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徹底攤牌

這一日,穆潼與華顏坐在套房的客廳內閒聊,再次談起了華騰、華飛的事情。華顏流着眼淚說道:“阿哥!如果我大哥二哥願意就此收手,不再害人,你能夠放過他們嗎?”

“阿妹!如果你是姍姍,或者你是金毛,你願意放過他們嗎?”

“阿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死者已死,畢竟是無法挽回了!我可以勸服大哥,讓他給姍姍和金毛的家屬更多的賠償……”

“阿妹!或許你大哥可以用錢來擺平一切,但是對於我,他是絕對不會讓我活着的,因爲只有我和‘雲蝶戰甲’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大哥才能活得安心!”

“阿哥!有我保護你啊!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發誓,只要我活着,就能保證你的安全!”

“阿妹!你心地善良,這一點我能夠感覺得到,每次服務員端進來的飯菜都是你先嚐了,確定沒有毒之後才交給我吃,這些我都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所以我當然相信你!我現在坐在這裡,四周全是你大哥安排的眼線,如果沒有你,我恐怕已經死過無數次了,所以我願意相信你!我相信你保護我的決心,但是我無法相信你保護我的能力,我們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裡不出門,也不可能永遠保持形影不離!”

“阿哥!我應該怎麼做?我怎麼做才能讓我大哥徹底消除對你的殺心?要不,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親口問問他,究竟怎樣才肯徹底放過你!”

“不用麻煩你給他打電話了,他們已經來了?”

“他們來了?……他們是誰?……誰來了?”

“你大哥和二哥,他倆已經來了,快到門口了!”

華顏一愣,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用‘雲蝶戰甲’都看着呢!”

原來自從穆潼住進這間總統套房的時候開始,“雲蝶戰甲”就接管了整個賓館的監控系統,對賓館內每個角落的動靜都瞭如指掌,包括華騰安插在隔壁房間和賓館四周的所有眼線,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雲蝶戰甲”的監視。

華顏正在驚歎於“雲蝶戰甲”的威力之時,突然聽見門鈴聲響起,華顏急忙打開“對講門鈴”的視頻通話功能,通過“對講門鈴”上的屏幕朝外觀看,果然是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到來。她回頭朝穆潼說道:“阿哥!你先到裡間屋去,有什麼事我來解決,我說過保證你的安全,就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半根毫毛!”

穆潼點頭,起身進入裡間屋,關好了房門,然後操控“雲蝶戰甲”竊聽“對講門鈴”裡的視頻,從而監視那兄妹三人的對話。

華顏見穆潼已經躲好,這才略微放心一些,然後從隨身小包裡掏出一把短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朝着視頻另一側的華騰和華飛說道:“大哥!二哥!你們來做什麼?難道你們還想爲非作歹嗎?如果你們敢碰穆潼一根手指頭,我今天就死在你們面前!”

華騰和華飛通過對講門鈴另一端的視頻能夠清晰地看見華顏手中的匕首,嚇得二人驚慌失措。

華騰連聲勸阻道:“小妹!快把刀放下!我們不敢再幹違法的事情了,你趕快放下刀,那東西危險,不是你們女孩子應該擺弄的物件,快放下!”

華顏並沒有聽從,繼續架着匕首問道:“你們今天究竟要幹什麼?”

華騰動情地說道:“小妹!你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今天是你的二十歲生日啊!這些天瑣事太多,來不及給你好好慶祝,但是我一直沒敢忘記這個重要的日子,今天我和阿飛特地定製了蛋糕,專門來給你過生日的!咱爸媽過世的早,這些年一直都是大哥陪着你長大,大哥不想錯過小妹的任何一次成長經歷,所以厚着臉皮過來了!小妹放心,我和你二哥今天只給你過生日,不做別的任何事情。而且今天你是小壽星、小公主!我們一切都聽從你的指示,絕不違反你的命令!快把刀放下吧!聽話啊!”

華騰一邊說着,一邊舉起雙手,在他手中果然拎着一個巨大的蛋糕。

華顏此刻早已淚流滿面,感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立即打開了房門 ,衝過去一頭撲到華騰懷裡,哽咽地哭道:“大哥……你們今天真的聽我的話嗎?……真的全部都聽我的嗎?……”

“聽……聽……小妹!今天大哥二哥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快把刀放下,好不好!”

