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蘇宅外,蘇弘文牽着一匹白馬,走向了凌菲。
凌菲見他一身盔甲,褪去了那種柔弱的書生之氣,仔細打量着,更像一名少年英雄,她咬了咬嘴脣,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堅毅之中帶有灑脫的臉龐說道:“你確定要去?這是打仗,很危險,或者讓我跟去吧,你也知道,我很厲害的。”
這三年雖然短暫,可二人彷彿像是度過了很久一樣。當初凌菲跟着蘇弘文來到洛城,只是因爲不知道要去做什麼,正巧無事也就跟來了。
三年之中,雖然她表情依舊冷淡,仍舊是那種生人勿近的模樣,但在蘇弘文面前,她已經有了不同的情感,表情卻已經不是原來那種冰塊和空洞了。
在他們來到洛城的日子,蘇弘文一直對凌菲無微不至,只要凌菲想要,蘇弘文就定會爲她尋來,兩人平日共謀軍事,爲民祈福。閒暇時光更是共同研習文學。凌菲慢慢的也主動要求來幫助他處理一些事情,時間久了,她便明白了很多,逐漸的在找回過去的自己。
凌菲可能依然不懂感情,可她只是覺得有些離不開這個男人了。見不到的時候會想念,看見了就會覺得很安心,同時也開始嘗試去關懷這個對他如此體貼的男人。
“小菲,你就安心的等我回來吧,這次只是去援助那些義軍,幫忙抵禦鎮南軍的入侵,但只是幫忙會不會遇上敵人還說不定了。我是男人,需要去承擔該承擔的責任,你是女人就該像女人一樣,學習學習女工,閒暇時間再練習一下琴棋書畫,這些年你專注武藝可是忽略了這些文學,等我回來可要考考你。”蘇弘文在他的部下面前是一個好的大哥,對兄弟們兩肋插刀,鐵血錚錚。但只有在凌菲面前他依舊是那個愛笑愛鬧的蘇弘文。
凌菲低下了頭,掙扎了一陣,低聲說道:“等你回來,讓我成爲你的妻子可以麼?”
聲音很小,小的幾乎都難以分辨,但蘇弘文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這聲音在他的耳中宛如天籟,他興奮的直接跳了起來,跳了很多下,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凌菲,大喜道:“真的,太好了,我一定會盡早回來的。不對,不對,你讓我等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久,我也讓你多等一會,從此就這麼定了,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說好了一輩子不許變,一輩子啊!。”
凌菲看見他這種興奮到手舞足蹈的模樣,也是笑了,說道:“你還是這麼幼稚,給你這個”他從懷中拿出了一紅色絲綢做的東西。
“紅色手帕?”蘇弘文撓了撓頭,他不知道爲什麼凌菲要給他紅色手帕,一般手帕都是女子用的。
凌菲氣的錘了他一下,但是絲毫無用力,與其說是錘,更像是撫摸。
“是圍巾。。。”她生氣的說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你也不要拆穿啊,我答應你,等你回來我會給你做一件完整的衣裳。”
她不懂得手工,這是她第一次嘗試想要去做這些,雖然粗糙卻都是她的心意和情
誼。現在適逢冬季,想做個圍巾多少可以抵禦寒冷,可做完之後才發現,並不像。
蘇弘文連忙將這個短小的圍巾圍在了脖子上,表示他會很珍惜,他從小就喜歡紅色,他一直認爲紅色是一種很喜慶,很吉祥的顏色,只是他沒想到凌菲居然還記得。他看了看遠方已經有很多個弟兄在等着他了,說道“好,那你下次要做的帥氣一些,那樣才更配的上我的形象,我走了,會早些回來!”
於是側身跨馬,騎在了白馬之上,揚長而去。
幾個弟兄見到了蘇弘文這個樣子,詫異的說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打扮?太奇怪了。”
“這叫新潮,你看吧,以後這種短款圍巾一定會風靡南安。”蘇弘文擡起頭在炫耀着。
“哈哈,蘇大哥喜事將成,你們也別說了,這可是咱們嫂子的一番心意啊!”
“嘿嘿,要不大哥你別去了,和嫂子先把好事辦了,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們弟兄去就可以了。”
這些人都在打笑着蘇弘文,蘇弘文也很享受這種兄弟之間的情誼,正經的說道:“這叫什麼話,我能丟下你們自己一個人龜縮在此?要是這樣你們嫂子也絕對看不起我!張力,王舉,你們聽好了,只要有我蘇弘文在一天,就不會丟下你們這幫兄弟。”
“當然,我們都相信着大哥,鎮南軍算什麼,有大哥,絕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別這麼說,還有嫂子了,你沒見過,上次我們和鎮南軍在麒零谷狹路相逢,嫂子那秀麗的身姿,一把短刀,幾把飛刀,就將他們打的魂飛魄散啊!”
