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馬上就要開始，王大壯趕緊收拾了東西，離開了辦公室，走之前還囑咐他們把自己當成自己家。
不知道他們公司的制度是什麼樣的，反正那個看起來是王大壯的助理的小姑娘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在旁邊整理着資料。
書櫃上的文件夾被她一個一個拿下，分類放置，又重新擺回，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甚至有些治癒。
反正近期被焦慮折磨的程陽覺得看着很舒服。
這舒服的過程持續了一段時間，把要整理的文件放好之後，小姑娘就拿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程陽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是怎麼想的，他從來沒有過要背叛秦秋白的想法，但是現在看着這個背影，他確實要上去認識一下的衝動。
李飛的動作比他還快，這位戰狼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捋了一下自己鬢邊的碎髮，帥氣道：“你好啊小姐姐。”
那個小姐姐被他嚇得抱着自己的東西往後退了一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看得出來，如果可以的話，她應該是想要直接跑走的。
“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想要認識一下，能坐下來聊聊嗎？”李飛說着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我已經很久沒對一個女孩這麼心動過了……所以纔會比較冒犯。”
好一個很久沒對別的女孩子這麼心動過了。
那個女孩還算清醒，只是搖頭：“不好意思，這不再我的工作範圍之內，如果你們有工作上的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沒事的話我就回辦公室去了。”
眼看那個女孩說完之後就要離開，李飛一着急，指着桌上的咖啡道：“那這樣，給客人的咖啡總是你一個秘書的職責之內吧，去給我買杯美式，要冰的。”
桌上的飲料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動過，忽然又說要一杯新咖啡，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任誰都知道這是在故意刁難。
那個女孩沒有辦法，也不敢表現得太生氣，只能走過去把那個杯子端起來，然後朝着旁邊咖啡間走去。
李飛這才無趣地往沙發上一倒。
程陽有些不理解：“你以前不是專門當舔狗嗎，什麼還兼職流氓了？”
“你知道個屁。”李飛頭都沒擡，一邊隨手拿了本書翻閱着，一邊道，“有些小女孩性格內向，喜歡的就是這一套，只有臉皮厚才能追到女神！”
看着他這嫺熟的老流氓的態度，程陽只能嘆了口氣，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微訊羣裡，知道程陽會來找王大壯溝通的人已經開始不停地在詢問了，大家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能夠拿到投資，事情能夠繼續下去的話，那他們也該準備新一套的道具了。
“大家別太着急了，王總公司這邊也在爲了這個事情進行討論，他們現在在開會呢，會後應該會有結果，到時候我再通知大家。”
這條語音發送出去，羣裡不但沒有安靜下來，發問的人反而更多了。
和他們一直聊下去不是辦法，程陽只能把手機關上，然後在腦子裡思考着等會兒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以及應該怎麼應對。
比王大壯來的更早的是那個端咖啡的小姑娘，她把一杯冰美式放在桌子上，然後雙手疊於腹前：“請問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回去忙我的事了。”
說完之後，她又想轉身離開。
“誒！”李飛把你那杯咖啡抿了一口，然後被苦得扭頭咳了幾聲，“什麼意思？我讓你給我一杯常溫的焦糖瑪奇朵，你給我冰美式？你故意搞我是吧？”
這兩者雖然都是咖啡，但味道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焦糖瑪奇朵偏甜口，在年輕人裡涉足很廣，但沒事就是純苦，尤其是冰美式。
如果那個秘書真的這樣做了，那這家公司的態度就很明顯了。
可惜剛纔程陽聽的清清楚楚，這分明就是李飛在故意逗弄她。
那個女生果然急了：“你要的就是冰美式，從來沒有說過什麼焦糖瑪奇朵！這位客人，請你不要亂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你這是故意挑釁，我能不能認爲這是你們公司對我們的態度，你們就是這麼跟合作方玩的嗎？”李飛頗爲自傲地揚着下巴。
這畢竟是個富二代，要做出傲氣那一套還是很容易的。
小姑娘差點被他氣死，但是一想到他剛纔那套說辭，又只能跺了跺腳，端着咖啡杯重新離開。
程陽嘖聲：“有必要做到這麼狠嗎？你就不怕最後妹沒把到，讓人家小姑娘記恨上你。”
“放心吧，其實一點都不過分，偶像劇裡不都是這樣的嗎？不折騰幾趟怎麼糾纏上淵源？”李飛自在的搓了搓手掌，一點都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又過了幾分鐘，小姑娘端着一杯焦糖瑪奇朵走了進來，輕手輕腳地放在桌上：“客人，這是您要的焦糖瑪奇朵。”
“什麼焦糖不焦糖的？我只是想在你們這裡喝一杯白開水就這麼難嗎？”李飛做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個小姑娘只是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機，按下某個按鈕。
錄音被播放出來，李飛鬧着自己要喝焦糖瑪奇朵的聲音，在整個辦公室回到讓空氣中瀰漫了些尷尬。
“你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完全可以直接提，跟我們老闆說也可以，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讓雙方都覺得不舒服。”小姑娘微微鞠躬，“我是真的很忙，要是沒別的事的話，就不要折騰人了。”
“誒！”李白還有些不甘心，甚至起身想要去拉那個女孩的衣服後襬。
然後女孩一臉怒氣地回頭，端起桌上的咖啡，向上一揚。
黑棕色的液體。破了李飛一臉，甚至順着他臉頰的弧度，一點一滴向下落着，淌到白襯衫身上，整件衣服面目全非。
在這一瞬間，那個女孩興許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她稍微驚訝了一下，隨後只是哼了一聲：“活該，誰叫你故意戲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