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軍方知道事態緊急,追查鍾秋辰的下落和另外那五輛車上的神秘“鐵水”刻不容緩,於是命令成都領事館的官員帶着王亮立即返回到事發地的那片礦道內尋找,可是此時的鐘秋辰和另外五輛越野車早已蹤跡全無。
中情局又徵調了大批特工趕到當地,他們穿過地下礦道,奔着隕落物所在的那處山坡而去,尋找當時鍾秋辰等人沒來及帶走的那批神秘“鐵水” 。
只可惜特工們晚到一步,那批神秘“鐵水”掩埋的不夠隱秘,中國科學家和軍隊進山之後很快就將其起獲,並且全部運走了。
事情至此,“星際郵包”的隕落物被徹底分割成了三分,鍾秋辰手中有五車,美國人手中有一車,另外的絕大部分都落入中國軍方手中。
中情局想要從中國軍隊手裡搶東西,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這個念頭自動放棄了。唯一還有指望的,就是把鍾秋辰手裡的那五車物質搶過來。可是鍾秋辰畢竟從事間諜工作多年,而且在中國西南地區擁有多處巢穴,要想找到他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他既然敢殺人滅口,擺明了就是想獨吞這批神秘物質,所以他必然會極力隱藏起來。
就這樣,中情局派出幾十名特工人員在西南部山區瘋狂地尋找鍾秋辰的下落,可是一連持續了數月之久,始終沒能發現鍾秋辰的身影,更沒能查到那五車神秘“鐵水”的蛛絲馬跡。直到一年後,中情局得到情報,鍾秋辰在一條偷渡的漁船上突然現身,於是大批特工火速追擊那條漁船,順利地將其擒獲,並立即押到一艘美國軍艦上展開審訊。
當年負責審訊工作的人名叫喬納德,此人年紀雖輕,大約二十歲上下,卻是中情局裡的特工頭子,他與鍾秋辰見面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攤牌,強行逼問那五車神秘“鐵水”的下落。
鍾秋辰一開始還心存僥倖百般抵賴,拒不承認自己得到了什麼神秘“鐵水” ,後來喬納德直接把王亮的供詞扔在他面前。
鍾秋辰看了王亮的供詞後,終於啞口無言,像似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坐在椅子上,好半天后才擡起頭,對着喬納德說道:“既然你們全都知道了,我也不敢再隱瞞,那五車東西被我轉移到一個隱秘的實驗室藏了起來,我知道這些東西非同一般,所以就想着留下來自己研究。”
喬納德眼前一亮,立刻追問道:“那座實驗室在什麼地方?快說!”
鍾秋辰答道:“在一個地下礦井裡”
“你在礦井裡搞了個實驗室?”
“是的!”
“那個礦井在哪?”
“在貴州省內的一處深山裡”
“你爲什麼跑那麼偏僻的地方搞了個實驗室?”
“爲了屏蔽信號。‘磷硫混合物’能夠吸收它的信號,起到屏蔽效果,所以我把一座硫礦井改成了實驗室,那五車東西都在那裡。”
“我要你立刻帶我們去找那座礦井,如果裡面沒有實驗室,沒有那五車物質,後果是什麼,你自己猜得到吧!”
“我知道!”
喬納德沒想到審訊會這麼順利,鍾秋辰不僅全部供述,而且還十分配合地帶着特工組趕往貴州的那座深山。
按照鍾秋辰的指引,確實找到了那座磷硫礦井,下到礦井深處之後也的確發現了一間實驗室,可是最最關鍵的那批神秘“鐵水”卻不在實驗室裡面。
喬納德勃然大怒,薅住鍾秋辰的衣領,惡狠狠地罵道:“你是不是驢鞭吃多了!居然連中情局的人也敢耍!”
鍾秋辰看着空空蕩蕩的實驗臺,他也是臉色大變,顯得萬分無辜的模樣,口中大呼道:“冤枉啊!我走之前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這才幾天時間,怎麼全都沒有了,一定有人來過!”
