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墨念不在這裡,那我也沒有呆下去的必要。”沈初星說着擡腳就往門口走去。
“你想知道爲什麼你媽媽在你那麼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嗎?”墨長風沒有阻攔沈初星,他坐到沙發上,隨手擺着手邊的西洋棋。
沈初星聞言腳步一僵,保持着邁步的姿勢站在那裡,她沒有轉身,墨長風勾脣繼續說道:“你的媽媽叫蘇月,是個孤兒,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墨長風擺弄着西洋棋,並沒有看沈初星,語氣閒適的問道:“我說的對嗎?”
沈初星咬着脣轉身看向墨長風,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還是說道:“我媽媽是顧繁之害死的,這點我知道,用不着你說。”
“那你知道顧繁之爲什麼要害死你媽媽嗎?又是怎樣把你媽媽害死的?”
沈初星一震,臉色變了變,聽墨長風這意思,他知道?
“墨念來找過我,我猜是你跟她說了些什麼吧。”墨長風氣定神閒的對沈初星說:“既然有些事你知道,那我可以告訴你,知道這所有事情的人只有沈錚、顧繁之還有我,沈錚已經離世,顧繁之鐵定不會告訴你真相,所以你想要知道只能從我這裡問出。”
他像是等待着獵物一步步踏進自己精心設計的陷阱中一樣,明明知道他是故意但沈初星還是問道:“你會那麼好心告訴我?”
“那可說不定。”墨長風手中拿着西洋棋,擡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方向,示意沈初星坐下,笑着說道:“你和你媽媽還有大姨都很像。”
“這張臉再像,我也不是她們。”沈初星冷笑道:“而且我也沒時間和心情跟你打啞謎。”
“臉蛋雖像,性子卻南轅北轍。”墨長風不惱,意味深長的說道:“你這性子和墨念真是一模一樣,難怪你們能做朋友。”
這話聽着不像嘲諷更不是誇獎,沈初星冷笑道:“我的確有個地方很疑惑,既然當初你和顧繁之都喜歡蘇雪,說來你們算是情敵了吧,真難爲現在你們還能讓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訂婚。”
“顧繁之讓顧景年和如雪訂婚不過是爲了打擊你,而我讓如雪和顧景年訂婚是在幫你。”墨長風只道:“別把我和顧繁之聯繫到一起,他不過是個由愛生恨的可憐傢伙。”
墨長風說的話沈初星聽不明白,更加不會相信。
這時墨長風突然起身走向餐桌旁,是和沈初星完全相反的另一個方向,沈初星看了過去,墨長風正不緊不慢的自己動手泡茶。
沈初星是看出來了,把她帶到這裡從頭到尾都是墨長風的意思吧,只是給她電話的人明明是墨念,要是說墨念幫着墨長風算計她,沈初星可不會相信。
剛纔墨長風說墨念來找過他,沈初星雖然不知道墨念和墨長風說了什麼,但顯然肯定是和她有關,沈初星又想到之前墨難提醒過她千萬不要招惹墨長風這個人,此刻她應該先離開纔對,可是沈初星這個人就是這樣,既然墨長風開口提了蘇月,她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又不甘心。
墨長風嫺熟的泡了一杯茶,他似乎這個時候纔想起沈初星還在,回頭問她:“*茶你喜歡喝嗎?”他問這話時眼中隱約帶着一抹期待。
“不喜歡。”沈初星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請我來這裡不會只是爲了讓我喝茶吧,還穿成這個鬼樣子。”
“你既然知道我請你來,應該也知道我爲什麼會請你來。”墨長風很自然的和沈初星打着啞謎,回過身去把泡好的茶拿過來。
沈初星冷笑,“這衣服,是蘇雪穿過的吧。”
墨長風也不隱瞞,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就是雪兒在世時最喜歡的一件衣服,而且是我送給她的。”
墨長風說到這又看了沈初星一眼,“不過你好像也很適合這件衣服,送給你?”
他尾音微微上揚,聽着像是在詢問。
“不用了,這衣服無論從顏色到款式都不是我喜歡的,我對待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向來都很直接。”沈初星說到這裡突然伸手一把拉住裙襬,從下面刺啦一下撕開,裙襬很長,原本直接垂到沈初星的腳面上,可她這麼一撕,裙襬被撕碎,剛好過了膝蓋。
墨長風看着沈初星決絕的動作,和他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重合,沈初星的確像極了蘇雪,這麼多年即便墨長風找盡了所有S市的女人都再沒看到過有比沈初星更像蘇雪的,且不說性子,就說那張臉。
曾經墨長風以爲蘇月去世後墨唸的媽媽是最像蘇雪的女人,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一個沈初星。
相像到,墨長風想要拿刀子把沈初星臉上的皮完整割下,在看到沈初星這張臉時他就有這種衝動了。
不過,是誰給沈初星的權力,讓她撕壞這件禮服的?
