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時間,正是因爲自己的母親出了手,纔不斷地把季清淺往白墨北身邊推,而他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如今已經好像隔着一條銀河系。
樑文靜看着徐競文這一臉痛苦的樣子,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傷心成這樣,想也沒想,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徐競文和樑文靜都愣住了,一個打人,一個被打,兩個人都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對方。
打完樑文靜就後悔了。
“你真是讓我心寒!”徐競文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走。
樑文靜跟上前去,拉着他的手不想讓他走。
“你要去哪裡?”
“我當然是去給你贖罪,我還能幹什麼!”徐競文漠然地開口。
“你要去找那個小賤人?”樑文靜厲聲責問。
“不用你管!”徐競文甩開她的手。
樑文靜看着自己兒子絕然的樣子,她真是低估了他對季清淺的心思,他這個樣子是她頭一次見到,異常的冷然的感覺,讓她有些不安。
末了,她再度開口。
“徐競文,這一路走來,你別忘記了有多少不得已的事我們都做了,我們早就不乾淨了,你以爲你比你媽好多少!”
徐競文走到大門聽到樑文靜的話,先是一愣,然後邁開步子離開,他跳上了車,一路狂飈。
季清淺與段南在酒店忙碌着,除了這一批定做的外,她還要多做幾盒,拿來送人。
所以,她很忙碌,不過,她卻又很開心。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淺小姐,我們手上的照片,是要郵寄過去嗎?”是三七打來的電話。
“不不不,這次不郵寄,我們來點新花樣!”季清淺笑了笑。
掛掉電話,繼續忙碌着。
這麼多年來,母子兩相依爲命,樑文靜再苦也不捨得讓徐競文受罪,今天她居然動手,有些覺得自己衝動了,所以決定趁着明天中秋節好好地做一頓飯給徐競文吃,順便彌補母子間的間隙。
所以,她匆匆出了門去採購,明天人多,能採購的今天都先買回來,家裡兩個傭人說要陪她去,她沒讓,自己出了門。
樑文靜對徐競文的確是上心的,每挑選一樣東西都非常的細心,出超市時發現自己的袋子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信封。
這是季清淺讓三七派人給她送去的新花樣。
一直回到了家纔打開,裡面是幾張徐寧與羅敏一起逛街的照片,還有一支錄音筆,只錄了簡單的兩句話。
但是,樑文靜聽完,就當場黑了臉。
“徐寧,你這個賤人,你敢耍我!”拿起電話,樑文靜就打給了徐寧。
徐寧此時,也正在採購中秋的禮品,聽到樑文靜的話微愣,不過她很快鎮定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告訴你如果我有事,你也別想獨善其身別以爲我好欺負!”樑文靜更加確定這件事,就是徐寧從中搞的鬼。
但是,她卻不知道徐寧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只是僅僅因爲要幫羅敏?
她在思考着到底要怎麼處理,自己把兒子氣跑了,如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她打了幾次徐競文的手機,徐競文也沒有接,她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徐競文開着車,一直等在酒店外面,他一定要見到季清淺爲止,他一直有讓人調查季清淺的行蹤所以知道她在這裡並不奇怪。
只不過,他這一等就是一天,買的幾罐啤酒也喝個精光,終於到了傍晚。
季清淺忙完後,拎着五盒月餅,分別是要送給儲藍天,段裴,還有白家的,還有一盒她要帶到醫院去,雖然媽媽吃不了,可是她仍然想讓她聞聞。
她從來就沒有放棄過沈蓉,一直在期盼着沈蓉能夠醒回來。
