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秦氏的處置
嵐箏在景華宮一見到母后,就抹着眼淚,撲到她懷中:“……嗚嗚嗚……秦啓賡把我的孩子殺死了……嗚嗚,怎麼辦?”
皇后王氏忙見嵐箏哭的傷心,意識到可能是出了大事,忙掏出巾帕給皇兒擦眼淚,邊細細詢問細節。當得知惠王妃有了身孕的時候,心中着實驚喜了一下。但當聽說省親回家的秦雨樓不甚將胎兒流產了之後,又心痛不能自持。懶
“如何說是秦侍郎的過錯?”造成流產的原因很多吧。
“就是他,就是他。他曾說過,要讓雨樓離開我,回去找晉王。”嵐箏淚眼模糊,抽抽噎噎的道。
所謂打蛇打七寸,嵐箏知道,就算秦啓賡真的有過失造成了王妃的流產,母后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但是說他有二心,背叛皇后,想回去找晉王就死定了。除掉秦啓賡,秦氏就算完了。
“他真這麼說?”
“嗯。”嵐箏頷首:“……他說晉王比孩兒好……說晉王比孩兒有出息……嗚嗚嗚……”九哥,誰叫你留宿雨樓,一併把你拖下水受罰。
皇后驚聞此言,面色陰鬱。晉王最受皇帝的喜愛,人盡皆知,出征遼東有軍功在先,前幾日又受了許多封賞,眼看在朝中勢力日益壯大,難道秦啓賡見風使舵,想要背叛她,轉投到晉王麾下。
不過這僅是嵐箏的猜疑,卻也不能算真,現在能確定的就是惠王妃小產。蟲
此事需要調查一番,再做定奪。
她邊給嵐箏擦眼淚,邊安慰道:“箏兒,別哭,母后給你做主,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你現在需要把王妃接回府中……”不管什麼原因,失去了孩子的女人都需要關心。
嵐箏面露難色,嘟着嘴巴不說話。皇后覺得奇怪,正欲發問。
此事門外的太監稟告:“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見。”
皇后有些奇怪,靜宸來做什麼:“傳。”
“是。”
趴在母后肩頭哭的眼淚橫流的嵐箏心中暗想,四哥,消息還是這麼靈通。
獨孤靜宸的身體恢復了許多,但走進大殿後,仍微咳了兩聲。皇后命人給他看座,他落座後,看着滿面淚痕的嵐箏,道:“十弟,這是怎麼了?誰又欺負你了?”
嵐箏將頭埋進皇后懷中:“是秦啓賡,他把我和雨樓的孩子……”
獨孤靜宸聽了,略顯驚詫:“惠王妃肚中的孩子,我怎麼聽說不是十弟的。而是……”
“靜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后遍體生寒:“怎麼此事還有隱情?”
“我聽太醫院的方雱說,似乎惠王妃的懷孕日期存在問題,有身孕的日子,十弟在我宮中……”
嵐箏道:“方雱沒給雨樓把脈,給雨樓把脈的是另外兩個醫生。”
皇后立即發現了其中問題:“爲什麼號個喜脈,要三個大夫?箏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跟母后說。”
嵐箏這才委屈的垂淚:“他們說雨樓的孩子,不是我的……嗚嗚嗚,我不信……他們騙人……嗚嗚嗚……”
靜宸不慌不忙的說:“既然你覺得他們騙人,爲什麼還要趕你的王妃回孃家呢。”
“因爲她,因爲她打我!”嵐箏爆出王妃對他這個親王動手的罪狀。
“她打你?她敢打你?”皇后驚呼:“她好大的膽子。”
嵐箏道:“我多問了幾句關於孩子的事情……她就打了我一巴掌。”說完,忙搖頭:“不過不疼。真的不疼,沒有以前的疼。”
沒有以前的疼。皇后聽了,恨恨的道:“原來不是第一次。”
她腦海裡已經有了事情來龍去脈的大概雛形,惠王妃秦氏不敬夫君,不守婦道。與晉王有染,在身孕遭到質疑後,回到孃家,私自將胎兒扼殺,消滅證據。她的行爲極有可能是她的父親指使的,因爲秦啓賡還想脫離她,去投奔晉王。
雖然也有可能確實是遭遇了意外,造成流產。但在宮中爭鬥多年,皇后寧可相信一切都是人的險惡用心所致。
好一對忘恩負義的父女。
秦氏依附王氏,纔有今天的地位,如今卻忘了主子的恩惠,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太子見母親動怒,落井下石:“我聽說,晉王曾私自從刑部大牢把秦遠笛帶出來,同惠王妃相見。看來,他們一直有聯繫。”雖然曾經在傷害惠王的事情上,他與秦啓賡和晉王是盟友,但現在秦啓賡萌生悔意,想要退出,而晉王勢力壯大,都必須剷除。
嵐箏還不知道有這回事,聽了之後,心中暗自發怒,原來她和晉王當真有聯繫。當即使了一招以退爲進,他對皇后道:“不會的,不會的。雨樓的孩子就是我的,不會是九哥的,嗚嗚嗚嗚……她不會背叛我的……”
皇后心疼嵐箏,他遭了意外變成這般模樣,她身爲母親爲他選了王妃,卻讓他更痛苦。明明是王妃不賢,他還念及她的好。
“箏兒,不哭,有母后呢,絕不讓人欺負你。”說着自已亦眼圈泛紅。
獨孤靜宸悠悠的問:“母后,打算怎麼處置秦家呢?”
“秦雨樓沒有保護好皇室血脈,廢黜王妃之位。”皇后決然:“這種女人如何配的上箏兒,自然留不得。”虧她上次相談,還覺她賢惠可人,現在看來她竟將她也迷惑了:“至於秦家,本宮會秉呈皇上,讓你父皇下旨,秦啓賡削職爲民,舉家遷出京師,無聖旨,不可踏入京師半步。”
“我不讓雨樓走……我不讓雨樓走……”她走了,他還怎麼找她算賬。
“秦氏戴罪暫居府中思過。”
嵐箏對這個處罰還算滿意,也不吵了,只抹着眼淚,盤算着怎麼修理雨樓。
獨孤靜宸也算滿意,秦雨樓雖暫留在京師,但她被廢王妃之位,這一生也算毀了,不會再對他構成威脅。
當然最重要的是,因爲失去秦雨樓,惠王嵐箏無比痛苦,這就夠了。
“母后,那晉王呢?”
她要處置秦雨樓,但爲了皇室的顏面也不可能使用淫邪的罪名,更不可能爆出與晉王有染。
“晉王……從長記憶,早晚有辦法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