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事已至此,就知道想要和和氣氣的把杜十五爺倆的事兒解決恐怕是不可能了,因爲杜文龍根本就不想談這個事兒,所以看來只能用強硬的手段了。
不過通過今天對杜武龍的觀察,我發現他雖然沒說幾句話,但是似乎並不像他二哥杜文龍那樣專橫跋扈,也不太像是一個不孝敬的兒子,看來其中必有緣由,所以我打算找他單獨聊聊。
“既然今天我們沒法談,那我們就先走了。但是你千萬別覺得這事兒就完了,我們既然能找上你,就是奔着解決來的,不把你父親和你侄女的事情順利解決掉,這事兒就完不了,我們還會來找你的,但是下一次你恐怕就沒有今天這種放肆的機會了,記住我的話,今天就這樣了。”對杜文龍說完,我轉頭對杜武龍說:“杜武龍,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說點事兒。”
我們四個人轉身離開出了院子之後,杜武龍看了看他二哥杜文龍之後,也跟着我們出了院子。我讓黃區長,葉天明和司機都上車,慢慢的往村出口的方向開,我則打算和杜武龍一邊走一邊跟他談談關於他父親和侄女的事情,看能不能從他的嘴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但是我想你們能爲我爸和十五的事情跑到我們利民村來,就說明你們肯定不是壞人。不過我剛纔我二哥那態度……”杜武龍沒有說下去,但是顯然他是對他二哥杜文龍的行爲感到很不滿。
“不說他了,因爲看到他那個樣子,我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你爸那麼年紀會沒人管了。不過看到你,我你覺得你和你二哥還是不一樣的,至少你給我的感覺非常好。所以我就想問問你,你們哥倆爲什麼就不能贍養你們的老父親和容下自己哥哥的孩子呢?”我問道。
“哎。”杜武龍聽了我的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於我二哥我只能說他是一個狠心的人吧。他這個人從小就獨,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哪怕別人再喜歡他也要拿走,他就是這麼個脾氣,所以從小到大,我和大哥從小就都讓着他。之所以我二哥會對我爸和十五不聞不問,都是因爲大哥那個房子鬧的。我二哥總覺得我爸偏心,不應該把房子給大哥,更不應該在大哥和大嫂過世之後,還堅持給十五。因爲我二哥覺得那房子是我們老杜家的家產,而十五是女孩,遲早是要嫁出去的。十五到時嫁了人,那房子就要改姓了,所以我二哥有點容忍不了這個事情。後來就越鬧越兇,最後我爸就一氣之下帶着十五走了。走之後我二哥不讓找,但我還是偷偷的去找過,後來得知他們去過我妹妹那,但是又走了,至於去哪我就不知道了,因爲他們從離開之後就沒再跟家裡聯繫過。去北京也是我剛剛聽你說的才知道的。我爸和十五現在還在北京嗎?他們是靠什麼活着的呀?”
“關於你爸和十五是不是在北京,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他們在北京生活的確實十分辛苦。十五還行,在酒店給人家當迎賓小姐,談不上什麼辛苦。就算是辛苦,她也畢竟是年輕人。可是你爸就不一樣了,那麼大的年紀了,住的是地下室,工作是白天給一個公司打掃衛生,晚上還要到大街上去賣煙,而且還經常遭受小流氓的欺負,前一陣你爸就被五個小流氓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看着特別可憐。”
“那我爸現在怎麼樣了?打我爸的那幾個流氓抓到了嗎?”杜武龍緊張地問道。
“現在已經好了,那幾個流氓也被抓住了。但你知道你爸那麼大年紀了,在北京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要是出點什麼事兒,連個依靠都沒有,所以這也就是我爲什麼千里迢迢從北京跑到你們這兒來的原因。因爲我就不相信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就養活不了自己的親爸。杜武龍,我看得出你是一個明白人,所以你跟我說心裡話,你和你二哥誰都不養你爸對嗎?你二哥堅持不把房子給十五,對嗎?”我質問道。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不對的。關於房子的問題其實我是堅持給十五的,因爲我媽去世的早,我們這個家能有今天,全身靠我大哥和我爸。尤其是我二哥,爲了我們兄妹,早早放棄上學,然後掙錢供我們,而且蓋那個房子大哥也是出了一半的錢的,於情於理,那房子都是應該留給十五的。可是二哥現在根本不就不念當年大哥對我們的好,這個誰都沒辦法。而在關於養我爸的問題上,實際上我和我二哥也是不一樣的。從表面上看,我和我二哥是一樣的,誰都不養,但實際上我是想養,但是我當不了家,我說了不算,我怎麼養啊?你之前也去過我家了,房子蓋的不錯,而且確實我家在這村子裡也算是過的不錯的,可是那都是我媳婦兒她們孃家幫襯着纔有今天的。