華顏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滿臉的淚水遮擋不住幸福的笑容,伸手接過了大蛋糕。

華飛趁機撿起地上的匕首,藏在自己的腰間。三人相擁着一同走進了房間內,華飛隨手關閉了房門。

進屋之後,華飛就四處巡視,尋找着穆潼的身影。華顏再次板起臉來問道:“二哥!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華騰連忙打圓場道:“小妹且放心!我們說話算話!今天絕不傷害穆潼!如果他害怕,那就暫時讓他呆在裡間屋吧,等給你過完生日之後,我們立刻就走!”

華顏這才放鬆下來,她來到內屋的房門口,敲門說道:“阿哥!我兩個哥哥是來給我過生日的,他們已經答應絕對不會傷害你!如果你願意陪我一起過生日,就請出來吧!我用自己的性命保證你的安全!”

穆潼通過“雲蝶戰甲”對外面的一切早已看得清清楚楚,他此刻內心猶豫不決,雖然害怕被華氏兄弟殺害,但是他心裡明白,總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早晚得尋條出路,不如趁今天這個機會與那兄弟二人正式攤牌,也好看看他們有何陰謀。想到此處,把心一橫,推門走了出來。

三個男人各懷心事,剛一照面,都是肌肉緊繃,面無表情,誰也沒說話。

華顏爲了緩和氣氛,把穆潼和華騰拉到一起,然後讓他們握了握手,接着說道:“今天我是壽星佬!我說的話最大、最權威,所以每個人都必須聽我的,過去的恩怨是非暫且放在一邊,我們爭取求同存異,如果能夠達成一致、握手言和,那將是我最大的心願!現在我就爲你們主持公正,讓大家都敞開心扉,暢所欲言。看在我的面子上,任何人都不許翻臉!更不許動粗!尤其是二哥你!聽清楚了嗎?”

華顏說完,用眼睛瞪着華飛。

華飛急忙躲避她的目光,低頭說道:“小妹!我就是來給你過生日的,保證聽你的就是了!”

華騰鬆開了與穆潼握着的手,然後撫摸華顏的後背,輕聲說道:“在我的一生中,把二弟和小妹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既然小妹用自己的性命去保護一個人,我怎麼敢翻臉動粗!”

華顏一聽,頓時高興起來,急忙安排幾個人就座。一張寬大的條形方桌,巨大的蛋糕擺在正中間,華顏陪着穆潼坐在一側,華騰和華飛坐在另一端。

四個人全都落座之後,華騰率先開口說道:“穆潼兄弟!我這個小妹善良單純,對所有人都沒有戒心,你們這些天共處一室……如果你敢欺負我小妹,我就真對你不客氣了……”

“大哥!你亂說什麼呢!”華顏臉色一紅,阻止華騰繼續說下去。

穆潼苦笑了一下,搖頭說道:“華老闆!你妹妹天生麗質,任憑是誰見了,都會心生愛慕,如果是在其它情形下共處一室,我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華顏臉色更紅,羞臊地埋怨道:“阿哥!你也胡說!”

穆潼接着說道:“我今天被困在這金絲籠裡,全都是拜華老闆所賜!不知道華老闆能否給我留條活路,放我出去?”

華騰冷冷地回道:“你我之間本來無冤無仇,可是誤會太深,就算我想放你,你也不會對我善罷甘休,你讓我怎麼辦?……我現在比你還要煎熬啊!你的身邊還有我小妹保護你,可是我呢!我最親近的人已經去保護你了,我自己只能獨自面對這些焦頭爛額的事情!……你讓我怎麼辦?……”

華騰說着說着,咽喉哽咽,竟然真的流下幾滴眼淚,好像比穆潼還要委屈的模樣。華顏聽着大哥這麼說,心中也不是滋味,陪着落淚。

穆潼嘆了口氣說道:“造物弄人!我怎麼偏偏被攪進這灘渾水裡!一面是國興和姍姍的亡魂相托,一面是阿妹的誠心相求!我不忍心看着阿妹傷心,也無法放下冤魂的囑託!……華老闆!我又該怎麼辦?”

