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鬧
雨樓整日悶在崇蘭宮中對外界的信息所知頗少,偶爾聽到宮婢碎嘴閒聊,亦有限。詢問嵐箏更得不到什麼。太子過世,皇宮處處縞素。嵐箏人前一張臉,人後一張臉,在其他皇族面前悲慟欲絕,孝悌之情似海深。待回了崇蘭宮見到雨樓則笑嘻嘻的撩撥她。懶
雨樓來了葵水,臥在榻上休憩看書,見嵐箏進來了,忙坐起來,正色看他。嵐箏習慣了她這般警惕的模樣,二話不說脫了靴子,重新推了她倒下,挨着她躺好,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摸摸索索。
“這天氣這麼好,悶在屋裡做什麼呢?”
“天氣這麼好,你怎麼不出去轉轉,和我在屋裡悶着幹什麼。”
嵐箏剛一開口就被嗆了回來,臉子一撂,哼道:“好心問你,你卻這樣。”
雨樓翻書不理他。嵐箏哪裡受得了冷落,搶過書扔到地上。
“你做什麼!”她剛一回首怒問他,就見他把臉湊了過來,笑道:“書哪有我好看,你看我吧。”
“自戀。”雨樓被他挨的不舒服,往一旁挪了下身子:“你就沒別的事做麼,我來葵水了,身體不舒服,你也不舒服?”
嵐箏道:“小腹涼不涼,我給你暖暖罷。”
本是好心,但聽在雨樓耳中就覺得他別有目的,當即拒絕:“不勞。放我安生躺會就謝您了。”
“來吧,來吧。”嵐箏認準的事,不達目的不罷休,手剛要從她腰間伸進去,轉念一想,別涼了她。先將手放進自己胸口試了試溫度。天已入秋,他從外面來帶了寒氣,果然一摸到自己的肌膚,着實冰了一下。蟲
還好先試試了,否則就冷着她了。等在自己身上把手暖的差不多了,嵐箏纔開始搓弄雨樓,她極不願意,但抗拒不了他,索性放棄抵抗,任他爲所欲爲了。嵐箏想改善關係,很老實的給她暖着小腹,尋了個兩人共同的敵人做話題。
“靜宸的喪葬也快完事了。”
“哦。”你那要害晉王的歹毒計劃就要登場了罷。
“母后很傷心,但是父皇,嘖,我怎麼看他好像鬆了口氣似的。”
雨樓理解不了皇家之間的父子感情,道:“你怎麼看誰是歹毒心腸。”
嵐箏敢和雨樓抱怨皇帝,自然是把她當自己人,但她的回答,明顯沒和他站在一個陣營。嵐箏不悅:“是,我是陰險,看誰都奸詐歹毒,我被害的怕了!比曹操還有疑心病!”
她想起他一次次猜忌自己和晉王,冷笑道:“你還有自知之明。”
嵐箏再不濟也是被寵着長大的,以前呆呆的就算了,但他恢復了,她不把他放在眼中,言語用詞極是不尊,他也非常不滿:“你態度放老實點。”
“是,我老實。”她眼睛一閉,挺屍似的,沒有任何反應了。
嵐箏瞧她變着法的不合作,心裡泛堵,抽手出來,坐起來生悶氣。雨樓拉上自己的衣絆,側身小憩了。過了一會,嵐箏氣消了,再次黏過去,貼着她的耳畔道:“雨樓,你別這樣,你對我態度好點,我也不爲難你,咱們都好過。”
雨樓道:“我對你百依百順,還不好麼?”
“你都不笑。”他嘟囔。
雨樓旋首對他綻開一朵燦爛的微笑:“我笑給您看。”雖不是心甘情願的笑容,但也極迷人,看的嵐箏一怔,然後腦袋一熱,去吻她的粉腮。雨樓本能的拿手去擋他。
嵐箏拿她的手,拉扯間,動了嵐箏的傷口,疼的他抽冷氣:“不玩了,你這個死女人下手沒輕重。”雨樓量他也沒事,瞥了他一眼,獨自休憩去了。
嵐箏吃痛,不敢再同她鬧着玩,貼着她躺好,從後面摟着她安靜的一併睡了。
在嵐箏眼中,主動權是掌握在他一邊的,只要他不願意,她就掙脫不了兩人之間的羈絆。
晉王燁誠的鬱悶日子還在繼續。工於心計的太子這麼死了。遮蔽在自己通往皇位的最大一個陰影就這麼消失了,但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發現一個令自己提心吊膽的現象。
據說太子臨死前最後見的是惠王嵐箏。
如果太子之死是出自惠王之手呢?不敢想象,雖然嵐箏並不知自己和加害他有關,但他欲做太子,也會除掉自己。
想起曾經的惠王是多纏的人物,不禁頭痛。他自己也可說比尋常人強上幾倍,但真要和惠王硬碰硬,還是沒信心。
太子去世,朝野不管是真悲痛還是假悲痛,各個愁眉苦臉。因皇后的威懾,宮人更是表現的傷心欲絕。晉王拜謁皇帝出宮途中,見的都是哭喪的臉,弄的自己更苦悶了。
“殿下——殿下——”
突然迎面走來的一個太監喚他。
那人低着頭,他看不清他的面容:“何事?”
“是我。”太監擡首,竟是雨樓。
這大概是他最近看到的最美好的畫面了,不禁欣喜道:“是你。”
“噓。”雨樓四下掃視:“不能讓別人識出是我。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燁誠退散了自己的兩個隨行,帶着雨樓邊向僻靜無人的一處偏殿走:“就算你現在不是王妃了,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吧。”
“你我之間畢竟身份敏感,若是叫皇后娘娘知曉,都不會好過。”
燁誠不得不承認,輕嘆了一聲。
雨樓見他沒了往日意氣風發的笑容,就猜他過的不好:“殿下有煩心事?”
“難道自己的兄長去世還不夠成爲本王的哀嘆理由麼。“
雨樓想起他曾向自己討教迴文詩回覆太子,想來兩兄弟的感情不錯,忽然驚覺起來,若是晉王和太子關係甚好,那他豈不是也參與了害嵐箏?想到此處,她萌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