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二

浮出水面(二)

夜風依舊一身黑衣,我堅持了半天他才肯上馬車。哎,我是愛才惜才的人,之前夜風已經當了好幾天的車伕了,我怕他再去駕馬車,可能過不了多久,便會忘了自己曾是個絕頂高手。

馬車在第二道宮門外停下,我扶了翠兒的手下車,擡眼便看見幾個人站在馬車前面,見到我都躬身行禮,整齊的叫了一聲“雲相”。

我點了點頭,嘴角卻不由自主的彎了起來。一別數月,看這四人倒是又成熟了不少,可是白絮楊居然也在,這小子不是替狐狸找老婆去了嘛,這麼快就回來了?很快又有人圍了上來,我一見矛頭不對,也來不及和那四人說上話,便一邊點頭招呼一邊率先向朝清殿走去。顧文修如往常一般早已在殿外候着,看到我微楞了一下,我與他幾乎同時點頭致意,朝清殿的大門適時打開,衆人魚貫入內,我站在左側上首,本與我相對的那個位置如今卻空着——二林子不在!

狐狸又慵懶的坐在他的龍椅上,接受大家的跪拜,我撇了撇嘴從地上爬起,然後大家例行公事的“有事稟報,無事退朝”。我自是沒什麼好說的,人家才“大病初癒”呢!不過我很懷疑眼下正流行的“雲月傳奇”嚴重影響了大家對我的評判,雖然傳聞中有提到“雲風出使寒星”,但我想那四個小年青外加顧文修那老狐狸八成是猜到了什麼,那五人剛剛的神情,555,他們肯定已經看出箇中玄機啦。

你說狐狸靠譜麼?萬一某一天大夥兒聯合起來揭穿我,狐狸那妖孽靠不靠得住啊?一想到這兒,我不由得抖了一抖,看來得小心了,一定得和羣衆打好關係啊,只有培養好了同事之間的感情,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我的小命才安全點啊。

前線戰報,雖沒說大捷,但沒有壞消息本身就是好消息。

按例下了朝到政事堂處理政務,狐狸又屁顛兒屁顛兒跟進來了,依舊坐在我的相位上,閒閒的看着我們討論,既不搭話也不提問。那四個小年青如今看到狐狸好歹比我出門時坦然多了,說話做事的時候腰板挺得直直的,臉上的恭敬之色卻未減,而顧文修則將先前代我處理的政事統統又轉還給了我。我當然大概知道狐狸這樣做的用意,然後沒過多久,這廝果然摸了摸下巴,狀似隨意的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雲愛卿這趟遠門辛苦,昨兒半夜才歸,你們就先回去吧!”

那幾人哪有意見,一下子政事堂裡便只剩我和狐狸了。我撫了撫額頭,瞅了瞅坐在那裡笑得一臉歡愉的狐狸,鬱悶啊,弱勢啊,好象日子一日比一日難過了啊,以前沒戳穿身份的時候哪怕單獨相處,狐狸總也不至於毛頭毛腳,如今大家捅破了那張紙,他根本不用理由不用藉口,我便得隨傳隨到,然後他吃我豆腐,估計我也不能反抗了。555,怎麼會這樣?

“不許過來!”

“過來。”

兩個人同時說話。我是退開一步,示意狐狸別過來,而狐狸是身形略動了動,貌似讓自己坐得更舒適些,示意我主動到他那邊去。

想我主動送上門讓他揩油?沒門!而且這裡是政事堂,多莊嚴多神聖的地方啊。

“淺淺。”狐狸坐在那裡,半眯着他那雙桃花眼,語氣輕柔,說到最後一個音節還微微上揚,擺明了是威脅與警告嘛!

“你不能這樣。”我說得義正詞嚴。真是的,人家就是這種順竿子往上爬的人,只有確定你不會拿我咋滴,我纔敢爬到你頭上耀武揚威的,如果敵人比我強大比我狠,我一早就躺地上裝死了。

“淺淺以後不想上朝了?”狐狸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笑得一臉的得意。

混蛋!陰險小人!無恥之徒!我以蝸牛的速度慢慢向前挪,臭狐狸居然用這個來威脅我,難道我以後上朝就必須被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我不成了“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光明,沒有出路”了嘛!

我乖乖的爬上狐狸的膝蓋,決定以柔克剛一回,臉上掛上自認爲最甜美的笑容,討好的說道:“大哥,咱們打個商量吧?”