喬納德緊緊地盯着鍾秋辰的雙眼,他感覺鍾秋辰似乎不像在說假話,難道真的有人在他們之前來過這裡嗎?想到這裡,他命令手下對這間實驗室進行了仔細搜查和勘驗,結果確實發現了許多廢棄的實驗器材和試劑,而且在一個牆角處還找到了一堆焚燒過的灰跡,根據那堆灰跡的狀態來判斷,它應該是一摞紙張被人刻意燒燬處理的。
喬納德再次詢問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這裡?”
鍾秋辰十分肯定地回答:“這個世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間實驗室,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喬納德此時也沒了主意,無奈之下他獨自爬出礦井來到外面,向四周環顧了一圈,這裡山巒疊嶂、古樹橫生,舉步維艱、人跡罕至,若不是事先知道這個隱秘的礦井,一般人絕對不可能輕易發現這裡。如果說鍾秋辰真想把“星際郵包”的隕落物藏得保險一點,這個地方絕對是一個上佳選擇。再加上剛纔察言觀色,他覺得鍾秋辰應該說的是真話。
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從鍾秋辰嘴裡逼問出任何線索了,喬納德只能通過衛星電話與中情局總部聯繫,並將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向上級做了詳細彙報,然後等候進一步的命令。
中情局高層內部緊急磋商,他們認爲,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中國軍方發現了鍾秋辰的秘密實驗室,並把所有隕落物轉運走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鍾秋辰這條線索就沒有價值了,殺不殺他並無實際意義。另一種可能就是鍾秋辰自己作假,他故意將特工們領到這間廢棄的實驗室,以此作爲障眼法,把疑點轉嫁到別人身上,爲他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那就說明“星際郵包”的隕落物還在鍾秋辰手裡,那樣一來,就絕對不能殺他,否則這條線索一斷,就永遠也找不到那些東西了。
爲今之計,最好的方案就是欲擒故縱、明鬆暗緊,暫時放了鍾秋辰,然後暗地裡加緊對他的監視,等待他自己露出馬腳的時候再重新緝拿,到時候人贓並獲,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了。
這個方案確定之後,喬納德立刻返回身再次進入礦井之內,他面無表情地走到鍾秋辰面前,親自給他解開手銬,然後十分嚴肅地說道:“鍾先生!你背叛中情局,將美國人的東西據爲己有,如今又把它們全弄丟了,犯下死罪,本應將你就地處決!念在我們合作多年的情分上,暫且饒你一命,希望你真心悔過,以後繼續爲中情局服務,如果再發生一次類似事件,我們新帳舊賬一起算,你記住了嗎!”
“我記住了,感謝美國朋友不殺之恩!”
就這樣,所有中情局的特工全部撤離了那座礦井,從此以後一直在暗中監視着鍾秋辰的行動。
特工們離開礦井的時候並不是空手走的,他們帶走了實驗室內的所有物品,包括那些廢棄的實驗器材、試劑和所有的垃圾,甚至是地上那堆焚燒過的紙片灰跡也都小心翼翼地封裝起來,然後一併打包帶走了。
根據檔案記載,特工們在礦井實驗室內收集到的東西,連同王亮帶到成都領事館的那一車神秘“鐵水” ,全都被偷偷地運回到了美國本土,並且最終送到內華達州51區的空軍基地裡展開研究,