墨長風眸子轉了轉,想着蘇雪如果知道的話應該會不開心吧,她生前可是非常喜歡這件禮服。
墨長風看着沈初星,看着她眉眼間的執拗和倔強,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服輸,這個女人性子有點剛烈,需要一點時間馴服啊。
不過幸好墨長風在這方面還是很有經驗,所以並不怎麼擔心。
“你和墨念一樣,都很有膽量。”墨長風臉上的表情悲喜不變,“只不過也一樣不自量力。”
沈初星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如果不是你用墨唸的名義騙我來,我此刻根本就不會站在這裡,不管是蘇雪還是我媽媽,你休想用這個威脅我。”
沈初星說完就走,墨長風擡了擡眸子,馬上有人過來攔住沈初星。
“怎麼,你還想動手?”沈初星怒視着墨長風質問。
“花了那麼大功夫請你來,怎麼可能輕易讓你走呢?而且你弄壞了這麼漂亮的禮服,總應該賠償些什麼吧。”墨長風喝了口茶,看向沈初星似真似假的問道:“用你這張臉換,如何?”
墨長風神色間半點不見玩笑的意思,他直白的眼神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那眼神卻一點都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像在看一個——死物。
沈初星身子一抖,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墨長風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沈初星說:“既然你不喜歡喝*茶,那就從現在開始喜歡上喝。”
墨長風說話的同時,擋在沈初星身前的兩個男人直接把沈初星按住,手上的力氣很大,弄的沈初星有些疼。
“你敢對我怎樣,我不會放過你。”沈初星瞪着墨長風,大聲說道。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更不會讓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受什麼傷。”墨長風看着沈初星動彈不得的樣子,搖頭嘆道:“只是你太不聽話了,和墨念一樣,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你年紀還小心高氣傲又愛衝動,這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沈初星看着墨長風的姿態,心底一驚,脫口而出道:“你想要囚禁我嗎?”
“囚禁?”墨長風笑了笑,似乎對這個詞很滿意,“說的不錯。”
“你敢?”沈初星大驚失色,她是沒想到光天化日墨長風居然敢打這個主意。
“你沒聽墨念說過我折磨人的手段嗎。”墨長風看向沈初星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憐憫。
沈初星咬牙切齒的看着墨長風,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這時有個女人走了過來,沈初星認出她就是帶她來這裡的兩個女人其中之一。
“總裁,夫人和大小姐回來了。”
沈初星耳朵很尖,一下子就聽到了那女人壓低聲音說的話,頓時大喊道:“救命——”
墨長風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邊的兩個男人馬上捂住沈初星的嘴,墨長風說:“書房。”
兩個男人拖着沈初星就往樓上走,沈初星劇烈的掙扎起來,兩個男人毫不手軟,死死的捂着沈初星的嘴,沈初星被兩人拖到了樓上。
墨長風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語氣冷淡帶着警告:“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那女人低着頭,恭敬的說:“總裁放心,我知道。”
女人說完就馬上走開,墨長風拿着茶杯走到桌前,斯條慢理的又泡了一杯茶,在他泡茶的這個功夫肖顏和墨如雪笑着一起走了進來。
“長風,你在家呢,今天怎麼這麼早?”肖顏看到墨長風就和墨如雪一起笑着走了上去。
“爸。”墨如雪叫了一聲,看上去心情也還不錯的樣子。
墨長風正在泡茶的動作頓了頓,溫和的對肖顏和墨如雪說:“今天的事不是很多,所以就早回來了一些。”
“那正好,顧家老爺子的生日宴推遲了,我今天和女兒一起去買了送給老爺子的禮物,上次如雪和顧家那位小姐買的不夠貴重。”肖顏說道:“對了,還有老爺子生日宴上如雪要穿的衣服。”
“這些事你和如雪做決定就好,顧老爺子的生日宴我就不去了。”墨長風說完,肖顏和墨如雪都愣了。
“爸您不去怎麼行呢?”墨如雪想着就連楊父和楊母都去,墨長風如果不去豈不是太不給顧家面子了?
墨長風只道:“我有些別的事要處理。”
“什麼事?”肖顏追問:“什麼事能比女兒的事更重要?”
墨長風模棱兩可的說道:“私事。”
肖顏和墨如雪面面相覷,不明白墨長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