狐狸也不說話,雙手攬過我,卻是一臉興致盎然的看着我,好象示意我說下去。

我一見有門,立馬喜孜孜的建議道:“大哥,穿這身衣裳的時候,咱們還是謹守君臣之禮吧?我覺得這樣比較好點。”

“爲什麼?”他貌似有些好奇的問道。

“爲什麼?這還有爲什麼?神聖啊,莊重啊,咱要對得起這身朝服,要對得起朝堂,要對得起老祖宗定下的禮制啊!”我說的理所當然,壓根忘了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根本不允許女子上朝呢。

“淺淺好象搞錯了。”狐狸輕笑出聲,笑得一臉的□□,眼角眉梢都是可恥的風騷相,涼涼的說道,“我只是不明白我爲什麼要和淺淺打這個商量?對於目前的現狀,我很滿意,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我沒當場吐血絕對是我身體倍兒棒,沒當場將狐狸一把掐死也是我忍功了得,狐狸那丫不會是生來克我的吧?想我那“打遍天下無敵手,情場殺得鬼見愁”的傲人才智啊,怎麼碰到了這廝就好象突然失靈了呢?

“大哥,你這樣,哪天大夥兒聯名上書我會被拉出去砍頭的。”我忍不住抱怨,以我目前的情況,狐狸不知道越低調越好麼?老將我區別對待,唯恐人家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特殊關係”似的,難道他對自己的皇帝身份這麼有自信?可是就算他有信心保護得了我,但我還是會心虛啊。

“胡說什麼!”狐狸無奈的摸了摸我的頭,笑道,“規矩是人定的,能改規矩的人就在你眼前,此次你和雲風又都是大功臣,待清林凱旋而歸時,你們一道出席慶功宴,哪還會有人敢拿你作文章?”

這倒是啊,只要雲風能出來溜一圈,狐狸再從旁配合一下,誰還會有話?總沒人敢當面扒我衣服揭穿我吧?再說揭穿就揭穿,俺還有免死聖旨在呢,大不了留着小命闖蕩江湖去,嘿嘿。

“可是哥哥的身體……”我萬分困擾的說道。

“若塵已在外邊等你,讓他跟你一道回雲府吧。”

我的下巴險些掉在地上,狐狸搖搖頭,笑着將我的下巴扶歸位,我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小破孩真的是神醫?”

“小破孩?”狐狸半眯着眼睛,溫柔的問道。

“恩。”我根本沒發現有啥不對勁的,直覺的點了點頭,依舊沉浸在小破孩真的是神醫的震驚中。

這太驚人太驚人了,小破孩才幾歲啊,而且看他平日裡與我的對話,那是多麼幼稚啊,電視裡演的神醫不都是白鬍子怪老頭嘛!

“那清林呢?”依舊是溫柔的聲音。

“二林子。”我又直覺的回道。哥哥的病或者說是毒,以雲家的財力吃了這麼久的藥都沒看好,小破孩真有這麼厲害?可是狐狸推薦的,應該不會錯吧。

“天曦嵐呢?”

“假仙。”我剛說完,便覺耳根子一疼,我一聲慘叫,扭頭怒瞪狐狸,靠,這混蛋沒事兒咬我幹嘛?

“爲什麼他是假仙?”狐狸的桃花眼裡閃着莫名的火焰,一手撫上我的臉,來來回回的摸着,聲音卻分外的輕柔。

“什……什麼假仙?”我結結巴巴的裝傻,身形還沒動,狐狸的另一手早緊緊的抱住了我。

“天曦嵐爲何是假仙?”狐狸“好心”的“溫柔”的重複了一遍,臉湊近我的,近得似乎鼻子能蹭到鼻子。

太不幸太不幸了,爲什麼光顧着想心事又被這陰險狡猾的狐狸套出了話?5555,爲什麼在狐狸面前一點防備之心也沒有?現在怎麼辦?怎麼解釋狐狸纔會滿意的說?

“那……那個,因爲他常穿白衣服。”我嚥了咽口水,眼神飄忽不定,結結巴巴說道。

“還有呢?”狐狸雙手捧住我臉,不讓我的視線亂飄移,聲音是愈發的溫柔了,可是我卻聽得抖了三抖。

怎麼辦?老老實實說天曦嵐長得帥,長得像神仙等於自尋死路嘛!天哪,這時候大哭能不能矇混過關啊?