美國科學家對這些物品如獲至寶,他們全情投入,不放過一點痕跡線索,首先對那些實驗器材、試劑和垃圾進行分析檢驗,結果在幾枚試管中檢出了神秘物質的殘留物,而且那些殘留物與王亮送到領事館裡的那些神秘“鐵水”高度吻合,由此可以判斷鍾秋辰確實沒有說謊,礦井下的實驗室就是鍾秋辰研究“星際郵包”隕落物的地方。
另外,從現場提取到的那些被焚燒過的紙片殘灰也被送往專門的堅定機構進行復原,希望能從中發現更有價值的信息。
根據王亮的供述,美國科學家把那些神秘“鐵水”又進行了生物實驗,果不其然,但凡沾染“鐵水”的枯枝腐葉全都返朽還青,但凡靠近“鐵水”的蟲獸屍體全都起死回生,這樣的奇蹟驚呆了現場的每一位科學家,可是繼續深入研究之後,又有了恐怖的結果,如果復活的生物不能持續接觸“鐵水” ,那麼它們在幾天之後便骨枯肉爛而死,任何手段都難以挽救。
美國科學家絞盡腦汁,希望破解這種現象的原理,可是一連幾十年的艱苦研究卻沒有獲得任何進展。
除此之外,針對神秘“鐵水”所發出的詭異信號,美國科學家的研究工作也是一刻未曾停止,在“星際郵包”隕落之前,它的外面包裹着厚厚的一層磷硫混合物,因此外形酷似爆米花,那個時候它發射出來的信號極其微弱,所以並沒有被其它天文臺偵測到。後來鍾秋辰將其隕落物隱藏在磷硫礦井之中,那種詭異信號被再次遮掩。由此推斷,“星際郵包”的神秘信號與這兩種元素有相關性。
經過試驗的反覆驗證,結論能夠證實了這個推測,人類世界中的常見元素卻成了這個神秘天體的保護衣。如今一大堆怪異的“鐵水”就擺在科學家面前,它的信號源距離人們如此之近,在沒有任何物品遮擋的情況下,信號強度仍舊不是很強,若非刻意偵測,很難覺察它的存在。
在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美國科學家一直對這種神秘信號進行分析,可是始終搞不懂那信號的意義。
檔案中還記載了一篇會議記錄,在會議記錄中有一段話這樣寫道:“由於這些神秘物質擁有復活重生的現象,與希臘神話中的Zagreos像似,故此詹姆斯博士提議給這種信號命名爲‘Zagreos信號’ ,其他科學家並無異議,‘Zagreos信號’這個名稱正式確立。”
雲蝶這些天一直陪着穆潼查看這份檔案資料,當她看到這篇記錄後恍然大悟,因爲她當時獨自探訪花蓮海島的時候,從鍾秋辰口中得到一些相關信息,此後她親自監聽中情局情報二科內的會議聲音,也曾經聽到了美國科學家關於‘Zagreos信號’的討論之聲。如今將這份秘密檔案的內容與鍾秋辰的口述相互串並,兩相印證,基本上能夠還原那段歷史的真相。
穆潼和雲蝶翻閱着檔案繼續往下看,可是接下來的資料就很少了,尤其是關於那些神秘“鐵水”的研究進展情況,幾乎沒有了下文。由此可見,當年的美國人在這方面並沒有取得突破性成果。
科學家的工作陷入停頓之後,這份檔案就被塵封了起來,而且這一封就是數十年之久,關於那段歷史幾乎淡出了人們的記憶之外。可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在“星際郵包”隕落地球的三十年後,一件“雲蝶戰甲”的出現再次將美國軍方的目光吸引到了那份檔案上。於是檔案資料又開始恢復記錄。
根據後來的資料記錄顯示,就在那段時期,一位年僅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穿着一件來歷不明的“雲蝶戰甲”突然間橫空出世,頓時攪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接連爆發的兩次“颶風禍亂”更是差點摧毀了整個世界。當世界各國情報系統全都被矇在鼓裡的時候,美國人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件“雲蝶戰甲”很可能與當年的“星際郵包”隕落物有關係。
