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事情之後，程陽依舊忙得火急火燎，有這些那麼多事情打岔，他反而把所有的工期都往後推了，要忙的事情也更多，尤其是在剛開機這幾天。
“導演，有個道具出現問題了，道具組那邊說經費不夠，咱們怎麼搞？”副導演把人拉到外面，掃視周圍一圈，確定沒有，人在偷偷看之後纔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用力吸了一口，像吸到了什麼人間絕物，慢慢吐出一口仙氣。
“那就再分點經費過去。”程陽不想吸二手菸，於是往旁邊躲了躲，“這些軍械也太費錢了，而且都是一些七裡八里的零件，就更容易壞了，這個花了多少錢了？”
他們纔開機多久啊？就已經開始換道具了……
還好，一開始他覺得這錢是李飛用自己的自己花了的錢，他不能夠花的太過分，於是買東西的時候也是張弛有度。
不然按照他一開始在王大壯那邊花錢買東西的手法，那可比現在要猛得多。
“你真的覺得道具是自己壞的嗎？”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副導演更是趕緊把菸頭扔在腳下，然後用力碾了碾，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你們怎麼在這裡？現在不是應該在背臺本嗎？”
那個女孩笑嘻嘻地接話：“我看到你們偷偷跑出來了，覺得很有趣，想知道你們要說什麼，就跟出來了，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吧？”
“這是不好的。”程陽皺眉，他看過這兩個女孩的資料，都是剛成年，心思比較雜亂，不太懂事他都可以理解，但他不能接受，沒有道德。
“大笨蛋導演教訓人了！”女孩忽然驚叫了一聲，然後帶着調皮的笑容跑進了房間。
程陽直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於是趕緊追了進去。
女孩身上穿的還是道具服裝，只有她一個人左胸前有護士的標誌，在一衆迷彩服裡特別顯眼，程陽追進去之後看到有熟悉的身影，穿着同樣的衣服，想都沒想就走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這樣是不對的！我們必須談談！”
他不能夠容忍自己劇組裡有兩個會隨時偷聽別人說話的人，這已經不是道德方面的問題了，要是沒什麼大事還好，如果哪個大咖的大事被他們就這麼偷聽了去，那還不得引發什麼大麻煩。
到時候來解決麻煩的可是他，他還這麼年輕，不想短壽。
被他抓住的女孩驚詫的回頭，滿臉都是委屈和奇怪：“笨蛋導演？你忽然抓我幹什麼？”
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另一個女孩，程陽縮回了手：“你……你一直都在這嗎？你旁邊的人能幫你作證嗎？”
“待會兒就有我的戲份，所以我在提前練習劇本……沒有人可以幫我作證，因爲我一直都在自己一個人練習，我只和……”女孩垂着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就在程陽已經開始醞釀自己應該怎麼道歉，她忽然又擡起頭，笑的十分張揚：“按照你的理解的話，我應該是隻和自己一個人關係好！果然是笨蛋導演，又被我騙到了！”
程陽臉上的表情消失了，他已經不覺得這個玩笑有趣了，他只覺得自己被深深的冒犯到。
“你是姐姐還是妹妹？”反應過來這樣的問話有些幼稚，他暗罵了一聲，“你是言齊還是言希？”
“我是言希啊，他們都說姐姐的性格比我更穩重，也沒有我這麼喜歡惡作劇……這大概是我們唯一不同的地方了。”言希聳肩，“話說回來，笨蛋導演真的是一點都不關心我們，姐姐今天根本就沒有來片場。”
程陽越發詫異：“你們平常不是形影不離嗎？什麼都要一起，今天怎麼會讓你一個人來上班？”
“姐姐生病了。”女孩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前擺動着，隨意地翹着腳尖，走到凳子邊坐下，“那天早上是她給我打好車過來的，也不知道我要怎麼回去纔好。”
他們之間雖然說的是互相照顧，但是大家都明顯感受得出來，還是其中一方照顧另一方更多一點。
程陽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但是他沒有想到，妹妹言希已經被照顧到，連回家都不會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讓你找助理你肯定是不願意的，那我今天就先安排工作人員送你一下吧，你到時候說一下地址……”
他話還沒說完，言希已經開始用力搖頭：“我纔不要呢！我其實不太喜歡那些人，他們甚至連個視頻都不知道，總是把我叫錯……如果是笨蛋導演來送我的話，我或許還會開心一點。”
程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明明自己也知道他們的名字叫錯，不過既然對方這麼說了，他也只能點點頭：“那行吧，今天不用拍攝晚上的戲份，等下午下班的時間，你在片場門口等我一下，我處理好一些事情就會來找你。”
“好耶！”言希高舉着雙手，像一個得到了想要的事務的小姑娘。
這麼久以來，身邊的人要麼格外成熟穩重，要麼就是幼稚的無理取鬧，熱鬧一些的，也只有李飛那種路子野的不行的，好不容易碰到這麼真正像個小孩子一般保留童真的女孩，程陽嘴角也泛起了笑容。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拍攝，李飛已經確認了他精神狀況良好，再加上家裡催的實在很緊，沒有繼續跟隨，而是早早地回了李家。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的程陽沒有任何顧忌，他完全可以把那個小女孩送回家之後，自己回家去構思他的雙胞胎大片。
一想到要利用這兩個小女孩的特性塑造出這麼優秀的電影，他就覺得自己的細胞都在興奮地躍動。
那種對優秀的作品的喜愛帶到了角色身上，在下午下班的時候，看到穿着便服的言希，他都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我們走吧。”他笑着，“謝謝你給我機會當一回騎士，今天就由我送你回家。”
“真是個不錯的騎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