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都是大壞蛋
“鬧洞房?這個有意思!”汐兒之前總愛往宮外跑,早就聽說民間有種好玩事兒叫“鬧洞房”,還以爲是在一個洞穴一樣的房間裡玩遊戲呢!後來才知道,洞房居然是成親的房間。?可是,在成親的房間裡玩什麼遊戲呢?她也好想去玩玩呀!
一碰到有意思的事兒,汐兒就興奮得不得了,拖着巴木魂往襄理宮跑。鍾允星看着他們倆的背影,咬咬牙,氣得直跺腳,決定再也不跟在他們屁股後面了,自己繞道去襄理宮找悠揚。
這時,孟深發現了這個北丹國太監神情古怪,自己的主子都走了,他居然無動於衷。而且……此人看起來十分面善,似乎在哪裡遇到過。
“北丹皇已走,公公不跟去伺候?”孟深試探問道。
吼,誰這麼煩哦,多管閒事!
“我爲毛要過去伺……”鍾允星轉過頭,看到來人居然是那個可惡的貴氣帥哥孟深,心裡大呼“不妙”。這傢伙眼神兒很尖、腦子又好使,而且他就跟同自己有仇似的老是找事兒,萬一自己被他認出來,不就慘兮兮了?!
“你是誰!”孟深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壓在地,“究竟進宮有何目的!”
“我……”鍾允星趕緊把聲音調整成魯公公的尖細嗓音,“我乃北丹皇貼身侍奉太監——小允子是也!你是什麼人,膽敢對本公公如此無禮?你還不快放了本公公?否則,本公公饒不了你!”
“哼,就憑你?!”孟深手臂一用力,拽着她的衣領把她攬到自己正前方,對身後的孟遊道,“孟遊。拿酒來!”
“哈?拿酒?爲什麼要拿酒,要拿什麼酒,花雕酒、女兒紅、白鶴酒還是老爹釀?”孟遊甩了甩烏黑亮麗的長髮,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酒名,“哥,要是想讓這小子酒後吐真言。我覺得用老爹釀比較好,烈得很,包他喝完之後立馬暈暈乎乎任你問。可是,我今兒帶的只有白鶴酒,嘿,這名字聽起來多仙風道骨。太適合我遊仙大俠了!哎,要不,我現在出宮給你買兩壺老爹釀,然後……”
孟深被弟弟的囉嗦宮裡搞得超無語,只是這回事態緊急。他得快些驗證這個太監的真實身份,沒功夫再去批鬥弟弟。
“不管什麼酒,給我拿來!”孟深嚴肅地大喊一句。孟遊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老哥發起火來很嚇人的,還是找吩咐辦事兒吧!
他乖乖地閉上嘴,把腰間別着的小葫蘆交給哥哥。孟深接過酒葫蘆,用牙齒咬掉塞子,緊接着把一壺酒全倒在了鍾允星臉上。
“靠,你丫變態啊!”鍾允星想掙脫他的控制。可她哪裡是一個武功高手的對手,只能像一隻被如來佛祖捏在手心兒的小雞仔一樣乾嚎罷了。
孟深用袖子在允星臉上蹭來蹭去,把上面抹的超強bb霜全給擦掉了,露出了肌膚上的褐色醜陋長疤痕。
“果然是你……”孟深的猜測沒錯,他腦中無數猜想仍在飛騰,這個刀疤女是跟巴木魂一起進宮的,她有什麼目的?巴木魂又有什麼目的?
鍾允星深覺受到了侮辱,趁他沉浸於“思考人生”時,猛地拽過他的手,“咔嚓”咬上去。這招突襲咬人法屢試不爽。連武功那麼厲害的孟深都中招了。只見孟深捂着右手,虎口那裡嘩啦啦啦地滴血。
(蓮雨:還說自己不是屬狗的??嘿嘿嘿嘿~~)
“原來是你…….”東宇諾冰冷地道。
“孟兄,東宇兄,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那兩個陌生帥哥中的年輕一個忙問道。
孟深低沉地道:“這恐怕就要好好問一問北丹皇了!”