於是美國國防部重啓了當年的計劃,一邊裝作無辜的姿態向中國詢問緣由,並積極參與到聲討中國的隊伍裡。另一邊則加緊運作,重新調查“星際郵包”隕落物的下落。
他們已經獲知那個穿戴“雲蝶戰甲”的年輕人名叫穆潼,可是追查穆潼的身份卻又遇到了難題,當年已有的資料顯示穆潼是個棄嬰,自幼被一戶姓穆的人家收養,長大後得知了自己是個養子的身份,從此開始與家人關係緊張,最終放棄學業步入社會,並與養父母斷絕了聯繫,獨自一人以打零工度日,由於極度沉迷於手機遊戲,導致工作荒廢。再後來,穆潼陷入《混江湖》遊戲公司設計的圈套,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變成了“幻影手機”的首批“人體試驗對象” 。
在這些檔案資料中記載的是如此詳細,尤其是關於穆潼的經歷更是細緻到如此驚人的程度,就連穆潼本人看了之後都是渾身起雞皮疙瘩,情不自禁地慨嘆美國情報系統的強悍。
直到後來穆潼從天津的“雲蝶研究中心”逃走之後,這份檔案又一次中斷了記載。由此看來,美國的情報系統也沒有發現穆潼躲進戈壁灘地下軍事基地裡的事實。
另外,根據檔案中記載的其它信息顯示,在穆潼逃亡的那段時間裡,中情局的工作並沒有停滯,他們一直在追查“雲蝶戰甲”的來歷,經過不斷努力、多方偵察、再彙總信息,並對所有線索進行綜合剖析,中情局最終摸清了來龍去脈,他們確定了穆潼與“雲蝶程序” 、“黑客雲蝶” 這幾者之間的關係,進而搞清楚了一件事,“雲蝶戰甲”之中運行的就是“雲蝶程序” ,發明“雲蝶戰甲”的人就是當年的“黑客雲蝶” ,而“黑客雲蝶”就是當時國際刑警組織紅色通緝令上的“背影黑桃A” 。
追查到此,中情局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可是“黑客雲蝶”已經被中國警方確認死亡,當年國際刑警組織關於“背影黑桃A”的紅色通緝令早已撤銷。再進一步挖掘線索,只追查到“黑客雲蝶”的原名叫做國興,他也是一名孤兒,自幼寄養在一家福利院裡,那家福利院的檔案庫曾遭遇黑客攻擊,關於國興的身世檔案毀滅殆盡。
中情局獲知這一線索後,立即派人馬不停蹄地趕往中國深圳,希望找到當年的福利院院長倪先生,並從他口中問清楚國興的來歷。只可惜他們晚到一步,那位倪老先生在得知愛女倪珊是被華騰毒害身亡的消息之後,從此大病不起,幾天以後便撒手人寰。
中情局費盡周折收集到的所有線索到這裡全部中斷,關於國興和“雲蝶戰甲”的追蹤溯源工作徹底停滯。
從那時開始,中情局將這份檔案資料擱置在內華達州51區的空軍基地裡,再一次將它塵封起來,而且這一封又是二十年之久。這份檔案從第一次建檔開始算起,歷經兩次封藏,足足過去了五十年時間。
直到一年前的某一天,美國國防部再次將這份檔案提了出來,並繼續展開研究工作,原因是中情局又有了新的線索,他們竊取了國興當年留在中國警方手裡的DNA數據,與此同時又收買了一名中國科學家,並從那位科學家手中弄到了穆潼當年留在“雲蝶研究中心”裡的一根生物檢材,拿到這兩樣關鍵事物之後,中情局利用“DNA~Y—STR”技術進行全球範圍內的海量比對。
最終的比對結果令中情局大吃一驚,原來國興和穆潼二人的DNA與鍾秋辰的DNA在“Y染色體”上撞庫成功,進一步細緻分析,終於得出準確結論:鍾秋辰就是國興和穆潼的生物學父親。
