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程陽驚愕地看着眼前的工作人員。
“如果你沒有聽清的話，我可以重複一遍，但是這件事已經不可能改變了，希望你能夠快點製作起來，然後趕緊做出調整吧。”那個工作人員搖了搖頭，一副憐惜的模樣，“不是這樣的事情大家也不想的，但經過我那邊核對，鏡頭高度重複，甚至連演員都有重複，很可能是拼合片段，接手這樣的單子，很可能給我們娛樂公司惹上麻煩，我們這邊不能幫你了。”
取景重合也就算了，錢多其自曝過多次學習模仿他的手法，那鏡頭重合他勉強一下也能理解，但演員重合是什麼鬼？
“我只有一個問題，能不能告訴我重合的演員是哪一個？”程陽語氣誠懇，“你們也是做藝術創作的，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這可能關乎我以後的路……幫幫我好嗎？”
負責對接的工作人員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看到面前一個白白淨淨的書生形象的人，做出這種懇求的表情，她忍不住紅了臉：“透露太多對我們會造成風險的……”
“不用直接告訴我，你說一個角色名字就行。”程陽意識到這件事很可能還有希望，於是更加激動。
“那好吧……”女孩招了招手，“你把耳朵湊過來。”
十分鐘之後，程陽已經站在那家娛樂公司外面，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確認自己剛剛有沒有幻聽。
劇組裡來來回回就這麼些人，每一個都跟他關係不錯，他猜測過很多人，最後聽到的卻還是意想不到的名字。
顫抖着手拿出手機，從電話簿裡找出那個熟悉的名字，程陽一邊朝停車場走着，一邊道：“我希望你們這邊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嗯？您在說什麼呀？給您解釋什麼？”電話那頭的人愣了愣，隨後又笑了一聲，“您接觸過的兩條狗狗，後來效果都很好，也十分能配合家裡的活動，和在訓練場內養殖的情況相差無幾，我們老闆還經常和人誇你呢。”
畢竟不是每一個借狗的人都愛狗，很多時候養殖場的狗借出去再帶回來，就已經變了一副模樣，甚至鬱鬱而終。
狗狗回家的時候比之前更有精神，這是很久都難得一見的事情。
“所以你們爲什麼那麼對我？”程陽嘖了一聲，意識到這個前臺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他語速飛快道，“幫我把電話轉接給你們老闆吧。”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很理智的狀態，但剛剛的行爲還是讓他慌了慌神，差點就直接對着前臺發火，這是很危險的行爲，這代表着他已經失去理智。
“好的。”前臺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個一向都很紳士溫潤的先生忽然就變了人設，只好趕緊將電話轉接。
那家導盲犬訓練所的老闆程陽知道的很少，甚至連聯繫都很少，畢竟他一直都以爲只是簡單的借狗程序而已，這個事之前一直都是場務的人負責的。
電話轉接過去，陌生又略帶熟悉的聲音響起：“喂？程先生是吧？我是這家店目前的老闆。”
“是我，我有事想和你談談。”程陽已經回到了車裡，只等那個老闆答應一聲，他就立馬定位那家訓練所，然後去找那個老闆面談。
可惜在他提出面談之前，那個老闆就先道：“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情況比較特殊，我上面其實還有個上司，那個先生想和你談一談。”
除非一些在業界內比較特殊的人物，哪有稱呼自家上司爲先生的？
程陽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還是點了點頭：“你可以直接把電話交過去，或者我現在去見他。”
“好的，那我現在立馬轉接。”這個性格溫和的老闆說話第一次這麼迅速，他快速說完，然後就快速把電話轉了出去，做完之後還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他只是一個喜歡養狗的中年人，誰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多事情捲到他身上來。
手機裡傳了一陣電流聲，片刻之後又變得清亮，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好，我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說就行。”他說完甚至勾了勾嘴角，弄出一個帶着惡趣味的笑容。
程陽愣了愣，他知道這些事之間可能會有聯繫，但從來沒有想到這家寵物訓練所的老闆居然會是葉潛！
“你一直都是這裡的老闆？”程陽忍不住覺得心驚。
這個世界還有沒被資本覆蓋的地方嗎？他和這些人鬥下去是不是就會永遠受到阻攔？
“也可以這樣說，不過之前我一直都不把這處產業放在眼裡，是知道你來這家訓練所借狗，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有一家這樣的產業。”葉潛說着笑了笑，笑聲清澈，帶着些鄰家少年的溫潤感，“這件事如果這麼算的話，我應該還要謝謝你。”
程陽卻一點都不想和他這麼算，不，是一點都不想牽扯這件事情。
“所以那些事情，包括羅晉，其實都是在你手下？”程陽忍不住做着深呼吸。
他又怎麼能不心驚，那個表現的最溫和，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連他也差點覺得這個人好像真的不錯的葉潛，做出的事情往往也是最驚人的。
不管是之前的對鞠如曼下手，還是現在利用一隻狗佈下這麼大的局。
“話不能說的這麼難聽，我這不是想給你一些小驚喜嗎？”葉潛的聲音裡沾着笑意，如果不是內容驚人，聽着或許會覺得是在和鄰家哥哥說悄悄話，“我可是你的學長，在你的成長之路上，督促你一把讓你變得更加優秀，可是我應盡的責任啊～”
這叫在成長之路上督促一把？
程陽差點被氣得一拳砸在面前的方向盤上，但他知道如果自己針對表現的惱怒，那就着了對方的套了。於是他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那真是多謝學長的好意，既然學長都這樣說了，那我肯定要把事情處理的漂亮些，好讓學長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