“你不用過來接我,我一會還要去醫院給段裴送月餅呢!”季清淺一邊走出酒店門口,一邊與白墨北打電話,臉上是一層淡淡的笑意,雖然很淺但依然可以看得出很甜蜜。
“那你在醫院等着,我去接你,我這邊馬上就結束了!”白墨北此時還在開會,但是他想到這些天季清淺都一個人在家,今天就想早些回家陪她。
“好,那我在醫院等你吧!”沒有拒絕,有的時候,應該給男人一個機會讓他好好表現,這是段南說的。
季清淺掛掉電話,往公交站走去,她從酒店出來時徐競文就已經看到她了,一直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她打電話那個樣子,他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和誰說話。
徐競文滿肚子的酸楚找不到地方發泄,他將車子開了過去,停在了季清淺的旁上,季清淺拎着月餅一直專注地玩着手機,因爲白墨北難得地用微信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
她正給他回信息。
看到車,季清淺皺了皺眉頭,想繞開,但看到下車的人是徐競文。
她直接無視地走過去,徐競文上前攔住了她。
季清淺有些不悅地後退了兩步,徐競文看着她一身長裙,臉色似乎比以前好了,她跟着白墨北好像過得不錯,起碼是開心的。
“清清,對不起,我之前對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太沖動了!”徐競文喝了不少的啤酒,一身酒味。
季清淺聞到了他的味道,不自覺地又退後了一步。
與徐競文拉開了一些距離,她看到徐競文似乎心情不太好,不過,她猜是與樑文靜有關吧,所以,他這次來有什麼目的?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良久她纔開口。
“清清,我真的是帶着誠意向你道歉的,爲了我自己,和我媽,希望你能夠原諒!”徐競文更多的是因爲樑文靜而來。
“你這話說的,阿姨和我沒有什麼交集,道歉做什麼!”季清淺內心一沉,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麼,她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清清,我媽做了不理智的事,但她不是有心的,是徐寧利用了她,所以,希望你不要記恨她!”
“呵呵!”季清淺冷笑了一下,徐競文倒說得輕鬆,一句不是有心就能抹平一切?
徐競文知道季清淺的性格,不會輕易讓步,他靠在車邊。
“清清,我真的很難過,我沒想到我的媽會做出這樣的事,如果這次你肯放過她,以後,什麼事我都聽你的!”徐競文已經認定是季清淺做的了。
“我想你搞錯了,你嘴裡說的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所以,也無所謂放過不放過!”她沒耐心再與他說下去,手中的月餅要馬上冷藏起來,不然要壞了。
比起眼前的人,她的月餅才比較重要。
“清清,你真的要做得這麼絕嗎?”徐競文以爲他道歉了,季清淺多少會給點面子,沒想到她回答得這麼幹脆。
“隨便你怎麼說,徐競文我們老死不要往來纔好!”說罷,上了出租車離開。
徐競文靠在車邊,他其實本來是不想這樣跟她說話的,他知道季清淺是不會輕易原諒的,可是,他一想到自己的媽,他沒忍住,有些鬱結地回到車上,徐競文跟着季清淺的車一直往前。
季清淺上了車,打了電話給三七,問了一下今天那三個女人的動向,基本按她預想的方向在走,只不過,怎麼才能讓樑文靜把季心潔的事給捅出來,她還沒想好。
這是一件難事。
到了醫院季清淺下了車,這時,儲藍天剛好也到了。
“清清,聽說你學會做月餅啦,段二少有兩把刷子啊,把你教會了,他不怕到時沒生意啊!”儲藍天一手搭在季清淺的身上,一邊說,眼睛看着她手中的月餅盒。
幸好,附了冰袋,否則被徐競文這麼一磨蹭都要壞了。
“不好意思啊剛纔路上耽誤了一下!”季清淺說罷,便要往醫院裡走。
但是,儲藍天卻定定地站在原地,不需要邁開步子。
季清淺轉身看她。
“走呀,你傻啦,進去就開月餅給你吃行了吧?”以爲儲藍天只是惦記着月餅。
儲藍天搖搖頭。
“你幹嘛?”
“清清,聽說,段裴的心上人明天要回國了,我心情不好,更不想見段裴!”