直到此刻,美國軍方纔恍然大悟,鍾秋辰竟然瞞過中情局的眼睛偷偷地生過兩名私生子,他的大兒子國興就是對全球網絡發動攻擊的“黑客雲蝶” ,他的小兒子就是身披“雲蝶戰甲”的穆潼。
如此看來,“雲蝶戰甲”之中所使用的神秘材料的來源也就不難解釋了,必定與當年的“星際郵包”隕落物有關。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那就說明了一點,五十年前貴州礦井下的秘密實驗室並不是被其他人洗劫過,而是鍾秋辰自己設計的障眼法,他用這個辦法瞞過了中情局的追查,並且將“星際郵包”的隕落物全部轉移私藏了起來。
想到這裡,中情局立即動手重新對鍾秋辰展開調查,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們首先進行外圍的秘密偵查,以便在正面接觸鍾秋辰之前掌握足夠的線索,避免再次出現五十年前的局面,避免再次被狡猾的鐘秋辰推脫乾淨。
與此同時,美國軍方把當年的檔案全部取出來梳理了一遍,而且對當年那個實驗室裡繳獲的物品重新檢驗。
畢竟是過了五十年時間,技術設備和檢驗水平都有了顯著進步,這一次的檢驗工作成果豐碩,在試管內的殘留物中提取到了兩種奇特的物質,一種呈固態,酷似合金材料,另一種呈液態,顏色猩紅如血。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另一項鑑定工作也有了進展,他們對當年那堆紙片殘灰進行復原顯影,結果有了重大發現,隱隱約約恢復出了一些字跡,斷斷續續地顯示着:“……類合金物質——末日合金……類血樣物質——大爻血……零號催化劑:鄭亞青……”
美國軍方馬上就全明白了,鍾秋辰當年的實驗已經取得了成功,他從“星際郵包”隕落物中提取到了兩種物質,即“末日合金”和“大爻血” ,而且鍾秋辰當年使用了一種特殊的催化劑,就是“零號催化劑” ,可是這個“零號催化劑”後面顯然是一個人的名字,“鄭亞青”三個字後面的字跡無法復原,再也找不到新的線索,那個鄭亞青究竟是個什麼人呢?究竟是男是女?她與“零號催化劑”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美國軍方敲碎了腦殼也想不明白那個鄭亞青究竟是何方神聖,不過既然有了一個人的名字,追查起來就相對簡單了許多,於是查遍了所有華人的身份信息,得到了幾百位名字叫做鄭亞青的人物,無論男女老少,一個個挨着排查,終於在臺北的一個“安養中心”裡找到了一個老太婆,此人最有可能與鍾秋辰發生交集,於是立刻查閱那名老太婆的履歷,不過她的履歷似乎被人爲銷燬了,查不到詳細信息。
於是中情局花重金收買了“安養中心”的董事長,獲取了有價值的線索,有一個固定賬戶定期向“安養中心”捐款,並且特地聲明將捐款的20%用於鄭亞青的醫護服務。順着那個賬戶繼續追查,查到的是一名律師,在律師身上繼續花錢買線索,終於挖出了鍾秋辰與鄭亞青的關係。
直到此刻,美國軍方纔如夢初醒,鍾秋辰與鄭亞青維持了幾十年的情人關係,而且這種關係竟然也瞞過了特工的監視,國興和穆潼兩人就是這二人的私生子。可是最最關鍵的兩個謎團仍舊沒有解開,其一,鄭亞青與“零號催化劑”究竟有什麼關聯;其二,如果鍾秋辰把“星際郵包”隕落物全部提煉了“末日合金”和“大爻血” ,那麼這些提取物究竟在什麼地方藏匿。
爲了儘快得到答案,中情局立刻找來了當年參與審訊的兩名老特工,並派遣了他們趕赴臺灣花蓮,登上鍾秋辰的海島莊園,直接向鍾秋辰逼問“末日合金”和“大爻血”的下落。
