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叫紫月!”伍子柳一開口就發現,流光的瞳孔掙得很大,“看你的表情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好熟悉。。請老先生繼續說”流光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十年前他們還有一名叫做莫語嫣的女孩來到過南安,他們三人意氣風發,殺官匪,誅強豪,更是不畏懼權貴,那時候因爲他們三個鬧得太過於張狂,我還年輕也有些看不過去,就想給他們一個教訓”伍子柳也有些懷念那時候的自己,總還是喜歡去管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神色也多了一分緬懷之意。
“想來也有意思,真是不打不相識,我和他打了幾次之後,慢慢的也成了朋友,因爲那名叫做紫月的姑娘身體極差,總是無故的暈倒,有過一段的時間還在這個院內休養了一陣,他們三個在同齡人之中可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啊!”
“原來十年前的他是這樣的,現在真的看不出來。”流光聽說他十年前居然和現在的自己一樣,衝動,充滿着對所有事物的好奇心,和一種看待任何事情的責任心,可是現在的南宮墨只有沉穩。
“恩,那時候的他像個猴子一樣,天天在我這個院內爬來爬去,你看那邊幾個禿了的樹,都是他以前總是爬上去弄得。”伍子柳伸出手指,指了指不遠處有些禿的枝幹,繼續說道:“但每次那叫做紫月的女孩看見他這樣總會笑的合不攏嘴,她越是笑,那小子就越來勁,然後講着很多別人聽不懂的事情,可唯獨那個女孩,總是聽得很認真,一邊思索一邊微笑,有時候也被他抱了上去,在上面同他一起嬉鬧玩耍!”
“那時候的他們一定很快樂!那另一個人呢?他們不是三個人麼?”流光見伍子柳提起了這二人,卻少了另外一個人,之前都說了她們是三個人的。
“恩,那個女孩子,非同常人,她的頭髮是紅色的,比起這二人算是要難相處一些,在我這裡住了近半年,依舊對我滿是戒心,可他們三個卻相處得很好,互相之間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少了哪一個都不完整一樣!”那些年的那些少年,如今卻已不再。
“那後來呢?他們爲什麼分開了呢?”流光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南宮墨變成現在這般淡然。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那個叫做紫月的女孩一直在躲避着什麼,逃避着什麼,我這邊也來了兩次追兵,但都被莫語嫣那小姑娘一人擊退了,他們覺得不妥,怕影響到我,就離去了!”伍子柳覺得那個紅髮小姑娘絕非一般的人,她的狠辣,已經到了漠視生命的地步了。
“如果他們三個,現在還在一起,那該多好!”月流光幻想着,有這麼三個人,在她現在所在的這裡歡笑,愉快的玩耍,可能會有煩惱,但大家會一起去解決。
“若還是當初,那你呢
?你的感情呢?”伍子柳看向了流光,他看得出來,流光對於南宮墨有着一種超越友誼的情感,這種情感可能連她自己都無法確認,但名爲愛情。
“如果他們依舊如初,我寧願我在他的世界不曾存在!”流光不知道南宮墨對自己是否也有一點點不同,但如果紫月和莫語嫣仍在他的身旁,她不會去打擾他,儘管她喜歡着這個男人,還是想看到他發自內心的開心快樂。
儘管這個快樂,不是因爲她自己。
“姐姐!”月夢欣嘆了一口氣,她希望看見流光快樂幸福,找到一個真心對她的人,她就放心了,可南宮墨雖然比龍翔要好上太多,但是他們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啊,但這一次她不會像上一次一樣從中作梗,找人去破壞,反而還願意去幫助他們。
“哈哈,你這女娃兒也是想法迥異,但能夠如此真誠的說出這種話,普天之下,我年紀大把,也沒見到幾人!”伍子柳聽後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讓愛,既偉大又愚蠢,但有多少人能夠真心希望自己所喜歡的人因爲另一個人而快樂,能多少人能夠真心的去祝福着。
伍子柳也曾年輕過,也經歷過轟轟烈烈的愛情,雖然他現在已然年邁,但依舊瞭解愛情,瞭解選擇愛,針對愛,感受愛和放棄愛。
但是他捫心自問,自始至終都無法像流光一樣,看的這麼開,愛人之心,彼人所戀,無妄無息,全人所全。
流光輕輕地踱了幾步,來到了這棵有些禿了的樹,看着上面的光禿禿,好似十年前她也在場一般,彷彿看見了那副其樂融融的場景,說道:“我很迷茫,我自從被欺騙過之後,就不懂得感情,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很快樂,沒有他就覺得很孤單,慢慢的,我明白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但是他的心裡總有着這麼一個人,最開始我是不解,然後是惋惜,繼而是嫉妒,現在是羨慕!”
