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也跟着睡了過去,等到她起來的時候,原本她搭在南宮墨身上的大衣已經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胡亂揉着頭髮,狂躁的說道:“啊啊,我居然睡過去了,缸一定又滿了,浪費了很多水”
然後急忙起身,看向了漏斗之處,如今還不到平旦寅時,扔掉了大衣的流光打了個寒顫,溫度實在是太過寒冷了。
“水這麼寶貴,怎麼可能浪費。”熟悉的聲音從他的前方傳來,同時帶給流光的是一種可靠和安穩。
放眼望去,一共有六大缸了,南宮墨站在水缸之前,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顯得格外的帥氣。
“這些是你換的”流光指着這六缸,有些明知故問。
“難不成是你啊,睡得和豬一樣”南宮墨想起她的樣子就覺得有意思,剛剛還想趁她不注意在她臉上畫只小貓了。
“還不是你先睡的,將我睡意帶動了。”流光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實也是太累了,一直在絞盡腦汁的想着辦法,然後更是一同編制着漏斗。“對了雲兄和小怡呢?”流光想起了他們二人。
南宮墨指了一個方向說道:“他們在另一邊,小怡和你一樣熬了一會已經睡了。那邊也已經有四缸了。還有兩個時辰才天亮,你再睡會吧,無論是在帝都還是現在你一直都繃緊的神經,你也是人,也會疲勞,接下來就交給我好了。”
“不!你一直在幫我,應該你去休息,我剛睡了一會了,我可以的。”說着流光就推着他,讓他休息。
“我是男人,自然會比你身體要好些。”南宮墨有些不以爲然,他的身體很不錯,剛剛的小憩已經讓他幾乎恢復了體力。
“你看不起我麼?快去,小心我打你哦,我可是很厲害的。”流光握起了拳頭,威脅着。
“知道了。。真是的。。”南宮墨在流光的注視下,躺了下來,他覺得原來有人管着,這種感覺也蠻不錯的。
當朝陽如同昨日一般升起,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經成爲了生活的一種習慣,胡地的人民無論是哪一個部族都是同樣的生活節奏。
一個村民揉着眼睛走出了屋門,正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勞作和幻想着能夠天降大雨,卻看着前方堆了幾口大缸,又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眼花了。
“這是!幻想成真了?還是說,我還在夢裡?”村民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又搖晃了一下腦袋,確認着幻境與真實,終於一聲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這一切不是夢,現在他是清醒的!
聽到有人叫喊,都陸陸續續開始出來了,一些平時要賴牀的孩童也迷離的走了出來。
“神水,神水啊!!”一些人朝着這幾口缸跪拜着,嘴裡還唸叨個不停。
憑空多出這幾缸水,他們不懂得原理,自然會認爲是神蹟了,在他們看來只有神才能不聲不響的創造出這些資源。
這也沒錯,無論是在哪裡,一旦發生了自己所理解不了
的事情,總會認爲是神蹟,其實如果仔細的去思考,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神!
一個老者算是知道些的,因爲這些缸正是昨日他借給那幾位外來人的,趕忙來到了幾人身前跪了下去,拜倒,說道:“謝謝各位大恩大德,你們一定是上天派來的相助我們的!”
村民們看見了他們的族長,也紛紛看了過去,都跪了下來,說道:“是啊,不然也不會如此神奇了,居然一下子出現這麼多水!感謝神使大人!”