話說到這個程度,幾個人都沉默下來,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足足五分鐘過去了,穆潼和華騰二人四目相對,只在心中較量,卻都沒再開口說話。華顏只顧着低頭垂淚,卻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最後還是華飛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他說道:“今天我們就是給小妹過生日的,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大家都別這麼幹坐着,把蛋糕打開吧,給小妹過完生日之後我們就回去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敞開了蛋糕的包裝盒子,一盤巨大而漂亮的蛋糕呈現出來,上面的二十根蠟燭早已事先插好,在二十根蠟燭的環繞之下,一根粗大的“焰火棒”安插在蛋糕的正中間。

華飛將四周的窗簾都拉上,關閉了房間的燈光,然後回到桌前,掏出打火機,把蠟燭都點燃,“焰火棒”一邊旋轉一邊播放着《生日快樂》歌,房間內頓時籠罩在溫暖祥和的氣氛之中。伴隨着音樂的節律,三個男人用生硬的嗓音爲華顏唱起了祝福歌,

歌聲唱罷,華騰催促道:“小妹!快閉上眼睛許個願吧!”

華飛也在一旁應和道:“是啊!小妹!快閉上眼睛吧!你今天許願一定是特別靈的!”

華顏幸福地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地企盼着,希望眼前的這場是非紛爭能夠早點平息,更希望自己的兩個哥哥不再做傷天害理的違法之事。

突然之間,一道耀眼的白光猛地一閃,華顏雖然是閉着眼睛,仍然能夠感覺到那白光的刺激程度十分強烈,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什麼也看不清了,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就在華顏被白光閃盲的同時,只聽見耳邊“啊……”的一聲,正是穆潼發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華顏頓感不妙,知道兩個哥哥又對穆潼下手了。她雖然兩眼短暫失明,但是仍然奮不顧身地伸手去攔,希望護住穆潼,避免他被兩個哥哥殺害。可使伸手抓了個空,此時穆潼已經不在身邊了。

自從華氏兄弟進入房間之後,穆潼始終都是提高警惕,高度戒備。當華飛藉着點蠟燭的名義將所有窗簾都關嚴了之後,穆潼更加緊張,渾身戰慄,雙拳緊握,兩隻眼睛不敢眨動一下,生怕一不留神就被刺殺。

可是穆潼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那蛋糕中間擺放的物體並不是“焰火棒”,而是一個僞裝過的“眩光彈” 。就在華顏閉目許願的時候,“眩光彈”被遙控啓動,頓時發射出高強度的白光。

穆潼當時正圓睜二目,聚精會神地注視着對面的華氏兄弟的舉動。卻恰好被眼前這枚“眩光彈”的光束擊中了雙眼,強烈的灼燒感刺激得他幾乎昏死過去,不僅雙目失明看不見任何物體,整個腦仁都像炸開了一樣的疼痛,故而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華顏由於閉眼許願,所受傷害較輕。而華騰和華飛對此早有準備,當“眩光彈”被啓動的一瞬間,他們二人各自用雙手矇住了眼睛,當白光過後,再重新睜開,故而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此時“眩光彈”已然得手,華飛立即從腰間抽出匕首,衝過去直刺穆潼的咽喉。

穆潼雖然兩眼已盲,但是內心十分清醒,知道危險近在咫尺,情急之下高擡雙腳猛地一踹面前的方桌,整個身體朝後仰倒,總算躲過了華飛的刀鋒。

穆潼倒地之後,不敢做片刻停頓,一骨碌身從地上爬起,朝着房門的方向摸索着跑去。

華飛殺心已決,哪能允許他跑出房間,所以一個箭步追了過去,再次舉刀捅向穆潼的後心。

華顏聽出了二人打鬥的方向,剛要摸過去阻攔,卻被華騰將她一把抱住。

華顏激憤地哭道:“大哥!你們要殺穆潼的話就先殺了我吧!”

她的話音未落,就聽到“啊……”的一聲,又傳來一句慘叫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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