因爲當年我結婚的時候家裡困難,什麼都沒有,我倒插門的女婿。後來在我媳婦兒她們孃家的幫助下,我纔有的今天。所以不怕你笑話,在我們家是我媳婦兒一個人說了算的,我沒有地位的。可是我二哥不一樣啊,他不僅是一村之長,跟鄉長是同學,同時他又是我們老杜家現在的當家人,所以他不養我爸我根本沒法說他。而我想養,我媳婦兒卻說我二哥都不養,憑什麼咱們養啊?要管就都管,要不就都不管,咱們可不能做這冤大頭。我知道我媳婦兒說的不對,可是我真沒辦法啊,我說了不算,錢全在我媳婦兒的手裡。這邊,我二哥也不可能聽我的,所以真不是不孝順,而是有那個心我沒那個力啊。”
聽了杜武龍的話,覺得他確實也不容易,在家裡是“氣管炎”,在他二哥面前也沒地位,兩面都沒人聽他的,所以看來不養他爸的事兒還真是不能全怪他。不過聽他學她媳婦兒說話的那個意思,如果杜文龍要是管的話,那他們也會管的,所以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在杜文龍那,不把他的問題給解決了,老頭兒是很難重新回到利民村,安慰的度過自己的晚年的。
“杜武龍,如果你二哥要是同意養你爸的話,那麼你願意跟你二哥一起去養嗎?”我問道。
“我當然願意啦。”杜武龍想都沒想就說道:“我爸爲我們操勞一輩子了,可是沒想到晚年竟會落到這步田地,這都是我們做兒女的不孝的原因啊。如果我二哥真要是同意養我的爸的話,那我肯定也會出一份力的,哪怕就是我媳婦兒跟我離婚,我也得管我爸,因爲沒有我爸哪有我杜武龍啊。可是,事情鬧成這樣,想讓我二哥同意談何容易啊。”
“你二哥那邊兒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我的辦法,只要你同意就行啦。對了,你一會兒就給你妹妹打個電話,讓她明天上午到你們家來一趟,就說找她有事兒就行。我明天還會過來的。”
“那行,我一會兒就給我妹妹打電話。”
“嗯。不過剛纔咱們倆的談話,你二哥要是問你,你可別告訴他。”我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二哥的做法我本來我就看不慣,我怎麼會告訴他呢。不過我真的是要謝謝你啊,你爲了我們的家的事兒費心了。”杜武龍感激道。
“沒什麼,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爸那麼大的年紀了還流離失所,生活的那麼辛苦。以後你多盡點孝心吧。”
“我肯定會的,你放心吧。”
“行,那你回去給你妹妹打電話吧,我走了。”
回到車上,車便向返回和城區的方向開去。而在車上,黃區長非常憤怒,他說他想不到區區一個村長就這麼蠻橫不講理,不僅出言不遜不說,而且還威脅人,簡直是豈有此理。黃區長說對待這樣的人,就得嚴辦,絕對不能姑息。
聽了黃區長的話,我說所以你要經常到下邊來看一看,走一走,像杜文龍這樣的人當村長,怎麼可能把一個村子治理好呢?這簡直是在拿一個村子的老百姓開玩笑。而杜文龍所依仗的則是他跟同學鄉長的關係,所以可見雙林鄉的這個鄉長也不是什麼好人,等把老杜家的事情解決後,兩個人都要嚴肅處理。黃區長聽了我的話,點了點頭,說他一定會的。因爲他一個區長,今天都被一個村長給謾罵與恐嚇了,所以他心裡肯定也窩着火呢。
回到和城區之後由於是中午了,所以黃區長要安排我吃飯,而我則沒什麼心情,所以就拒絕了,不過我告訴黃區長所以聽我的電話,然後司機就開車帶着他走了。我和葉天明則去了杜十五爺倆所住的天利酒店,這是一家三星級的酒店,也是和城區最好的酒店。
杜十五爺倆顯然是一直焦急的在等着我和葉天明回來,不過等看到我和葉天明時,見我們倆的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之色,爺倆就知道我們去利民村肯定是碰壁了。
“我二叔肯定是對你們的態度特別差吧?”杜十五一臉憂慮地問道。
“豈止是態度差啊,你二叔不僅出口不遜的罵我們,而且還要拿着掃地的大掃帚打羽哥呢!要不是羽哥攔着我,我早就把你那個混蛋二叔打個七葷八素了。”葉天明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
“哎,我就知道會來是這樣的。不過你沒被傷到吧?”杜十五看着我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