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堂、武丹以及荊州會館的代表穆功澤三人紛紛凳上了臨時搭建的領獎臺,由嚴嵩、徐階以及顧汝之三人分別將三副金、玉、銀棋盤交到了三位獲獎代表的手中,然後逐一握手後,才下場離去。
而在閆勝宣佈上午的比鬥到此爲止時,場下的人員便逐個往太學樓食堂走去。
正堯一幫人也在武丹領獎下臺的時候,往太學樓的食堂走了過去。而在一路上,衆人就張誠與武丹手中的獎品盡情的把玩,一把鑲金古琴,一副和田玉棋盤,光是摸在手中都是那樣的舒服,更別說拿到市場上去賣,那肯定是價值不菲的。
“走吧,咱們還是先吃過午飯,然後再好好準備下午的比鬥吧!”
雖然第二個環節棋藝比鬥輸了二十分,但是鄒岑卻並沒有顯得太過擔心,畢竟現在蜀州會館的總分還是排在第二,落後第一的通賢書院也不過十六分,而領先第三名的達維書院也有二十一分,所以暫時不用太過擔心。況且接下來的兩項比鬥可都是蜀州會館歷年來的強項,不說超越多少,保住第二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說完,一衆人在鄒岑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太學樓的食堂裡面。
“哇…這也叫食堂?這個也實在太…”
袁海雲不禁一陣驚訝,一陣無語,而一旁的張誠武丹等人也都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大有不相信的意思。
與蜀州會館不同的是這裡的食堂竟然沒有打飯的窗口,也沒有人在此收售飯票,這點讓蜀州會館的學子們均是一陣疑惑,難道這裡吃飯都不需要飯票,直接來端走就行?
要知道,蜀州會館的食堂也不用給錢,那是鄒岑會定時給大家發放飯票,如果飯票消費完了,自己還是要掏腰包的。而打飯的時候也是需要將飯票遞給窗口的廚師,然後他纔會給你飯菜,可是如今這太學樓竟然不見一個廚師,只有一大堆的飯菜擺在桌子上用罩子罩着,確實令衆人感到奇怪。
看到這裡,正堯不禁心中一笑:想不到這嘉靖王朝就有了自助餐了,看來看樣子這裡還是挺不錯的,自己還真的很久沒有吃過自助餐了。
自助餐?張誠柳彥等人又何時見過?
不過在鄒岑的一番介紹之後,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學着鄒岑到一旁找了一套餐具,照着自己的喜好選擇桌子上擺放的各類食物,然後便一同端到了就餐桌上就餐。
當一衆人坐下之時,卻發現對面也坐下了一幫人,而這幫人一臉的挑釁之意,不用多說,正是嚴皓爲首的通賢書院的代表。
“吃我們的飯,暫時不要理會他們。”
正堯一把拉住了想要起身的袁海雲,只見對面的嚴皓一幫人手中不停地比劃着各種挑釁的手勢,時不時還豎起中指,小指,囂張到了極致,袁海雲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去理論一番。
“剛纔他們獲得了第一,與我們拉開了差距,自然會在我們面前顯擺一下。三弟說的對,現在理會他們這樣只會更加的增加他們的囂張氣焰,倒不如在比鬥時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囂張不起來。”
柳彥點點頭,同意正堯的做法,同時還是給袁海雲使了一個眼色。
其實吧,這蜀州會館的事情與袁海雲也沒什麼大的關係,只是袁海雲這個人有時候就是比較衝動,而且做事情也欠缺一點思考同樣是疾惡如仇的他,與正堯倒是做法不同,當然,這個也是他的個性使然。
“寢食不語,言之有理。咱們還是趕緊吃完飯,免得看見那幫人就沒了胃口。”張誠說的倒是很直接,言外之意就是說嚴皓等人有些倒人胃口。
聽到張誠所言,袁海雲也不禁一笑:“哈哈,你小子,這話說得好!”
於是衆人還真的連頭也不擡的埋頭吃飯,更不用說放眼看過去。
不過這倒是讓嚴皓等人很是不滿,這不就是擺明的不鳥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麼?於是立即叫囂起來:“千年老二的滋味真爽啊,今年難道我們又要輕易的獲得第一了麼?哎…高手寂寞啊!”