“淺淺?”狐狸一手繼續捧着我的臉,一手卻不老實的滑入了我的衣領。

5555,死就死吧,我閉上眼睛,大聲道:“因爲他武功好,經常穿着白衣服飛來飛去,所以看起來很像……”

早知說出來也是被“就地正法”,索性什麼都不說了,浪費人家腦細胞嘛,5555,狐狸真是太狡猾太不可愛啦!

我一臉哀怨的出了第二道宮門,便見翠兒、夜風、若塵在馬車外頭等着,翠兒掀了車簾,先扶了我上車,然後那三人尾隨着上來。比不得昨晚上狐狸的那輛馬車,四人坐在裡面,已經是這輛宰相坐駕的極限了。

到了雲府,馬車在大門外停下,四人下了馬車,侍衛見了我照例行禮,卻將我身後的夜風和若塵攔下了。

“這是做什麼?”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這是老爺的命令,除雲府中人,任何人都不能進。”其中一人躬身回話。

“是我請了他們來的。”我皺了皺眉,耐着性子說道。

那兩人卻轉身跪在我跟前道:“公子恕罪,奴才不敢違了老爺的令!”

老爺老爺又是老爺,難道我連帶個人進屋都不行了?而且在雲府,雲老頭的話倒比聖旨還有效。

“讓開,爹爹追究自由我去解釋,怪不到你們頭上。”我忍着怒氣對着他們冷聲道。

兩人互望了一眼,卻最終選擇低着頭繼續跪在我身前。

“翠兒,去將德叔叫來。”我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沒擡腳踹人,轉頭對翠兒說道。

翠兒沒走兩步,又轉身折了回來。我擡眼,便見在她身後張德急急的走了出來,只看了跪着的那兩人一眼,便躬身到我跟前行禮道:“公子回來了。張德管理下人不力,請公子降罪。”

“德叔客氣了,只是沒想到出門一趟,回來往家裡帶個人都不行了。”我扯起嘴角淡淡的說道。

“還不快向公子賠了罪,再自己去執事房領罰!”張德轉身對那兩人低斥道。那兩人自是依命賠罪,起身便向執事房方向走去。

我打量了張德一眼,他正好也擡眼迅速朝我身後方向一瞥,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只見他低着頭對我恭聲道:“公子快進府吧!”

張德倒沒再攔着夜風和若塵,我們四人來到西楓苑,翠兒安排夜風與若塵的住處,又命人準備午膳,我與他二人交待了幾句,便獨自一人往南竹苑走去。

南竹苑跟我離開的時候並沒多少變化,和整人云府給人的感覺一樣,雖精緻,卻冷清,雖靜謐,卻肅然。我示意橙兒退下,叩了叩門,然後輕輕堆開。

“月兒,是月兒回來了!”躺在牀上的人兒側着頭看到我,一邊支了上半身起來,一邊欣喜的輕喊道。

“哥哥?”我傻了一下眼,然後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撲到雲風的牀沿,開心的大叫,“哥哥可以自己起身了?哥哥的病好了?”

那張幾乎與我一模一樣卻極爲俊秀的臉此刻也一樣泛着開心的笑容,他伸手輕摸了摸我的頭,又盯着我臉好半晌,才低聲道:“月兒瘦了。”

“沒瘦沒瘦呢,呵呵。”我一把拉過雲風的手,咧着嘴對他笑道,“哥哥能站起來了麼?”

他又細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才萬分心疼萬分歉意的說道:“現在已經能坐起身了。月兒出門之前居然還瞞着哥哥,要不是哥哥沒用,怎會讓月兒受這苦冒這險?”

“哥哥,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嘛,別說這種話了啦,哥哥讓我戴的耳環,可幫了我大忙呢。”雲風知道我跑了趟天青國,居然不生氣,這反倒讓我有些愧疚與不好意思了。我一直擔心雲風知道這事兒會責罵我不知天高地厚呢,想不到他還是老樣子,一切有關我的事情他都自覺的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

雲風不說話,似還沉浸在自責之中,哎,這個哥哥,貌似還不是一般的疼妹妹啊。

“對了哥哥,我找了個神醫給你看病,是皇上介紹的,好象滿厲害的樣子。”

雲風和狐狸之前應該碰過面,不然這耳環也不可能由狐狸轉交給我了。那麼雲風的病自是瞞不過那隻狡猾的狐狸了,所以他纔會讓若塵跟着我,只希望小破孩真有兩把刷子,能將雲風的病,或者說是毒醫治好。

“皇上派來的?”雲風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遍,與其說他在問我,倒不如說他在問自己。

“恩。”我點了點頭,突的想到了什麼,終於將一早在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哥哥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沒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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