鯉魚就進了醫館,圍在周圍的人更多了,他們都在等着看龔懷明這個趕在麒大師這裡滋事的人,等會兒會受到什麼教訓。
在衆人的指指點點中,龔懷明坦然自若,天眼明知龔懷明這樣做,是爲了讓自己更好的爲他帶路,但是一想到龔懷明需要忍受這麼多人看他就像是看耍猴一樣的眼光,天眼就多少有些感動。
片刻之後,就當所有人都認爲‘藥’童已經不打算從醫館裡面出來了,忽然衆人眼前一‘花’,一個‘肥’胖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前面,“剛纔那條魚,是誰給我的?”短短一句話,震得衆人耳朵嗡嗡直響。
龔懷明凝神細看,只見這人比常人要高出半個頭,又白又胖,粗胳膊粗‘腿’,十根手指根根都像胡蘿蔔粗細,圓臉寬額頭,兩隻眼睛略小,卻炯炯有神,望一眼,似乎就會深深的陷入其中。
圍觀衆人中不乏認識這人,都紛紛向此人躬身,“麒大師好。”
麒大師裡都沒有理他們,目光在人羣中一掃,落在了龔懷明身上,這麼多人當中,只有龔懷明表現的異於常人,神情不卑不亢,十分的坦然。
龔懷明淡淡一笑,朝着麒大師拱了拱手,“麒大師,剛纔那條魚就是我請‘藥’童送給你的。”
“是你呀?哈哈,太好了。”
龔懷明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他就覺得手腕一緊,麒大師已經死死的扣住了他的手腕。刷的一下,龔懷明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這個麒大師給他的感覺與一名普通的世俗凡人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去可以無聲無息的扣住他的手腕,自己竟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這需要在個人實力上超過他多少,才能夠辦到呀?
“道友,是你要看病嗎?我看你壯的,一拳打死幾頭牛都沒有問題。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你那裡出了問題。放心,你找我算是找對了。我給你開幾服‘藥’,只要你吃下去,保證你一夜御十‘女’都不會有任何問題。”麒大師自顧自的說道。
龔懷明一頭汗水,“麒大師,你誤會了,不是我要看病,是我的朋友,他不小心中了別人的禁制,還希望大師能夠幫他解除。”
麒大師恍然,他一指站在龔懷明旁邊的天眼,“他?明白了,‘交’給我了。”說着,麒大師一揮袍袖,一抹金光飛出,罩住了天眼。眨眼之間,金光就消失不見了。
麒大師不再理會天眼,拉着龔懷明就朝後宅走去,“道友,走,你我相遇,可是緣分呢,咱們倆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敘敘。”
龔懷明駭了一跳,這個麒大師的力氣竟然比龍頭拐所化的那條火蛟的力氣還要大幾分,他忙道:“大師,我朋友身上的禁制……”
“已經幫他解除掉了,我辦事,你放心。你要是不信,就問問你朋友。”麒大師那張圓臉上帶着笑,笑容裡面透‘露’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龔懷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站住,他回頭看着天眼。天眼將真元流轉全身,隨後朝着龔懷明點點頭,“我身上的禁制確實解除掉了。”
龔懷明長舒了一口氣,那條金‘色’鯉魚沒有白費。隨即,他又想到自己設在天眼身上的禁制,不會也讓這位麒大師揮手間就給解除掉了吧?
“道友,你放心,你設在他身上的禁制還在。”龔懷明的耳邊傳來麒大師的聲音,他回頭一看,麒大師仍舊是臉上帶笑,但是他的嘴‘脣’沒有動,別人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剛剛這句話,麒大師分明是用傳說中的凝音成線的法‘門’,單獨傳音給他一個人。
龔懷明對這位麒大師越來越忌憚,他生平所見之人,包括章敏、逍遙簽在內,似乎以這位麒大師爲最,麒大師的手段和修爲好像是最強悍的。龔懷明在他的面前,有一種全身上下被脫光的感覺,似乎所有的底牌都讓麒大師掌控住了。
“走吧,道友,咱們到後宅好好敘敘。”麒大師拉着龔懷明,徑直進了後宅,天眼情知麒大師肯定是一位世外高人,有心跟去,但是麒大師沒有開口邀請他,他還真的沒有那個膽子跟進去。
看着沒入‘門’後的麒大師、龔懷明,圍在醫館外面的人馬上按捺不住好奇之心,開始議論起來,能夠讓麒大師親自出來迎接,想必龔懷明拿出來的那條金‘色’鯉魚肯定不簡單,不過沒人會將金‘色’鯉魚跟龍‘肉’‘花’上等號,畢竟鯉魚跟龍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不可以道理計。
龔懷明跟着麒大師進了醫館的後院,這裡是一個非常素淨、幽雅的小院子,鳥語‘花’香,不乏匠心獨具之處。讓龔懷明有些驚訝的是,這個大宅子裡面基本上沒有什麼名貴的‘花’草,倒是隨處可見珍貴的‘藥’草。一想到麒大師是一位煉丹師,又開了一家醫館,院裡子種了這麼多‘藥’草就不難理解了。
院子裡已經擺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桌子上放了不少碗碟,盛滿了美酒佳餚,在桌子的旁邊,放着一口白瓷的魚缸,龔懷明送給麒大師的那條金‘色’鯉魚,就愜意的在魚缸裡面遊動。
感謝“三斤大叔”的打賞,謝謝。
我把上一章關於縮地成寸術的層次改爲了五層,把裡面的一個錯誤也改了過來,應該是三百丈合兩裡,慚愧,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算錯了。汗,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工科學校畢業的了,對不起各位了,對不起我的數學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