“真的,好羨慕啊。。”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時常羨慕着他人的生活和過往,不如去創造更好地自己。
月流光沒有感慨的太久,若不是偶然聽說,根本沒想到南宮墨和過去居然是如此的不同,但這些於她都是無所謂了,過去的生活中,她已經無法改變,但是在未來,她希望南宮墨仍然像過去一般那樣的歡笑,那樣的自在。
“小姑娘,不管以後如何,你的這顆稚子之心,將會是你最寶貴的財富”伍子柳看着一旁的月流光,很是欣賞她的直率,以及天真。
“稚子之心?”流光回過頭來看着伍子柳,“我的手沾滿了鮮血,已經不知道殺死了多少無辜的人,這,也能算是稚子麼?”流光有些落寞,她本欲像騎士一般去守護,最希望的是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讓戰爭結束,可是這一路上她卻殺了很多的人。
戰爭是慾望膨脹
到了一定的地步而爆發的,但士兵卻是一種工具,流光爲了她的目的,不得不去和這些工具廝殺。這樣造成的犧牲,是她不想看到,不想去做,而又必須要做的事情。
“只要純善的思想還在,以善心來橫擔萬物,就是稚子”伍子柳覺得她沒有做錯,生逢亂世,沒有殺伐,是無法去終止的,安定之世,是一個人的能力和仁心決定是否對這個社會有益,而亂世,是一個人的初衷,衡量着一種無言的天平。
“師父不如你給我姐姐品評一下命格吧!”月夢欣看着流光心中有些迷惘,也不願意太多的去觸及她不願觸及的事情。
“命格?”這個詞還是流光第一次聽說,不知道是何意。
“姐姐,你有所不知,師父精通各種學問,星相學,面相學以及天文學,都有着不淺的造詣,品評人的眼光很準,經常有人請求師父來做一個品評,然後便可去張貼表字,以示炫耀。”月夢欣跟着伍子柳這麼多日子,總有一些知名之人,拿着重禮,只爲請伍子柳寫下幾個字。
伍子柳不常與人評議,大多數訪客也都是閉門不見,他只對那些有才華有能力,卻匆匆不得遇的人士打開大門,同時還必須具有一顆爲國爲民,與人爲善的心。
“原來老先生,不僅武藝高超,智謀超羣,還有如此才華,那不知老先生對南宮他們三人是否有所品評麼?”月流光見他如此厲害,最關心的不是自己如何,而是南宮墨他們。
伍子柳點了點頭說道:“恩,一人一星宿,每個人的命格都會有所變化,但終究會顯於天道,一般人都是清晰可見,我難以評價的只有兩個個人,一個是先帝,他來問我,我便說了合縱一詞,另一個就是南宮小哥,我給了無道。至於紫月我給了臨兮,莫語嫣則是亂武,可她更喜歡自稱紅魔。”
“好深奧啊。。我難以深悟,那我妹妹呢?”月流光覺得很有意思,可惜的是完全都聽不懂,只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欣兒?”伍子柳看了一眼他的小徒兒,說道:“是司婺”
流光聽起來這些纔是真正的一頭霧水,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感覺很玄乎。
月夢欣見流光絲毫不明白,便笑着開口:“我先給姐姐解釋一下吧,合縱,姐姐應該明白,能稱得上是合縱的人,便能夠合衆弱以攻一強,往往是霸者的存在,果不其然,最後大帝驅除外族,成功奪娣!而南宮墨的無道,便是說他已經身於六道之外,他的想法和世間不一,本身就是一種道了,所以叫無道。臨兮就是臨命莫兮,她生命的價值會因爲她的死亡而綻放,同時也關係着一個時代的產生,至於亂武,那就是說她全憑喜好,沒有最基本的原則,漂浮而難以捉摸,通俗一些就是亂用武力,對她來說一時的同伴,下一刻就是敵人!至於我的司婺,那就待姐姐自己去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