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山上依江小區,雖然現在也是春日當頭,但卻沒有山下那種夏天一樣的熱度。無論是交通還是環境,這裡都是全江城第一等的,甚至有外地富豪買了一套房子,只爲夏天的時候來這裡避暑。
現在依江的八十套別墅基本都被賣光,而剩下的幾套都炒上了天價。
這些都是俞重光專門留下的,一來有廣告效果,網民們在網上爭論得越火熱,俞氏企業的名聲就越大。二來,送人的時候也顯得很高大上,現在鑽石王老五的標準不是更新了嗎——有車有房,父母雙亡,有這樣一套花錢都買不到的房子,簡直就是在鑽石上配了一圈鉑金。
齊寒沒車沒房父母健在,而且他覺得老頭子和老媽這麼好的身體,再活個六七十年都是非常輕鬆的。
但是面對這樣一個成爲鉑金王老五的機會,他一開始是拒絕的。
“爲什麼?”俞重光很不解,方錦也很不解。
齊寒坐在主任辦公室的沙發上,他的面前放了一個文件夾,文件夾當然是用來裝文件的——裡面有一份網上輿-論價格五百萬的文件。
“我還年輕,以後賺錢的機會還很多,擔心現在什麼都有了之後找不到人生目標了。”齊寒有點臉紅的說道,這種鬼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說人精一般的俞重光和方錦。
其實他超級想要的,但是老頭子說過“等價交換”的原則——不然就把他帶着一羣小夥伴偷看村頭寡婦洗澡的事情說出去。
俞重光和方錦對視了一眼,這種推辭的話實在是假到了極致,一時間竟然讓人無法反駁。
坐在齊寒旁邊的安纖竹差點一腳把他踢下沙發。如果有這麼一套房子,立刻給齊寒當小三都可以,安纖竹心裡想道,前提是讓她寫上名字。
俞重光想了想,認爲齊寒是客套地推辭:“錢可以慢慢賺,但是依江的別墅真的不多了,一些大老闆從內地飛過來開高價想要買一套,商場的事情,有時候拒絕了就是不給面子,所以這些房子在我手上也留不了太久,趁着現在還有剩餘的時候趕緊送小寒一套。”
齊寒看了看俞重光,又看了看方錦,他們都微笑着點了點頭。他又扭頭看了看安纖竹,安纖竹閉目養神但是臉上保持着蒙娜麗莎的微笑。
方錦拿起了桌上筆塞進了齊寒的手裡,說道:“小寒別客氣了,你幫了俞家這麼多忙,重光和我都不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表達感謝。”
齊寒抓了抓腦袋,要是自己再推辭他們以爲我是真的不想要怎麼辦,於是他靈光一閃拿起文件,提筆在最後的“乙方”一欄寫上了“林羽臻”三個字。
“這樣就行了。”齊寒很開心,這是他想到的最好辦法。
俞重光苦笑,方錦捂住了心口,安纖竹大張着嘴都能放下一個雞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在房產證上寫你的名字。
原來天上真的會掉餡餅,安纖竹覺得林羽臻已經被本年度最大餡餅砸中,但是這個餡餅太大了,林小九一定吃不下——作爲一個好姐妹,她認爲自己有義務在這個餡餅上分一口,爲她減輕負擔。
俞重光帶着方錦走了。
方錦走的時候還反反覆覆地確認着轉讓合同上面的名字,一棟造價四百萬的房子就這麼轉給了這個叫“林羽臻”的女孩?
齊寒的行爲出乎了俞重光的意料,可作爲一個商人,他更在乎的是這件禮物有沒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
另一方面,作爲一個父親,他認爲自己的女兒可能沒什麼機會了,但孩子們之間的事情,他只抱着樂見其成的態度,強扭的瓜不甜,插手太多可能適得其反。
“小寒真是一個好孩子——可惜書墨丫頭,怕是沒機會了。”俞重光遺憾道。
“我看他更加是一個好女婿。”方錦看着那個名字,感嘆道。
辦公室內。
安纖竹看着新世紀好男人齊寒震驚得無以復加。這年頭遇到能毫不猶豫地在房產證上寫你名字的男人,就果斷嫁了吧,這件事就是一場世界觀的顛覆,安纖竹突然又對男人這個物種產生了希望:“齊寒,你真就寫了羽臻的名字?”
齊寒扭頭看着她笑了笑:“你剛剛不是親眼看到的嗎?”
安纖竹瞪大了眼睛:“爲什麼就是小九?”
齊寒從沙發上站立起來舒展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問道:“不然還能是誰?”要是寫了老頭子或者老媽的名字,他們——肯定不會讓自己住進去。
安纖竹拍了拍自己飽滿的胸脯,兩團豐滿頓時一陣盪漾:“可以寫我啊——你可以隨時進來住,我絕對不收你房租。”
齊寒嘴角一抽:“沒關係,羽臻也不會收我房租的。”
安纖竹想了想,這不是收不收房租的問題,有別墅住誰還願意去住公寓?人總是要向着更快更高更強發展是不是。
她抱起了坐在一邊呼嚕嚕吸着果凍的小蘿莉安安放在了他的面前,質問道:“你難道就不知道我和安安都無家可歸嗎?你難道就忍心看着這麼可愛的小女孩流落街頭風餐露宿嗎?”
“不、不忍心……”這個問題沒頭沒腦的,齊寒有點摸不清安妖精的目的,他害怕自己又中了什麼陰謀詭計。
“太小聲了!你有沒有同情心啊!堅定一點!”安纖竹一拍桌子,上面的杯具咣噹猛顫。
安安呼嚕嚕地吸着果凍,嚴肅地看着齊寒,那樣子也是在質問:爸爸你有沒有同情心!
齊寒漲紅了臉,爲了證明自己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他大聲喊道:“我不忍心!”
安纖竹趁熱打鐵大聲喊道:“所以呢!”
齊寒抽了抽嘴角:“所以,所以什麼?”
“靠——”安纖竹一把抓住齊寒的衣領,“你是真傻還是在跟老孃裝傻?!一棟別墅有多少間房你知不知道!”
“這個真不知道。”齊寒雖然不知道一件別墅有多少間房,但是他現在知道,那棟別墅裡便肯定有一間是屬於她們母女倆的。
“不知道沒關係。”安纖竹大度地揮了揮手,“反正我和安安的房間肯定是有的。”
齊寒無話可說,只能點頭應承:“有的——有的。”
“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
“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反正房子是羽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