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堂中,萬物生靈兼備,各式各樣的場地更是無所不有。
嶽瞳趁夜深人盡之際,將二十七個幻身放出,在相遇千影的地方,他感覺自己嚴重的缺陷。
即便水靈力在屬性上是剋制火靈力的,但是一旦火靈力成倍高於水靈力時,這種屬性的相剋就顯得如同笑話一般。
其實在與龍婼交手時,嶽瞳就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靈活運用和完全的壓制,顯然是兩碼事。
因此,他將二十七個幻身在夜間偷偷派遣到萬靈森後的那個荒無人煙的斷崖處。
幻身與本體不同,只是一個能量體的存在,雖然也有着屬性區分,但是其的根本概念卻是以一縷生命力,配合着靈力所形成。
雖然有着和本體一樣的身軀,具備着攻擊和自由活動的能力,而且各方面的體驗也可以如同其本人感同身受一般,但整體的構造卻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嶽瞳心想,既然自己可以適應寒冰靈力,那麼是否在千影所在之處,那裡濃郁的火靈力,也能夠被自己吸收?
若是可行,以後自己對敵遇到類似的情況就不會束手束腳,而且光以靈力而言,似乎比自然堂的任何一處都要濃郁,在斷崖的外層卻更像是有着厚厚的能量層一般。
嶽瞳能走到那裡,顯然那隻青色雄鷹功不可沒。
自然堂內閣。
“天夢,那個嶽瞳所得鳥靈是爲何物?”
“回二長老,其鳥靈乃是一隻極其黝黑而弱小的紅喙之雀,弟子在自然堂十六年,未曾見過,想是尋常鳥類,看上去有着七分孱弱的樣子。”
天夢迴想道先前的場景,恭敬的站在五米遠的白髮長老面前。
老者聞言陷入沉思:“黑羽紅喙?七分孱弱?自然堂中何時出現過這種奇異的鳥靈?”
要知道,自然堂有一種孕靈之法。
可以讓一些動植物生出靈智,若是將之收服,那便可以成爲其命中的守護靈獸。
自然堂中的一切動植物之靈都是經過歷代門人捕捉馴養而來,涅槃之境也有能個獨自蘊養出靈魄的物種,但那幾率卻是極小的。
“莫不是兩種不同的鳥類所結合而出?”
二長老想來年歲已長,白色的鬍鬚垂至胸口,眉頭緊皺道:“你說說這鳥靈多大?”
“二指之寬,拇指長度。”
“這麼小!那想來便是沒錯了!”
言罷,二長老淡淡一笑,輕捋鬍鬚,像是心頭愁雲初散一般,濁氣呼之欲出。
“長老知道這鳥靈爲何物了?”
天夢亦是對那小東西格外的好奇,雖然不解二長老爲何從先前便一直吩咐自己彙報嶽瞳的情況,但相比之下那小黑鳥給自己帶來的感受更爲深刻。
“這鳥靈性格尤其聰明,似乎也有着傲氣。”
“那便是了!”二長老雙手背後,緩緩道,“黑羽爲烏雀,紅喙爲相思雀,對應你所說的聰明和傲氣,那就是極有力的說明!”
聞言,天夢也釋然,的確烏雀極爲聰明,相傳能夠帶人走出濃霧,不見一米外景物的深山。
相思雀之所以如此叫,也是因爲在其配偶死後,寧願餓死也不願苟活的鳥類,可謂專情且傲氣十足的鳥類。
二者均不是大型鳥類,烏雀屬於中等偏小,加上相思雀十足的幼小身形,二者想結合卻也和那黑羽紅喙的小傢伙極其相似。 щшш▲ ттkan▲ CΟ
“你先下去吧,有事情再來通報!”二長老顯得有些開心道,“另外,傳授過聽談調御四絕之後,就目前嶽瞳的表現,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吧!”
天夢微微低頭道:“弟子知道。”
“去吧!”
轉身離開了內閣,天夢心中狐疑不止。
爲何二長老推測出嶽瞳的鳥靈乃是兩隻弱小的鳥類相結合的物種,反而顯得欣慰呢?
二長老天堯,爲人嚴肅,對於門人亦是極爲嚴格,即便是其餘四道中的弟子,均一視同仁。
但是嶽瞳究竟是爲何讓他這般?
從嶽瞳進入自然堂之內時,便讓自己引導其不去選擇猛獸靈,這到底是爲什麼?
思前想後都未能得出什麼結論,對於從小便是在自然堂中長大的她來說,人情冷暖知曉的還太少。
然而心中的不安,卻如同貓爪撓心一般,讓她徹夜難眠。
這都要怪自己太過聽話,也因爲天堯長老一向執法嚴明,他吩咐的事情,也只得照辦。
對於她來說,這些事情雖然自己感覺有些怪異的感覺,卻沒有讓她去猜忌長老會有什麼不軌用心。
而嶽瞳雖然有些調皮的感覺,但卻也沒有什麼不可之處,倒也讓她安心。
臥在牀榻上,靜夜長空,圓月高掛,腦中思緒凌亂,一陣倦意襲來,天夢終於閉眼睡去。
長夜寂寥,自然堂所遍及的地方顯得格外的安謐。
然而在長老議事廳中,卻未能如此。
“趁兩位堂主閉關,你們便是這樣對待一個未滿十四歲的孩子?”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白衣,銀髮三千,連瞳孔都是白色的女子,膚色在燭火搖曳下依舊看得出光滑如玉。
其爲自然堂的四長老,天晗。
也是四位長老中唯一的一個女性,對於另外三個長老暗中對嶽瞳使心眼,顯得忿忿不平。
在其白色的冷眸掃過之下,其餘的三個長老卻也老臉無光,他們都是已過百歲之人,如此對待一個孩子確實不妥。
但是,爲了心中的顧慮,這些事情都是無可厚非的。
“只要不傷及其性命,如此做又有何不可?”
發話的乃是三長老,天成。
四個長老中,三個男性看上去已無甚區別,都是百歲之人,白色的長眉,鬍鬚,頭髮之下,外貌都已是大同小異。
天成較胖,天堯高瘦,大長老天賜則不高不瘦,只不過披散的銀髮用一根藍色的帶子繫着。
若說二長老天堯爲人嚴肅,三長老則剛烈,唯有大長老性情較爲溫和,卻時常因顧慮大局,而顯得有些躊躇爲難。
“你呢?大長老?可有什麼辯解之詞?”
天晗冷眸如鋒,默然的望向正愁眉苦臉之狀的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