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仇人 6.11 4/5
雨樓翻出前幾日嵐箏送回來的書信,裡面寫了他行走的路線,爲了避免晉王從堵截,他們選擇了隱蔽的小路。
如果從大路快馬加鞭,連夜追趕,三天就能追上。雨樓將宅裡的留守護衛都叫了過來。
派他們去搜尋各條通往雲南的路。攔截疑似緋綠的可疑女子。懶
命人準備了馬匹和些許乾糧,雨樓靜坐在屋內,就等着天亮雪停,即刻出門去找嵐箏。
“姐姐,你睡一會吧。身體要緊。”
“我一閉眼就是那兩個孩子……比死了還難受。”
她的行爲全由徹骨的恨意支撐着。
一刻找不到孩子,她就一刻不得安寧。
她的一生中,從沒像此刻這樣難過。她爲了自己的家人做了那麼多,可是爲什麼到頭來,他們還要如此害她?
難道還嫌棄她的痛苦不夠多麼?
天亮之後,果然風雪小了許多,雨樓穿戴好就要出門。雲澈開窗,見這風雪雖比之前小了,但就這樣出去,一準還是能被大風雪吹走。
“姐姐——”
他一個沒攔住,雨樓已經迎着風雪出去了。
雲澈被突然灌入的寒風吹的迷眼,見她走了,亦硬着頭皮跟了出去。
雲澈上馬前,對自己的侍從小聲嘀咕了幾句做吩咐。才策馬跟隨雨樓狂奔而出。
秦遠笛,既然你卑鄙,那麼大家就玩到底吧。蟲
雨樓不眠不休的趕路,每到一處,都要再更換一匹快馬繼續行路。
如此過了兩日,雲澈受不住了,抱着馬的脖子竟就那麼睡了。路過一個陡坡,便被馬蹄一揚,抖下了馬背。
摔倒軟綿綿的雪地裡,雲澈哼了一聲,竟就趴在雪裡睡了。
雨樓趕緊下馬,扶他起來:“在這裡睡要被凍死的。”
“凍死比困死強……”他一說完,又睡了。
的確是太累了,她於心不忍,暫停行路,將雲澈攙上馬背,馱着他,尋到了一處鄉野間開的客棧,開了間客房。
安排了他休息。
一旦休息下來,緊繃的神經得到了放鬆,雨樓又思念起孩子們。
“……對不起……對不起……娘對不起你們……”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待到醒來,她聽到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便下樓去讓店家準備吃的,叫醒雲澈一併用餐後,再踏征程。
正在雨樓低頭點菜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陣陣馬蹄,店家一聽便知是大主戶來了,忙丟下她去迎外面的來人。
“各位爺——你們是住店還是吃飯?”
雨樓瞭了眼來人,瞬間愣怔。
走在最前的男子看到她,亦呆住,接着綻開笑容迎她:“雨樓——”
“獨孤燁誠!”她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名字夾雜着濃濃的恨意。
這使得她的大腦瞬間被憤怒衝昏了頭,不考慮周遭的情況,拔劍便向他刺去。
但未近他的身子,就被他身旁的護衛一劍擋掉了她的攻擊。
她一揚手,劍被震飛。
“雨樓,你這是做什麼?”晉王莫名道:“爲什麼一見面就要殺我?!”
“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雨樓知以她的武功絕不是晉王一行人的對手,暫且放棄了繼續殺他的想法。
“這從何說起?”晉王蹙眉苦笑:“我怎麼會有你的孩子?怎麼,太子殿下的倆個孩子都丟了麼?”
如果他說沒有,她也沒辦法。她因爲過度的惱怒,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上前向晉王攻擊。
晉王的護衛正欲阻攔,卻被晉王橫臂擋住。雨樓沒了阻礙,一掌打在晉王的胸口。深覺不解氣正要再打,突然手背落了一滴滾燙的液體。
赤紅奪目。
晉王抹淨嘴角的血跡,道:“……我武功盡失,你要殺要刮,並不難,但……你真的冤枉了我……”
雨樓一怔,收起拳腳,心裡道,難道真的怪錯了人?偷走孩子是哥哥自己做的?
“那你可看到過我哥哥秦遠笛?”她沒好氣的質問。
晉王被護衛扶着坐到凳子上,虛弱的答道:“他在逃許久了,你是在說我包庇他麼?”
“你真的不知道?”
面對雨樓的逼問,晉王還未回答,就聽二樓的高臺上傳來一句:“是他做的,還能承認?”
雲澈打了個還欠,款款走了下來,對晉王叩禮一拜:“九哥。”繼而對雨樓笑嘻嘻的說道:“姐姐,彆氣了,都氣老了。”
晉王冷冷的盯着雲澈:“……世子不在雲南,反而陪伴太子的女人,有些說不過去吧。”
雲澈攤手笑道:“太子都不建議,九哥身體不好,還是少操心罷。”
“雲澈……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對我做過什麼!”晉王冷然道:“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裡,否則有你受的!”
雲澈裝作害怕的樣子:“九哥好凶!”
晉王透過雲澈彷彿看到了一直和他作對,裝傻充愣的嵐箏,不禁惱然:“獨孤雲澈,你給我閉嘴!”
氣勢兇猛,牽動了體內的毒傷,大咳不止。
難道真的不是他做的?看着這樣的晉王,雨樓開始動搖。上次懷疑他給自己落毒,陷害嵐箏,其實動手腳的是雲澈。害勇武的他成了這副樣子。
雲澈道:“雨樓姐姐,我睡好了,咱們趕路去吧。”
“去哪裡?”她茫然。
“去找太子啊……”
“找他幹什麼?”
告訴他,他們的孩子丟失了麼?讓他不得安心?
她對晉王道:“……你在這裡做什麼?”語氣已經不似前面的那般惡劣了,摻了許多無奈。
“……回京師。”
雲澈冷:“九哥有聖旨嗎,就回去。”
晉王怒視雲澈,雲澈忙縮到雨樓身後去。
“皇上的健康狀況,分散在各地的皇子都知道……早就不是秘密了。已經有好幾個藩王回京了,都沒什麼事,爲什麼我就回不得?!”
莫名其妙被皇上趕出京師,已經很委屈了。
雨樓根本沒聽他說話,頹然向外走去,眼神悽然。
雲澈忙追出去:“雨樓姐姐——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