“慢着!”另一個陌生帥哥道。只見他大約三十多歲,一身儒雅之氣,比在場的所有帥哥都老成一些,多了一分成熟的魅力。而那個年輕的大概二十歲剛出頭,鵝蛋臉,有點兒奶油小生的味兒。鵝蛋臉型一般比較適合女孩子,可他的鵝蛋臉不讓人覺得女氣,反而更顯英姿。
“駙馬何出此言?”孟深問道。
原來,這個老帥鍋是御央國長公主鍾海潮的丈夫,名喚歐陽舒。想當年他可是御央國文狀元,被先帝御賜爲駙馬爺的。而那位年輕帥哥,是歐陽舒的胞弟,名喚歐陽華。他們都是受邀參加大婚的賓客,所以能在宮中自由活動。
“孟賢弟,你且想想,皇上如今在做什麼?”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孟深方纔只顧着揭穿鍾允星的身份了,卻忘記了,如今正是御央國和北丹國結盟的關鍵日子,如果就這麼貿貿然地把鍾允星丟到巴木魂面前,勢必影響到今日的洞房花燭,更進一步影響到兩國結盟。
孟深沉吟了一下,又擡頭道:“但如果不揭穿,萬一有何對皇上不利的事情,如何是好?”他最擔心的是巴木魂會不會威脅到皇上的安全。最近皇上身體狀況時好時壞,無論御醫怎麼查都查不出原因。他一直懷疑是敵人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而那敵人隱在暗處,他懷疑的頭號人物就是巴木魂。因爲他知道巴木魂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恐怕並不是真心結盟,而是借結盟達到自己的目的。
歐陽舒略想了想,便微笑道:“不如,你我請這位公公到潮汐館小坐,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鍾允星想:吼,這丫果然年齡比較大,連心眼兒都比其他人深。一句話好像把我當客人,實際上不就是要軟禁我嘛?tnnd,當本姑奶奶這麼好欺負啊?!
她想歸想,卻無法擺脫孟深的鉗制,還是被帶到潮汐館去了。
潮汐館是長公主未嫁前的宮殿,因爲長公主喜歡花草,所以潮汐館離御花園不遠。鍾允星被困在潮汐館的一間小房間裡,雖然沒有被困住,可門窗都鎖得死死的,根本逃不出去。天色越來越暗了,鍾允星的力氣也慢慢消失。
“巴!木!魂!”鍾允星無力地躺在大牀上,大喊道,“你丫光顧着秀恩愛,連我的死活都不顧了嗎?!混蛋!大昏君,大暴君,討厭鬼!”
————分割線—————華麗麗————
夜色正濃,火紅耀天。
襄理宮中熱鬧極了,汐兒蹦蹦跳跳,非要鑽進洞房裡做遊戲。只有孟遊興沖沖地要和汐兒一起進去。孟深不讓他去鬧,他卻拿鍾海風以前乾的事兒把哥哥堵了回去。
“當年東宇老大和三公主成親的時候,皇上還藏在屋裡頭鬧呢,結果被東宇老大給踢出來了。”孟遊擠吧擠吧眼睛道,“對不對啊,老大?”
東宇諾回憶起當年的新婚夜,他本就不是樂意娶她,一直沒有打算要洞房花燭。小顏也是一樣。只是他沒想到,爲了隱瞞這個事實,她居然會設置出那麼一套奇怪的機關,把兩個人睡覺的區域劃分開來。
“老大,老大?東宇老大?!”孟遊怎麼也喊不醒他,嘀嘀咕咕地說,“哎呀,怎麼東宇老大傳染了三公主的發呆毛病啊?!”
東宇諾被他的鬼吼鬼叫喚醒,冷冷地說:“閉嘴!”
孟遊悻悻的扭頭,還想去鬧洞房。哎呦,汐兒怎麼被趕出來了?哈,鍾海風居然連自個兒的妹妹都狠心趕出來,看來這回是認真了呢!
孟深道:“都散了吧。”說完,給東宇諾使了個顏色。東宇諾點點頭,看向房檐。那裡的陰暗拐角處,早已有黑衣侍衛看守,以便隨時保護皇上。
屋裡,一派和諧溫暖的氣氛。段悠揚坐在牀沿,低垂着腦袋,雙手不定地纏動。原先,她並不完全明白成親的意思,覺得只是男人和女人在牀上睡覺罷了。可是,前兩天有龍姑拿了些奇怪的書給她,說是成親時必須懂得的。她一打開書,就嚇得丟到了地上。天吶,男的女的都不穿衣服,這就是成親?太可怕了!原先總是聽允星講一些男男女女的愛情,總覺得尷尬害羞,現在真的面對男女之事,她除了緊張害怕,還是緊張害怕。
鍾海風端了兩杯酒過來,將左手的一杯地給她:“璃幽,這是合巹酒。喝下去,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我……我……”段悠揚連說了好幾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這麼僵持着也不是辦法,她讓自己定了定神思,扯動嘴角,微笑着雙手恭敬地接過酒杯。酒杯邊角的花紋和她衣服上的花紋一樣精緻好看,可她的心靈像是在曠野中被狂風吹過一樣,凌亂不堪。
昂頭,一飲而盡。
鍾海風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個笑容,坐上牀沿,牽起了她的手道:“朕知道,你想要自由,不願做牢籠中的鳥雀。可是,一旦入籠,該怎麼擺脫是千古難題。真不會爲難你,至少今晚不會。睡吧。”
“什……什麼?”段悠揚磕磕巴巴地問,“可今晚是,洞房花燭……”天吶,她在說什麼,這樣說不就是變相地邀請他嗎?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