其中爲首的那名老特工就是喬納德,當喬納德他們準備對鍾秋辰刑訊逼供的時候,恰逢雲蝶孤身闖入海島,觸發了島內的警報系統,因此打斷了審訊工作,並由此打亂了中情局的計劃,所以纔有後來發生的一切。
以往的種種信息全都完完整整地記載在內華達州51區的這份檔案裡。另外,檔案中還記載了最近一年裡發生的詳細情況,美國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星際郵包”與“末日合金”和“大爻血”的關係,又知道了這兩種材料就是製造“雲蝶戰甲”的原材料,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就有了目標,只要重新提煉出“末日合金”和“大爻血” ,那麼就有機會複製出另一件“雲蝶戰甲” 。
當年中情局從王亮手中得到的那些神秘物質一直鎖在51區空軍基地裡面,現在重新啓封展開研究工作。
由於有“雲蝶戰甲”這件曠世奇寶作爲樣品,有“末日合金”和“大爻血”的殘留物作爲參考,而且又有“零號催化劑:鄭亞青”這句話作爲提示,所以美國科學家的研究工作進展神速,僅用數月時間竟然成功打造了一件“仿製雲甲” 。
更爲關鍵的是,美國人當年在天津“雲蝶研究中心”裡獲取到了一些重要信息,他們能根據那些信息猜測出“雲蝶程序”的數據參數,美國人的軟件開發能力何其強大,他們這些年一直在模仿“雲蝶程序” ,試圖編寫出一模一樣的程序出來,只是以前沒有合適的載體來運行這套效仿出來的程序,所以工作始終處於停滯狀態,如今“仿製雲甲”已經造了出來,第一時間將效仿的“雲蝶程序”輸入其中,結果出人意料,一試即成。
美國人終於得到了他們垂涎了二十年的“仿製雲甲” 。不過此時的美國人還不知道,早在二十年前的時候,中國科學家林教授也曾經制造了一件“仿製雲甲” 。只可惜這兩套“仿製雲甲”與穆潼身穿的“雲蝶戰甲”難以相提並論,在功能上稚嫩了許多,只能實現小範圍的遙控攻擊,卻無法達到“雲蝶戰甲”那樣全球範圍內攻擊能力。
此時的美國人和當年的林教授全都很疑惑,他們想不明白造成這種差距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對於這個原因,只有穆潼和雲蝶二人知道其中的原理,因爲“雲蝶程序”擁有自主進化的能力,“雲蝶戰甲”先後經歷了兩次“颶風禍亂”和此次的“蓋世帝國” ,它的經歷實在是太豐富了,而且它是第一個誘發“蝴蝶效應”的設備,擁有永久的優先權,此外,它的內部打通了“通靈玄隧” ,出現了超自然能力。所以“雲蝶戰甲”是永霸天下的終極武器。
至於美國人和林教授製造的那兩件“仿製雲甲” ,它們已經沒有機會成爲“第一隻蝴蝶”了,而且這兩件“仿製雲甲”被製造出來以後,幾乎都藏在實驗室裡秘密保存,沒有機會闖蕩世界,進化的速度自然就慢了許多。華羽雖然穿着其中一件“仿製雲甲”開疆擴土、遍遊天下,可是畢竟時間還短,才只有一年多時間,而且它時常受到“雲蝶戰甲”的壓制,所以功能上並無太大長進。
總之,兩件“仿製雲甲”在正牌的“雲蝶戰甲”面前簡直就像小學生遇到了老教授,實力差距懸殊,沒有任何可比性。所以美國人即便擁有了一件“仿製雲甲” ,仍然沒有能力阻擊“雲蝶戰甲”的攻擊,也就無法保護美國軍隊和整個美國本土,最終在“蓋世帝國”的鐵蹄蹂躪之下,國破山河碎,強大的美國政權徹底從地球上消失了。
在這份檔案裡面,不僅記載了對“仿製雲甲”的研製過程,而且還記錄了整個研製過程的所有工藝細節,以及在生產過程中收集到的所有“副產品” ,其中有一些“副產品”顏色青黑,如血似墨,擁有一定的生物活性。美國科學家自己在實驗記錄中寫道:“這些青黑色的液體應該就是華羽手中的‘黛青娥’毒藥!”
