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水靜無風

何少在外面忙了一夜, 天將亮纔回顏府,還未立定,便見兩個不知從哪裡來的一白一紅兩個女子衝過來, 生拉硬拽就說殘笙發了瘋, 顏姬與周煦已經趕去。他因爲擔心顏姬, 雖然心有疑竇, 卻還是匆匆召集了幾個武功高強的心腹, 讓那兩個女子帶路,趕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琢磨這兩個女子似乎沒見過,又似乎在周煦那裡見過。一路想着, 便隨女子來到城外,路程拐了幾折, 便又轉到近郊。

何少心中憂心不已, 顏姬這次沒跟他打招呼, 便跟了過來,雖然她一向自恃武功不弱, 卻也甚少遇到這種事情卻不跟他打招呼。顯然這次是因爲殘笙的事情,關心則亂,一時着急。

他知道別看那白衣公子平日淡淡的模樣,卻是如假包換的妖怪一隻。雖然這些日子收斂許多,並未有什麼不妥當的舉動, 可是卻如纖毫懸千鈞, 說不定哪天就落下來, 砸死下面一片。

這些道理他懂, 顏姬如何不明白?只是……想到這裡不由得嘆口氣。怎麼他跟了她這麼多年, 就沒見她拿着自己比妖怪上心?

只是當下卻也想不得那麼許多,心中掂量, 有周煦陪着過去,總是放心些的。他一路隨着兩個女子疾走,很快就到了一處。還未走近,便覺得血腥氣濃烈難散。正如多日前惡虎幫手下偷兒初次出事之時,以及上次茶樓那次,卻比那幾次的血氣還要濃烈更多。

何少微微皺眉,不知這血,又是誰的血?如此濃重的血腥氣息,只怕這妖怪狂得還不輕。他掏出一塊細絹帕子捂住口鼻,卻擋不住面前的血腥氣衝入鼻息。忍不住一陣咳嗽。

腳步卻一刻不肯停,竟衝了第一個過去。

面前一片血肉橫飛的狼藉景象,比那日茶樓有過之而無不及。何少的目光卻直掠過面前的修羅場,直直的定在場地的中央。

顏姬與周煦都倒在血泊裡面,偌大的平地,只有兩人中間一塊空地上面,乾乾淨淨沒有一絲血跡。

他小心的走近,顏姬粉薔薇色的長衫幾乎被鮮血浸透,早已染成暗紅。撕裂的左袖露出的粉臂傷痕累累,一道道如被猛獸抓過。她的身下泥土幾乎被染成黑紫色,看得何少幾乎一瞬間定住。

他只愣了片刻,便疾步向前,俯身下去,伸手探顏姬鼻息。

她原來的一張粉臉此時蒼白,毫無血色。冰涼的鼻輕輕翕動,只有幾乎觸不到的冰涼氣息。卻讓何少定下心來。他用一手拿着絹帕捂住嘴,極輕的咳了兩聲,似是怕驚動什麼。這才輕輕的伸手過去,扶住顏姬的肩,將她輕輕托起。

受傷的,是後背,衣衫和着血肉幾乎被抓爛,幾處傷深見骨。卻還好未動着心肺。早有心腹在身邊遞過一件潔淨白衫,何少將她身子裹起,整個抱了起來,手攬着她的肩膀與腰身,小心不在後背使力。

旁邊的心腹也將周煦擡起,他胸口也有一個巨大的傷口,也是渾身染血。只是胸口的傷短短的一夜已經開始結痂。

殘笙已經不見,何少聽到屬下的報告,只是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看了看這場面,又輕輕嘆了口氣。

……

回到顏府,周煦第三天就爬起來沒事人一樣了,顏姬卻足足養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內,府裡的一切事務都落在何少肩上,京城在這幾日卻一派風平浪靜,莫說殘笙不見蹤跡,便是曾經周煦極爲擔心,要去剿滅的“太子”一幫人,竟也不見蹤影。而蒼龍教不知是不是因爲城內那一場巷戰,果真是“有多遠滾多遠”了,半個多月都沒有找他們的麻煩,於是惡虎幫這些日子,竟難得的清閒下來。

