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若干年之後,當回憶起這場災難的時候,戈爾巴喬依舊感到不寒而慄,“我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中國人的火箭從幾百千米外飛來,如果不是我強制命令所有人都必須待在車上,我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應該能逃過這一劫,不過因爲我的錯誤的決定,我們將近兩萬的英勇的紅軍戰士,最後只活下來不到三千人,這三千人裡面,還包括一千個重傷員以及一千七百餘輕傷員,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鬥,不管我們多麼英勇多麼頑強,可是中國人根本就不給我們機會,紅軍戰士是不怕死的,但是,因爲我的錯誤的決定,他們最終卻連與敵人拼命的機會都沒有……”
戈爾巴喬很幸運,他的指揮車雖然也遭到了破壞,但是相比其麾下絕大多數坦克和裝甲車情況卻要好上太多,不過,當爆炸聲終於停止的時候,目睹面前的慘象,戈爾巴喬卻寧願自己也被炸死了。
不對稱的戰鬥,這種戰鬥方式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人類世界的舞臺上,但對於蘇俄人特別是戈爾巴喬和瓦圖京來說,他們顯然無法接受麾下最英勇善戰的部隊以這種方式戰敗並告別戰場。
“瓦圖京同志,戈爾巴喬來電。”當拉普尼夫將戈爾巴喬的電報呈送到瓦圖京面前的時候,瓦圖京藉着燈光看到他白削的臉龐以及惶惑的神色,他心中一緊,感到了一絲不妙,然後,當他看完電報,他頹然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好像衰老了十歲。
“我們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敵人啊。”良久,瓦圖京發出一聲長嘆。
“瓦圖京同志,很顯然,這是全新的一種戰鬥方式,也將是未來戰爭的主要作戰方式,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條路上,中國人已經走在了我們,不,全世界的前列。”
“第七集團軍怎麼辦,難道坐看他們被中國人全殲嗎。”
“向最高統帥報告吧,這仗我們已經沒法繼續打下去了,難怪中國人有恃無恐敢於主動進攻,張自忠手上有殺手鐗哪。”
“你覺得最高統帥會相信我們的話嗎。”瓦圖京苦笑。
“不相信又如何,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朱可夫同志再整合部隊上來送死。”拉普尼夫痛苦的說道。
對於瓦圖京和拉普尼夫而言,失敗並不可怕,但是,明知不敵卻要硬讓麾下部隊送死,這顯然非一個稱職軍人會去做的。
“讓朱可夫同志自己決定吧,不過我估計,他一定不會接受你的建議,國土事關一個國家的尊嚴,身爲軍人,誰敢輕言放棄。”
導彈,在當今世界已經算不上是秘密武器,不過,相比中國遠東遠征軍之前在蘇俄境內對德作戰時的那次運用,這一次的規模卻是空前的,而且,因爲發射地點距離目標地域足足有兩百千米左右的距離,這意味着,現代戰爭多了一種全新的作戰方式,即交戰一方能夠進行超視距作戰,這也意味着,具備這個能力的交戰一方實際上是處於不敗之地的。
烏蘭烏德,相關戰報被送到張自忠等人手上以後,看到上面估計出的蘇俄人戰損數字,饒是張自忠見識過二炮部隊的威力,他還是被驚到了,“兩個師的蘇俄坦克部隊全軍覆滅,所有火車全部被摧毀,不可能吧。”他砸吧一下嘴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向江鐵掌還有于學忠發問。
江鐵掌和于學忠同樣感到不可思議,兩個人分別將電報看了一遍,江鐵掌說道:“我這就讓莊司令覈實一下。”
幾分鐘之後,經莊後重親自過問,張善允再次發了一封確認電報到遠東軍總司令部,這下,張自忠和江鐵掌還有于學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全是一副被嚇到的神情。
張自忠:“這應該是好事啊,可是我爲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于學忠:“我也是一樣,這,這也太容易了吧,這樣的話,還要我們何用。”說完他自己先吃了一驚,他和張自忠、江鐵掌再次交換眼神,然後說道:“看來,這次戰事結束之後,我有必要重新到陸軍學院進修一下,不然的話,我大概得被淘汰了。”
導彈部隊的異軍突起,讓于學忠產生了危機感,而受他這句話啓發,張自忠還有江鐵掌都一度陷入沉思中,張自忠更是驚惶的發現,雖然他打了一輩子仗,但是現在似乎又變成了新兵蛋子,變得不會打仗了。
不怪他們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其實,對於導彈部隊的作用,便是歐陽雲也認識得很不到位,雖然,他習慣性的將二炮視做戰略部隊,但是其實並不是很清楚這支部隊的真正作用。
似乎有點不可思議,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畢竟,在穿越前,歐陽雲也只是一個半道出家的特種兵而已,雖然他能夠靈活應用多種武器,也具備相當的戰鬥技能,可是,因爲從來沒有站在相應的高度處理過相關的事情,所以,當導彈被他的金手指點開之後,對於這支新型部隊的使用,他其實只知道個大概,並不具備完整客觀的認識。
中國遠東軍向蘇俄北方方面軍發起先發制人的打擊,張自忠原本的意圖不過是堅決執行最高統帥部的策略,給蘇俄人一個警醒而已,但是,因爲導彈部隊的出現,因爲導彈部隊一出手就獲得了空前成功,蘇俄人的反應,卻開始偏離中國方面的認知軌跡了。
和張自忠一樣,朱可夫接到報告之後也是堅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他不僅回電瓦圖京,再三向他證實,另外,他還派出了三架金雕,讓它們前往戰場拍攝照片,想要通過“眼見爲實”來判斷此事的真僞。
這時已經是第二天,當三架金雕拍攝的航空照片被擺放到朱可夫的面前,這個在那個時空最爲風光的蘇俄元帥,登時就完全被驚呆了。
圍繞着一段被炸得斷成了幾十截的鐵路,蘇俄人的火車還有坦克裝甲車殘骸撒得到處都是,而在這些金屬殘骸上,支離破碎的則是不知道多少個蘇俄紅軍官兵的遺骸,動輒十幾米深的爆炸坑呈現在朱可夫面前,一旦想到這些深坑是從將近兩百千米開外發射來的武器造成的,饒是朱可夫見慣了大場面,也不禁膽爲之寒,良久無法發出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