這份檔案資料記載到此,裡面的內容就突然中斷了,再往下就沒有任何記錄了。根據檔案中斷的時間來判斷,那個時候剛好就是“蓋世帝國”的軍隊攻破內華達州51區空軍基地的日期。
穆潼看到這裡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雲蝶這些天也一直陪着穆潼查閱這些檔案,所以她也是情不自禁地擔憂起來,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感覺事態嚴重,於是立即與佩圖霍夫建立了視頻連線。
只見佩圖霍夫在視頻中笑眯眯地說道:“穆潼,今天還沒有到連線時間,你這麼急着找我幹什麼?難道你手裡的‘黛青娥’不夠用了嗎?”
穆潼板着臉,單刀直入地問道:“佩圖霍夫先生,咱們閒話少說,我只問你一件事,美國軍方實驗室裡的‘雲蝶戰甲’仿製品是不是也在你手中?”
“對啊!當然在我手中!”
“你拿着它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哈哈……”佩圖霍夫大笑道:“穆潼啊,你這麼問不是廢話嘛!‘雲蝶戰甲’是天下奇寶,它能呼風喚雨、扭轉乾坤,試問這個世界上誰不想擁有一件呢!只可惜你身上的正牌‘雲蝶戰甲’擁有‘自動認主’功能,它離開你的身體之後就是一件廢物,我搶過來也沒有用,如今我繳獲了一件‘仿製雲甲’ ,這是上天對我的彌補,如果讓這件寶貝荒廢在我手裡,豈不是暴殄天物的大罪啊!”
穆潼深深地嘆道:“你說話的語氣與當年的華騰一模一樣,世上的野心家都是一個德性!”
“呸……穆潼,你少在我面前裝清高,老天真是瞎了眼,怎麼會讓正牌的‘雲蝶戰甲’落在你這個窩囊廢手裡!實話告訴你吧,我之所以同意讓你查閱這份檔案,就是想讓你知道這件事,美國人手裡的原材料、仿製品、‘黛青娥’和生產工藝資料全都在我的飛機上,我現在想要生產出多少件‘仿製雲甲’都可以,但是美國人造的‘仿製雲甲’功能太差,我猜測一定是他們開發的程序出了問題,所以我需要你給我重新輸入‘雲蝶程序’ ,把‘雲蝶戰甲’裡面的原版‘雲蝶程序’全部傳輸給我。”
這個時候雲蝶在一旁插話道:“佩圖霍夫,你這個老混蛋癡心妄想,我們現在任你擺佈也就罷了,你別想得到更多,我阿哥絕對不會把‘雲蝶程序’傳輸給你!”
“雲蝶!你這個臭丫頭的使命已經結束了,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趕緊滾到一邊去。穆潼,你小子給我聽好了,華羽現在已經超過預產兩週了,可她肚子還沒有動靜,我估計得讓醫生給她剖宮產了,如果你不把‘雲蝶程序’傳輸給我,我就拒絕產科醫生登機給華羽手術,到時候你那個寶貝兒子胎死腹中,可別怪我見死不救啊!”
“你……”雲蝶站在一旁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敢再說下去。
穆潼當然更加憤怒,不過他儘量壓抑心中的怒火,平靜地說道:“天下人都知道我穆潼原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人渣,什麼狗屁程序我根本就一竅不通,那‘雲蝶程序’是由國興發明的,國興死後就沒有人能破解得了,中國科學院曾經組織了二百多名專家對‘雲蝶程序’進行破解,可是最終還是失敗了。這件事在二十多年以前是盡人皆知,你佩圖霍夫不可能不知道。以我的平庸智商怎麼可能理解得了‘雲蝶程序’的奧秘,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坦白告訴你,雖然這件‘雲蝶戰甲’穿在我身上,但是大多數時候並不是我在控制‘雲蝶程序’ ,而是‘雲蝶程序’在控制着我,我所能做的事就是在‘雲蝶程序’已有的選項中進行選擇,而‘雲蝶程序’中沒有設定選項的事情,我根本就無能爲力!至於你剛纔說的讓我把‘雲蝶程序’傳輸給你,這個選項從來沒有在‘雲蝶戰甲’之中出現過,所以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
“你放屁!穆潼,你想騙我!那‘雲蝶戰甲’無所不能,那‘雲蝶程序’無孔不入,從二十多年的‘颶風禍亂’到如今的‘蓋世帝國’ ,沒有‘雲蝶戰甲’搞不定的事情,沒有‘雲蝶程序’控制不了的機器,傳輸程序這麼簡單的事連普通的手機都能做到,‘雲蝶戰甲’怎麼可能做不到?我看你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來糊弄了!我就讓你辦這點區區小事,你竟敢跟我推三阻四,難道你不想見到那個未出世的兒子了嗎?”
