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注意你的膝蓋和你身上其他我不知道的弱點。你的膝關節很脆弱,弓步弓不下來,晃來晃去,容易一屁股坐地上,所以你最近要多多練習弓步。”
“嗯,接發球時,會煞有介事地身體前傾並把拍豎起來,但是胳膊離身子太遠,要縮回一點纔好,這樣纔會張弛有度。”
“還有,不太會側身。擊球的時候,一定要側身,你因爲不側身,所以經常球打不到後場。”
“反手也要加強練習。現在的反手,應該還是一着急就滾球吧?”
“球到自己的右後場時,會用一種很古怪的姿勢把球夠(注意,是“夠”)到對方的右場網前,雖然往往奏效,但是,看着提心吊膽的,很詭異。還是要練習。不過,打雙打要要好一點。”
我又在網上找了一段雙打輪換的視頻,發給她。
她後來上線後看到我的這些留言,顯然是被意外到了,我居然會記住那麼多她過去打球時候的細節。
“張念,你怎麼記得那麼多!我自己都沒有這麼認真。離開賽沒幾天了,再練也練不出什麼花頭。其實,這個比賽也沒有那麼重要,我也不是主力。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那麼費心、費時了。”
我回她說:“你的球拍拉了多久了?去重新拉一次。”
“大概一年半多了吧。24磅,對不?我記得我們一起學球的時候,教練要我拉24磅的。現在應該已經鬆了,不知道重新拉24磅,會不會不習慣。”
“你去找一把24磅的試試。那種2
5,26的,打久了也就23,24了。趕緊。”
“那我就拉24磅吧,好不好?
“好。”
“張念,你在真好!”她那邊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在呀,我今天整一下午一直都在的。”顯然這句話沒有接上她的意思,不過,這樣子也挺好。
“那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呢?”她問。
“我記得你在C市打球的時候,拍握得比較靠下,不知道現在怎麼樣。雙打的時候是要握上面點的。”
“嗯。改天練習的時候注意下。”
“花點錢,去買些女性保健品喝喝。你應該認得有這類習慣的人,應該懂怎麼挑選吧?”
“呵呵,紅糖生薑算不算呢?”
“不知道,對這沒研究,反正吃就是了。”
“你都沒有研究,那你還瞎提要求,瞎指揮!呵呵!”她笑着說。
“唉,我把主題列出來了,後邊細節你得去親自實施了啊,舒大小姐!事無鉅細是不行滴,知道不?”
“早上被室友叫去,一起去Z市的一個公園玩了。因爲怕暈車,吃了暈車藥,犯困。回來後又睡了一覺,現在還迷迷糊糊的。我現在最怕的是比賽當天要坐車到球館。我現在暈車也暈得厲害,可是如果吃暈車藥,就會像現在這個樣子犯困,那還打什麼球呢!”
“哎,你不能提前點去呀?真是一個不爭氣的傢伙!”我又難過,又生氣。
現在的舒靜和,好像一隻突然失去了力氣的貓。因爲被
這種可能已經是很長時間的頭暈折磨,她在我面前,竟然變得這麼虛弱。以前的舒靜和,再難過,好像身體裡都有力量支撐她,面帶微笑的和我打趣。可現在的舒靜和,好像只剩下和我低喃的力氣。
是啊,就現在這樣子,這球還怎麼打?
許久,她那邊也沒有回覆我。我覺得我剛纔的口氣是不是重了。
“那你聽話,按照我剛纔說的,儘量把體力恢復起來,技術上也儘量提高。哥哥我下個月來看你比賽,給你加油!”
“連坐個車都暈成這個樣子,怎麼調整還是問題呢。不許你來看我出醜。”
“那你就別出醜,哥哥去看你出美。”
“你怎麼一聲一個哥哥呢,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很好欺負啊!嗯?”
“你本來就好欺負,而我又比我的外表要成熟。”我認真地說。
“哈哈!”她那邊開心地笑了起來。
“好,就這樣笑嘛,這樣笑纔好看!”
“小毛孩一個!”
“那是心態好!”
舒靜和曾經轉發了一個網絡上朋友們相互玩的一個問題問我:“(轉)問個問題:你有什麼非常想做但是做不到的事情?”
我當時很認真地回她說:“只有一件。但這件事情非但我自己做不到,別人還幫不了我。所以我也就不願意告訴任何人。”
這件事情是,我很想人生能回到某個點,那個點純淨無染,在那個點上,我可以完完全全地給予一切我想給予舒靜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