“我上次不是幫你打聽過了,段裴沒有心上人,你亂想什麼呀?”季清淺沒說實話,她只是不想讓儲藍天難過。
“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他一定有心上人,再不濟也該是暗戀,我不會看錯的!”儲藍天咬咬牙,她心情一點也不好,想到明天她就更不期待了,她開始討厭中秋節。
“沒結婚都有機會的,段裴也不見得就不喜歡你,否則,他怎麼都沒避開你,每次還見你呢?”些年儲藍天也喜歡過一些男生,但從來沒有一個可以像段裴這樣的地步。
“你把月餅給我,我就不進去了!”儲藍天朝季清淺伸手。
季清淺嘆了口氣,只能將一個袋子遞給她,這時,段裴卻了從裡面走出來,見到兩個女生在門口,不知道在說什麼,儲藍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臉色有些陰沉。
“怎麼不進去?阿墨說你該到了,但是我看你這麼久不進來,我就出來看看!”段裴對着季清淺開口,目光掃了一眼儲藍天。
儲藍天沒有看段裴,手中拿着月餅便想轉身。
“藍天,怎麼不一起進去吃月餅?”他卻把儲藍天叫住了。
儲藍天腳步沒停下來,反而走得更快。
“段裴,藍藍心情不好,你別叫她了!”季清淺見好朋友遠去,她示意段裴停下來。
段裴還想喊什麼,但是收住了口。
“清清,她怎麼了?”段裴有些明知故問。
“儲藍天喜歡你,你別說你不知道,你既然不接受她,你就不要撥撩人家嘛!”季清淺白了他一眼。
段裴見季清淺說得這麼直白,嘆了口氣。
“我把你們當妹妹!”
“段裴,就算你心有所屬你不喜歡她,也別拿什麼妹妹當藉口,這是最傷心的答案!”季清淺也有些不高興,因爲段裴的態度。
“清清,我沒心上人,只不過我與儲藍天不可能!”段裴認真的回答。
“明天中秋了,你打算在哪過?”季清淺乾脆轉移話題,想起儲藍天說他的心上人回國,所以她要打聽一下。
“我妹妹明天從國外回來,她有十多來年沒有回來過了,難得她打算回國發展,一家人終於可以過一個團圓節了!”段裴臉上多了一些笑容,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哦,你還有個妹妹,我都沒聽你們提起過,有些意外!”季清淺眸光一動,注視着段裴。
段裴替她拎過那幾盒月餅,一起往前走。
“我父親一次偶然的機會在海邊撿到的孩子,見她小時候長得很可人,正好我父母沒女兒乾脆就領養了她,所以外人對她不太瞭解!”段裴向季清淺解釋道。
“原來如此,你們十幾年沒見,還有感情嗎?”
“當然,我父母每年都會到國外去住幾個月,我以前在國外留學,也是和妹妹住一起,當然有感情!”段裴似乎對這個妹妹挺在意,挺有好感的,一說起妹妹整個人都很開心。
季清淺見自己想知道的事都打聽清楚了,就沒有再開口。
兩個人回到了段裴的科室,坐了一會,白墨北就來了。
季清淺知道明天中秋了,白墨北一定會回白家大宅去陪殷婉吃飯的,所以打算讓他把兩盒月餅帶回去,給殷婉嚐嚐。
“我們一起回白家大宅吃飯!”上了車,白墨北對季清淺開口。
他打算把季清淺帶回去,最近殷婉逼得緊,那邊關於沈家的消息是越來越多,似乎離水落石出不遠了,這點讓白墨北煩燥至極。
“你一個人回去吧,我要去醫院陪媽媽,明天是中秋團圓的節日,我不能把媽媽一個人丟在醫院裡!”
季清淺拒絕,她答應過殷婉,但是她食言了,所以她不可能跟白墨北迴去的,若回去了,那分明就是向殷婉叫板,她不能這樣做。
“我們吃過飯,再去醫院陪你媽媽,一直到凌晨,好不好?”白墨北卻不肯退讓,硬是如此。
“白墨北,如果我不去白家,我會更開心!”季清淺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回答他。
白墨北當然知道季清淺想什麼,她害怕見到殷婉,他也瞭解了一些她與殷婉之間說過的話,但他就是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開她。
就算是沈家的人找到了,他也想做選擇題。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可能有些荒唐,但,他的確想如此。
“淺淺你不必有負擔,媽那邊,我會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