一個人盤點了一下,興奮地說道:“是啊,節省一下能用二十幾日了,我們又能活一陣了。”
原本死氣沉沉的村子,一下子更是活躍了起來,他們很珍惜活着的日子,因爲對他們這種資源匱乏的部族而言,每活一天也就少一天。
流光幾人趕忙扶起了這些人,他們只是普通人,怎麼可輕易去冠絕神的名義,說道:“這不是神水,這是希望之水!你們也不必如此節省,只要每日派幾個年輕力壯的人守夜,每天都會產出同樣的水量。”
南宮墨也開始介紹着如何去使用,其實很簡單,因爲地點他們已經選好了,也不用經常換位置。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一些婦女都開始哭泣起來,本看不到明日的她們,現在覺得生命中開始有了曙光,他們的子女也能夠安然的成長。
“我們真不知道如何報答幾位的大恩大德。”長老和族長紛紛圍住了幾人,不住的說着感激的話語。
“不,我希望你們能夠把這種方式推廣給其他的部族。”流光幾人,他們人數有限,也沒有足夠的精力去到每一個部族來推廣和告知,而塔裡甘部族,雖然破敗但是人數還是頗爲可觀的,並且胡人和胡人之間溝通起來,比他們要更容易一些。
“你們想把創造出這個神器這個功勞交給我們部落麼,這哪裡可以呢?”族長擺着手,他知道這功勞實在是太大了,到時候他們部族可能會因此種貢獻,直接晉升爲胡地的一個大族,怕是在胡地的統治上,都會有一定的決策權,他們已經承受了恩惠,怎麼敢在居功,這些人都覺得過意不去。
“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們並不是胡地的人,而是來自各個國家,我們想要盡最大的力量,幫助胡地改善環境,讓胡地的人不必在爲了生活的條件而去靠殺戮來解決。”這是他們的目的,如此時機可以更好地向忽地人民傳達,儘管他們無法爲自己的國家做主,但久而久之,就會淡化着矛盾,那麼就可能實現大同社會。
“那是,如果我們有充裕的生活條件,誰願意去打仗呢?”族長也表示贊同,每次胡地打仗,任何一個部族都要派一定數量的年輕人去赴往邊境,往往這些人總是有去無回的,到最後留下的都是那些爲人父,爲人母的傷心人。
“這些水源只是來應急的,但保證正常的生活已經沒有問題了,接下來就需要從根本上去解決,但這個需要兩個國家共同的努力。”流光繼續說着根本問題,也許談政治,談道理,這些人不懂,但是講到了他們生活的根本,
那他們也是願意去聽的。
果真如此,他們面面相覷之後,也都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如果幾位有所求,我們部族的人一定會鼎力相助”
“沒錯,沒錯”一些聽着他們談話的年輕人和小孩子也都吆喝了起來,今天他們喝的水很足,這些人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痛快了。
書怡他們也不準備久留,他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想必不久之後他們的事蹟,就會在各個部族之中傳開,幾人都準備好了行禮,對着衆人說道:“只需要大家去普及方法就可以了,然後好好地活着。”
“對,好好的活着。”生命力量的迸發很強大。
書怡好似想到了什麼,眼睛稍微轉了轉對着族長說着:“對了,今年的狩獵節,塔裡甘想要派出代表麼?”
族長搖了搖頭,說道:“哎,之前我們生存都是問題了,又有誰想要去做這些,雖然關乎榮耀,但在生命面前榮耀又有什麼用呢?”
“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我們去代表你們參與”書怡想到了一個主意,或許能夠藉着節日,來做出什麼舉國皆知的事情。
“我們自然沒有意見,只是王庭規定參賽的人必須是胡人”部族掏出了代表的令牌,遞給了書怡,但還是有些憂患,他擔心這幾人因爲是外族人的關係而出危險。
“這個,長老總見過吧”書怡從袖口也掏出了一塊金色的令牌,在族長的眼前晃了一晃。
“這,原來您是王庭的人,可您不是胡人啊”族長大驚,在他上任族長的時候曾前去王庭一次,也知道帶有這種牌子人的身份。
“我父親是胡人,母親是南安人。”書怡說道,只是一句話,但是她的身份便昭然若知,不是她如何的出名,而是胡人都知道,當代單于和一南安女子有一女,這件事情在當年也算是鬧出了軒然大波。
“難道您是!”族長沒料到,堂堂王庭的牒雲居次居然在這幾人當中,還爲了他們做了這麼多,他老臉通紅,因爲當初反對娶單于南安人此事,上奏要爲了尊嚴和血脈處死這個混血之女的就有他一員。如今可是慚愧的很!
“嘿嘿”書怡調皮的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向了流光幾人。
“小怡原來你來頭還蠻大啊!”流光也走了過來,她早就覺得書怡不是一般的胡人,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什麼啊,這只是與生俱來的,雖然我並不覺得哪裡好,對了流光姐,你聽過狩獵節麼?”書怡拿着塔裡甘的令牌,把玩着。
“沒有,狩獵麼?”流光三年閉關,連南安的節日都知道的不全,更何況是胡地。
“恩,若是獲得第一名,就會由單于親自接待”書怡眯起了雙眼,她知道流光會感興趣的。
果然流光聽了之後眼眸一顫。
“恩 好主意,我們出發吧!”
流光拍了一下手,明確了下一個目標,胡地王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