顏姬不過就偶爾翻翻賬目,過問一下幫裡日常的事情,其餘的時間都無事可做。這幾日太陽好,便每日讓丫鬟搬了躺椅在院子裡面曬太陽。

背後的傷在醫生的調理下,已經漸漸康復,周煦又弄了些藥來,好得更快,已經不太疼,只結了痂,不便大動作的拉扯,有些肌骨重生的微癢。

何少偶爾過來說幫裡的事情,顏姬不動聲色的問過幾次殘笙,卻都沒有什麼下落,城裡那種血肉橫飛的事情,卻再一次也未發生,竟似他完全銷聲匿跡了一般。

這日天氣更好,早起睡在外隔間小榻上面的丫鬟替顏姬挑開窗楞,還未去打洗臉水過來,只朝窗外看了一眼,頓時驚得尖叫一聲。

顏姬被她叫得嚇了一跳,慢慢從牀上起來走到窗前,還未走近,便覺得一陣香氣撲鼻而來,她一驚忙掩住口鼻。擡眼望去,滿園錦繡花簇,絢爛一片。

小小的園子一夜之間,竟開滿繁花。隔着窗子看去,燦如雲霞,灼灼相映。

顏姬嚇了一跳,擡手迅速將面前的窗子落下,另一隻手已經掩住口鼻。丫鬟也急着將所有的窗子都關上,轉身見顏姬臉色微白,忙叫道:“小姐,您沒事吧?”

顏姬搖搖頭,在桌邊坐下:“不礙的,方纔有點拉着背後的傷口,有點疼,你幫我看看綻開沒有。”

丫鬟替她看了看,所幸傷口都沒事,心中一陣放鬆,忍不住抱怨道:“這是哪個花匠生事?這院子裡面誰不知小姐花粉過敏,從來院子裡面不過是幾竿竹子隔着牆種種,要麼也是不開花的草,竟連夜移來這些大朵大朵的東西作怪……”

顏姬怕她抱怨起來沒完,撫着她的手道:“不礙了,叫人移走就是了。你去順便打點水來,我洗洗臉,就去後面院子去躲一陣子,等這邊花氣散了再走。”

丫鬟點頭,嘮嘮叨叨的出了門,顏姬只覺得一邊臉頰有些微微發燒,對着鏡子看看,此時還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覺得臉頰微腫。好在不過是過敏而已,她倒也不往心裡去。

只是心中想,若是哪個花匠,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一點,況且這一夜之間,竟悄無聲息的,未免太過神奇。心中思來想去,已有了定數。她雖然對花粉過敏,卻也不是所有的花,只是特別忌諱那種花朵繁大如牡丹芍藥等等,偏偏這院子裡面一夜生出的花,就數這些大朵的名貴的嬌豔的花最多。

隔着窗紙,雖然看不到院外景緻,卻也能看到映着日光那奼紫嫣紅一片光華,如火燒一般。顏姬望了一眼,輕輕嘆口氣,突然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被支使出去的丫鬟動作麻利,不多時便回來,帶了幾個花匠,因顏姬還在屋裡,所以先在一旁等着,用紗布將花全部蓋住,等顏姬離開再來對花下手。顏姬在身上罩了一塊長紗,將頭臉手全部蒙好,便匆匆出了門。

走到門邊,又看了那院子一眼,繁花在紗布下面已經被摧殘了一半,顏姬忍不住,又笑了笑,這才轉身走了。

打算搬到何少那邊的小院子去找地方坐着,因那邊清淨,有什麼東西與他說也方便。一路繞過曲廊水榭,還沒走多遠,就看到周煦一臉喜氣的走過來,一身簇新的月白緞子衣服襯得人愈發英俊挺拔。

可巧他手中正捧着好大一盆花,碩大豔冶的花朵開得近乎完美,映在他月白的長衫上面霞光一片。

周煦一眼看見顏姬,心中大喜,將花盆舉起,滿面春風的笑:“顏姑娘,你看這盆花開得可好?擺在你案頭應當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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