“嚴公子說的極是,咱們通賢書院人才輩出,是那些土包子山區蠻子所能比的麼?相信今年的第一還是咱們通賢書院啦!”關震立即笑嘻嘻的上前說道,如同一條哈巴狗一樣在嚴皓面前,似乎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就是從“山區裡面出來的蠻子”了。
文祥喝了一口湯,也跟着說道:“是啊,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我看下次還是向皇上建議找一些有實力的隊伍來參加才藝大賽吧,每年都是些身份低賤的土鱉草包,我都覺得這是侮辱了我們通賢書院!”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這個時候,卻見旁邊不遠處的另一桌當中立即有人站了起來,顯然,文祥的那句“身份低賤的土鱉草包”讓此人很是不爽。
面對此等異象,正堯等人也不在吃飯了,立即把頭擡起來看了過去。
只見,說話的是一個高個青年,孔武有力,面色微微有些發黑,雙手捏成拳頭,不斷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頓時讓文祥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兇什麼兇!我…我又沒有說你!”文祥似乎有些忌憚那強壯的青年,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那青年壯漢見狀,竟然頓時站起身來,直接走到了嚴皓的那一桌,拍着桌子道:“我告訴你,別以爲你通賢書院有多了不起!也不想想,往年若不是因爲有嚴嵩照顧你們,你以爲你們通賢書院真的就無敵了?哼!有種的話不要在比鬥之中使什麼手段,明刀明槍的比鬥啊!”
“你…你…你是誰,竟…竟然敢跟我這…這麼說話!相不相信我…我叫我爹抄了你全家!”文祥有點被那青年大漢給鄂住了似的,似乎不會說話了一樣,不過在嚴皓面前,如果被人給唬住的話,那也太沒面子了,於是立即也斷斷續續的叫囂起來。
對於文祥,正堯也是瞭解一點。上次在一品鍋,自己就與他有過一次交鋒,當時還打了他一折扇,他都不敢有什麼動作,想來這個傢伙也不過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很好對付的。
見到文祥那一邊往嚴皓旁邊閃去,一邊指着自己叫囂的樣子,那青年壯漢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不屑,道:“少來這套!你們這種二世祖除了仗着自己有個了不起的爹就囂張的不可一世,有本事不要拿你爹出來唬人啊?口口聲聲你爹怎樣你爹威武的,你爹要是知道有你這樣不爭氣的兒子,遲早也會被你氣死的!本公子現在就告訴你,本公子是淮海侯楊定方的兒子楊進,有本事來淮安抄我全家!”
淮海楊定方?
在淮海一代與賊寇交惡立下赫赫戰功的定海大將軍楊定方,這個名字自然是如雷貫耳,只見那楊進大吼一聲之後,嚇得文祥頓時做到了地上,連飯菜都隨即灑在了自己的身上,實在有些狼狽。
拼爹,竟然拼到了一個比自己爹還更猛的爹,這可是倒黴到家了。
“呵呵,即是侯爺的兒子,那就是世子了。那全都是誤會誤會,世子自然與一般的草包不一樣,方纔文祥說的也是那些身份低賤的土鱉草包,與世子完全無關。”嚴皓趁機打圓場,畢竟對方是定海大將軍的兒子,又被封爲淮海侯,還是要給點面子。
更何況,自己的也父親和爺爺提起過,這個淮海侯楊定方確實有些不好搞,從來不參加朝堂的爭鬥,只知道握着兵權打仗,如果某一天能夠將其拉攏,到時候嚴府的實力就更加大了,那麼靖王以後就很難與嚴家爲敵了。
說到底,這個嚴皓還是挺會爲自己家裡考慮的,也不全是一個二世祖模樣。
“嚴皓!請你尊重一下你自己!什麼叫做身份低賤的土鱉草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是嚴世蕃從外面撿回來的棄兒,我問你,你有什麼資格來說什麼身份地位?”
楊進一點也不買嚴皓的賬,衝着嚴皓就是一頓怒斥,他來京城雖然也沒多久,但是也聽到了不少關於嚴皓的一些惡劣行徑,很自然的,對於嚴皓不會有什麼好感。
嚴皓沒想到這個楊進竟然如此的不識好歹,膽敢在衆人面前直呼自己的名字還說自己是從外面撿回來的棄兒,這點是他永遠都不能夠容忍的!只見他立即起身,端起一盤飯菜,直往楊進身上潑來,未等楊進作何反應,自己的胸膛上已經溼漉漉泥淋淋的全是油膩污漬。
同時,嚴皓不忘瞪大眼睛怒斥向楊進:“你好大膽!竟然對我這麼說話!”
“啪!”
楊進一個耳光順勢打去,火辣辣的打在了嚴皓的臉上,嚴皓的左臉頓時赫然出現了一道五指印。
“孺子不可教也!今天我就來好好的替你爹教教你怎麼做人!”
說完,楊進左手又是一個耳光打在了嚴皓的有臉,十道指印在臉上那樣的清晰可見。
“不好啦!打架了,打架了!嚴公子與人打架了…”
“不好啦!打架了,打架了!嚴公子與人打架了…”