“佩圖霍夫,我穆潼捫心自問,剛纔說的話全都是如實相告,沒有半句謊言,信與不信悉聽尊便!不過我還是奉勸你早點讓產科醫生登機救治,孩子生下來之後留在你的飛機上做人質,我還可以繼續聽你調遣,如果孩子胎死腹中或者有個三長兩短,那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到那時就算你不炸燬飛機,我也絕不放過你!”
這句話一下子驚醒了佩圖霍夫,他知道穆潼絕不是放空話,況且讓那個孩子順利生下來當作人質的確是最佳選擇,於是他連忙陪笑道:“穆潼先生……我的‘招靈使’大人!我也是一時心急才說了句狠話,請你息怒,只要你答應一直與我合作下去,那件‘仿製雲甲’能不能用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剛纔說的對,讓孩子平安降生纔是最重要的,我同意讓產科醫生立刻登機救治,你們馬上派醫生過來吧!”
就這樣,在穆潼和斯諾爾德將軍的指派下,有四名女醫生組成的“接生小組”來到機場,並登上了舷梯車,上到飛機的艙門口處。
佩圖霍夫老奸巨猾,當然不敢輕易放這幾名醫生進去,在門口反覆覈對身份後,佩圖霍夫又突發奇想舉行了一場臨時考試,針對每名醫生拋出一百道婦產科的專業考試題,以此測試這幾名醫生中沒有混入武裝人員。
其實穆潼和斯諾爾德將軍也曾想過委派功夫高手假扮成醫生混進飛機內部伺機而動,可是這種事情是佩圖霍夫最擅長的,所以他肯定會加倍防範,現在這個關鍵時刻,華羽和孩子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有半點閃失,萬一激怒了佩圖霍夫,後果不堪設想,爲了穩妥起見,於是就放棄了這個計劃,只能委派真正的產科醫生前往機場。
就這樣,“接生小組”的四名醫生全都順利地通過了佩圖霍夫的考試,隨後依次進入他的飛機內部,並在佩圖霍夫的私人醫療團隊的協助下開始對華羽和胎兒進行全面檢查。
經過仔細的診查和研判,產科醫生們認爲佩圖霍夫給華羽使用的鎮靜類藥物劑量過大,雖然華羽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下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胎兒的興奮度受到了嚴重的抑制,這有可能是導致超期不產的重要原因,所以四名產科醫生一致決定當即實施剖宮產手術。
手術所需的設備和儀器早都已經預備妥當,醫生們在機艙的一個角落裡搭建起了臨時產房,手術隨即開始,幾分鐘後一名男嬰順利降生,生命體徵基本正常,是個健康的孩子,這就是穆潼和華羽的兒子。
華羽腹部的傷口縫合完畢後,產科醫生給她注射瞭解除鎮靜的藥物,以便讓她的神志能夠恢復如常,從而儘快地轉入哺乳狀態。
一切結束之後,佩圖霍夫突然翻臉,把那四名產科醫生扣留在飛機上,不再允許她們返回地面,而是專職負責華羽母子的護理工作。
佩圖霍夫之所以這麼做,名義上是爲了更好地保護華羽母子,而實際上是怕這四人走漏了消息,因爲在他的計劃中還有一件更大的事要做,那就是狸貓換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