“那是當然,大哥和大嫂那可以天生一對啊!”
幾人吵吵着,他們年齡都相差不大,每次都有說不完的話題。
“好了,你們也別說了,快出發吧,別讓那邊的兄弟們等太久了”蘇弘文打斷了他們,催促着行動,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囑託道:“你到那邊先和那邊的兄弟們說好了,誰也不要笑話我的裝扮,否則軍法處置。”
“哈哈哈”一片笑聲驟起。
凌菲看着蘇弘文瀟灑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大喊道:“蘇弘文,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會永遠等着你的。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總會有這麼一個人。”
蘇弘文帥氣的伸出了右手,做了一個小時候他們經常約定的動作。
凌菲流出了眼淚,這麼多年過去,原來她還是她,他也依舊是他。
一切的看似的變化原來都沒有變。
流光自離去封平之後,已經馬不停蹄的行進了兩日了。
離開之時,趙宏給她了一些黃金白銀充作盤纏,對於一個王爺來說錢都是無關緊要的,所以很是慷慨,抓了一大把就遞了過去。
流光對南安這邊的錢只有着基本的
概念,但也沒有推脫,直接收下了,同時還隨身帶了一些乾糧。
本以爲帶的這些足夠讓她到達金陵去補充,卻算差了路程,乾糧在路途之中已經吃光了,水囊中的水也已經見了底。
流光騎着馬,突覺口渴,也想要再去準備些乾糧,於是到處尋找着能夠補充的地方,還好南寧不同於其他貧瘠的國家,沒走多遠就看見了一個客棧,於是拍了拍纖離的頭,一人一馬緩緩停住,流光翻身跳了下來。
剛剛下來,她手邊便到了劍柄之上,感覺有一個物體朝着她的方向飛來。
擡眼看去是一個身影,她剛欲拔劍抵擋,卻看清了這人的模樣。
咣噹,兩個人影砸到了一起,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揚起滾滾塵埃。
“唔”一聲呻吟聲,男子捂着腦袋爬起,同時說道,“太狠了,太狠了。。就賒了點酒錢,又不是不還,至於這樣嗎?”
他剛要起身卻發現手上軟軟的,“咦,好軟和”,然後又捏了捏。
“南宮墨!!!”流光惡狠狠的看着他,眼中冒出了火光。
“額”南宮墨終於從迷糊中清醒,並看清楚,他砸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他又離近了瞅了瞅,終於認了出來,不得不說這三年流光的變化倒還是蠻大的,他見到流光也是大喜道:“哈哈,流光,好久不見啊。”
“拿開你的臭手!”流光被他壓住,心中又羞又怒,她是可以直接起身,但她陡然放出氣勢,擔心會震傷毫無防備的南宮墨。
“恩?”南宮墨看着自己的手,原來剛剛覺得軟軟的,是因爲放在了流光的胸脯之上。閃電一般的縮了回去,訕笑道“嘿嘿,不好意思,純屬意外,意外。”
“不好意思你個頭”流光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睛之上,一個熊貓眼立刻顯現出來。提起衣領將他從自己身上遠遠地扔開。
南宮墨捂着眼睛,悽慘的說道:“三年不見,剛相遇,上來就這麼對我啊!”
流光臉色微紅,道:“呸,誰讓你輕薄於我?”
“輕薄?”南宮墨大呼冤枉,他都看清楚,怎麼能說是輕薄,說道:“怎麼可能,我被扔了出來哪反應的過來,倒是你,怎麼會被我壓在下面?”
流光覺得他的話有歧義,更是羞澀,若知道會如此情景,她就不出手了,說道:“我看你飛了出來,想扶你一把,誰知你這麼重。不過,你怎麼給人丟出來了”
南宮墨看着客棧的方向,神情悲壯的說:“哎,偶遇損友,長時間未見,便叫了一席酒菜,準備不醉不歸,結果付賬的時候,發現我們二人都沒帶錢,那小子直接從二樓跳了出去,我剛要走就被攔住了,然後拿走了我的佩劍和值錢的東西,再然後就是這一幕了。”
流光目瞪口呆的開着南宮墨,的確他渾身上下除了衣服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嘲笑道:“你們居然吃霸王餐?真是越來越長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